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掌门 > [黄药师同人]平行时空 > 第2章 我的一个岛主朋友

第2章 我的一个岛主朋友


白蔓也知道自己的名声大约不太好,她收了扇子,问道:“我从关外南下,也没犯法,就造谣我是什么大官,受了十几批刺杀。这就是你们中原武林的规矩吗?你们中原人……个个武功不怎么样,冤枉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被打发回去赎人的门派,在江南地界或许是个小门户,但江南就这么大,大家都多少连着姻亲。虽从丐帮那里得知了,这不过是关外来的,跟金国无关。但他们大多损失惨重,技不如人又不肯认,非一口咬定是白蔓和金人有关系,说得信誓旦旦。

        她见对面的人冷笑一下,问道:“你觉得中原武学不过如此?”

        “那倒不是……只是这几日来找我麻烦的,连我的婢女都打不过,还好意思说什么师承名门?我以为要像欧阳克那样才算得上师承名门,没想到你们中原的“名门”都这么随便。”

        “欧阳克……”

        “他叔叔在你们中原好像有个名号叫‘西毒’,他家的蛇是挺毒的,也挺好吃的……”

        欧阳锋嘛……他看着白蔓的面容,实在瞧不出这年轻后生和欧阳锋有什么关系,言语中也听不到亲近之意。

        白蔓用扇子敲了敲桌子,“我都说了这么多了,先生是不是应该也说一些了。”

        “我姓黄。”

        “黄……”

        白蔓觉得这人没有皇室子弟的那种气质,也没有浪荡之感,更像是远离世外的隐士,她平素对中原武林的事一点都不关心,连知道欧阳锋的名号,都是依靠欧阳克平日的吹嘘,此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青音在旁听了,再看见他腰间斜插的那一眼碧色,心想:这便是东邪黄药师嘛?

        黄药师瞧见自己对面这小子,用折扇打了下手掌,笑眯眯地叫道:“黄兄啊……”他顿了顿,问道:“你凭什么叫我黄兄?”

        “难不成你喜欢人家叫你弟弟?”

        “我是武林前辈……”

        “那关我什么事?我要把你叫老了,我多吃亏啊!”

        黄药师转了一下头,避过白蔓的视线,问道:“你怎么称呼欧阳锋?”

        “欧阳先生啊?啊……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就叫你黄兄太亲密了?”

        “呜……呜……呜”小炉上的水开了,白蔓泡的并不是现在流行的点茶,而是直接以热水相泡。这样很不风雅,但白蔓只有会在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会一步步地按照规矩,走二十多道手续,泡一杯香茗,以此静心。

        如今她与黄药师初会,心不烦,但也没什么兴致为他耗费心力。

        白蔓边冲泡着茶叶,边道:“可是我觉得……我们两个很有缘分,说不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既然是朋友,我称你为兄你不喜欢,难道要我叫你弟弟?”

        黄药师瞧着白蔓脸上的表情,他似乎觉得他们两个人会成为朋友这件事,就好像是天上有太阳一样平常。这年轻的小子哪里来这么大的底气?这样的不知天高地厚?

        他看着递过来的茶盏里面色清如碧,周边没有一点沫子,起身便走。

        “黄兄!”

        白蔓见他牵了系在一边的马,上马就走,也不再追,只摸着茶盏不说话。

        “公子,其实这个人……”

        她摆手让自己的婢女将话头停住,言道:“还是让我维持一些好奇心的好……说穿了,就没意思了。”

        青音见白蔓喝了一口,皱眉道:“水过烫了,难怪他瞧不上。”

        她对白蔓追问道:“公子,可要打探这位黄先生的消息?”

        “不!”白蔓放下茶盏,“既然我都说了我们有缘,那么年深日久,地厚天高,总有重逢之日。”

        她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更何况,虽还未得见真容,只看他身材清癯,在青袍之中有几分飘逸之感。手腕手指都显得修长而有力,指甲修剪得圆润而整齐,身上还有一种特别的香气,一定是个……妙人。

        “有本事的人脾气都不好,他既然合我的意,让一让又有什么?”

        青音在旁沉默半晌,瞧见白蔓喝完了茶,还是带着笑意,试探道:“这位先生倒是有几分……有几分风姿很像那位不肯和公子妥协的张郎君……”

        这个黄岛主不知是长得怎么样,但那通身的气质确实和莲花公子有几分相似,都是一样的目下无尘。作为白蔓曾经的爱宠,也是相明珠视为大敌之人。青音曾经觉得迟早有一天,这两位其中一位会分出胜负。要吗是相明珠打通了长辈的关系,娶她为妻;要吗就是主人愿意为那位莲花公子妥协,从此一心一意。可现在看……青音忽然有些不确定。

        白蔓笑着摇摇头,“非也非也……非他似张郎,而是张郎似他。”

        同这位刚刚才只是初会的黄兄比,莲花公子张瑾就显得格外温和,也显得有些小家子气。虽还不知道他那样的身份,可那样大的气派,也绝不是个无名之辈。

        她用扇子撑着下颚,“我从前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他……可是在哪里呢?我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白蔓站在终南山脚,仰头看着这高耸入云,雄伟奇骏的山脉。

        “终南啊……”

        她背着手,同自己的婢女们说道:“我自己上去就是了,你们好生在下面守着。”

        去活死人墓的路白蔓不熟,这也是她第一次上去。往常都是女仆上去接人下来,带回山下。不过今年白蔓想自己都来中原了,又何必要劳烦他人?

        终南山在秦岭,除了虔诚信道的居士会上山之外,还有许多全真教的弟子在山中的小道来回穿梭。

        白蔓手里拿着折扇,穿的是满身绣花的绸杉,身上坠着一枚上好的玉佩,看守山门的弟子也不过当他是哪个富家公子来上香游玩罢了。

        全真教在终南山下有大片的土地,都是当年王重阳买下的。彼时金人还没打到终南山附近,后至终南山为了安抚道教信众,也承认了终南山下的土地。山下的农户受全真大恩,偶尔会提着自家种的蔬果上来,给祖师爷上炷香,全真弟子都见怪不怪了。

        前几年,金人的皇帝还特意敕封王重阳的道号,可惜人还没有进山门,就被打回去了,这敕封也成了个笑话。

        白蔓从一旁闪进竹林里,按照青音说的,绕到全真教的后山,在半山腰看到了那个巨大的墓碑。

        那墓碑后有一块大石,她看见那大石上有字,写的是:“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重阳起全真,高视仍阔步,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妄迹复知非,收心活死墓。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遇。于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

        前面半段的痕迹和后面半段的痕迹不一,不像是同时间所书写。白蔓伸手摸去,在痕迹上画一画,发现非凿非刻,是用手指所划。她奇道:“便是六脉神剑也不能在两日内将些字刻上去,莫非……”

        纯以武功在石头上刻画不难,多少剑谱都被刻在石壁上,经年不朽。可刻画和写字是两回事,要将字形写正,而不是像一笔画一笔画拼凑上去的,却需要极高的注意力。就算是段家的一阳指或者六脉神剑,也很难掌握其中的度。力道一大,整块石头就碎了,力量一小,就刻不出模样来。

        白蔓凝神细观,发现石头上有一个小孔用食指探入,才接着道:“原是如此。”

        李莫愁早收到了山下来的信,她眼巴巴地看着师父,盼着师父能答应自己和姑姑下山去住几日。

        李莫愁的师父是这古墓原主人林朝英的婢女,也跟着她姓林。这十数年间,她也习惯了徒弟三不五时的下山去会会远亲。要说古墓的规矩这样严苛,她不该准的。但沉若就是有本事在她不明说的时候,找人来心甘情愿为李莫愁而死。哪怕她自己晓得这里面没有爱情在,可既然门规破了,强留徒弟也无益处。

        相反,大徒弟原先好动,总想着去下山玩闹。但自从每年开始让她去见见人,回来之后更是勤奋刻苦,不需要自己多加督促,也会好好练功,乖乖学习了。

        白蔓亲自来接她,比什么都让李莫愁高兴。她在自己的墓室内收拾好自己的珍爱之物,抱着个大布包就出来寻白蔓了。

        出墓之后,白蔓顺手帮她把大布包背到自己身上,牵着她的手问道:“你知道这是谁写的吗?”

        李莫愁回忆了一下师父平日里说的话,“好像是祖师婆婆,她当年为了全真教那个臭道士留在终南山,比一刻钟内在石头上写字,前半段就是她写的。”

        “那后面呢?”

        “这个……师父说……好像是黄药师刻的。”

        白蔓看着那后半段的“重阳起全真,高视仍阔步,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妄迹复知非,收心活死墓。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遇。于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几乎全是奉承吹捧王重阳的话,觉得这东邪黄药师竟如此的俗气,实在配不起他那喜欢离经叛道的名声。

        李莫愁拉着她的手,问道:“姑姑,这个有什么好看的啊?”

        “你猜你的祖师婆婆是怎么在一刻钟之内刻下这么多字的?”

        “因为她武功高强。”

        “这跟武功高低无关,是因为她聪明。”白蔓同李莫愁解释了一番化石丹的原理,又道:“这位黄前辈也挺聪明,只可惜啊……俗……俗不可耐……”

        李莫愁在下山的路上,一直跟白蔓问为什么说黄药师俗气。

        白蔓被她缠得无奈,只好道:“他也是武林大宗师,和王重阳同辈齐名,黄药师不是离经叛道的吗?居然还要来吹捧这个‘天下第一’。为名低头,不俗吗?”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拉着白蔓的胳膊问道:“姑姑,我们这次回神女城可以待多久啊?”

        “我们不回神女城。我来中原有要事要办,你呢就跟着我到处去办事情。”

        李莫愁有些失望,但还是说道:“我现在连《玉女心经》的口诀都会背了,只等师妹长大几岁就可以修习了。姑姑你尽管吩咐我,我什么事都能帮你做的。”

        “真的?”

        “真的!”

        “那你就好好地跟着我游山玩水吧!”

        李莫愁一下子高兴地搂着白蔓的胳膊不停地撒娇,她真的对山下的世界好奇很久了!她保证道:“我明白的……有姑姑喜欢的呢,我就是你的侄女。要是姑姑不喜欢的,我就是你未婚妻的侄女!”

        白蔓带着李莫愁下来,已经到下午了,一行人在终南山下住了一晚上,第二日往嘉兴而去。

        黄药师花了三个月将江南所有的城镇都翻了一个遍,都没有问到任何关于自己女儿的消息,甚至连徒弟的消息都没有。

        他自知女儿聪慧,可行走江湖怕是遭受苦楚,一时间再怎么生气她私自去看周伯通,都将一切放下,只盼女儿安好。

        这日,他从嘉兴出来,要从此地折返回桃花岛,看看女儿回来没有。偏整个嘉兴的码头行会的所有港口所有船只,都被人被包了,没一条多余的船。便是周边打渔为生的船夫,也忙着去做码头行会的生意,不肯出走。

        他僵着脸,显得面上的□□更是可怕。没什么胆子的船夫们推推搡搡的,最终推出一个胆大的看着桌子上的银锭子,咽了咽口水,才小声道:“这钱我们不敢要……这位老爷……要不然你去城里醉仙楼找包下的人商量商量?那个大财主把嘉兴所有……啊……不,我听说是我们这附近所有的码头行会全部包了,包了一整月呢……从明日起就要昼夜不停地卸货……您要是要用船,怕得跑去太湖附近才有船用。”

        船夫们都是嘉兴本地人,并不敢因为一时之利得罪码头行会,他们再眼馋,也不敢因此误了明日上工的时辰。

        黄药师并不会为难这些人,他转头回去嘉兴城中,在醉仙楼下看到的先是空无一人的第一层。

        醉仙楼作为嘉兴名气最响的酒楼,此时未到宵禁,又临着南湖,正应该是人声鼎沸之时。

        黄药师走进楼中,隐约听到从上面传开的丝竹之声。醉仙楼的掌柜正在算账,跑堂的一见他进来,先躬身不住道歉:“这位爷对不住了,我们醉仙楼已经被包了,您改日再来。”

        “包了几日?”

        “呦……这……这就不好说了。我们刚换了新东家,这包场的就是东家,什么时候……得看东家的意思。”

        黄药师不顾阻拦……应该这么说,这些拦不住他的店小二,焦急地站在楼梯口,生怕里面传来一句话,自己的这份工就丢了。

        白蔓正坐在椅子上听着新送来的女伶唱曲,陡然听到杂乱声,往旁边一看,大喜过望道:“黄兄!”

        她迅速起身迎接道:“黄兄怎么到嘉兴来了?可巧今日有缘分,来……快来……跟我一起听曲儿。这可是才写出的话本子……正红呢!”

        黄药师看着一屋子的女人,全是脂粉味,面具后的脸上皱起了眉头。纵使上次已经知道这小子周边都是女人,可没这么直接。他素来不喜风流,也该对此人没什么好脸色。只是瞧着她那一张笑脸,觉得有几分顺眼,便也没有推拒成功……

        婢女们在白蔓身边放了座位,黄药师坐在白蔓身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地就答应和她一起听人说书唱曲了?他不是要来找人麻烦,拿船回岛的吗?

        女伶说的是神女城最大热的本子的其中一章,讲的是云深作为一个医女,一路上见识到的奇闻异事。这一篇章节是刚出来的,说了云深应约去一间奇怪的客栈给一位特别的病人瞧病。

        这位病人是女子,到了客栈才发现来的还有许多声名鹊起的同行,但最终只有云深可以进去为病人诊脉。

        黄药师来之前,女伶正唱到了云深发现能够有能力,天上地下遍请大夫为病人医治的是饕餮,也就是传说中恶兽。

        此时正在讲的是病人和饕餮的前因,也是一切的起源。

        整个神女城所有的关于刊印的书籍,还有能否排演,找谁排都是蒋宴说了算。她在玩乐上面最是大方,雇人写词写曲,从不手软,又仗着去各界倒买倒卖的功夫,好好的收拢了一些话本。

        女伶正说到病人的垂死之态和饕鬄的痛苦绝望。

        “我已经很厉害很厉害的大妖怪了,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快乐……”

        他心爱的人恨他,连死前都不肯看他一眼,话也不肯跟他说一句。而他就算变成了通天彻地的大妖怪,完成了小时候的梦想,谁也不能再践踏他,可是……可是他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黄药师怔怔地听着,忽而陷入沉思。他想起了亡妻,他对冯衡是一见钟情,但从见到她到想要娶她为妻,却用了五个时辰的时间思考。

        他从前没有想过会和什么样的女人一起度过余生。同他一般全才的,黄药师已经是见识过林朝英的脾气的。她和王重阳互相不肯低头,都各自争强好胜,最终两人分道扬镳。

        他自问自己也不是一个和软脾气之人,如未来妻子同他一般争强好胜,天天脑子里想的就是如何胜过自己,这日子过的又有什么趣味?

        那找一个依附于他的,任凭摆布得行不行呢?黄药师对这样的女人从小见到的太多。他纵使知道女子的百年苦乐由他人,也对将来要面对的是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很不耐烦。他当时踌躇满志,可不想娶一个依附于自己,时时拖后腿的女人。


  https://www.3zmwx.cc/files/article/html/47554/47554456/7751394.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3zmwx.cc。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wap.3zm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