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始战
固安县，此时外城寂静无声，而内城却热闹得紧。
内城沿街中央，钟府。
现在这里可热闹着，行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钟路等一群豪门世家在办庆功大会哩。
端起酒杯，钟路由坐而立，看着众人说道：
“各位，经过几天的不眠不休，我等一起制定了如此完备的计划，不仅是消灭了来犯之敌，而且还随便砍掉了另一贼首，此事值得庆祝。”
刘大富听到钟路的自吹自擂，他差点呕了，心中有点愤懑想到：
“妈的，这计划是你钟路钟大头能想出来的么，要不是诸葛大人有先见之明，恐怕现在你早已是贼寇们的刀下亡魂了，真是不知廉耻，靠。”
刘大富心中越是愤懑，在表面上却是越来越配合，只见他端起酒杯说道：
“这些都是钟公的功劳，毕竟要不是钟公的神机妙算，恐怕我等及城中万众百姓早就被流寇斩杀殆尽了！”
“就是就是。”有人跟着应和到。
“哪里哪里，这里面不是还有诸位的功劳吗？”
“……”
看着钟路志得意满的样子，这群富商们其实也是恨得牙痒痒。
“妈的，老子们若是有功，你倒是把我们的财物粮食还我们啊！”
三天前，诸葛宏在得到有人要攻打固安之后，于是就命人叫城中大户前来商量。
经过一系列的计算谋划，他们首先制定了驱虎吞狼之计，也就是让秦小五们这波流寇前来守城，并且承诺在事后可以给他们一万石粮草，外加一千亩良田，而且还会为他们向朝廷请功，恢复他们的籍民身份。
按照诸葛宏的计划，初心就是要招安秦小五们的，而招安方式就是让城中富户划出一批良田来，再给予他们农作工具，并给恰当的税收政策照顾，诸葛宏想以这样一种方式让秦小五这群人安顿下来，从而增加城里的守卫力量。
毕竟这天下可是越来越乱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计策要成功之时，钟路等人却做出了背信弃义之事。
说来也不怪他，谁叫钟家就是这城中最大户呢，钟路有感这样下去自家损失一定是最多的，于是他就先贿通了城中守将，进而掌握了城中兵马，然后以金钱美女拿下了诸葛宏的亲卫队长，最后结果就是直接软禁了诸葛宏。
说来说去归根结底还是朝廷失去了对地方的控制，要不然就算是借一百个胆钟路也不敢这么做。
就在城里庆功大会办得轰轰烈烈之时，秦小五们也已经回摸到了固安县附近。
……
“诸位，现在我有一个新想法，你们看……”
丛林中，见到守城之军如此松散，秦小五顿感机会来了。
“俗话说天与弗取，反受其咎，诸位，今夜守城敌军士气如此涣散，我等务必要一决而下。”
秦小五的计划是优先分出两队从南北暗槽挺近，然后再分出两队围困东西门，但是要围而不打，此两队的唯一任务就是防止敌人逃窜。
听见秦小五的计划，几个档头互相对视了一眼，仿佛再说：“这个秦小五绝不简单！”
秦小五可不管他们怎么想，而是自个自顾自的安排到：“牛重进你的部队就往北门靠，待我从里杀出，咱们就来个里应外合，至于南门这边王安就你过去。”
“李阔和罗玉成你们两人就在东西围困此城，待我们从里拿下东西南北四门时，你们再从外杀进来。”
说到这里，秦小五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而后再次说道：“诸位，由于我们兵力有限，所以想要站稳固安县城，那我们就不得不依靠良好的军纪和形象，因此我现在要颁布三条律令，并派监察官都之，尔等有何异议？”
“我等没有。”
“好，律令如下：
一、凡进城纵兵烧杀掳掠者斩！
二、凡不听号令私自违法者斩！
三、凡不惜部下生命者斩！”
当秦小五说出最后一条律令时，众人看了看王安，而王安也是脸色一变，他总感觉秦小五的这三条律令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在天王军中，谁不知道他王安最喜欢掳掠百姓。
“秦小五，你是什么意思？”
听见王安的问话，秦小五也是脸一沉说道：“我秦小五所作所为皆为公心，你王安若是不服，你大可带着自己的兵走。”
“你……”王安看着秦小五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他现在可不敢走，因为现在走的话，他可带不走一兵一卒。
虽然他们曾是难民，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完全转化为绿道上人了，在道上混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而这也是刘永今天会中招的原因之一，因为他去跟官府讲义，这不就是自投罗网么？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秦小五要为自家大王报仇，如果自己现在走了不就是无情无义之辈么，这让他以后咋混。
没管王安，秦小五估计了一下时辰，说道：“诸位，现在时间大约是戌时左右，那咱们再等两个时辰，等到子时之后再动手。”
“诺”
夜间子时，万物静籁，只有一轮清月映照人间，此时正是月黑凤高杀人夜。
秦小五们开始行动了。
县城北面，流水暗槽处，秦小五握紧手中的刀，希望就在眼前，为了此次行动他还专门挑了会水的好手。
“弟兄们，我先下，你们跟着，记住不要闹出声响。”
说完，他就第一个下了水，在他后面有六百人左右，他们一个个都屏住呼吸紧随其后。
城中北大门，黄风打着哈欠对着身旁的同袍抱怨道：“咱们守备大人可真是享受，自己去吃香喝辣去了，留咱们这些苦哈哈在这里吹凉风，要我说啊我们也去买两蛊黄酒来解解乏。”
“说得也是，要不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方二郎家看看。”
“也行，反正都这么晚了也不会出啥事，不过你得快去快回啊，要不然伍长过来了我可不好交代。”
“放心吧，就我这速度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这话马麻子就离开了，而黄风也开始站着倒在墙上眯眼休息。
固安县城门南方，朱大奎从水沟浮出，仔细一看他已经来到了城内一排水缺口，在等队伍陆续出来完毕后，只见他们轻手轻脚向着县城南门摸去。
北门，秦小五顶开头上笼罩的盖子，借着月光他向周围打量而去，只见到在左边缘墙角有一假寐花白老兵，老兵前方几米处则是一支正在休息的队伍，大概有两百人，看到这种情况，秦小五不由暗呼侥幸，随后就把队伍招了上去。
走到老兵跟前，秦小五用手中刀拍醒了他，这老兵正是黄风，在自己睁眼瞬间就看见了一把大长刀子，这可把他吓坏了，张口就要喊，可是秦小五没给他机会，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让他只能发出呜呜声音。
“识相点，快带我们去打开北门。”
看着蛮横的流贼，黄风吓得都失禁了，慌忙点头道：“各位爷放过俺吧，俺上有老下有小，真的不容易啊！”
“少废话，在嚷嚷老子就宰了你。”
秦小五目露凶光，黄风看着害怕极了，他赶忙求饶说道：“好的好的，俺这就带你们去。”
在这危亡时刻，他决定死队友不死贫道。
就在在秦小五威胁黄风时，其他人早就摸了上去，悄悄地给了那些在睡梦中的敌人一人一刀。
咔咔几下，不久之后，这附近周围除了黄风之外，全都是自己人了。
身处敌群的黄风很清楚，要想活下去，那么就只能乖乖听话。
在黄风的带领下，秦小五们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来到了北门。
当看到秦小五们时，守城的士兵愣了，这敌人是从哪里进去的？没有人能回答他们，不过秦小五回答了，他回答的就是手中刀子。
看着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兵士，秦小五一把扔开黄风，拎起刀就向前砍去，一边砍还一边说：
“兄弟们，成败在此一举，杀啊。”
与此同时，南门也在上演着争门好戏。
“快，有敌人杀进来了……”
南门守备兵士慌张喊到。
守备官张发听到这话，慌忙从梦中惊醒，一把推开怀中娇娘，拿起手中枪立刻跑出营帐咋咋呼呼道：“敌人在哪？”
“大人，敌人在城内。”
听到这话，张发给了报信兵一大巴掌：“放你娘的狗屁，城内哪来敌人，难道是从天上飞过来的么？”
报信兵捂住脸，神色一发狠，拿起手中镖就直接向张发戳去。
“妈的，平时打老子最狠的就是你，拿命来！”
“噗嗤”这一镖直接从张发的前胸穿到后背，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人手里。
报信兵在杀死张发之后，转身就向朱大奎们那边迎去，他一边奋力赶路，一边大声喊道：“守备大人张发已死，兄弟们快逃命去吧！”
“啊，大人死了，咱们快走吧！”
他这一喊直接瓦解了敌人的守势，朱大奎看到喜不自禁，朝着报信兵问道：“兄弟何人，待我军入城之后，必有重谢？”
“我乃固安县河子村杨业是也，今以守备官张发脑袋一枚用作投名状，还望贵军能予收留。”
“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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