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变势
秦永安之大秦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平灭了淮东八县，寇得永县、玉壁二城，此事一出迅速轰传整个天下，得闻之人莫不赞叹秦军勇猛。
而大周朝廷在得知此事之后，第一时间想的并不是出兵平乱，而是抓紧时间开始了更激烈的党争。
朱、陈、唐、宋四大家更是在朝中闹得不可开交，他们互相攻奸，彼此为反对而反对，不理政事，而这也让天下有实力之人，更进一步看到了中央朝廷的软弱。
兴元六年九月，大周失淮东。
兴元六年十月，萧王在江南高举“清君侧，诛奸臣”之大旗，明面割据江南道。
兴元六年十月，有贼在浙东杀官造反，自称南宁王。
兴元六年十月，有武将窥建南，借口剿贼，实行道内自治。
兴元……
兴元……
……
短短半年之后，大周天下便已分崩离析，大周朝廷能控制的已经不到一半道省，由此，天下已经进入大争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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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久久没有听到朝廷出兵的消息，秦永安在确定自己一方已经安全后，他就留下足够守城的兵力，而后打到回府。
青铜峡，天王寨，秦永安看着面前的两座土堆，眼中愁思久久不散，在他身旁跟着张宇。
“说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听到秦永安的话，张宇暗叹一声，该来的还是会来。
“王上这么聪明，想必心里应该非常清楚！”
听到他的话语，秦永安自嘲道：“是啊，就是太聪明了，明知是你，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你。”
张宇闻听此话，嘴角轻撇，在他身上总有一种风轻云淡的模样，此是书生文人最极致的内质，他看着秦永安，用一种平淡语气回道：
“王上的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这是一个一等一的聪明人，秦永安心中想到，不过有些事，他还是要办。
“你想要选择什么方式？”
张宇没有回答，反而是说起了刘永，“你知道吗，刘永此生做得最对的事，就是选择你秦小五做了他的继承人，也选了我作为天王寨的二档头。”
“所以，你就可以设计杀害我的两个姐姐吗？”
秦永安歇斯底里，非常愤怒，在他脸上有泪水流出。
“设计杀害你的姐姐，也许是吧！”张宇摇了摇头，他可没有设计，只不过是顺手推舟而已，不过也算是一种设计吧！
看着秦永安，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张宇脸上瞬间变得狂热起来：“王上你可知道真正的王者是什么？”
“你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秦永安皱眉，以前诸葛弘对他问过，前不久葛正槐也对他提个，现在张宇也在对他提这个，他搞不懂了。
在秦永安迷惑的时候，张宇开始说出自己对王者的理解，他的声音和缓而低沉，富有一种独特的味道：
“真正的王者应该是无情的，他不应受世俗情感的羁绊，他举头眼望穹苍之时，看到的应该是宇宙人生，他低头俯瞰大地之时，看到的应该是整个天下。”
“他无情却很博爱，他自私却很伟大，他残酷却很仁慈，他是万民绝对理性的化身，这就是王者，真正的王者！”
“我知道了，这就是你要害我两个姐姐的原因，你是怕我被世俗的情感所羁绊，你是怕我成不了真正的王者，所以你就借刀杀人，杀了她们对不对。”
听到这话，秦永安笑了，不过这笑却是非常苦涩，这话也让张宇无从辩答，事实上当初他也是这样想的。
“卑职辜负了王上的信任，有请王上处罚！”
最后，张宇还是承认下来，毕竟如果自己当初没有那个心思，那么那个燕飞云也不会得手。
在承认罪责之后，张宇缓缓从衣袖兜中拿出了一张厚厚的奏折，递给了秦永安说道：
“臣自知已犯了不可饶恕的重罪，臣对死倒是无所畏惧，只是臣害怕我大秦之未来会受颠簸，因此我愿以此奏换我一时安宁，待我国家制度整顿完毕，臣愿俯首以死谢罪，还望大王成全。”
接过张宇的奏折，秦永安看了起来，折中所记正是张宇对大秦制度的种种设想，一看到这些，秦永安立刻就重视起来，毕竟这可是关乎大秦千秋万代之事。
在奏折中，张宇说道：
“臣观万古无有不变之制度也，当今大周上承天命，下启万民，何有今日之败？无他，唯制度而已，制度腐朽引起天下震荡，小人钻空子，君子不得用，有才之人不得伸展，无才之人庸居朝堂。”
“正所谓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思大周之变，吾朝理应确立一恒常变化制度，因此臣有三策：
一策为改大周之衰政，承大周之衣钵，此可得三百年之天下矣！
二策基于常识，复大易古政，后以诸秦公子分封天下，此策虽可开春秋战国，不过可得八百年天下，可谓是大秦之福矣！
三策开学宫，复春秋战国百家争鸣之势，读经卷，邀天下鸿儒、白工、易者、连读……在恒久变化之中，寻找万物定恒之规律，以为大秦之政。
有所谓变者，通也，有恒变而无不常定之势，水流其冲而山川不毁，何也？皆因山川有恒通之变，过木桥而搭线载，以三角齐恒，以勾股定理，顺势化天下，此为变者恒久远！”
看到这里，秦永安不由大拍手掌，连连说道：“好～～～好～～～好～～～”
“可惜啊！这么有才的人，为什么要做出那件事呢？”
秦永安摇了摇头，对着张宇说道：“张大哥，你知道吗，你现在让我很难办？”
一边是姐姐们的死不瞑目，一边又是大秦朝之未来，一边是家人，一边是大秦万民，面对这个情况，秦永安真的非常难办。
“还望王上恕罪，臣叩首拜下，惟愿大王能给我这次机会，臣在完成此目标之后，立刻就会引颈就怒，绝不多留在这个世上一秒。”
听到这话，秦永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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