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晚
六科目，八颗糖。
“你怎么都不问问我考的怎么样啊？”顾青阳有点着急了，拽着江北陆不给走，他等江北陆问等了好半天了。
夜色正淡，考完一次确实有点疲乏，车辆鸣笛声夹杂蝉鸣阵阵，该说是噪音呢？还是行路的伴奏呢？
江北陆搭上顾青阳肩膀，歪头反问：“你很没自信吗？不是说预备同桌吗？”
顾青阳撇撇嘴，假装不高兴的样子：“可惜某人好像不是很乐意呢？那我还是另外找别人吧~”最后一个字拖得老长，叫人发笑。
“乐意之至。”江北陆配合着这个戏精羊，继续往前走。
会怎么样呢？希望成为同桌的，从来都不止你一个而已，我亦然，所以考场上我没有一点收敛，即使很清楚知道会面临着各种声音。
“小羊。”
已经到门口了，江北陆却没打算把包给顾青阳，顾青阳也奇怪，摆出大大的疑问。
“怎么了吗？”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江北陆声音越来越轻，都快要听不见了。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顾青阳凑上前询问。
“今天晚上你过来吧。”疑问句直接变成肯定句了，江北陆眼底闪烁着微光，像是期待着自己渴望的答案。
他这个样子，实在让人拒绝不了，对顾青阳也同样受用，顾青阳答应了，先回家洗漱一下再过来。
刚进门的江北陆立刻捂着自己绯红的脸蛋，嘴角不断上扬，又有点担心：我这算不算拐卖，他爸妈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不让。
当然不会，甚至求之不得。自那次顾爸看见顾青阳脖子上的红印后，整个家都炸了锅，母胎单身狗总算开荤了，为此顾爸顾妈还专门去ktv嗨了一天一夜。
“你在啊，我今天要去江北陆家。”顾青阳进门看见老妈坐沙发上，便提了一嘴。
他本无心，奈何旁人有意。顾妈一个箭步直接蹿他面前，激动不已：“你们居然一点都不带收敛的，要换做别人家父母能同意嘛，还好我比较开明，你下次就直接去，别和我说了，老妈永远支持你！”
本来以为一个神经病就够麻烦了，怎么突然又多了一个，夫妻之间连这都能传染吗？
“呃呃…我……江北陆还等着我呢，我先忙去了，拜拜了您。”说完就冲房间去了。
顾青阳有意加快速度，敲江北陆家门时还在盯着对门自己家的猫眼，转眼突然被拉进来了。江北陆把顾青阳抵在房门上，用力搂着他和自己贴紧，还带着点担忧的语气：“你爸妈同意你过来吗？他们会不会介意？”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江北陆要这么问，不过顾青阳也没太在意，伸手回抱以示安慰：“没有哦，我甚至觉得他们巴不得我住在这别回去了。”
江北陆拦腰抱的更紧了，深扎其中，细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不再是薰衣草了，但还是很喜欢。
江北陆希望此时此刻时间无限放慢，但顾青阳不会，他总爱出人意料。双腿勾上腰杆，江北陆感受到来自于顾青阳的所有，将自己碰撞的一地碎片。
顾青阳勾着他的脖子，笑意满怀：“亲爱的江同学，抱了这么久，我收你点报酬不过分吧，那就麻烦江同学把我抱床上去哈。”
他是怎么做到什么都不懂，又像是特别会的样子呢？江北陆想不通。羊还小，进了狼窝也得忍着，不过揩点油还是可以的。
江北陆浅浅笑意，托起身上的小绵羊，一步一步走进房间。
“小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瘦。”
“有吗？可能是我比较挑食吧。”顾青阳刚坐上床，突然感觉一阵疼，“哎呀，你等一下，你先别动，我头发勾你衣服上了。”说完自己又给贴回江北陆身上。
江北陆睡衣上第一颗纽扣和顾青阳头发揪在一起，搞得顾青阳莫名烦躁起来，“哎呀真烦，江北陆你也不管管，你扣子在和我作对。”
江北陆被弄得哭笑不得，一手把这不安分的小脑袋扣在胸前，环过手边解边说：“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确实很快，江北陆直接解了扣子，顾青阳头发无罪释放了。平平无奇安安静静，顾青阳反倒饶有兴致起来，目光扫视着江北陆袒露出的大块胸肌，效仿刚刚他的话：“江北陆，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身材很好。”
原本还打算扣回扣子，这么一听直接撒手了，单膝跪于地，江北陆抬眼看着顾青阳，眼底晕染：“那你喜欢吗？”
高温侵袭了数月之久的城市，在这一晚迎来了暴雨。伴随着窗外巨大的闪电明媚了黑天，电路中断停电，床上的人飞扑入怀，栽倒在江北陆身上。
“小羊？你没事吧？你还好吗？”突然这一下变故，江北陆看不清顾青阳，只知道他在怀里死死抱住自己不肯撒手。
“我没事。”顾青阳小声回应着。
江北陆还是着急：“可你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让我看看好吗？你这样我真的不放心。”
顾青阳没有动，大脑一片混乱，就是不肯松手，心里埋怨江北陆非要看，有什么好看的嘛。“那你抱我上去，我腿摔疼了。”
听到受伤，江北陆很是着急，正将顾青阳搂起时窗外又一阵响雷，他误以为顾青阳害怕打雷，双手捂住耳朵，额头抵上顾青阳，用着极致温柔的声音轻语：“别害怕，我在这里。”
身后的闪电照亮眼前，轰鸣的雷声掩住潮涌。可他的少年，未免太过小瞧了他。
顾青阳回握住他的手，坦言道：“江北陆，我不怕打雷闪电的，只是刚突然这一下给吓到了而已。”
江北陆抚上他的脸颊，轻呼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没事就行。”
电路故障很快就维修好了，江北陆看着顾青阳膝盖上的青紫，皱起了眉。
“没关系的，我又不疼。”
“我给你揉揉？”
“好。”
顾青阳伸长腿搭上江北陆，悠哉悠哉地拿着江北陆的手机左看右看。
“密码圆周率前八位。”
“这么轻易就告诉我了？不怕我发现你什么小秘密？”
“没有秘密，有的话会告诉你。”
江北陆安安静静的帮着揉膝盖，没留意到顾青阳一闪而过的愉悦。解了锁，里面倒是没什么，简简单单的。顾青阳拿他微信□□加了自己，就没再看了。
窗外雷声轻了很多，雨却始终下个不停，莫名生出一种氛围感。
顾青阳才不会老老实实等江北陆揉好，另一只没事的脚伸进他睡衣里游荡，江北陆还是面不改色。这就没意思了，顾青阳决定再加把火，脚的游荡位置从腰间挪到胸膛，这会儿不得不赞叹一下江北陆的身材了，顾青阳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硬朗的肌肉。
江北陆还是面不改色，放纵着他肆意，顾青阳也毫不客气，已经不满足于用脚了，干脆爬起来直接上手。脚和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顾青阳眼里发光，江北陆脸颊泛红。
“感觉怎么样？”
“超级棒！”
江北陆脸彻底红了，压着气闷声说道：“我是问你膝盖怎么样了，没问这个。”
顾青阳明显没有认真听，一脸无辜又厚颜无耻地问：“哪个？”
真是够了，江北陆决定闭上嘴不说话，说多错多。膝盖上的淤青被揉得差不多了，顾青阳又突然看向江北陆。
江北陆：？
顾青阳咧嘴坏笑时，江北陆意识到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准备跳床逃跑，顾青阳一把拉住他，猛喊一声“哥，我就看一眼，就一眼。”脚下步伐顿住，顾青阳不知道这一声哥意味着什么，但很奏效的让江北陆停下来了。
“你想看？”江北陆回头，勾起顾青阳下巴，喑哑的嗓音带着满格荷尔蒙四散魅力。顾青阳悄悄咽了咽。
“给看吗？哥。”
他眼里尽数期待，他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你自己来。”江北陆坐回原位，示意顾青阳，就像是“请享用”似的。
顾青阳喉咙发干，泛红着脸扑到江北陆背上，一颗扣子一颗扣子的解。他们的脸近在咫尺，江北陆甚至怀疑，自己只要稍微转过去一点，就能吻到他的脸……
慢慢褪去上衣，顾青阳喉咙愈加发干，这是什么绝世好身材吗？双手从腋下环过，顾青阳红着脸感受来自江北陆的质感。
两人心跳一同加速，以这种奇怪的方向发展，顾青阳跪坐其后，下巴搁在他肩头，就算羞红了脸也不放过一个画面。
“哥…你……”
还没等顾青阳说完，江北陆握住他的手沉默不语。突然又转过脸来：“小羊……”
眼前脸红的小羊着实让人心动，江北陆抚上他的脸颊企图为他降温，才发现自己的手也是滚烫的。
江北陆：“我去给你倒杯水。”
顾青阳：“我也去，我怕待会儿你又要我等。”
江北陆有点想笑，他怎么能又坏又可爱呢？
水是冰的，压下了滚烫的热意。顾青阳脸上红晕淡去，却还要时不时偷瞥江北陆。
江北陆早就发现了，刚在房间里那么大胆，一出来就变害羞的小绵羊了，叫他发笑：“好看吗？”
被抓包的顾青阳有些恼火，犟着嘴嚷嚷：“怎么啦？还不给看啊？我就看一下又不会死，你干嘛这么小气！”
讲的时候气势上就已经输了，顾青阳看着慢慢逼近的江北陆一顿语塞，双手护住脸使劲喊：“我就过过嘴瘾啊！打人不打脸啊！你不要过来啊！”
忽的腰间一凉，顾青阳一个激灵收回了手，赶紧查看情况，睡衣衣摆里伸进一只咸猪手，名叫江北陆牌咸猪手。
咸猪手的主人突然靠上顾青阳肩头，用只有顾青阳听得清的声音说道：“给看吗？小羊。”
雨声在被忽略的情况下逐渐朦胧，天空像是打翻了墨水，黑的深邃。
顾青阳很怕痒，还没让江北陆占到什么便宜，就给他肩膀赏了一牙印。两人此刻坦诚相对反倒没有一丝尴尬，江北陆拦腰把顾青阳抱回房间，顾青阳看着他肩膀上红红的牙印，有些愧疚：“疼吗？”
“你要试试吗？”江北陆看也不看他。
顾青阳还以为他生气了，小声嘟囔：“我都说了我怕痒你还来，这能怪我吗？都是你活该，哼！”
“我听得到。”
“……”
放床上后，顾青阳背靠着江北陆没有转身，江北陆还以为他生气了要睡觉，便没再多说些什么。谁知顾青阳突然出声，指着同样的位置说：“只给你咬一口。”
这样的你，如果不喜欢上我，我会很难过的。
江北陆从背后抱住顾青阳，对着手指指向的位置轻轻落下一吻：“不咬。”
不咬，我疼，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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