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学校（13）
书架不算特别大，书却并不算少，各类人文杂志、名著小说，看着种类纷杂的书曲祁然头有点大。
那本校规到底在哪？
难怪玩具熊直接把关键线索告诉他时说这不算帮他作弊，因为这玩意压根没在明面上，需要花时间去找。
又看了眼存档上的时间，在心底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宿管回来的时间。
时间应该够，这些书再怎么多也就个几百本，怎么也不可能突破一千，一本本找过去的时间都够。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放心太早，他还没找两本书呢，就听到由远逐渐靠近的锁链拖在地上的摩擦声。
怎么这么快！
他心里暗暗思忖，这其中怕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事件！
听着越来越近的动静，他也知道不是想这么多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地方先躲起来。
打量了一下没有任何遮挡物的房间，咬牙看了眼离书架没有多远的衣柜，硬着头皮决定就近躲个衣柜。
既然有了玩具熊给的线（攻）索（略），就没有必要无脑莽了，该苟还是得苟。
其实曲祁然主要是不甘心都快到手的《校规》飞了，他也不想和那群不太正常的老师们来场大眼瞪小眼了。
还是他单方面被人盯，这群一看就不正常的“人”，太不好惹了。
再说都做到这份上了，不把东西拿到手他怎么可能甘心！
快速打开衣柜，曲祁然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衣柜里挂的根本不是什么衣服！
除了听到锁链拖拽的声音，脚步声也逐渐清晰，很显然没时间在这耽误了！
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宿管这个死变态，赶紧把衣柜门关好，飞快的朝床底钻去，辛亏床单比较长而且整个宿舍光线也很昏暗。
钻入床底的曲祁然并不好受，昏暗的床底，由于趴在地上离地面更近，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
闻着这股从进休息室就没散现在更加浓郁的异味，他总觉得这股味道并不单纯是因为宿管不讲究导致。
这股味道更像是血腥味！
趴在地上的曲祁然觉得自己的思路格外清晰，脑海中闪过刚进休息室时地上黑色的污渍，又想到刚刚打开衣柜看到的一排挂着疑似人/皮的东西。
他被自己脑内的画面恶心的差点要吐出来，想到即将进入休息室的宿管的他努力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多余动静。
果然，他刚捂住嘴管理好呼吸，就听到“哐啷”一声。
听到这粗鲁的动静他还有心思在心里吐槽宿管，自己的休息室都这么粗鲁！
之后他明显听到对方手里拖拽着什么东西，没有丝毫停顿的朝衣柜走去，然后就把手里的东西随意扔了进去。
关好柜门宿管也没多逗留，只是隐约可以听见他嘴里在抱怨。
“如果不是……烦死了……还是等……回来后再……”
抱怨声不大，有些内容被含糊过去了，曲祁然等着宿管离开宿舍后还多在床底待了段时间，怕对方假意离开设了个套让他钻。
多趴了两分钟，确定脚步声逐渐远离他松了口气，放松了下来，准备冲床底爬出来，快点找到东西快点离开。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肩膀被轻轻的拍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他一动不敢动，瞬间头皮发麻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豁出去了，真男人敢于直面人生！
勇气这种东西就是要一鼓作气，他迅速转头，就看到刚刚那个消失的洋娃娃贴在他的肩膀上。
他和洋娃娃脸对脸，中间的距离甚至不足5厘米！
猝不及防就被来了个怼脸杀，如果不是还留有一丝理智克制着没有大声叫出来。
洋娃娃仅剩的那只眼球转动了下，似乎在欣赏他惊恐的神色，看到他努力克制恐惧的模样像是愉悦到了对方。
洋娃娃又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嘻嘻嘻——”
洋娃娃的笑声在这空荡且安静的环境下格外引人注意，曲祁然提心吊胆生怕对方的笑声把刚走没多久的宿管又给引回来。
原本就处于戒备状态的心，更紧张了！
笑完后洋娃娃又消失了，同时书架上有本书“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眼前形式不容乐观，洋娃娃消失了反而让他轻松了一点。
在他看来洋娃娃就是个不定时炸弹，虽然没有做什么伤害他的举动，但依旧不算很安全。
害怕洋娃娃刚刚那阵笑声又把宿管引回来，思考了下得失决定还是先离开休息室，之后再见机行事。
从床底爬出来的他赶紧把掉到地上的书捡起，准备放回书架赶紧跑，结果就发现他拿在手里的这本就是他要找的《校规》。
虽然不知道洋娃娃为什么要帮他，他还是赶紧把《校规》塞进背上的书包里。
原本空荡荡的书包终于有了点重量，意外完成目标后，他收拾好一切有可能留下的痕迹，快速且轻巧的离开宿舍楼。
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研究研究，这所学校到底有哪些禁忌。
出了宿舍楼看了眼之前躲过的绿化带，想到在这第一次看见那个洋娃娃他不由得皱了下眉，手上使力攒紧书包带。
看着身后不远处的宿舍楼，直到他跑出来都没有宿管回休息室的动静。
洋娃娃是在帮他？为什么？
他抿唇把这让人疑惑的奇怪现象扔一边，宿舍暂时没法回去，操场那边也快解散了，必须找个偏僻的位置赶紧把好不容易到手的信息全部看完。
想到小七曾告诉他，他们白天的活动范围只能在教学楼，决定还是先去教学楼找个地方先躲一躲。
早上的集会除了宿管巡楼，其他教职员工全部都要和学生一起去操场，也就是说教学楼处于暂时无人的状态。
可以先去教学楼找个厕所隔间躲一躲，只要了解清楚这所学校的限制之后要做什么就会方便多了。
看完后即使被发现，他再重新读档也就无所谓了，毕竟最大目标已经达成了。
决定好下一步的目的地，他迅速朝教学楼跑去，进了教学楼后三步并做两步朝四楼跑去，他的教室在四楼。
看完《校规》后还有时间的话，他可以回班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他直觉这群麻木但死寂的学生，似乎不像他们表现出来的这样，不光老师有问题，学生恐怕也不简单。
趁着教学楼空无一人，他很顺利的就找好了位置，选了一个最里边的隔间把门锁上。
这里的厕所也有别于其他厕所，厕所十分干净，除了盥洗台和水龙头有使用过的痕迹，甚至厕所里连异味也没有，其他的设施更像是个装饰。
这时候曲祁然也顾不得正常与不正常了，找好隔间锁好门后把身后的书包背到身前，拉开拉链把校规拿出来。
靠在门板上把《校规》里夹着的宿管时间表先拿出来看看。
除了早上巡视的固定时间，每天还有三次固定巡视，时间表写的相当清楚，他仔细的记下了这几个时间段，脑子里有了一些想法。
他记熟宿管的行动时间表后，把它折叠好放到书包里，然后打开《校规》，只见第一页用黑体加粗的字写着一段话。
【秉承着老师有管教学生的权利，学生应听由老师一切安排，所有教职人员都可以用自己的方法惩戒不听话的坏学生。
校长掌握最终解释权，所有校规皆遵循以上规则处理。
——校长于建校一年定制】
看着第一页的这段话，他明白了宿管为什么能对他动手了。
如果他违反学校某些规定，所有教职员工都可以对他进行所谓的管教，在这样一条规定下，没有学生能进行反抗。
他的手指在“校长掌握最终所有权……”这句话上点了点，校长在这所学校拥有最大权限。
也就是说校长可以不遵守规则，因为他是规则的制定者。
如果说那些老师虽然拥有对他们的处置权，但他们同样要遵守校长定下的规矩，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可以像规避宿管一样，找到规避这些老师的办法。
曲祁然叹了口气，接着去看后面其他细化的小规矩。
比如不许迟到、早退，不许大声喧哗，不许顶撞师长……
上面很多条例都和普通学校的学生手册的规矩有所重合，如果不是第一页写的那段不太正常的话，这大概就是一本很普通的《校规》了。
这本《校规》看着不算特别厚，但也有十几页，他心里不由得有些庆幸他的记忆力还不错，把这些条条框框也记了个七七八八。
这里面还有每天时间安排，有学生的，也有各类教职工的。
这些时间安排是他重点关注的，同时最后一页还印了张学校的完整地图，那些地方在哪个位置一清二楚。
确定把这些全都记下后，他松了口气，可算不是两眼一抹黑的状况了。
他把《校规》重新扔回书包，把书包拉链拉好，决定去教室看看。
就在他收拾好一切，转身准备打开隔间门的时候，他察觉到头顶出现一片阴影。
他整个人一僵，机械化的缓慢抬头，和一双空洞的双眼对上。
是那个之前盯着他的老师！
那个女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到这个她不应该进入的男厕，并且悄无声息的爬上隔间的门上，她上半身几乎是挂在隔间门上，不知道这样挂着看了多久。
只见她带着公式化笑容以一种诡异且扭曲的动作朝他爬来，同时嘴里还一字一顿的说着：“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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