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过生日

凛意颤抖着手将锁上的门打开，拉着妻子进去。

        林娟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最后屏住呼吸迅速穿过帘子来到更衣室内部，看见女儿坐在落地镜前呆呆地盯着镜子，整个人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岁岁怎么了？我的心肝宝贝怎么了？”凛老爷子嗓门大，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成功将走神的凛岁唤醒。

        凛岁这才发觉自己好像有了意识，回过头看见松了口气的母亲，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一副乖孩子的表情把手放到母亲手里。

        林娟也没反应过来，但知道女儿这是在道歉，笑着哄她“爷爷奶奶来了，岁岁要不要下去跟他们一起过生日，一起吃蛋糕？”

        女孩低着脑袋仿佛在思考她的问题，直到凛意按耐不住走进来了，看见一脸着急的爸爸，才确定自己是有了意识。

        漂亮的眸子闪了闪，生疏地回应着“一起…吃蛋糕。”

        夫妻俩对视一样，都看见对方眼中的无奈，却又不能在女儿面前表现出什么，只能牵着她走出房间。

        门口的老爷子瞧见宝贝孙女出来，二话不说就走过来把人抱起来，像小时候在小姑娘脸上亲了一口。

        “你快把我宝贝孙女放下来，摔到她我可跟你没完！”老太太见状连忙擦掉眼泪让老头将人放下，免得摔到宝贝孙女。

        凛岁思考着突然回归的意识，好半响才伸手推了推爷爷的脸，乌漆漆的眸子一本正经地看着老人，语调也板板的“不要亲，有口水。”

        老人们一听顿时开怀大笑，老太太连忙拿出方巾给孙女擦脸，随即嫌弃地数落老爷子，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女孩突然有了意识。

        “一把岁数的人了，还抱着岁岁，也不怕一会闪了腰！”

        “喜欢…奶奶！”凛岁岁眨眨眼，她闻到了帕子上的味道，是老爷子给老太太种的花，是栀子花的。

        “唉！我的宝贝孙女，走走走下楼过生日去，奶奶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呢！”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催促着要下楼去。

        夫妻俩连忙点头，一群人拥簇着小寿星下楼去，也没注意到小姑娘眼底闪着微光，俨然一副正常人的模样。

        茶几上已经摆好了果盘小零食，还有拆开个蛋糕，餐具也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旁等待主人使用。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切了蛋糕，小寿星许了愿望，也就正式到了16岁。

        小姑娘看着难得一家人都聚集在一起，气氛好得很，她慢吞吞的抬起不大适应的手抱住妈妈的胳膊蹭了蹭。

        “岁岁累了？”林娟低头看向女孩，总觉得今天的女儿好像和往常不大一样。

        凛岁岁想嗯一声，来自于灵魂的疲惫感也没给她机会，微小的尾音轻轻哼了一声就靠在林娟怀里睡着了。

        看着在媳妇怀里睡着的孙女，两个老人脸上的喜色也逐渐褪去变得凝重起来。

        “岁岁师傅说岁岁今年会遇到贵人的，爸妈你们不用担心。”凛意当然知道老人家们在担心什么，连忙开口。

        “我瞧着我宝贝孙女今天状态挺好的，凛年那臭小子怎么不回了给岁岁过生日？”老爷子瞅见老伴又要眼眶红红，下意识看了四周一圈想转移话题。

        “他这几天要考试，他昨天给岁岁打电话道歉了，从国外寄回来的礼物明天估计到了。”林娟无奈地给儿子解释了一下，揉了揉女儿的小卷发，心底也是难过惶恐，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好了爸妈，既然道长说岁岁会遇到贵人。你们俩就不要太担心了，大不了我养她一辈子，我死了还有臭小子在不是？”凛意面不改色地说着，生怕两个老人又要将还没捂热的女儿送回深山去。

        “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罢了，且先看看吧。”

        老爷子哪里不知道儿子想的什么，看着抱着媳妇的孙女，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也不想将宝贝孙女送到深山去的，谁让她只有在那边才和正常人一样呢，不过他这一把老骨头了，老是到深山去也的确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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