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访叶家
顾凡凡打车来到李素琴家。
她家住在s市的富人别墅区，四周人烟稀少，也没有公交车站。
所以不打车根本到不了。
明明平常出入就有专门的司机接送，当初李素琴为什么在她面前装普通人？
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顾凡凡深吸一口气，然后才缓缓抬手按响门铃。
很快门铃就被接通，传来礼貌的声音。
“你好，请问哪位？”
“你好，我是顾凡凡，是李阿姨约我来见面的。”
顾凡凡显得有丝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拜访这么高档的房子。
“哦，是顾小姐，夫人跟我说过，您快请进吧。”
语毕，门就被开启。
顾凡凡小心翼翼地进去，发现被围墙围住的里面是一个大花园，种满各种绿植。
一条小道通向别墅门口。
只见别墅大门已经打开，里面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头发挽起一个髻，慈眉善目。
这是叶家的管家张妍，大家都叫她张妈，主管叶家里面的大小事。
虽然说是管家，但其实是李素琴的贴身女佣，跟着她已经差不多三十年了。
见状，顾凡凡快步上前。
“顾小姐，请跟我来，夫人已经在里面等候了。”
叶家权和财两样在s市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所以经常有人上门来攀交情。张妈也是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人。
而眼前这个稍一不注意就混在人群里不见的女人，竟然就是李素琴口中心心念念的顾凡凡。
不过形象倒是很符合李素琴所说的务实心善。
顾凡凡跟着她来到别墅一楼的客厅，欧式灰白简洁风，不若电视上那种金碧辉煌的豪华庸俗风格，文雅精巧不乏舒适。
李素琴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沏工夫茶，动作娴熟优雅。
这样的气质，自己怎么会觉得她是普通妇女呢？
顾凡凡真想敲爆自己的脑袋。
如果早知道李素琴是叶家的女主人，她绝对不会跟她有一丝牵扯。
可也正是这样，小媛的医疗费短期内才有希望。
虽然有点不齿，但现在能帮她们的只有李素琴。
看见顾凡凡站在客厅门口发愣，张妈轻声提醒：“顾小姐，您里面请。”
顾凡凡怯怯地点头。
这时李素琴闻声抬头看见她，露出温柔的笑容。
“凡凡，快来坐。”
然后她对张妈道：“小张，去准备些糕点过来。”
“是，夫人。”
张妈话不多说，马上去备。
“阿姨。”
顾凡凡来到她面前站着，十分拘谨。
自从知道李素琴的身份后，她就觉得跟她的距离一下子拉远了。
她不再是那个热心公益的普通妇女李素琴。
而是大慈善家叶夫人。
李素琴没理会她的疏远，热络地拉过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
“来，试一下我泡的茶。最近阿姨刚学的技能。”
“谢谢阿姨。”
顾凡凡接过她递来的茶杯，顺从地喝了一小口。
“怎么样？”
李素琴向她投来期待的目光。
顾凡凡可是第一个品尝她茶艺的人。
“很好喝。”
对茶文化没有研究的顾凡凡只能用这三个字来评价。
但再无知的人都尝得到这是上等的茶叶泡出来的，茶味相当清香。跟她平时在超市买的茶包味道天差地别。
“你觉得好喝就多喝点。”
得到肯定的评价，李素琴心情乐起来，像个得到表扬的小孩子一样。
“阿姨，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谈谈相亲的事……”
“我知道，失败了嘛！”李素琴不以为然地挥挥手打断她的话，“我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那，阿姨，您能不能换别的条件？借我五十万，我一定会还的，而且还会做牛做马报答您！”
李素琴微笑，但摇头拒绝。
“凡凡，如果今天小媛未成年，还住在孤儿院，这事我一定帮。”
她用最和善的表情，说最冷酷的话。
“但是，她已经成年了，不在孤儿院救助的范围内。叶氏是经商的，要讲究相对的回报。如果今天开了先例，帮了小媛，那以后但凡是个人都会上门，用道德威胁叶氏出钱出力。”
“阿姨，您就行行好！”顾凡凡急切的道，“我是借，并不是不还的！”
“我也没说不出钱，只是前提是你能跟叶灏结婚。”
李素琴依旧提出一开始开的条件。
那跟不愿意借有什么区别？
顾凡凡有些气馁。
“可，我跟叶先生根本就不可能，这您知道啊？”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在人为。相信我，你是最适合他的女人。”李素琴肯定地道。
“为什么是我？”顾凡凡不解。
他们这些有钱人不是地喜欢找门当户对的媳妇，或者搞什么商业联姻吗？娶她这种一无所有的孤儿，对他们有好处吗？
莫非她是叶灏的后妈，所以才特意找自己来气他？
“叶灏是我儿子，我不会害他。”李素琴解释，“凡凡你知道吗，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很少能遇到真诚相对的人。不要说不相干来求助的人了，甚至是有血缘关系的至亲，也会因为我们身上的财富对我们阿谀奉承。你，是我很难才发现的善良朋友。”
哪怕她当时以一个普通妇女的形象出现，顾凡凡仍愿意为她伸出援手。
“你可能会觉得这是很平常的事情，社会上还是好人居多，可对于我们，却不是常有的。如果，你非要问为什么是你，我只能说是缘分。”
“我很开心阿姨觉得跟我有缘分，可是您也要顾及叶先生的感受啊？逼迫他接受一个他不喜欢的人，这样有意义吗？”
“我是说过叶灏性格不大好，但你只要用心观察，就会发现他其实本质不坏。我是他亲妈，最了解他的人是我。适合与否，日后自有答案。凡凡，你就再努力一下好吗？”
这李素琴，怎么突然这么不明事理了？顾凡凡以前接触她时，一直觉得她是个开通的母亲。
顾凡凡糊涂了。
她现在是来跟她借钱的，并不是来跟她讨论如何攻陷她儿子的。
再说感情这事，不是说努力就可以有结果的。李素琴只想到叶灏，怎么就不想想顾凡凡愿不愿意嫁给他呢？
当然，相比起来，旁人都会觉得叶灏是更加吃亏的一方。
见顾凡凡沉默不语，李素琴接着道：“你需要五十万不是吗？说实话，这点钱我们根本就不当一回事，但只要你成为叶家少奶奶，不要说五十万，一个亿我们眼睛也不眨一下任你花。”
只要顾凡凡能成为叶灏的妻子，她有信心这两个年轻人日后能拥有幸福。
叶灏已经到了三十而立的年龄，还没有成家的打算。
李素琴知道他是见惯虚情假意，对所谓的爱情不抱希望。
既然如此，她这个当妈的只好亲自出手了。
他们这种人，其实最见不得的就是顾凡凡这种踏实不虚荣又善良的人。
甚至会认为他们蠢得可怜。
正是这样，反而不愿意伤害对方。
只要顾凡凡愿意继续接触叶灏，就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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