第14章 雪灵狐
赵瑾瑜从床上苏醒过来，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在这个没有灯光的地方。她掀开被子，抱起一盘零食，偷偷地将门打开一个缝隙，探查外面的状况。
赵瑾瑜却发现外面没有一个人，诡异的安静让她渐渐不安。她小心翼翼地移动大门，就在她将脚迈出房门的那一霎，一张看起来腐朽的面容，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张脸上尽是腐烂的血肉，白色的蛆在烂肉之中蠕动。
“啊！！！”
赵瑾瑜那只拿着一盘零食的左手，下意识地将盘子砸了出去。低下脑袋，身子向后一跃，尖叫声充斥着整件屋子，双手也受到了惊吓，在胸前胡乱地划，看她样子应该被吓得不轻。
千面变回自己的样子，站在原地贱兮兮地笑着。
“嘿嘿。”
赵瑾瑜警惕地望着千面，由于之前江辰枫和千面演地过于真实，导致赵瑾瑜在面对千面时，会产生警戒之心。
江辰枫从千面身后走了出来。
“咳咳。”
江辰枫憨笑地向她解释，试图得到她的原谅。
“刚才就是切磋，切磋。”
赵瑾瑜装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表情，从千面和江辰枫的中间，穿了出去。
千面病弱的声音慢悠悠地飘到赵瑾瑜的耳边。
“灵气化血雾，赤瞳易夜眸，你是血雾体质吧。”
赵瑾瑜疑惑地回头看向千面。
“怎么？有问题？”
千面向她询问一个名字。
“赵毅是你什么人？”
赵瑾瑜秀眉轻蹙，美眸略疑。
“我爹，怎么？”
千面仰起脑袋，眼中若有所思。
“没什么，当年就是你爹抓的我。”
“那你活该。”
赵瑾瑜吐槽了一句，千面愣在原地，嘴唇抖动，想要去反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身边的江辰枫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他一丝安慰。
江辰枫走到赵瑾瑜身边。
“你不是想看灵兽吗？我带你去。”
赵瑾瑜雀跃地看向他。
“好啊，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千面伸出手，连忙叫住他们二人。
“等等！”
赵瑾瑜疑惑地转过身看向千面。
“嗯？”
在这牢狱之内，除了创造者之外，估计没有谁能比他更熟悉这个牢狱了。
“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赵瑾瑜警惕地盯着千面。
“好，但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千面问道。
赵瑾瑜提出她的条件。
“我想看一些长得比较好看的灵兽。”
千面傲娇地冷哼了一声。
“你当这是动物园啊！？”
赵瑾瑜迷茫地看向千面，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啊？动物园是什么？”
千面敷衍了事。
“没什么，带你去就是了。”
千面小声地向江辰枫求教。
“是我脱离时代了吗？修炼者不是一直都想要实力强劲的灵兽吗？”
江辰枫摆出一副万物皆知的大智者模样。
“女生嘛，喜欢好看的灵兽，也没什么惊讶的。你带她去见那种，长得又好看而且实力又还可以的灵兽。”
千面皱着眉头，不知道赵瑾瑜的心思。
“可那些灵兽，连学院的长老都收服不了啊。”
江辰枫自信地觉得自己了解了赵瑾瑜。
“没事，她就是来玩的，如果收服了就是意外之喜，如果收服不了也无所谓，她顶多就会抱怨一会儿。”
千面走到赵瑾瑜的身旁，想要知道她的喜好。
“那个，你喜欢猫吗？”
赵瑾瑜平淡地回应了一声。
“还可以，带我去看看。”
千面带着赵瑾瑜，在牢狱中左转右拐，上楼梯又下楼梯，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赵瑾瑜扶着墙壁，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向千面。
“我有一个疑问。”
赵瑾瑜叉着腰，在过来的途中，她还不小心触碰了一些机关，消耗了不少体力。
“这是谁创造的空间！”
江辰枫也扶着墙壁，喘着粗气。
“刚进来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是第一任院长创造的。”
赵瑾瑜抓到了“罪魁祸首”，抱怨声不断响起。
“他老人家，为什么要设计这么复杂的楼型啊。”
外表看起来病殃殃的千面，倒是一点也没有体力不支的反应。
“我哪知道，可能是为了锻炼身体吧。”
千面从储物戒中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外表极为普通的大门。在这扇门的里面，还有一道用灵力化成的结界，千面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其中，结界便消失在空气中。
千面向赵瑾瑜介绍这第一只灵兽。
“魅灵猫，擅长偷袭、隐匿和逃跑，速度和爆发力极强，防御偏弱。如果对方的速度比它快，那么它的防御等同于零，喜欢吗。”
赵瑾瑜伸出一根手指。
“我又有一个疑问。”
千面看向赵瑾瑜。
“你说。”
赵瑾瑜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凡界的兽族和灵兽是什么关系？”
千面向赵瑾瑜作出解释。
“唔……这个嘛，兽族属于妖族中的一系，也可以称之为兽系。原本人族也属于兽系，但人族的智力足以让他们单立一派。而灵兽属于野兽，是可以掌握灵力的野兽，一般的野兽可能会利用一点点的灵力，而灵兽就不一样了，它们和我们一样，都可以用灵气进行修炼。”
赵瑾瑜跟在千面的身后，像是一个好奇宝宝。
“那契约是什么？”
千面带着赵瑾瑜和江辰枫走到屋子的中间，在那里有一只体型娇小的猫咪，它拥有着黑色的毛发，正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尾巴时不时地晃动，好像感受到了外来人却又懒得起身。
“契约就是和灵兽签合约，主仆契约是主人与灵兽签订主仆的关系。这种契约的好处是，收服的灵兽会比较听话；而平等契约则是契约者与灵兽同级。”
赵瑾瑜的眼里只有这只黑色的小猫咪。
“平等契约没有好处吗？”
千面思索片刻，回答道。
“我只知道主仆契约会限制灵宠的修为上限。”
江辰枫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冷漠地盯着这只丝毫不惧怕他们的黑猫。
“这个问题，和康学院的长老们曾经研究过，最后发现签订平等契约的灵兽，它的战斗力比签订主仆契约的灵兽，要高很多。并且晋级的难度也会比主仆低上不少。”
千面笑着询问身边的赵瑾瑜。
“喜欢这猫吗？”
赵瑾瑜在征求千面的意见，毕竟千面是这里的管理者，虽然是被迫的。
“我可以摸摸它吗？”
千面摇晃着脑袋，向赵瑾瑜说明原因。
“不能，这里可是牢狱，这里关着的灵兽，可都不是普通的灵兽。”
赵瑾瑜盯着这只黑猫，那只黑猫拧着身子，它的脑袋向赵瑾瑜的方向侧了过来。
“那我怎么和它签订协议？”
千面无奈地摊开双手。
“一般来说，都是灵兽主动找你，它们会先给你平等契约，然后再给你主仆契约。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了，学院一直都是主张签订主仆契约的，不过最后谁也没成功过，还留下一大堆垃圾。”
这只被灵气锁困住的魅灵猫，此时正四脚朝天地睡着大觉，嘴里还“吧唧吧唧”的响着，睁开一只眼睛打量着赵瑾瑜的实力。
“果然，它不想和你签订契约。不过没关系，这只猫才刚抓进来没多久，傲气还没有消去，我带你去看看在这里被关了很久的灵兽。”
千面安慰着一脸难过的赵瑾瑜，又小声地对江辰枫问道：
“她真的会没事吗？”
江辰枫摆着手，让千面安心下来。
“没事没事。”
之后，千面又带他们在牢狱空间内，上楼梯下楼梯，左转右拐。三人气喘吁吁地来到另外一间屋子，和之前一样，有一扇普通的门和一道结界，几乎是相同的房型。
在这间屋子里，是一只白色的狐狸，狐狸蜷缩着身子，似乎也沉浸在睡梦之中。狐狸听到门口传来了声音，耳朵微微颤动，睁开了那双被尾巴埋住的眼睛，盯着那条唯一能从门口走进来的长廊。
千面放弃了给赵瑾瑜签约灵兽的念头。
“这是一只雪灵狐，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王国覆灭之后，这只狐狸就出现在每一场的战争中，它的修为可是达到了天级的水平。你只有黄级的修为，就不要想着和它签订契约了。”
江辰枫看向赵瑾瑜。
“走过去瞧瞧吧。”
赵瑾瑜慢慢地靠近灵力牢笼的边界，蹲下身来。那只雪灵狐站直身子，朝着赵瑾瑜跑来，扬起它小小的脑袋，黑色的鼻子朝着赵瑾瑜闻了又闻，眼中有着一股特殊的情感。
赵瑾瑜的音色与平时大不相同，略有一丝柔甜之韵。
“你愿意跟我走吗？”
雪灵狐幽蓝色的眼睛，仔细地观察着赵瑾瑜。没过一会儿，雪灵狐的身上浮现出一些奇怪的纹理，纹理上散着淡淡的蓝光，一道蓝点轻飘飘地悬在赵瑾瑜的额头前，赵瑾瑜回过头看向千面和江辰枫，发现他们都没有阻止自己。
蓝色的光点融入赵瑾瑜的额头处，一些文字在赵瑾瑜的脑中展开。
赵瑾瑜闭上眼睛感受到了上面的文字。
“这应该就是主仆契约吧？”
但赵瑾瑜选择了拒绝。
雪灵狐看到赵瑾瑜拒绝后，垂下尾巴，失望地走回牢笼中间，蜷缩着身子，用尾巴挡住了它的脑袋，挡住了它眼中的难过。
“我k！她怎么拒绝了！这是天级灵兽啊！而且还具有进阶的体质”
千面一声大喊，要不是江辰枫在旁别拉住他的胳膊，他恨不得走过去让雪灵狐再来一遍，他愿意接受契约。
赵瑾瑜又重新唤了唤它，雪灵狐耷拉着尾巴，一步一郁地走到赵瑾瑜的面前，赵瑾瑜的脸上温润地带着浅浅的笑靥。雪灵狐呆在原地，它回忆起了一些片段，小心翼翼地再递出一点蓝光。
“平等契约，同意。”
雪灵狐发现赵瑾瑜签订之后，开心地摇起了尾巴，雪白的一团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到赵瑾瑜的身上，却不小心越了界，被灵力锁链拽了回去。
千面皱着眉头看向江辰枫，心中五味俱全，不过最浓的味道还是酸味。
“成功了！平等协议？”
江辰枫也露出凝重的表情。
“看样子是的。”
赵瑾瑜用灵力通过契约连接到雪灵狐的意识，与它交流。
“虽然是平等协议，但是我要抱你的时候，你不能拒绝，除非有特殊情况。”
雪灵狐听懂了赵瑾瑜的话语，上下点动着它的小脑袋。
江辰枫走了过来，着急地问向赵瑾瑜。
“你签的条约是平等协议？”
赵瑾瑜身体向后一缩，诧异地看向江辰枫。
“咦？你怎么知道的？”
江辰枫指着正在跳动的雪灵狐。
“它的动作和表情可以反映出来。”
赵瑾瑜只好点头承认。
江辰枫凶巴巴地教训着赵瑾瑜。
“这可是牢狱的灵兽，主仆条约才能限制住它，你不能不为自己的安全着想。”
赵瑾瑜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中出现了一些关于狐狸习性的信息。信息里说狐狸是有野性的，如果强迫它，极有可能会出现噬主的情况。
“可是，它是狐狸啊。”
江辰枫见赵瑾瑜下定决心，便也不去干涉赵瑾瑜的事。
“那你得管好它，以你现在的实力，甚至创造不出一个属于自己的灵兽空间。不过你可以去买一个灵宠玉筒，暂时将它收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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