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中毒
那人哆哆嗦嗦道：“我们是，是裘寨主派来，说，说是要杀了伍尧重重有赏”
青芜拧眉道：“裘寨主莫不是之前那个裘无宁？他怎么又来了？”
“对，对。”那人点头如捣蒜，“他现在成了生肖，到处制造年兽，我们就会是他制造出来的。”
生肖？青芜心中讶然，这消息倒是来得全不费功夫，于是厉声问道：“裘无宁现在在什么地方？”
那人忙道：“就在芸山，他在那里建了个山寨。”
青芜解了他脚上的束缚，喝道：“赶紧滚吧，若是让我看到你再来此处生事，下场便和那些人一样！”
那人赶紧下跪磕头：“再也不敢了，我会滚的远远的。”说罢连滚带爬地逃了。
“我刚听到消息赶过来，想不到全被你们摆平了。”
青芜听见声音转过头来，忙躬身行礼道：“先生，您来了。”
伍尧看了眼那满地的尸块，道：“这种惨状让城中百姓看到可不好。诀仁，你去和小湫一起处理下。”
“是。”诀仁领命退下，伍尧向青芜笑道：“这次多亏了你和无痕及时赶到，不然梧桐可就危险了。”
青芜道：“这百噬虫正好克制梧桐的法术，还好无事。”
伍尧点头：“对了，你们出去探查生肖下落有消息了吗？”
青芜笑道：“那些人过来倒带来了个意外的消息。”
伍尧好奇道：“什么消息？”
青芜道：“先生可还记得裘无宁？”
伍尧皱眉道：“是他？那日他被逐出津城后，就再无音信了。这些人难道和他有关系？”
青芜道：“听说裘无宁现如今已成为了寨主，并且得到了年，现在正大量制造年兽，并且对津城有觊觎之嫌。”
“年！”伍尧心中一惊，“此事真假？”
青芜躬身道：“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请让弟子前往芸山探查一番。”
伍尧沉吟道：“裘无宁并非易与之辈，万不可贸然前往，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可是那裘无宁本就对先生记恨在心，欲加报复。如今既成生肖，更当尽快除去，勿要迟延。”青芜道。
伍尧想了想道：“你只身前往过于危险，让无痕和你一起。并且要牢牢记住，你们只是打探下情报，千万勿要与他进行正面冲突，若有什么危险，立即撤退。”
“是。”青芜躬身领命。
话说子华与十一自离了瞿城后一直在路上奔波。这日在路上行着，子华忽听到旁边灌木丛一阵奇怪的动静，忙暼头看见一只短箭从中飞出直刺十一而来。
“小心！”子华情急之下，忙挡身在十一面前，那短箭刺入子华肩头，子华闷哼一声，紧接着另一只短箭也突面刺来，十一也反应了过来，长出利爪打落，纵身跃入到那灌木丛中揪寻埋伏者。
那埋伏者见没得手，迅速从灌木丛中跳出想逃，十一长爪突刺，那人见无法避躲，只得亮出武器格挡，至今那人形容至多十余岁，全身晒得黝黑，透着几分英气，使着一把铁钩，钩下铁链连着一刺头铁球。
十一怒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暗算我们？”
那人只是不屑冷哼一声，并不应答。
十一怒刺其咽喉，那人使弯钩格住，十一再攻其下盘，那人扯铁链挡住，一时间只见兵刃相接，火光四射。
十一身形敏捷，出招极快，那人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便出言道：“你再不去看看你的同伴，他就要命丧黄泉了。”
十一一惊，转头看向子华，发现他已匍匐在地，大骇，立即放下与那人的缠斗，飞身到子华身边，轻轻地扶起他，只见子华面色苍白，额头沁出了不少汗水。
那人笑道：“那箭上涂了我家主子特制的剧毒，中者必死，你们好自为之吧。”
语毕立即寻隙溜了，十一又惊又怒，抬手拭去子华额头的汗水，颤声问道：“子华你感觉如何？”
子华摇头示意无事，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根本无法抬起手脚，四肢百骸犹如有烈火在其中灼烧。
十一看见子华这般，心中焦急痛楚，忙将子华负在背上道：“我带你去寻大夫。”说罢提足运气，往瞿城跑去。
之前埋伏子华他们的那位少年一路疾跑，在一座别致小院前停下，还未至近前，就有一股奇香扑面而来。
少年推门而入，院中一鼎焚香炉袅袅地冒着烟气，地上横陈着各种制香用材，一女子身着淡紫薄纱裙，有条不紊地分拣着各种原料，见少年进来，道：“看来是失手了？”
少年立即欠身道：“戚诺无能，未能将荀十一带回。”
那女子轻抚手中干花，道：“那荀十一颇有几分本事在身，你正面敌不过他，只能暗取。这次失了机会，只能等待下次了。”
戚诺道：“不过他的同伴中了我的毒箭，应时日无久，待他落单之后，应是更易得手。”
那女子点头，看向院中的焚香炉，笑道：“我这焚堇香，就差他这一味用材了。”
十一拼尽全力，不到半日便背着子华奔回瞿城，闯入医馆拍桌大叫道：“大夫呢？快点出来！”
一个老者颤颤巍巍走来，抱怨道：“你是来看病的还是来砸馆的，那么大声做什么？”
十一将子华轻轻放在椅上，一把把那老者拉到子华面前，按捺着不耐道：“我这朋友中了毒，快看看什么毒，能否解开？”
那老者颇为不满，但被十一的气势所摄，只得不情愿地察看子华的状况，看了几眼面色凝重，叹息道：“老朽无能，看不出是何毒。但这症状十分严重，已是无药可救，还请安排后事吧。”
十一闻言暴跳如雷，亮出利爪：“你说谁要安排后事？”
子华吃力出声道：“罢了十一，莫要为难老人家。”
十一只得忍着怒气，丢下句“庸医无能”便背负着子华出去寻其他医馆，留下那老者原地气得吹胡子瞪眼。
十一又跑了数家医馆，均是得到无药可治的答复，十一只道那些均是庸医，继续四处投医。
彼时天降大雨，十一负子华在雨中奔跑，只觉背上之人气息逐渐微弱，十一心慌不已，连声唤他，生怕他会突然断了气息。
只听弱弱的声音从背上传来：“十一，停下来。”
十一寻了个屋檐避雨处将子华放下，子华看向十一笑道：“今日如此怕是命中注定，我怕是撑不住了。
待我死了之后，你将我体内的年取出，带着它们去找师兄，师门的任务就只能交给你们了。
十一，多谢你，陪我走了这么久的路。”
说罢想抬手摸摸十一的面庞，却力不从心，只得无奈笑了一下。
十一大吼道：“谁说你要死了。你答应过我要一起好好活着，说好的一起就是一起！”
子华无言，笑着看着他，笑容中充满着无奈与宠溺。
暴雨如注，无情地扑打在屋檐下两人身上，十一只觉得面颊湿润，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子华。
子华呼吸逐渐微弱，几若游走在断气边缘，十一只得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心肝寸断，忽然看见子华的怀襟中露出了一朵白色蔷薇。
花陌！他应该还在瞿城！十一心中一动，心急之中竟然把他忘了，他可能会有办法！直接横抱起子华，往暗香阁奔去。
十一撞开暗香阁大门，大声喊道：“花陌，你还在这里吗？”
楼中人皆是一怔。老鸨走来揶揄道：“来暗香阁的都是来找女子的，还很少有来找男子的。”
十一急道：“我找他有急事，他在不在这里？”
老鸨打量了十一和他怀中的人，笑了笑：“小小年纪脾气倒暴躁得紧，这样可不好。秋莲，去唤花公子过来。”
那被唤秋莲的女子立即楼上去了，不多会花陌轻摇着折扇走了出来，笑道：“不想才过了几日，就想我了不成？”
话语刚落看见十一横抱着子华，立即收了笑，快步走下楼来，用手拨开子华眼睑翻看，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十一道：“路上遭人暗算，子华中了阴毒。”
花陌道：“快带他来楼上。”
花陌带着十一进了一包厢，屏退了厢中侍女，从怀中取出一朵血红彼岸花喂入子华口中，道：“这毒我也未曾见过，束手无策。
他目前命悬一线，只能用彼岸花先将魂魄困在体中，但无法解毒，只能解燃眉之急。”
十一听闻子华暂时可以不死，松了一口气，扑通一声跪下：“多谢花兄救命之恩，十一愿以性命为报。”
花陌道：“我要你性命做什么，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解了子华身上的毒。
这彼岸花只能困住魂魄一个月，之后若还未解毒，便会魂飞魄散，再喂彼岸花也是无效。
而且他只能一直这么躺着，身体日夜受着毒药的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十一望着子华苍白的脸，心痛不已，问道：“不知花兄可有什么办法解毒？”
花陌沉思了稍许，道：“传闻有一处地方叫做岐山，山上有位神医，可以使朽木回春，死人复生。
不过传言毕竟是传言，见过这位神医的人少之又又少，尚不论他有没有这样的本事，就连山上究竟有没有这号人也并不可知。”
十一抱拳道：“多谢花兄提点，即便只有一丝希望，我也定要试试的。我这便启程带子华前往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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