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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贬为庶人,流放蜀地


燕安看着那沉默的身影,有些难过,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出去?”

        “能说什么呢?”四皇子叹了口气:“唉,上回要你收了他做十八房公子,你偏不肯。这下好了,我沦为了阶下囚,也逼迫不得他了。你没福气喽!”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嘴痒痒!

        这时,牢房外传来动静,姬皓月要回来了。

        四皇子忽然正色,快速道:“燕安,玉玺上那八个字用的是特殊材料,遇冷则隐,遇热则显。秦至那个蠢货从一开始就被人利用了,一路上用冰护着玉玺就是个错误。到了母皇的手里,玉玺触手生温,又值望京夏季。这是算计好了的,为的就是要母皇看到那八个字。”

        燕安心中一震,还未反应过来那话的意思,忽见四皇子一笑,对她身后打了声招呼:“皓月。”

        燕安平复心中震惊,维持镇定,唤了声:“三皇姐。”

        姬皓月冷声道:“时间到了。”

        燕安还在犹豫,四皇子推着她出去,在她耳边一笑,“四皇兄猜的是真的。”

        她想起那句话:“前朝玉玺,说不定正是前朝人的手笔。”看似是大皇女和二皇子的争端,原来有不被人察觉的第三方插手。

        四皇子继续道:“四皇兄猜的是真的,你果然喜欢你那十六公子,连香囊都跟他用的是一个味道。”

        燕安一愣,忽然反应过来,“你”

        四皇子挥了挥手,“小六啊小六,须知色字头上一把刀,切莫沉迷温柔乡——”

        这个不着调的便宜哥哥!

        燕安走了没两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笛声,笛声悠扬,穿破雨声,飘出了那个小窗。她刻意走得很慢,简直龟速前进。奇怪的是,姬皓月也没催,甚至任由她在牢房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她还在想,要不然找个借口再待一会儿吧,等雨停怎么样?刚这么想着,就见墙的那一边走过人来,素白的伞面抬上去,露出了一张被雨水淋得狼狈的脸。

        解敏行浑身湿漉漉的,和在大雨中行走也没什么区别了,额发被水打湿成一缕,贴在面上,衬着白净的一张脸,很难看的样子。这个难看,不是字面上的难看,而是他的状态,十分不好。

        他执着伞,对燕安和姬皓月行了个礼,“多谢公主。”谢燕安的帮助,谢皓月的成全。

        姬皓月没什么表情,道:“嗯。”算是承了这份谢意。

        几人在大理寺门口分别时,姬皓月先走一步。燕安再三挽留,解敏行却坚持不去六公主府上,只说四殿下府里还有要事得处理。

        他还指了指远处,提醒道:“殿下,别管我了,怀公子在等你。”

        敏郎和四皇子不愧是soulmate,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燕安越过红泥绿蚁,抬伞看去,和上次在宫门口一般,马车旁边静立着怀舟。他的伞面上绘制青青鲜竹,一如他长身玉立的模样。

        再转首,解敏行已经不见了身影。燕安撑着伞走过去,满面哀戚,一阵无力。怀舟束起了自己的那把伞,递给小盘子拿着,快走几步,低身钻进燕安的伞下。

        一阵夹杂着寒气和潮意的苏合香,像风一样扑面而来,燕安抬头对上怀舟的眼睛。

        他长得高,此时因为燕安撑伞不得不低着头,离她很近。他的眼中似乎装着深潭,眼神清冽且深沉,有种无情的气质,偏偏如此温柔地看着她很难不让人心动。

        两人莫名对视了一会儿,怀舟接过她手中的伞,微微站直了身体,道:“我还道风雨匆匆,殿下可能会淋湿,原来已有贴心人送上了披风。”

        燕安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披风,轻轻地笑了,“这是宫里的衣服,有个小内监见我被淋湿了,才帮我拿的。”

        怀舟垂眸看了一眼披风衣角的的刺绣,宫装的纹路要比这更精细,花纹更讲究。眼前这披风绣着不知名的蓝花,显然是民间式样,又在宫里出现,怕是哪个宫女或者内监拿来献殷勤的。

        这殷勤献得奇怪,明明有华丽宫装,却偏偏拿了自己在宫外买的来送。

        他微微一笑,并不点明其中关窍。伸出指尖将燕安被打湿的鬓角理顺,忽而轻声道:“殿下,别哭了。”

        燕安一顿,又笑了,看着怀舟,“我明明是在笑的。”

        怀舟低头,仿佛是要确认自己是否有看错,他直视燕安的双眼,在她快要抵挡不住、避开视线的时候直起身。燕安悄悄松了一口气,却被怀舟轻轻地揽进了怀里。

        一回生,二回熟。

        即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燕安也不愿意推开,她此刻太需要一个拥抱了。两颗心脏一起跳动,她在自己略微急促的心跳中听到怀舟的声音。

        “我没有听错。”他将手按在燕安的后背上,正是心脏的位置,“这里在哭。”

        燕安的手垂着,意外地抓住了一枚环形玉佩,再往上摸,是那个如意结。她顿了一会儿,抬手摸到怀舟的腰间,像上次在马车里一样,紧紧地搂住了。

        接下来的几天,燕安依旧每天去甘露殿报道,将经常来往的官员都混了个脸熟。女帝的态度不冷不热,除了四皇子的事情之外一切都很好说话。她不是没有试过找大皇女,可姬皓月直接拦住了她,说是大皇女不会管也没办法管,于是只好作罢。

        她缠了女帝快三天,朝中忽然下了圣旨,说是念在四皇子主动坦白,可从轻处置。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女帝废除了他的皇子身份,将他从玉牒中除名。贬为庶人,流放蜀地。

        再来甘露殿时,陈力将她拦在外面,躬身道:“陛下有旨,不见六公主。”他劝道:“六殿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请回吧。”

        燕安熟练地将袖中荷包掏出来,微微鞠了一躬,“谢谢大监。”

        “哎呦,这怎么敢!”

        谢谢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也谢谢这些天如流水一般送出去的银两。

        四皇子姬琅出发的那一天,是个很早的早晨。

        她那几天一直没有睡好,梦里全是自己和四皇子一起下大狱的情景,要么就是四皇子人在半道上被刺杀的情形。被绿蚁叫醒的时候,外面天还没亮透,她人还是懵的。

        绿蚁道:“那边似乎有意不让咱们知道,四殿下已经快到城门口了!”

        燕安用冷水洗了把脸,头发来不及梳,索性绑了个高马尾,套了一身胡服。意识到自己有些不伦不类,燕安又让绿蚁找了个帷帽戴上。待到出门时,天边正泛起鱼肚白。

        “从公主府到城门口,坐马车需要多长时间?”

        “半个时辰。”

        太久了,说不定来不及。

        “若是马车用最快的速度行驶呢?”

        “最快也要小半个时辰。”

        略一思索,燕安就做出决定,“我们骑马过去。”

        骑马?骑马!

        虽说上次公主骑得不错,但公主一看就是很少骑马,这么赶时间地到城门口,万一出点事怎么好。可是燕安已经做好了决定,容不得再劝就又下了一个命令。

        燕安摸着衣襟处的玉牌,道:“把张玉郎叫起来,让他尽快收拾行李,一切从简,能不带的东西就不带。”燕安看了看天色,道:“只等他一刻钟。”

        一刻钟?绿蚁飞奔而去,直接跃上了房顶。

        一刻钟后,绿蚁带着张玉郎出现,这是燕安第一次见到他不化妆的样子,竟然意外地白净清秀,和杜子鹤是一挂的唇红齿白少年郎,俗称小白脸。

        来不及多说,燕安就利索上马,将缰绳握在手上,“跟我走!”

        街道上人不多,得益于此,燕安带着两人一路狂奔,畅通无阻。终于在四皇子启程之前追上了他们。

        四皇子悠悠地在路边喝茶,虽然褪去了锦衣华服,可也一身清爽,悠闲安适,和三个累成狗的赶路人是两个画风。

        他看到张玉郎还很惊讶,摇头晃脑,可惜手边没了常用的那把扇子,“小六啊小六,我早料到你会来送行,可你把自个儿的男宠带来给我做什么?四哥我洁身自好,不娶偏房的。”

        张玉郎抽了抽嘴。

        可燕安竟然顺着四皇子的话说,她将衣襟处的红锦布袋平安符取出来,放在四皇子手上,郑重道:“山高路远,让他陪着你也好。”

        四皇子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微微一笑,反手将东西推了回去,“给了你的,就是你的东西,怎能再要回来?更何况,山高路远,仅仅凭他,也陪不了我。”

        朝中想要动手的,有的是人和办法。人多势众,防不胜防,不如不防。

        张玉郎从始至终不吭声。

        燕安泄气地垂下了肩膀,她还真是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四皇子拍了拍她的脑袋,“高兴一些,听说蜀地多美人,说不定我去了那边,能找到个美人给你做嫂嫂呢!”

        燕安一顿,道:“那敏郎怎么办?”她四处看了看,“我遣人去通知他了,他可能还没来,你再等一等他。”

        四皇子朝那边等着的官差摆了摆手,算是打招呼,又对燕安笑道:“人各有路,我和他大概是有缘无份,就这样吧。”

        怎么回事,这语气听着像是分了?解敏行不像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呐!

        来不及思考更多,燕安将袖子里的银票全部掏出来,一股脑塞在四皇子衣襟里,“分了也没什么,有钱就好了,到那边再找一个。你长得好,钱又多,只要人家姑娘愿意,找多少个都没问题!”

        四皇子哭笑不得地敲她额头,道:“我们现在可不是一家人了,你把全部家当交给我,不怕有去无回?”

        “不要有去无回。”燕安看到那边的官差整顿行李,说不出的慌乱,抓住他的袖子:“一定要有去有回。”

        四皇子心里一软,摸了摸燕安的头,肉麻兮兮地张开手,道:“来,抱抱。”

        燕安猛然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们燕安长大了,知道心疼哥哥了。”

        “就算你不是我哥哥,我一样会心疼你。”燕安闷闷道:“一定要记得回来看我。”

        被逐出望京,哪里回得来。

        可四皇子却应道:“好。燕安一个人在望京,也要保护好自己。一定要记得,一味退让只会让敌人得寸进尺,明哲保身不是最好的办法,先敌而动才是。”这话像是在暗示什么,果然,四皇子说了个她从没听过的人名,“如果你愿意,就去找明镜思先生。”

        明镜思?是谁?

        燕安默契地没有问出口,点点头,道:“知道了。”

        四皇子忽然温柔下来,摸了摸她的高马尾,道:“别哭了小六,四哥要走了。这么大个人,哭起来像什么样子。”

        不说还好,一说燕安就忍不住。她不是他的妹妹,可是他实在对她太好了。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沦落到这个结局。历史上被贬为庶人的皇子没有一个好下场,燕安真的很怕他会像梦中一样,被刺杀身亡。

        四皇子试着推了推,却发现这丫头实在抱得太紧。他无奈一笑,用了点力气,将她的手掰开,极其正经又温柔:“真的得走了。你要是哭了,四哥会不高兴的,难道你想让四哥这样离开?”

        燕安狠狠抹了一把眼泪,红着眼眶止了泪意,“好,我不哭,你上马吧。”

        四皇子慢慢松开她,笑着转身离去。

        看着他越走越远,一直走到马前面。一旦上马,他就会立刻离去,再也不回头。很有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回望京,他们一辈子也不会再见。

        燕安想起来他给自己送的各种小玩意儿,完全把她当小孩子一样哄着。在她禁足的时候他给她写信,告诉她各种趣事,逗她开心。他还在夜宴上护着她,提醒她。虽然不是她的生日,她却感受到了拥有亲人的热闹和快乐。直到他自身难保,也还想着她,将最后的保命力量交给了她。

        如果她不是六皇女,不是她的妹妹,而是他的朋友,他也一定会对她很好

        “四皇兄——”燕安忍不住想要追上去。

        身后一只手拦住了她,意料之中,是怀舟。

        “殿下,终须一别。”

        眼泪夺眶而出,朦胧之中四皇子对她招了招手,手势有些滑稽,像望京说书人口中的江湖人:“燕安,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一别千里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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