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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后来我回想起来,觉得对方可笑至极。要杀一个十岁的孩子,何必花费这么多心思?况且还是个快要饿死的孩子。

        当我再次醒来,我已入了魔族境地。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自己已经不是人的这个事实。

        魔尊说他用魔族秘术将我救活,自卖自夸了大半天。再跟我说我死了以后谁谁谁发现了我,并号召天下修士对我千刀万剐,再如何如何。

        我已没心思去听。

        我一个十岁小孩,才刚失去师父,就莫名其妙被扣上谋杀恩师畏罪潜逃的罪名,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还要被天下修士追杀,被人挖去心脏,死后落得恶名远扬,万人羞辱的下场。

        每当我沐浴时,我看见自己身上那些被红色的魔纹遮盖的刀痕我就来气。

        我做错什么了吗?我为什么要遭受这种罪!

        我对五大仙门,除了恨,也只剩恨了。

        魔尊在我体内植入了一颗已故冰妖的灵丹,支撑我“活”着。我可以像个妖怪一样自由地使用妖术,也可以像个修士一样继续使用剑术,但我对仙门中人早已恨之入骨,所以我想我这一生永远不会再用剑了。

        左胸那里原本跳动的心脏没有了,我的身体失去温度,失去知觉,连味觉,嗅觉也一并失去。

        我活着,身体却像一具死尸一样,真的很想死了算了。

        魔尊知道了我的想法,很是担心好不容易救活的我撞墙寻死,将我绑在床上好几天,对我又是劝说又是洗脑。

        我说:“我已经没有心了,不是人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魔尊说:“怎么会没有意义,那里不是有一颗琉璃垫着嘛,本座还照着洞口大小打磨许久呢。对了,剩下的琉璃本来还想拿来帮你垫垫胸肌,但是等本座想垫的时候却又懒得垫了,还是算了吧。”

        我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我想我的暴力倾向应该是魔尊养成的。

        我在魔界摸爬滚打七年,练就了最至高无上的暗杀之术——无痕。冰针入肉,遇血则融。杀人不沾血,一针即毙命。

        死者身上,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我成了魔尊手下最锋利的一把刀。

        魔族右使意外归西后,我登上了他的位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备受万魔敬仰。

        我在魔界呼风唤雨,在人间万人唾弃,魔尊给我起了个名字,叫修罗千煞。在魔族的话里,是很厉害的刺客的意思。

        我想他们一定想不到,再厉害的我也会遭人暗算,跌落悬崖,法力尽失。

        我抚着额头上凸起的裂痕,颓废地躺在竹床上,望着山洞里天然形成的水晶石微微出神。

        七天了,我已经醒来七天了,却始终想不起究竟是谁推了我一把,只记得在那之前,我刚灭了东阳宗满门。

        哦,当年信心满满说要取我项上人头到我师父坟前谢罪的那个。

        哎,我想我脑子真的摔坏了,怎么就记不起后来了呢?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嗯?

        我想得头痛欲裂,一抹蓝色身影缓缓走进我的视线:“阿玉,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疼了?”

        舒子然,将我复活的人,亦是我暗杀名单最末端,写的最后一个人。

        我想杀他,不是因为他是长静宗的修士所以才想杀他。

        再说长静宗一向与世无争,七年前的事,他们也未曾插手,所以我根本没有想过要灭了长静宗。

        我想杀舒子然,主要是因为这家伙小时候跟我结过梁子。而且梁子还不小。

        舒子然年长我七岁,和我一样,是个孤儿。

        小时候,我们一同住在长青山脚下,永乐镇上的一家慈善孤儿院。

        我想我跟他可能八字犯冲,初次见面他就开始欺负我,并且越欺负越上瘾,一天到晚给我找麻烦。

        每到饭点,他就像饿死鬼附身一样,跟我抢饭吃。就算是块烙饼,也能被他撕去一半。

        这还不是最可恨的。

        最可恨的是,他吃饱了饭,碗碟还要让我洗。平日里还用武力逼迫我替他铺床,洗衣服,打扫卫生。

        每当轮到他值日,他都是坐在一旁,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晒太阳。而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他的我,只能委屈自己替他洗茅厕。

        至于我为什么会拜入月言宗门下,而不是长静宗,也全都拜他所赐。

        七岁那年,长静宗宗主下山路过,看见孤儿院里的孤儿瘦骨如柴蹲在街边啃包子的模样,瞬间爱心泛滥。决定将孤儿院的孤儿全都收回山中做弟子。

        那天舒子然不知道发什么疯,一大清早把我锁在茅厕里,以至于我错过了与长静宗宗主见面的机会,被人遗忘在孤儿院。

        院长表示,我没有仙缘。

        不久后,永乐镇发生火患,大半个镇子被烧了个精光,孤儿院也无从幸免。

        我从此成了流离失所的孤儿,独自过着流浪的生活,一直到我师父的出现。

        舒子然端坐床沿,一如既往地给我按摩太阳穴,声线柔和似水:“阿玉,怎么样?还疼吗?”

        阔别十年,我望着舒子然近在咫尺的脸,那邪魅的眉眼,微扬的嘴角,如何看如何坏的一张脸,和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让人看着很想揍。

        可偏偏如今的舒子然眼神温柔又坦诚,这让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就好像这副邪魅面孔底下藏着的是另一个人的灵魂一样,修士们称之为夺舍。意思就是一个人死了之后,身体被另一个灵魂占有,并且复活。

        不过后来我想,这个可能性太小,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懂得夺舍这门秘术之人少之又少。精通夺舍之术的,目前我只听说过一个,一个姓李的百岁老人,隐居不归山,性情乖张,还喜欢捉我这种活尸做实验。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身为活尸的那七年,走遍天涯海角,却从不涉足不归山的原因。

        我还是惜命的。

        至于我为什么不太相信舒子然是被人夺舍的呢,主要是因为小时候乖巧善良天真无邪的我,如今都能长成披着羊皮的狼,而舒子然又何尝不可能活成披着狼皮的羊呢?

        啊呸!

        我觉得这个想法太过荒谬。

        我觉得他就是在跟我装的,逗着我寻开心才是他的本性。

        等他哪天玩够了,他就会把我捆起来,吊在月言宗山门口恶狠狠地抽我个三天三夜,再一剑取我性命,好让自己做个流芳百世惩奸除恶的大英雄。你们信不信?

        反正我信。

        所以我必须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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