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泪
啪。
手里的老人机滑落，摔到了地上。
蒋言呆呆立在原地，心乱如麻，脑子里面混沌不已，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真是见了鬼了。”
蒋言除了苦涩就是苦笑。
弹幕区的各路网友也是纷纷看呆了，有人替蒋言祈祷，有人劝他用东西砸门逃走，还有人怀疑这是蒋言联合其他人做的一场戏。
为了热度，为了出名。
总之各种各样的评论都有。
……
“主播，你快看旁边！！好像有一个影子！”
“这气氛太诡异了，快看！！那是什么？”
神情恍惚的蒋言总算是有了点反应，他举起了手电。
睡着的时候手电是开着的，耗掉了大部分的电，眼下的光源显得不太充足，只能勉强照清楚旁边的情况。
那里，是一片雪白的墙壁，也是蒋言刚刚贴着耳朵去听声音来源的地方。
正对着摄像头的墙慢慢地变换了一种颜色，本来洁白无瑕的墙壁像是被某种液体染红了。
血一般的液体缓缓渗出来，像是一条条蠕动的虫子，挣开墙壁的束缚，钻出裂缝，歪歪扭扭爬满了小半个墙壁。
参差不齐的血汇聚着流下来，竟然构成了一张隐隐约约的脸部轮廓。
两行血珠正好挂在上面，像极了一名女子哭泣时流出的血泪。这个场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她的血眼瞳孔没有焦距，
手电筒的光晃得厉害，那是蒋言的手在颤抖。
他不知道现在到底是该继续照着，还是赶紧关掉手电。
明明是墙壁渗出来的血，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下一刻将会凝聚成某种野兽，一下子冲出来向他索命。
直播间的网友也见到了那一幕，可以说是惊掉了下巴。
有些半夜看直播的网友赶紧压下手机屏幕，然后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来查看四周墙壁的情况。
也有独居在家的人直接打了个寒颤，心里没由来地涌出了一股恐慌。
“这种情况是非常少见的，凌晨两点鲜血现，必有血光之灾！主播你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祝你好运大兄弟，我先撤了！太他妈吓人了。”
“这什么情况啊，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这种恐怖情景我也告辞……不然今晚睡不着了，这tmd直播也太刺激了点。”
这些人说是说撤，但直播间人气一点都没有下降，反而是推向了另一个高潮。
甚至还有人送出了火箭和跑车，刷鲜花和666的更是数不胜数。
现在的蒋言没有心思去管这些，那些打赏的人可能以为这是蒋言安排的节目效果，但这可是活生生，现实得不能再现实的场景！
蒋言背过身去，不敢看这一幕。
墙壁上的血液顺着留下来，汇聚成细小的血滴，掉到地上。
哒，哒。
血滴落下的声音敲击在蒋言心头。
“呵呵呵……呵呵……”
这时，低沉的轻笑声再次飘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仿佛是在嘲笑蒋言。
哐当。
某样物体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这一刻女子的笑声消失了，一切又变得万籁俱寂。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略带腐朽的特殊气味，蒋言觉得不太对劲。
他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想回头可是又不敢。那双眼睛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盯着他后背发毛。
蒋言缓缓抬起了手机，将摄像头切换到了前置，挪到肩膀旁边，一步步伸出来。
他不敢看，就让摄像头来拍吧。
手机的摄像头最先拍到的是地面那儿的血液，已经接近干涸，凝固成了一团团血胶，而在地板上躺着两只死耗子。
雪白的墙壁也掉下了一大块，露出颇有些空洞的内墙，呈现出凌乱的状态。
当拍摄的画面转移到墙壁上的时候，蒋言的手顿住了。
因为黑漆漆的画面当中，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上，居然凭空多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只手！
蒋言见到了摄像头所录下的画面，双腿一软，差点没吓得跪到地上。
墙上的血泪逐渐汇集，有不止一个的“出血口”，但并非毫无规律。
那些墙壁的血形成了一个人形的痕迹，好像是有人站在那里一样。
在面部位置，甚至还能看到人的五官！有鼻子有眼睛，特别是嘴唇两边翘起，形成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笑容。
“呵呵呵……呵呵呵……”
笑声继续，似乎声音来源就是这个墙壁上的“人”。
蒋言也顾不上其它了，直接就往门口跑去。
他的心脏此刻跳得极快，全身的肌肉也紧张地缩起来。
蒋言双手用力地拧着门把手，还大声叫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蒋言感觉自己在人间活了二十多年，就是为今天这一刻做准备。
如果过不了这一关的话，那可能自己的生命就要终结在这一天了。
然而不管他怎么用力地拧、撞、敲、拍，面前的大门就是纹丝不动，仿佛是一道被焊死的铁门一般。
蒋言逐渐绝望了，难道自己真的就这样玩完了吗？
“各位网友，这不是演习，也不是我的表演，快点报警！我在东华小区四单元六楼608！快点啊！”
再也顾不好什么形象不形象了，蒋言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直播间里的网友。
此时，笑声好像戛然而止。
蒋言全身汗毛竖起，不知道究竟又发生了什么，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下意识地，蒋言开始去看那面流出血的墙壁。
在蒋言挣扎的时候，那些血依然在流动，而且量越来越大，房间里已经有了浓厚的腥臭的味道。
更让人感到恐惧的是：那个“人”越来越立体，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墙而出了！
蒋言缩成一团，嘴里不停地念叨：“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没办法，他能求助的，只有是直播间里观众。于是他赶紧过去把手机给拿起来，开始大声地继续呼救。
然而直播间里留言又让他陷入了一阵迷茫和绝望。
“主播，你确定是你是在东华小区四单元六楼？我联系了附近的警局，他们到了608以后，说根本没有看到人啊！”
“对啊，我也报警了，他们也说6楼早就不住人了，也没有看到什么人啊。”
“主播，你是不是记错了房间号啊？”
蒋言懵了：自己明明就在这602，为什么他们都说里面没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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