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番外
『汤姆自述』
我早就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孤儿院那群蠢货总说我是怪物，他们讨厌我却又害怕我。
不过我不在乎，我不会一直留在这儿的。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肮脏，破旧的地方，我有这种预感，一定会的。
孤儿院新来了一个小女孩，那是在我唆使沙默斯去偷艾米的口琴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个小女孩，怎么说呢，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陶瓷做的洋娃娃。而且，我从来没见过银色的头发，银色的发丝垂在她脑后泛起淡淡的光芒，那让我想起了艾米那只银色的口琴。
我察觉到她在偷偷打量我，她的眼睛是蓝色的，大海般的蓝，透明澄澈，似乎能一眼能望到底，但却又是虚无缥缈的。
我看不懂她，我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这让我感到烦躁，孤儿院的孩子对我无非是厌恶和畏惧，可是她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并不害怕，也不厌烦…我不明白她的表情里蕴藏着什么，我不喜欢没办法掌控的东西。
“你们好，我是莱克丽丝·卡帕多西亚。”
她露出了一个笑容，语气异常柔和。
莱克丽丝·卡帕多西亚吗？
我听说过，半个月前有一个被马车撞飞的小孩，摔坏了脑袋，什么都记不清了，似乎就是她。
……一个什么都记不清的傻子，能做什么？
哼…她和孤儿院的那些蠢货也没什么区别。
可事实让我意外，她居然能听懂蛇语。这是否意味着我和她是同类。她甚至还知道关于我不同于常人的能力的事。
那天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一个巫师，原来还有一个充满魔法的世界吗。还有那所叫霍格沃茨的魔法学校，我已经等不及想要去看看了。
……
沙默斯冬眠了，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莱克丽斯了，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可我总觉得她在躲着我。
那天早上我准备去厨房找她，在路上遇到了一群找我麻烦的人，为首的那个叫埃里克，比我要大几岁，经常欺负孤儿院其他的孩子。这次他找上了我。
其实，我完全可以我的魔力把他们都吓跑，但是我没有这么做。
因为我忽然想知道，要是莱克丽丝看到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她会帮我还是直接当做没看见？尽管她已经发过毒誓说她是我的同类了，可我不相信她。这是我对她的试探，也是我对她的考验。
……
当那群混蛋的拳头和辱骂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开始后悔了，我到底在做什么，这样到底有意义吗？
我不知道莱克丽丝在不在附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我，我只想狠狠地报复回去，让那些说我是怪物的蠢货们都付出代价。
“汤姆……”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
我抬起头，隔着浓雾看见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所以，莱克丽丝。你会帮我吗？
莱克丽丝的反应又一次刷新了我对她的认知……
紫红色的果酱和碎玻璃飞溅地到处都是，莱克丽丝站在我和埃里克之前，抵在埃里克脖子上的玻璃片闪着冷冽的寒光。
我看着埃里克皮肤上渗出的血痕，舔了舔嘴唇，淡淡的血腥味顺着喉咙流进我体内。我感觉我体内的每个器官都在叫嚣着杀了他！
埃里克此时没了之前的嚣张，他浑身发抖。莱克丽丝背对着我，踮起脚靠近埃里克的耳朵。
两颗脑袋都快贴在一起了，有必要靠得那么近吗？
她张嘴说了什么，埃里克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惨白了。
我事后问过她对埃里克说了些什么，可是她并没有对我说实话。
莱克丽丝肯定不知道，她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会摸自己的脖子。
她就是个骗子。
但我得承认，她的演技很好。要不是亲眼看见，我可能也会信了她的鬼话。
她蓝色的眼睛被泪水充盈，眼眶变得红肿，眼泪不断地从脸颊滑落。她用玻璃片弄伤了自己，就为了嫁祸埃里克。
……但她说得没错，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最后的效果很好。
科尔夫人相信了我们，相信了是埃里克的错，虽然本来也是他的错。
“科尔夫人，在那之前，我有一个请求…我希望埃里克能向汤姆道歉。”
莱克丽丝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双透亮澄澈的蓝色眼睛就像宝石一般。
“我认为埃里克应该为他向汤姆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而道歉。”她的声音依然异常柔和，却又不容反驳。
……
那件事情结束后的那段时间，莱克丽丝还是每天都没有人影。我有些担忧，是不是她终于发现了我残忍邪恶的本质，然后害怕得躲起来了。可是…她不也是这样吗？我们都是坏人，她有什么资格怕我？
果然……对于那些习惯了自由的飞鸟，得折断它们的翅膀，才能使它们臣服。
我再一次敲响了门，她不在。哪儿都没有…
我感到烦躁。
“你就不能离她远一点嘛，难道你看不出来她躲着你吗？…怪物。”
“真不知道她是倒了什么霉，才会被你缠上。”
“蛇在冬天是要冬眠的。”
艾米和丹尼斯……那两个只知道哭的蠢货又懂什么。
真烦，不知道他们最近为什么变得这么勇敢。明明以前他们还会因为害怕而不敢来招惹我，现在是一个接一个往上冲。
就在我思考着要怎么制造一场意外来让他们两个长点记性时，莱克丽丝出现了。
“这……怎么了？”她一脸茫然。
这不得不让我更加生气了。
“你应该知道，谁才是你的同类。”说完这句话后，我就转身离开了，我不知道她会不会选择我。毕竟，看上去艾米和丹尼斯才是正常人的选择。
万幸，她选择了我。
她没有直接解释为什么躲着我。“这个嘛，再等几天你就知道了。”她对我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
几天后，天上下起了雪。莱克丽丝给我留了张字条，让我晚上去接骨木旁。坦白讲，我真不想在这种天气出门，但我还是去了，我收到了一个生日礼物。
月光下，她看起来有些朦胧。
“我猜…你应该是很喜欢口琴的吧，所以我也明白你为什么偷艾米的口琴。人生又不能重来，对自己喜欢的东西贪婪又有何不可。”
贪婪有何不可。是啊，贪婪有何不可。
我还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干脆就把她当做新的战利品吧。
就像被我藏在衣柜里的众多战利品一样，不管是用偷的还是抢的……
成为我的藏品吧，莱克丽丝。
『莱克丽丝自述』
我莫名其妙地穿越了，是的，我穿越了。
我醒来就到了1936年的伦敦，街上都是一些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甚至就连我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外国小屁孩。
但是，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
真的……太无聊了，每天都过着无聊又枯燥的生活，见着无聊又乏味的人，听他们吹嘘那些没有一点新意的趣闻。
我的生活就像是一滩烂泥。
戴上各种不同的面具，藏好冷漠麻木的内里，我便可以在人群中游刃有余。
那些人从来不会怀疑我这些面具下藏着一个多么丑陋可憎的灵魂，真是太蠢了，他们甚至会因为我露出的笑容而相信我是个单纯的小女孩。
可是，有一天，这种无聊的生活结束了。
瞧，我发现了什么？一个坏小孩。
汤姆·里德尔。
多可笑啊，我遇到了还没长大的伏地魔，怎么？是想让我救赎他吗？
……救赎？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
救赎伏地魔？哈，那样…那样也…太无聊了。
坦白讲，比起伏地魔这种坏到骨子里的恶人，我倒是对哈利·波特那种经历了一个不幸童年后还一直那么……那么天真的孩子更感兴趣。
不过，其实也不重要……
“所以，你让你的小蛇朋友偷偷爬进艾米的房间，就是为了偷口琴？”
我清了清嗓子，使自己的语气听来尽可能像一个九岁的小女孩。
这是我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站在接骨木下看着我，就像是一条阴冷的毒蛇。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知道很多呢，很多关于你的事。
我相信，以我出色的演技足够骗到一个还没长大的黑魔王。我甚至可以自信地说，只要我想，这所孤儿院里的所有人都会是我手上的提线木偶。
就比如住在我隔壁的那个艾米，我敢说，她如果不是麻瓜，一定会被分去格兰芬多。一个勇敢正义的女孩，只要我稍微表现得可怜一点，她就会热心地靠近我。这时候，我只要假惺惺地挤出几滴泪水，然后告诉艾米，里德尔一直缠着我，我很害怕。那个蠢姑娘就会毫不怀疑地帮我。
再比如说，那个叫比利·斯塔布斯的家伙。他似乎一直跟在埃里克的身边，但是我能看出来，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听任于别人的感觉。
所以，我主动去找了比利，我扮演了一个倾听者的角色。比利向我诉苦，向我宣泄着他的痛苦，说他一点都不喜欢埃里克，可是他害怕埃里克。
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了他我的故事，当然，是我编的。我告诉他，里德尔一直逼我做一些可怕的事情，我很害怕，我讨厌他。
对于一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比利把我当成了他的知心好友。
然后，我主动提出要给他们一点教训。我知道，比利会心动的，毕竟他早就受够了埃里克。
于是，在那个充满浓雾的早晨，我熬完了最后一罐果酱。
我抱着果酱罐走到庭院里，听到拳头落在皮肉上的声音。
“今天一定要好好给你一点教训！”
我知道那是比利的声音，看来他已经按我说的，唆使埃里克去找汤姆的麻烦了。
不过，事情和我预想的似乎有些不同，我本来是想让比利借汤姆之手去教训埃里克，再让科尔去处罚汤姆的。
可是，为什么汤姆没有还手？
我有些困惑，明明他的魔力足够对付那些家伙了。
“汤姆……”我听见自己声音有些空灵。
浓雾中的男孩缓缓抬起头，乌黑的眼眸直直地望着我。
……这样吗？
我懂了，这是他对我的试探，他在考验我是否真的配得上“汤姆·里德尔的同类”这个身份。
呵，好吧。既然这样，我要怎么做呢？
总觉得如果去找科尔夫人或者玛莎都太没意思了。
我掂了掂手里的果酱罐，那就这么做吧。
……
可惜比利提前跑了，不然他看见埃里克的表情一定会笑出声来。
我把碎玻璃片压在埃里克的劲动脉上，看得出来他有些害怕。
我故意凑到他旁边吓他，他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这是我的恶趣味，就如同我给比利吃下了绒球的肉一样。可怜的比利还一直以为我是他的知心好友。
我坏透了。
我得承认，操纵别人是一件有趣的事，那让我很有成就感。艾米也好，比利也好，甚至是汤姆·里德尔，他们不都被我推上了舞台吗？
不过，比起参与到演出里，我还是更喜欢当一个观众。旁人干涉太多总会影响到故事的发展，所以我更喜欢在剧幕拉开后就找一个角落看戏。
好想知道啊。
那些陷进了泥潭里的老鼠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呢？他们可能逃出来吗？还是会一点一点地烂在泥潭里，直到最后变成一摊烂泥。
我不知道。
但看样子比利是已经放弃了，他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不过没关系，我倒是更想知道汤姆这个纯黑的孩子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呵，纯黑，我喜欢纯粹的东西。
亲爱的汤姆，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我知道你不甘于此，所以，
为了你的野心，为了你的荣耀，无需犹豫，无需仁慈。
去吧，去做吧。就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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