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相似场景
杜节成为赵书萧的侍卫，明显感觉到有人暗中跟踪他。告诉赵书萧后，赵书萧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其实赵书萧不说，杜节也这样打算。
到刘州的第三日，皇帝在刘州牧场召见草原部落的首领赫尔可汗。
皇帝夜宴赫尔可汗，赵书萧素来不爱凑热闹，便没有参加，带着小冉和杜节在牧场里闲逛。
忽然一颗石子扔过来，赵书萧侧身轻松躲了过去。
许尘就在一旁，跑来将赵书萧护在后方，问：“谁？”
赵书萧扭头却看到皇帝和赫尔可汗，还看见一个身穿草原服饰的小姑娘在偷笑。赫尔可汗此次带着他的女儿觐见皇帝，看来掷石子的是草原公主，也难怪没有人阻拦。
赵书萧看了一眼，扭头便走。
谁知草原公主看赵书萧轻松转身便躲开了石子，猜出赵书萧会武功，便有了兴趣，快步走上前直接动手，与赵书萧切磋武艺。
许尘起身想阻拦，皇帝示意不要出手，许尘只好作罢，看二人对打。
赵书萧来到牧场便换上在平州城时的装扮，及腰长发用一条淡绿色的发带扎起，身穿青衣，脚穿白靴，紧袖上衣，裙子未及地，露出白靴。
赵书萧的实力虽胜不了武功高手，但对付草原公主还是绰绰有余。赵书萧不想与草原公主纠缠，一直躲招式，不想动手。
谁知草原公主越来越兴奋，越打越起劲，赵书萧无法，将腰中的匕首扔在地上，用刀鞘抵在草原公主的脖颈处。草原公主摊手：“好了好了，不比了，我认输。”
二人的打斗吸引了些大盛士兵和草原士兵观看，皇帝在一侧自豪笑道，赵书萧翻了个白眼，拾起匕首，说了句无聊，扭头便走。
“大盛公主，你别走啊。”草原公主见赵书萧不理她，扭头看向皇帝和可汗，皇帝笑道：“去吧。”
草原公主开心笑道：“是，皇帝陛下。父王，女儿去找大盛公主。”
草原公主走后，可汗有些不好意思：“陛下恕罪，这个孩子被臣惯坏了。”
皇帝笑道：“可汗别这样说，阿雪娜公主活泼可爱的性子，才讨人欢心。”
可汗满意地笑道：“陛下过奖，臣刚刚看着永定公主的武功不错，招式凌厉，若不是永定公主处处留情，用刀鞘对阿雪娜，恐怕阿雪娜也不能活蹦乱跳的去找永定公主。”
赵书萧出手死招，心软留情，皇帝是习武之人，一眼便看出来了，算起来皇帝还是第一次看清赵书萧出手。“可汗说笑了，去其他地方看看，也别管那两个孩子，让她们玩闹去。”
“走，陛下。”
阿雪娜追上赵书萧，大声问：“大盛公主，我叫阿雪娜，按你们汉人的说法。”想了半天，恍然大悟道：“是年方二八，你叫什么，我总不能大盛公主、大盛公主的叫你。”
赵书萧冷冷回道：“赵书萧，比你大两岁。”
赵书萧的冷淡没有冲散阿雪娜的热情，阿雪娜一本正经道：“那我叫你书萧姐姐，书萧姐姐，你的武功好厉害，你别走啊，听我说完……”
几天下来，赵书萧和阿雪娜相处倒是融洽，赵书萧也不像开始那样冷淡，话也多了起来。两人相处，多半是赵书萧看着阿雪娜玩闹，倒像是回到小时候，赵峪和赵书萧看着赵书盈玩闹。
另阿雪娜没想到的是，赵书萧这个汉人会骑马，赵书萧则告诉她，皇帝是武将，她自小会骑马。
赵书萧在帐子里休息，阿雪娜一个人无声走进来，赵书萧见阿雪娜贼眉鼠眼的样子，不知琢磨什么坏事，笑问：“怎么了，在打什么算盘。”
阿雪娜见四周无人，在赵书萧耳边低语道：“书萧姐姐，要不要溜出去玩，就一个时辰，我都观察好几天了，今天有个好机会。”
赵书萧虽不爱热闹，但也不是守规矩之人，有偷溜出去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有把握吗？”
阿雪娜拍胸脯，得意道：“书萧姐姐，你听我的安排，保证能溜出去。我之前在草原就溜出去玩过好几次，都没被发现。我的婢女已经打发好了，你的侍女也要安排好，她们发现你不在了，这就完了。”
赵书萧总感觉最近要出事，想了想：“告诉陛下吧。”
阿雪娜有些担心：“陛下会同意？”
赵书萧信心十足：“他会同意的。”
赵书萧和阿雪娜走出帐子，吩咐小冉：“小冉，我和阿雪娜公主去找陛下，你不必跟着。”
皇族牧场有大量的士兵，又素知赵书萧的性子，想来应该无事，阿冉问：“公主何时回来？”
阿雪娜等不急，替赵书萧回复：“一个时辰就回来。阿冉，你放心，公主我完整的给你送回来。”
阿冉道：“阿雪娜公主说笑了。永定公主，奴婢知道了。”
二人去找陛下，阿雪娜等在外面，赵书萧不知和皇帝说了什么，反正是同意他们二人出去。
赵书萧不怕会出什么意外，只是有些愧疚，今日利用阿雪那的玩心。
赵书萧说溜出去的感觉甚好，穿上阿雪娜事先准备好的外衣，听的阿雪娜的安排，如真的一样偷偷溜出牧场。
阿雪娜准备妥当，又是衣服，又是马匹的。赵书萧心里不禁感叹，阿雪娜是个老手。
二人骑马到牧场附近的小溪，下马坐在小溪边歇息，赵书萧看着宽阔的草原，感叹道：“这里比上长京，好过十倍。”
阿雪娜不以为然：“这里风景还不算好，我的部落那边的风景，比这好过百倍。”
赵书萧心向往之：“是吗，只可惜没有机会去看。”
阿雪娜安慰道：“书萧姐姐，你若喜欢草原，将来你无论什么身份，我都欢迎你。”
赵书萧想到赵书盈，道：“我有个妹妹，幼时和你一样，爱玩闹嬉戏，只可惜，她看不见这里的风光。”
阿雪娜虽在草原，但也知道赵书盈。“我有个姐姐，和你一样，也不爱说话，我也打不过她，但是我就爱待在她身边。在她身边待着，她又不说话，我就只能多说话，姐姐倒也不烦我，中原话还是姐姐教的我。后来姐姐出嫁了，也不能常见姐姐了。”
阿雪娜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一脸认真道：“书萧姐姐，你既然喜欢这里，不如嫁给我们草原儿郎，我们草原儿郎可是一顶一的英雄。”
赵书萧被逗笑了：“你别乱说。”
阿雪娜眼转一圈，道：“书萧姐姐是不是有心爱之人。”
赵书萧看她一眼，没有回话。
阿雪娜故意道：“你不回话，那就是没有？我见陛下身边的侍卫许尘不错，回头问问大盛陛下，能不能让他去我们草原。”
赵书萧白了阿雪娜一眼，笑问：“你看出来了。”
阿雪娜道：“谁都能看出来，我与你一见面就动武，这几天许尘一见我在你身旁，眼睛都不离一下，十分心提防我，就怕我伤了你。”
赵书萧无语：“你小脑袋里装的什么。”
阿雪娜一本正经回答：“装的很多东西，可我不明白，许尘喜欢你，杜侍卫又是你的未婚夫，我可看出来你俩一点都不喜欢对方。”
赵书萧：“这是个秘密。”
两人聊了一会，阿雪娜道：“我们出来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赵书萧看看日头：“是出来不久了，回去吧。”
二人准备上马，阿雪娜警惕道：“不对劲，有人过来了。”
阿雪娜话音刚落，藏于小溪那一侧的小山丘后面，十几个草原部落的骑兵现身，打算将二人团团围住。
赵书萧为了引人现身，只有七八个侍卫悄悄跟随，见状也都一起现身。
两方人马本就悬殊，还派出一人去军营送信。
贼人说的是赵书萧听不懂的草原语，赵书萧虽听不懂，但也感觉来者不善，手中的匕首不由得握的更紧一些。
赵书萧听不懂，阿雪娜听的懂贼人说的话。阿雪娜警惕地看着贼人，低语道：“书萧姐姐，这次连累你了，他们是其他草原部落的人，来取我二人的性命。”
原本就是她利用阿雪那，把她至于危险掷地，赵书萧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应该冲我来。”
她们二人和六七名将士同仇敌忾，对方来势汹汹。
阿雪娜笑了笑：“书萧姐姐，你这次不能手下留情，你有匕首，我有鞭子，他们有刀，我们尽量冲出去。”
“好，活着出去。”
贼人未给他们太多时间，冲了上去，他们奋力抵挡。
对方人数比他们的多，武功也是不弱。
在一片慌乱中，他们只能骑马逃跑。
贼人早预料到，赵书萧助阿雪娜顺利上马，等到她上马时，贼人将马刺伤。
阿雪娜着急喊道：“拉我手，上马。”
二人同行一匹马，阿雪娜在前，赵书萧在后。
逃跑时，赵书萧为保护阿雪娜而后背受伤。
阿雪娜感觉不对，问：“你怎么了。”赵书萧不想乱了阿雪娜的心绪，尽量使自己说话声音平稳，轻微颤抖道：“没事，赶紧走。”
此时此景，赵书萧感觉无比熟悉，遗失的记忆涌上来。
九年前，定州守城杜尚保护赵书萧冲出重围，前往定山军营的路上，杜尚为保护赵书萧而受伤，但为了不让赵书萧担心，尽量保持语气平缓，安慰道：“三姑娘，我没事。”
就在贼人将要追上二人时，许尘早先察觉赵书萧偷偷溜走，便孤身出来寻赵书萧。
此时许尘站于一棵大树后，朝为首的贼人射出一箭，那人当场中箭摔下马。
贼人妄想还冲过去，许尘毫不客气，又是几箭射出去。
如此，贼人一时不敢轻举妄动，许尘藏于树后，一时也难以伤他。就这样一直等到援兵到来。
赵书萧本就离牧场不院，报信人一说赵书萧有危险，陛下立刻派人相救。
杜节和石宏带队，石宏的一队前去追捕逃跑的贼人，杜节一队护送赵书萧和阿雪娜，当然还有许尘回牧场。
许尘见赵书萧的青衣后面满是血迹，刚想开口询问，却见赵书萧微微摇头，示意许尘不要多问。
许尘无法，只能默默送赵书萧和阿雪娜回去。
杜节见状也不多问，让士兵不要多言。
阿雪娜一直以为赵书萧无事。
皇帝和可汗守在牧场口等二人。
见到熟悉的人，赵书萧终于撑不住，摔下马来。
阿雪娜急忙下马扶赵书萧。
皇帝和可汗匆匆走过来，看到赵书萧背上的血迹，可汗知道是阿雪娜闯的祸，厉声问阿雪娜：“怎么回事？”
阿雪娜看见赵书萧背上血迹是就懵了，哭道：“父王，我。书萧姐姐，你别吓我。”
赵书萧挤出一丝微笑，安慰道：“没事，此事是我的过错，可汗不必责怪阿雪娜。阿雪娜，扶我进帐。”
皇帝面色不好，早知道就不答应赵书萧。
赵书萧来找皇帝，说她要溜出去，看背后的人有没有动静。皇帝一听就拒绝，认为太危险了。赵书萧说她一直都在赌命，每一次都赌对了。
皇帝不知为何，居然答应了。
皇帝后悔不及，什么赌赢了。“传军医。”
“是。”
可汗知道是阿雪娜闯的祸，见皇帝脸色铁青，不好意思道：“陛下，是我教女无方，日后必定好好管教阿雪娜，我们草原有上好的药，对刀伤最是管用，这回出来带来一些，我立刻命人拿来。”
说到底，赵书萧还是利用阿雪那。皇帝不好说得太过分：“可汗的好意，朕心领了。”
然后皇帝问许尘：“许尘，你说清楚，你为何和她们一起回来。”
许尘将实情的来龙去脉告知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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