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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渡劫十四


帐中众人听见大汗问话,纷纷沉默不语。倘若不取襄阳,便要撤军,撤军之前便要和神女城打一次。上一次打得还不够惨烈吗?赔出了小半个漠南。

        “大汗,依我瞧……襄阳必取,只是需得考虑是何时去取。”

        在场众人并不在意底下士兵之命,但都很在意自己的性命。那些阵前搏杀的军士,对这群人来说,死多少人,都只是纸上的数字而已。

        白蔓领着黄药师进了军营,他见军营重重叠叠,巡逻兵士井然有序,粮草兵器连绵不断地运进来,再想到宋朝的军队之疲惫,若无郭靖这三四十年来襄阳练兵,只怕更是兵败如山倒,心中不由叹息。

        那穿着甲胄的女将,见白蔓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微微一愣,又望向她。

        白蔓拉着黄药师的手,低声道:“你先去隔壁帐子等着我。”

        他瞥见那大块羊皮拼接成的地图,上面绘着襄阳的地形,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极为详细。他不知道这是谁绘的,但比起现在用的任何地图都详细。这等军事机密,不该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大兄的意思是什么?”

        白蔓见她不肯直言,心中越发沉重。她知晓自己的兄长既然派了兵,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地退兵,她想要什么呢?白蔓的心中隐约有了个答案,只是她不愿深想,也不想说出来。

        黄药师才在其他帐子中等了片刻,白蔓便进来寻他了。她望着黄药师,对跟着她进来的三人言道:“这位先生姓黄,他是我的人,很重要的人。”

        几人见黄药师脸色红润,瞧起来六七十岁,身形消瘦,挺直如竹,潇洒飘逸如画上的神仙,还真看不出有什么……美色?他们知道白蔓的意思。倘若不出意外,这就是自己主子未来的妹婿了。

        白蔓嫁给什么样的人,都是低嫁。但任凭她丈夫是谁,都无法染指军队的权力。

        独孤月即使知晓以自己主人识人眼光,绝不会让白蔓嫁给一个不爱她,又利用她的人。这时见白蔓紧紧牵着黄药师的手,脸上的笑意真诚,看向他的眼神都是满满情意,再见黄药师脸上有微微不自然之色,但也将手牵住,而非放开。心想:倒也不算扭捏。

        白蔓转身握着黄药师的手,低声劝道:“你也瞧见了,我在这里无碍的。你先回襄阳去吧……别担心我……。”

        “蔓儿……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你是我的爱妻,你不在我的身边,我总是会担心你。”

        白蔓轻嗯一声,正要说些什么,忽而有一军士进来禀告,几个人听了之后才知郭襄竟是被蒙古人架起来绑在高台之上了。

        原来金轮国师掳的郭襄,携入军中,视□□徒,慈爱眷顾。忽必烈知悉后,以久攻襄阳不下,便欲在城前当众虐杀郭襄,以沮郭靖守城之志。金轮国师坚决不允,大骂忽必烈的使者,盛怒之下,发掌击死了一人。

        国师携了郭襄,即日便欲离军远去。忽必烈亲自过来致歉赔礼,此事更不再提。其后大汗率军攻打襄阳无功,左右有人提及郭襄之事,大汗亲自下旨,命构筑木台,将郭襄绑上高台,逼迫郭靖降顺。国师顾及其宁玛教在蒙古及西域之千百庙宇基业、千百信众弟子之安危,只得顺从,心下虽大为不忍,但大汗军令如山,也无可奈何。

        几人出了营地,远远望见台上站着两人,一个身披大红僧袍,头戴红冠,正是金轮国师,另一个妙龄少女给绑在一根木柱上,却正是郭襄。

        数十名军士手执火把站在台下柴草堆旁,只待统兵元帅一声令下,便即点火。

        四个万人队将这高台守得如此严密,如何冲得过去?何况即使冲近了,火发台焚,又怎救得郭襄下来?

        黄药师正是心急如焚,遥见女儿容色憔悴,不禁心痛。方才是独孤月率兵马将他们从襄阳城接了出来,如今要想回去,却是千难万险。

        他不知方才黄蓉有多少绝望,郭靖那两句责备之言说得甚重,黄蓉一言不发,转身下城,只是如今得见郭襄如此危急,心乱如麻。

        “药师,你别急……”白蔓顿了顿,“我让大楚带两百重甲随你去襄阳,我们里应外合,先和他们打一回,打掉他们的骄悍之心。”

        “蔓儿……”

        黄药师怔怔地望着她,突然之间,胸中热血沸腾。他心知白蔓因何如此,只是此时情况危急,强忍着爱怜她的冲动,又带着人回了襄阳。

        在战场穿梭本是极其险要之事,但此时临近黄昏,不多时夜色便临,大楚帮黄药师装扮一番,带着他大摇大摆地在蒙古军营中走动,任是谁瞧见他们手里那大汗的令牌,都不敢盘问。

        回了襄阳之后,众人一齐商量如何营救郭襄。

        黄药师凝思片刻,“蓉儿,咱们用二十八宿大阵,跟鞑子斗上一斗。”

        “便是斗胜了,鞑子举火烧台,那便怎么处?”

        “咱们奋力杀敌,襄儿生死,付诸天命。岳父,请问那二十八宿大阵怎生摆法?”

        “这阵法变化繁复,当年我瞧了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阵后,潜心苦思,参以古人阵法,创下这二十八宿阵来,有心要与全真教的道士们较个高下。只是……”

        众人连忙凝神静听,黄药师叹道:“我这阵法本意只用于武林中数十人的打斗,并没想到用于千军万马的战阵。然略加变化,似乎倒也合用,只可惜眼前少了一人。”

        “愿闻其详。”

        “双雕若不给那奸僧害死,咱们阵法发动,双雕便可飞临高台,抢救襄儿下来,目下却无善策。这二十八宿大阵乃依五行生克变化,由五位高手主持。咱们东南北中四个方位都有人了,但老顽童身受重伤,少了西方一人。倘若杨过在此,此人武功不在昔年欧阳锋之下,此刻却哪里找他去?这西方的主将,倒是大费踌躇。”

        黄药师心想:若是蔓儿在此,她内力深厚,又年轻机变,自然是适合坐在西位。可他又知白蔓如今在那营中,决计不能轻易出来,更不能因自己之故贸然动手,这么一想,又觉她在那营中很是安全,心中担忧也就放下了。

        次日天明,白蔓在高处远远望去,号炮三响,四门大开,五路兵马列队而出,微微一愣,再见他们阵势变化繁复,便知这是以五行阵法来对敌了。

        她自来所学甚杂,眼见这五路军队,各有厉害之处,不禁不听劝阻,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东路军各人背负一根极长的木桩,攻到高台东首,一千兵手执盾牌,冲前挡箭,其余七千人纷纷放下木桩,东打一根,西打一根,看来似乎杂乱无章,实则八千根木桩的位置皆依黄药师所绘图画而树立,分按五行八卦,顷刻间已将高台东首封住。

        西路军以全真教为主力,群道素来熟悉天罡北斗阵法,只见长剑如雪,七人一堆,四十九人一群,左穿右插,蜂拥卷来,蒙古兵将看得眼也花了,只得放箭阻挡。

        猛听得北方众军发喊,却是黄蓉领着丐帮弟子,拖着一架架水龙,将毒汁往蒙古兵身上射去。那毒汁溅身,登时疼痛不堪,少刻便即起泡腐烂,蒙古军抵挡不住,向南败退。

        却见南方烟雾冲天,乃是一灯率领八千人施行火攻,硫磺硝石之属一阵阵从喷火铁筒中喷出。蒙古军见势头不对,当即败至中央。郭靖领军八千,随后缓缓而上,见蒙古军乱,当即挥军而前,直冲高台。

        忽听得高台旁号角声响,喊声大作,地底下钻上数万顶头盔来。原来蒙古主帅也是善能用兵,除了在高台四周明布四个万人队外,掘地为坑,另行伏兵数万。郭靖等远远望来,只道敌军是掘的陷坑,岂知是埋伏了生力军。

        这一来蒙古军败势登时扭转,二十八宿大阵纵横来去,虽将敌军冲乱,要聚而歼之,却已有所不能。忽而之间,战场响起火器之声,声动四周。

        火器本就是攻城利器,只是如今又笨又重,又容易炸膛,蒙古人此次未带。但神女城的火器是叶微特地找人改良,约莫有现行火器五分之一重,且不会炸膛。

        这些火炮声音巨大,炮弹中填满钢珠,落地炸开之后,死伤无数。

        独孤月最擅长拿准时机,此时带领一万人马悠然地在高山之上,以汹涌无比的火力对敌。

        这二十八宿大阵暗伏五行生克之理。南路一灯大师的红旗军抢向中央,郭靖的黄旗军奔西,周伯通的全真教白旗军冲向北方,黄蓉率领下的黑旗军丐帮弟子兵趋东,黄药师的青旗军转向南路。这五行大转,是谓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

        黄药师听见火炮之声,纵声长啸,青旗军退向中央,黄旗军回攻北方,黑旗军迂回南下,红旗军疾趋而西,白旗军东向猛攻。这阵法又是一变,五行逆转,是谓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这五行生克变化,说来似乎玄妙,但寻常人实难学会。黄药师精研物性之变,通阴阳之道,对这般至理依此为据,方的二十八星宿大阵。

        所谓“五运更始,上应天期,阴阳往复,寒暑迎随,真邪相薄,内外分离,六经波荡,五气倾移”,可谓举世无匹。

        蒙古坚甲利兵,武功鼎盛,但文智浅陋,岂能与当世第一大家黄药师相抗?是以阵法连转数次,守御高台的统兵将领登时眼花缭乱,头昏脑胀,但见宋军此一队来,彼一队去,正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不知如何挥军抵敌才是。

        金轮法王站在高台之上,瞧着台下的大战,心下也是暗自骇异。当日黄蓉以小小的石阵相困,他已然参解不透,何况黄药师胸中实学,更是胜女十倍?

        这二十八宿大阵在五位当代高手主持之下展布开来,不由得他不服,眼见蒙古兵死伤越来越重,黄旗军一步步逼向高台。他虽以郭襄为要挟,但终不忍真的便举火将她烧死,转头向她瞧了一眼,只见她双手虽然被缚,却是抬起了头,殊无惧色。

        “小郭襄,快叫你父投降,我从一数到十,你父亲不降,我便下令举火了。”

        “你爱数便数,别说从一数到十,你且数到一千一万试试。”

        “你道我当真不敢烧死你吗?”

        “我只觉得你挺可怜的。”

        “我可怜甚么?”

        “你打不过我爹爹妈妈,打不过我外公黄岛主,打不过一灯大师,打不过老顽童周伯通,打不过我大哥哥杨过,只有本事把我绑在这里。我襄阳城中,便是一个帐前的小卒,也不似你这般卑鄙无耻。”

        郭襄此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她从小便伶牙俐齿,说话素不让人,这几句话只抢白的法王几乎气炸了胸膛。

        他正要大声呵斥,忽而一阵轻响,郭襄见一个身穿黄色衣袍的女人上来,金轮法王见到她之后,倒是十分呆愣。

        “您……您怎么来了?”

        “你既然教她《妙莲经》,就该知道我会来。”

        原是金轮国师视她为衣钵传人,倾囊相授本门的内外武功。佛教出家人无子无女,一片慈爱之心,通常倾注在传法弟子身上,国师此时之对于郭襄,便如是亲生爱女一般,竟不管规矩,直接将《妙莲经》传给她。

        郭襄年纪虽小,却不懂这经书讲的什么,只觉得古里古怪。她家传武功甚多,也不在意金轮法王说的是什么无上之密,但因身处敌营,必须取得国师信任,对她防范松了,不再日夜紧守才行,于是假意拜师,诚心学习。只是她心中老是记挂着杨过,时常背的心不在焉,却正好打中了《妙莲经》的修行要诀。是“一切也有,一切也无。是要有,也是要无。”

        这时她见这人对自己微微一笑,浑身一颤,竟生出了一种自己也无法知晓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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