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炼器
在祖师饶有兴致的眼神注视下，陈悟念倒是也没让他失望。
这各式手段层出不穷。
无一例外，全是人家的东西，硬是没有露出半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祖师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己一直以为这弟子悟性极好。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不只是悟性啊，这记忆力也是强的惊人！
这些手段分明就是现场学会的！
叮。
随着一声炉盖被掀开的声音，主修炼器之法的悟善脸上满是笑意，伸手抓住了那飘浮起来的还魂珠。上头还微微带着炉火的温热感。
悟善以神识微微感应了一番，脸上笑意更甚了。
极品法宝，紧紧差一丝便能到灵宝。
他是最快练成的，而且也按照祖师的吩咐，用上了全部的材料。这品质也是相当不错。
一瞬间，悟善便感觉胜券在握。
想着，悟善下意识朝祖师看去，想从祖师脸上看到一丝赞赏之意。
一眼看去，悟善的笑容凝住了。
祖师和那瓷娃娃似的小师妹，连正眼都未曾瞧过他一眼，两人眼神都看着他处。脸上的神情颇为诡异，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一般。
悟善愣了愣，也朝那方向看去。
那是……
大师兄？
而且，下一瞬悟善就知道了祖师在惊诧什么了。
悟念师兄的炼器手法。
行云流水，酣畅淋漓。
但不知道为何，悟善却总觉得这控火的手段有些眼熟。
很熟悉，但又不属于任何一个师兄弟……
诶，等等。
这不是我的炼器手法吗？
悟善的嘴抽了抽。
“练成了！”
悟尘看着手中那个黑黢黢的小珠子，小心翼翼地轻笑了一声。明显有些嘚瑟，但想着之前祖师说的话，又不敢大声喊叫。
“叫什么？看大师兄！”
悟善闻言，冲悟尘低声道。说着，脸上带着点看戏般的偷笑，微微打量着悟尘的反应。
“大师兄有什么好看的？他习得的遁法，又不是……诶？这凝形的手法怎么那么眼熟？是我的？是我的吧！”
悟尘一看，猛地眨了眨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悟善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满意的笑了。
没错，就应该是这个反应！
时间慢慢流逝，那柱香越烧越短。
不多时，就围上了一圈看热闹的围观群众，而且这人数还越来越多。
有些是已经炼好了；有些是材料用完了，失败了。
纷纷冲着陈悟念一番评头论足，窃窃私语。
“悟奕，这刻制阵法的手法，好像是你的吧！”
“好像是……不过悟剑师兄，你也别笑话我，这锤炼的手法分明就是从你的剑法里脱胎而出的！”
“诶，这个控火的手法是谁的？麻烦出来认领一下！”
“对啊，这个好像没见过。会不会是悟念师兄自己的？”
“狗屁！”悟法悲愤道：“这是我这段时间为了炼器炼丹，刚钻研出来的御火咒啊！今天我都是第一次使用，大师兄怎么就学了去了？我我我……我的心血啊！”
“节哀！”悟难轻轻拍了拍悟法的肩头。
“节哀！”悟慧拍了拍悟法的另一侧肩头。
悟法满面悲愤。
时间悄然而逝，最后一炷香不知不觉间，也燃了指节长短的一小截。
除了陈悟念外，基本都已经炼制完成。
众师兄弟中，除了没有参加的葛念雪，也就只有悟剑和悟难两人炼制失败了。
悟剑不用说，一个剑痴。炼器都夹带私货，不自觉地就掺入了剑法。
而悟难，亏就亏在这一身龙象之力上了。若是炼制刀剑，需要不停锻造的倒也就罢了，打铁还是一把好手。但是炼制这么个玩意儿，他力道一下子没把控好，连炉子都一起给掀了。
众人中，就属悟善炼出的还魂珠品质最高。
现在，陈悟念虽然还没有炼制完。但是看这模样，也不大可能失败。
众人也都心知肚明，基本上这炼器之最，也就是在他们俩之间产生了。
“不用看了，我输了！”悟尘突然心生感应，仰头看天。
天上，渐渐悬起了一层薄云。
“器劫！师兄这是炼成灵宝了！”悟缘也搭腔道。
“可是，师尊给的炼制方法中分明说，此珠夺天地造化，不为天地所容忍，最多也只可能是法宝，为什么会练成灵宝？”大块头悟难瓮声瓮气地问道。
其余人闻言，纷纷看向悟尘、悟缘、悟善三人——众师兄弟中，只有这三人是一心钻研炼器之道。
三人连忙摇头。
“这个我也不知。但看现下之情形，师兄显然是炼制出了灵宝。我猜想，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师兄没有炼制还魂珠，而是炼制了另外一件灵宝；第二种，师兄在师尊的基础上，还加入了自己的理解。”
悟善说着，叹了一口气：“第一种也就罢了。若是第二种，我炼器……不如师兄！”
什么？
众人闻言纷纷瞪大了眼。
悟善身为第十一个入门的弟子，仅仅比悟念师兄晚上三年入门。又是天仙修为，而且是一心扑在炼器之道上的天仙。
若是连他都不如悟念师兄。
那……
嘭！
随着一声沉闷的轰鸣声，炉鼎的盖子直接被冲飞了起来。
陈悟念伸手一揽，直接将那还魂珠揽在手心。
却不是应有的深黑色，反而是一种极为深邃的紫色。
天上，劫云愈来愈重。
“悟念，为师来驱散劫云。你好生调息，准备炼丹大比。”
菩提祖师的声音传下瑶台。
“师尊且慢！”
陈悟念闻言，也不管是否失礼，连忙喝止。
菩提祖师那刚要挥起浮尘的手，猛地定住了。
“师尊，弟子失礼了。但弟子观这还魂珠还有瑕疵缺漏，若是经历劫雷，对它有好处！”
陈悟念生怕菩提祖师生气，又解释道。
菩提安静了数息，才说道：“善！你往后山去罢，莫扰了洞中清静。我已施法，劫雷伤不到花草。”
“是，谢师尊！”陈悟念行礼道。
话音刚落，陈悟念眼前便出现了一道由旋转着的祥云布作的通道。
陈悟念见状，没有半分迟疑，迈步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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