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当伦敦的大街小巷都弥漫起圣诞节的气息，孤儿院里也难得的热闹起来了。
可莱克丽丝依旧连影子都看不见，汤姆·里德尔把孤儿院找了个遍也没能找到她，心里渐渐烦躁起来。
果然…对于那些习惯了自由的飞鸟，得折断它们的翅膀，才能使它们臣服。
他再一次敲响了莱克丽丝的房门…还是没有人。
不过隔壁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棕头发的小女孩从门后出来。
“你又来找莱克丽丝？”艾米嗓音有些尖锐，她满是敌意地看着汤姆·里德尔。
“你就不能离她远一点嘛，难道你看不出来她躲着你吗？”艾米几乎是咬牙切齿。“怪物。”
汤姆眼里泛起寒光，语气阴冷。“这和你没关系。”
“真不知道她是倒了什么霉，才会被你缠上。”艾米愤懑不平。
汤姆冷笑一声。“怎么，你不怕蛇了？”
艾米想起了之前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那条青绿色的小蛇，对着她吐出猩红的信子，亮出白森森的獠牙。
艾米觉得心里一阵恶寒，打了一个寒颤。
“艾米，你别听他胡说。”一个叫丹尼斯的小男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看样子是在附近偷听很久了。
“蛇在冬天是要冬眠的。”丹尼斯气势逼人。
汤姆站在原地，黑色发丝下，乌黑的眼眸里流转着黯淡的光芒，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片浓厚的乌云里，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他缓缓开口，声音轻柔而阴婺。
“是啊，蛇是要冬眠的。”
…难道这两个家伙真得觉得他除了唆使蛇，就不能做别的了吗？简直愚蠢至极。
是要让这两个蠢货因为没站稳而“不小心”摔下楼梯，还是让他们“不小心”被火烧伤呢？
…他已经跃跃欲试了。
“嗯？”一个熟悉的声音蓦然响起。
莱克丽丝出现在楼梯拐角处，她脸上有些细汗，黑色纱巾包裹的脖颈看起来分外纤细，随着她大口喘气而上下浮动。
“你们在干吗？”她疑惑地看着聚在她房门前的三个人。
莱克丽丝皱起眉头，慢慢走过去。
艾米突然伸手抓住了她，把她拦在身后，焦急地大喊：“莱克丽丝，别过去！”
莱克丽丝不解地歪歪脑袋。
艾米凶狠地看着汤姆·里德尔。
汤姆眼里闪着寒光，看着艾米身后的莱克丽丝。
“这…怎么了？”银发女孩一脸茫然。
楼道里的空气凝固压抑，她都能听见艾米的“咚咚”的心跳声。
“过来。”
这句话是对着她说的，男孩的语气冰冷而生硬。
莱克丽丝站在原地没动，不是她不想动，而是艾米拽着她，她动不了。
黑色的眼睛缩紧了瞳仁，他像是一条蛰伏已久，蓄势待发的毒蛇。
“你应该知道，谁才是你的同类。”
“谁会和你这个怪物是同类！”丹尼斯大吼一声。
浮光在莱克丽丝眼里流转，她轻轻推开艾米，朝汤姆走去，银色的发丝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抖动。
“不，等等，莱克丽丝！”艾米大声喊叫。
“没关系的，艾米。”银发女孩语气异常温柔。
汤姆一秒都不想在这儿多待，扭头回了自己房间，莱克丽丝只好无视还在尖叫的艾米和丹尼斯默默跟在他身后。
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一些简单的陈设，铁床，木桌，凳子以及一个柜子，虽然简陋但却十分整洁。似乎孤儿院里每个房间的布局也都差不多。
莱克丽丝站在房间正中间觉得和站在自己的房间也没什么区别。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进汤姆的房间。
男孩现在背对着她，面对着那个比他们高很多的柜子。
她知道，柜子藏着的是他的那些战利品。
从刚刚开始，汤姆便一言不发，可是他的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
“汤姆？”她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又一不小心触到了霉头。
“你…是生气了吗？”
汤姆周围的气压似乎变得更低了，他低垂着头，黑发遮住眼睛。
“汤姆啊，你别生气。我承认我最近是有点忙，可是我绝对没有故意躲你。真的，你相信我。”
莱克丽丝冲到汤姆跟前，用力地抓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汤姆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你就不能轻点吗？”汤姆终于抬起了头，眉毛拧在一起。
一个九岁的小女孩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无从得知。
“哎呀，你终于说话了。”
“松手。”汤姆咬牙切齿地说道。
“啊，抱歉抱歉。”莱克丽丝松开手，摸摸鼻子。
汤姆揉了揉自己被抓得生疼的肩膀，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忙？你在忙什么？你最近也没去厨房，整个孤儿院都找不到你，就连接骨木那里都没有。”
莱克丽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你…去找我了？”
汤姆冷哼一声，扭过头。
“这…我不知道你会去找我。”莱克丽丝凑到他面前。
汤姆又扭过头。
“对不起，汤姆。”她厚着脸皮又凑过去。
“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她说完这句话后，房间里陷入了片刻的宁静。
汤姆没有说是否原谅她，只是问她到底在干什么。
“这个嘛，再等几天你就知道了。”
女孩脸上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像是冬日里的暖阳。
几天后，雪花纷纷飘落在伦敦街头，世间万物银装素裹，连被雪覆盖的孤儿院看起来都有了几分神圣庄严的意味。
汤姆坐在房间的木桌前，看着窗外被风吹落的雪花。木桌上放着一张纸，纸上的字迹娟秀却有力。
“今晚接骨木旁见。——莱克丽丝”
汤姆盯着纸上的那一排字看了好久，最后将纸折起来放进了衣服口袋。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在做什么吧。莱克丽丝…”
当孤儿院笼罩在一片夜色里时，雪下得越来越大了，皑皑白雪覆盖了地面。
汤姆悄悄溜出了孤儿院，对他来说，这是家常便饭的事。
一路上都静悄悄的，黑发男孩小小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他穿过房屋，独自走在林间的小路上。冬天的植物看起来总是萧瑟又寂寥。
风从所剩无几的树叶间穿过，发出沙沙声，林间传来一阵委婉连绵的旋律，时而抒情而安谧，像是少女的低吟，时而又激动而热烈，像是恋人间的宣誓。
悠扬的琴声在林间飘荡，汤姆停下了脚步，默默看着接骨木下的那个银发背影。
夜色里，莱克丽丝的身影有些朦胧。她察觉到了身后有人，垂下手臂，转过头来，悠扬的旋律戛然而止。
“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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