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靠近
墨盛在菜市场上买着菜，脸上洋溢着笑容。
一个买菜的老奶奶见他这么高兴，问道：“这么高兴，小伙子遇到什么开心事儿了？”
墨盛看着老奶奶摊里的西红柿，低着头轻声道：“嗯。”
老奶奶笑呵呵地问道：“什么事儿啊？说来让我这个老婆子同喜一下。”
墨盛回道：“我要给人做饭。”
老奶奶的脸上尽是沧桑，一道道沟壑附在在她的脸上，但覆盖不了她的笑容。
她又说道：“是喜欢的人吧。”
墨盛挑了几个较大较红的西红柿，回复道：“对，是喜欢的人。”
老奶奶称重装了起来，笑道：“那你可要大展身手啊，喜欢一个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诺，五块钱。”
墨盛脸上的笑意更胜，说道：“嗯，我知道了，谢谢奶奶提醒，钱我放在这里了。”
墨盛将钱放在了西红柿堆上，老奶奶拿走后，对墨盛喊道：“一定要做好吃的！要不然老婆就不要你了！”
墨盛点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
医院里景延终于送走了最后的病人，他伸了个懒腰，又趴在桌子上，看向桌子上的一盆多肉，不禁露出了笑容。
装载它的小花盆是陶瓷的，白色的背景，瓶身上面写着jlvl，yoex这八个字母，是四个为一行的，jlvl是上行，yoex是下行的，而那株多肉像芙蓉一般，每片瓣都有一抹粉红，给这株多肉多了几分活泼，在那抹粉红上是长着一个小刺的，不锐但还是蛮尖的，但好在不至于有伤害，在那抹粉红的下面是青绿的，不会显得呆板，死气，反而显得那抹粉红的存在感更强。
这时一道略带调侃的语气传进景延的耳朵里：“哟，我们的景医生又在看那株芙蓉雪莲啊~。”
景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坐直了身子，语气淡漠：“你来干嘛？”
陆泫走进来坐下，说道：“过来，看看我们的景医生的胃还痛不痛啊~”
景延翻了个白眼，说道：“不痛了，你可以走了。”
陆泫又说道：“亏我还帮去了趟现场，给你找了线索呢。”
说完陆泫就起身准备走了。
景延赶紧拉住他，说道：“等等，把线索给我。”
陆泫笑道：“可以，不够今晚我要跟你去艾然家。”
景延面色有些严峻道：“你怎么知道？”
陆泫又说道：“我有他微信啊，刚刚问了他。不过景医生还要拉着我的手臂多久啊。”
景延赶紧将手松开，语气还是那么淡漠：“哦，晚上九点整，迟了不等，把线索留下，你就赶紧给我回去，洗漱吃晚饭。”
陆泫不情不愿地将采集到的线索放在景延的桌上，就连语气都是不情不愿的：“好吧，那我走了。”
景延回到座位上，拿起一个密封的袋子，把电脑装在一个黑色帆布袋里，提走了，说道：“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走。”
陆泫一听眼睛里都发起了光，说道：“好！走吧走吧！”
景延收拾完了必备的资料，就走出了办公室，向医院门口扭了扭头说：“走吧。”
陆泫还以为是一个幻想，出了神，直到刚才才回过神来，意识这不是幻想，是实实在在的，现在已经里离景延有了几十米的距离。
陆泫马上奔跑着跟上他，说道：“好！”
两人肩并肩地走着，走过不知多少米的路程，就像一起肩并肩走过了万千景色。
还是那条沿海路，但是是另一番景色。
现在天已经半黑了，在天边的海线上只剩下夕阳残留的一丝余晖，那丝余晖无法照耀整个世界，就连半边天也照不亮。两个人走着，两人都没有说什么天黑，就好像只要对方在身边的一切都是亮的，就着亮了对方的世界。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就像两口子似的。
景延问道：“告诉我，你对我的过往到底了解多少？”
陆泫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开了口：“不多，我只知道你曾经是警察，那种成天在暗无天日的那种，还有你曾经目睹过自己的队友死亡过程。”
景延又问道：“你，你会害怕吗？害怕那些人来找你，来报复你，甚至丢了性命。”
陆泫坚决地回道：“不会的，我会感到自豪！”
景延自嘲地笑了一声，又说道：“呵，怎么可能的呢？我这么脏，这么丑，比在臭水沟里的污泥还要脏，还要黑，我身上还背负着成千上万的人命。”
“也许我一开始的确是对自己有些太看的起了，以至于我越走到后面发现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逮捕到他们，为什么让这么多的家庭支离破碎，为什么自己的一次次无能让这么多的人的生命在我面前流逝。”
景延越说到后面，语气愈加自责，泪水已经逼到了眼眶，明明马上就要流了出来，但他偏偏就是憋了回去。
陆泫那一瞬间突然就像要抱住他，事实上他的确做到了，他第一次那么光明正大地去拥抱他，两个alpha光明正大地拥抱。
陆泫的语气是自带温柔和安慰的：“没有，那是你所要抓的人犯下的罪过，不要给自己那么多的罪名。不需要别人的认为，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干净的我喜欢的人而已，也仅此而已。”
景延听着这番话积压许久的情绪，爆发了。
他哽咽道：“我，我害死了一个小女孩啊！我让一个完美的家庭变得破碎了啊！我是个罪人！”
陆泫拥抱着他，默默地听着他的情绪，他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做不了，现在的他只能摸摸他的头，以表安慰。
哭累了，景延在陆泫的怀里哽咽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就离开了陆泫的拥抱。景延一言不合，拉着陆泫的手回了自己的小房间里，刚哭完景延的眼周都是红的，一眼的无辜，就连语气都变得软软的：“你在这里洗漱吧，现在已经七点五十五分了，我们要加快速度，你先洗还是我先？”
陆泫看着景延的脸，憋着笑说：“你先吧，我去做饭。”
景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就疑惑地去拿衣服去浴室了。
陆泫来到冰箱面前，看了眼冰箱，心想菜挺齐啊。
他笑了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了浴室，眸色淡了下来。
很快景延就出来了，他手里抓着浴巾，在头上胡乱地抓着，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也许是身上的水珠没有擦干，就把衬衫上的一些地方沾湿了，露出伤痕。
景延头发上的水珠随着发丝滴落下来，眼周的红褪了下去但眼尾上却染上了一抹微红。
陆泫望着景延这副样子，脸有些红，支吾道：“饭，饭做好了，我进去了，有换洗的衣服吗？”
景延疑惑地看着他，说道：“有，我去找给你。你先进去。”
说完，景延就回卧室找衣服给陆泫，而陆泫快步近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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