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彼得逃跑了。”邓布利多说，“在他被庭审后的第二天。他变成老鼠从阿兹卡班越狱了。”
“你是说，他，逃脱了应有的惩罚，又一次。”斯内普用低沉的语气重复道，“他躲过了摄魂怪的看管，变成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邓布利多知道现在的斯内普正压抑着怒火，而他同样挫败。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甚至不敢直视他，“所有人都疏忽了这一点。我们没想到巫师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可以让摄魂怪的灵敏度下降。”
“是他，将莉莉的住址告诉了黑魔王。也正因如此，他们甚至连更换住处的时间都没有，他们猝不及防地直面了找上门的黑魔王！”斯内普唰地站起来，几乎是在咆哮，“我试图赎罪，而另一个叛徒却毫无愧疚！”
他撞倒了椅子，愤怒的在房间里踱步：“我以为布莱克罪有应得，他活该在阿兹卡班里受十一年的罪。我以为只有我还需要还清罪孽。我以为……”他停下来，直直地看向邓布利多，“我以为我已经得到了你的信任。而现在你告诉我，由于你们的疏忽，一个本该偿命的人再一次成功活了下来。”
邓布利多疲惫地摘下眼镜：“西弗勒斯，我从未怀疑过你，我信任你……对莉莉的感情。”
斯内普嘲讽的笑了，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邓布利多。
“现在的关键是，我们不能确保德达利的安全。”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在他空荡荡的监牢里，彼得用血写下了‘i''llfindhim’”
“那就把霍格沃茨的下水道都堵上吧。”斯内普轻蔑地扬了扬眉，“保护他并不是我的工作。”
他转身大踏步离开了，现在他只想回到地窖里好好喘一口气。
霍格沃茨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十月就要过完了，海格的巨型南瓜正在蓬勃生长着，一切井然有序，没人知道那个“穷凶极恶”的罪犯越狱了。
赫敏通过两个月的学习已经彻底看清了洛哈特绣花枕头的实质。她把课程表重新抄写了一份，旧的那张撕掉了。
陈逸把用打人柳枝条补好的魔杖还给罗恩：“我尽力了，它大概能撑到明年春天吧。”
“这太完美了，”罗恩摸着那根好似没损坏过的魔杖惊叹，“能凑合用就行，春天的时候妈妈应该就会消气了吧？”
“你的免修申请通过了吗？”赫敏问。
陈逸摇头。
洛哈特怎么会愿意让他免修自己的课呢，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缺席他的演讲。
“说到这个，我已经决定每节黑魔法防御课都请假了。”陈逸回答，“麦格教授给我批了一个月的假。”
哈利和罗恩发出羡慕的声音。
就在他们说话的空档，一只巨大威武的猫头鹰飞了过来。它在陈逸面前收拢起翅膀，矜傲地抬起一条腿，那上面绑着一封信。
陈逸摸了摸安德鲁的头，然后取下了信。
“是谁寄给你的？”哈利好奇道，“这只猫头鹰好酷啊！”
陈逸把信收起来，喂了安德鲁一些猫头鹰饼干：“去年交的一个笔友，他住在芬兰的一个小镇上，安德鲁可以很快的飞过来。”
罗恩试图去抚摸安德鲁，但是安德鲁扭过头去，嫌弃地背对着他。
“这可比埃罗尔帅气多了，”罗恩不死心，凑得离大猫头鹰近了点，“我也想养一只……嗷！”
安德鲁突然展开翅膀飞起来，大翅膀不偏不倚地糊了罗恩一脸，然后得意洋洋地飞远了。
“真没礼貌。”罗恩耷拉着脸，头发上还滑稽的插了一根羽毛。
赫敏看着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几乎要压到地面上了。
“这天气可不太妙，”赫敏把膝盖上的书本理起来，“看样子一场大暴雨要来了。”
大家都抬起头，明明是下午，但已经有许多鸟往巢里飞了。早上还能勉强看见太阳，现在已经被遮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了。
“运气不错。”陈逸喃喃道。
他并没有等这场雨等太久。
开学快两个月了，陈逸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就等一场暴风雨来临了。
今天下午有一节魔药课，他们顶着突然刮起来的大风走回城堡，赫敏在门厅使劲把头发理得看上去整齐一点。
魔药教室里一如既往地阴暗潮湿，斯内普教授大踏步走进来，用魔杖点燃了几根蜡烛，把屋子照亮了点儿。
他们今天要学习一种新的药剂，斯内普把配方和步骤写在黑板上，用干巴巴的语气读了一遍后就要求他们开始自己熬制。
哈利和罗恩冲去拿魔药材料，两人都想和陈逸一组，毕竟陈逸的手法娴熟，还可以纠正自己的错误。
他们抱着一大对材料跑回来，哈利率先抢到了陈逸身旁的位置。罗恩气鼓鼓地走向赫敏。
“如果你想自己熬制的话就继续摆出你那张臭脸。”赫敏无情道，“我觉得我和德达利一组也不错。”
罗恩立马讨好一笑，殷勤地把缬草切成小段。
赫敏冷哼一声。
“你把缬草切成食指指节那么长的段就行，”陈逸叮嘱哈利，“我来研磨薰衣草。”
哈利拿起黄铜小刀来：“德达利，自从开学以来你就一直不太开心。”他小声说。
“什么？”陈逸一愣。
“你好久没有笑过了，做什么都不积极，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你活力吸走了。”哈利一边切一边说，他皱着眉毛，斟酌着语句，“赫敏不让我问你，她说你可以自己搞定。但我很担心你。”
陈逸沉默了。
因为他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他请了所有黑魔法防御课的假，在哈利他们上课时独自待在有求必应室里发呆。有时会翻翻那些炼金笔记，给尼克勒梅写信。有时就单纯的仰躺在软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看。
他也不太懂自己怎么了。
他不觉得自己是为了斯内普伤神。他一直是个自傲的人，不管是陈医生还是德达利都会再被明确表达不接受后就会绅士的退回边界线后。他甚至因为在这个世界手握剧本而颇有些桀骜：我知道故事的走向，我可以避开一切危险。这样的人，他怎么会陷在欢喜里失去理智呢？
他一直清醒地走着早已设好的路：放走彼得因为哈利需要杀死有肉身的伏地魔才能消灭最后一个魂器；他救出了小天狼星，想让哈利有一个真正的家人；他先一步拿到了……
他甚至可以冷静地旁观哈利他们对斯内普的埋怨与误解，让多比关上通往车站的通道。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在做正确的事，让剧情前进的车轮不要偏移太远，以免打乱未来。
但他空落落的，像是忘记了什么。
他给尼克写了信，尼克告诉他，要正视自己的心。
“你现在就如同当年我追求佩佩一样。”尼克在信里打趣他，“患得患失，觉得自己足够理智了，但忽视了真正的渴望。佩佩不需要一个伟大的丈夫，她只想要一个会爱她的丈夫。”
陈逸没明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尼克会谈起他的夫人就能洋洋洒洒地啰嗦好几页。
他磨着干薰衣草，不知道怎么和哈利解释，毕竟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呢。
“没什么，前段时间我在做一件很重要的实验，不能总是开口说话而已。”他笑着跟哈利解释，“不过现在已经接近尾声了。”
哈利看上去不太认同这个说辞，但他忍住了继续追问的欲望，老老实实地切着缬草。
下课时陈逸假装忙着收拾书包，让哈利把自己的药水一并交过去。哈利毫不怀疑地照做，跟着罗恩一起排队把药瓶上交。
陈逸和赫敏拎着书包在教室外面等他们，这是他们最后一节课了，可以回格兰芬多休息室写作业了。
“我们走吧，”罗恩从赫敏手上接过书包，“看上去我的药水要比迪安好多了，至少斯内普没骂我。”
陈逸看了一眼讲台上的男人，他正嘲讽着纳威交上去的魔药，看上去和往常一样。
和往常一模一样。没有变化。
他们爬上八楼，在壁炉前思索着魔咒课论文。
“这天气太奇怪了，我以为今天下午就会下雨呢。”赫敏看着窗外，操场上的魁地奇球杆在风里左摇右摆，“结果到现在都只是刮风，但还是又闷又热的。”
“大概晚一点会下吧。”罗恩抓耳挠腮，“赫敏康沃尔郡小精灵是在哪一年绑架了那个去度假的女巫来着？”
“1716年，”赫敏翻了个白眼，“就在你面前的那本书上的第三百零一页。”
罗恩说的没错，当他们躺到宿舍床上时，一声闷雷打响了，紧接着噼啪的雨点密密麻麻的打在玻璃窗上。
哈利和罗恩在雨点紧凑的拍打声中睡得很快，陈逸轻轻起身，溜了出去。
“记住，平常一定要忍住不去看它，等到暴风雨来临，天空中出现第一道闪电时去你藏它的地方。如果你全部正确完成了所有步骤，那么它就会出现刚好够你一口喝下的红色药水。”小天狼星得意地说，“到现在都没人知道我们是从哪学会的阿尼玛格斯，这是个秘密。”
陈逸在有求必应室端详着玻璃瓶里的红色药水，他等了两个月了，一次就能成功最好不过。
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动物。他一边想着一边将药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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