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煎熬
路轻雨听完为这两个人曾经的分开觉得遗憾和心酸。
看着路轻雨明显皱起的眉头，小希接着加楠的话继续说:“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说起来还是因为我呢，我一向性子比较弱，当时的我没有这个勇气给加楠承诺一个未来，我当时心里害怕所以我选择了逃避现实，也是因为这样我们两个也就白白分开了五年……”
加楠握了握小希的手，所以才转向路轻雨:“比较运气的是我们两个虽然分开了但是心里都留着对方的痕迹，这才没有错过，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说我们的爱情多曲折，只是你们现在既然没有分手就已经很有勇气了。”
小希点了点头:“嗯，现在你们都不是一个人，有的时候要更多的依赖和信任对方一点点，”说到这里小希的眸光有一瞬间的黯然，“不是所有的不过都可以迎回圆点的。”
路轻雨听着心中微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刚才电话里路阳虽然抽泣但还是坚定的告诉自己她不会离开的时候，自己好像也充满了一腔的勇气。
看着两个人相握的手，路轻雨感觉自己好像吃了一颗糖:“那现在父母接受了么？”
“没有。”小希摇了摇头。
糖里好像带酒，有点苦有点辣，路轻雨说了声抱歉。
小希其实心里早就不介意了:“所以我和加楠来到了这个城市，我父母一直当着我在别的省市打工，就这样。”
路轻雨要上就住在了这里的小隔间里，躺在小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小希姐姐说自己父母这么久还是没有同意，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憋闷。
同样失眠的人还有很多路阳哭肿了眼睛趴在床边翻看自己和路轻雨之前的聊天记录。
徐鹤，孟静，潘月也在学校里替这两个人着急，徐鹤晚上回了宿舍还悄悄的给自己妈妈打了个电话。
上午路轻雨醒来的时候店里已经开始正常营业了，自己的衣服还没有完全干，自己就先穿着加楠的衣服回家了，至于自己的衣服路轻雨和小希姐姐说好了过两天再去拿好了。
路轻雨回到小姨家里的时候路妈妈已经不在了，只有小姨一个人眼眶红红的坐在客厅。
看见路轻雨回家来了小姨第一反应是抹了把脸:“回来了，”说着递给路轻雨一个小盒子，“昨天你手机不是摔坏了嘛，小姨给你换了个新的。”
路轻雨接过手机说了声谢谢，本来想开口问问妈妈怎么样了，但是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小姨看着路轻雨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知道这孩子想问些什么似的:“你妈妈先回家去了，日子总是还得过是不是。”
路轻雨乖巧的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小姨抚了抚路轻雨的长发:“轻雨很喜欢那个叫路阳的女孩子嘛？”
路轻雨看着小姨坚定的点了点头:“嗯，她很好。”看着小姨还要开口说话，路轻雨先表明了自己的心思，“小姨你不会要劝我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虽然我现在这么说你肯定不信，因为我在你眼里只是个孩子。”
小姨摇了摇头:“我可没有要劝你，只是想提醒你，这可不是一条容易的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自己想好了能顶得住压力就好！至于你妈妈那边，没事啊，还有小姨呢是不是。”
路轻雨抱了抱小姨，鼻尖算了算。小姨嗤笑了一声:“又想要哭鼻子了？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
因为两个孩子都不同意转学的缘故，路妈妈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来找路轻雨，至于老路等路阳去了学校，就只能自己下了班在家里喝点闷酒，自己是真的想不通啊。
周五下午下了班老路要去买点菜倒是买鱼的时候碰上了正在挑拣的徐阿姨，打了声招呼。徐阿姨才问了几句：“你最近看起来挺累的，还是因为小路的事情吧。”
“哎。”老路摇了摇头。
两个人买完东西一起溜达着回小区。徐阿姨思前想后还是多说了几句：“我刚开始听到徐鹤说的时候也挺惊讶的，不过这么多天我好想也明白点你们之间没法沟通这件事的问题。”侧头看了看老路还在听，又继续说，“徐鹤更小一些的时候，我们俩还是租房住的时候，我也是每天晚上都会给徐鹤做肉吃，因为我怕孩子营养跟不上，所以就总是给他夹肉，夹得次数多了，他就会炸毛，皱着一张脸特别不耐烦的跟我说你自己吃就好了，然后就生气的把自己碗里的肉全都倒在我碗里，然后就走了。你知道为什么嘛？”
“要面子？”老路猜了猜。
徐阿姨摇了摇头：“不是，有的时候我吃的时候徐鹤经常会偷瞄我，我当时才明白我怕他营养跟不上，他也是一样，他怕我吃不好但是就是不能好好说出来。我觉得路阳也是，这件事情你不敢和说什么怕伤到她，她应该也一样啊，觉得会伤害到爸爸所以也不敢提，但是谁都不提这件事情也不会消失的。”
老路想起自从发生学校的事情之后自己和路阳之间明显是沉默了很多。
路阳家里是沉静的像一潭死水，路轻雨家里那就是暴躁喷发的火山，家里的碗碟碎了一地，这可能是路妈妈和翟宏结婚以来吵的最严重的一次架了，甚至都把翟昂给吓得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敢出来。
路妈妈的脸上明显还有淤青，捂着自己的被打的肩膀重新站起来，心思倒是没有像之前一样动摇：“你同意离婚，我也不会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你早晚都得同意。”路妈妈背起自己的小包，那只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就抬腿要走，这个时候翟昂才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妈，你别走。”翟昂拽着路妈妈死活不放手，但是被翟宏骂骂咧咧的随后一手给打开了，路妈妈也只是忍着眼中的泪水：“小昂有事记得来找妈妈。”说完不再转头看一眼身影匆匆就离开了。
翟昂眸中的带着怒火看了一眼翟宏，走进自己的房间重重的甩上了房门。
路妈妈拖着疲惫的身体找了一个小旅馆先好好休息一下，自己真的太累了，路妈妈躺在床上心里有点自责，要是自己小的时候可以好好照顾路轻雨，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儿个样子了，只是现在已经这样了又该怎么修复这段已经破裂的关系呢。
晚上放学回了家里的路阳看着桌子上老爸做的一桌营养丰富的饭菜咽了咽口水，但还是乖乖的坐在桌子上等老路完事了之后一起来吃，只是没有像往常一样跑到老路身边跟他插科打诨，显得乖巧很多，但是老路知道这才是路阳不正常的地方。
父女二人对面而坐，老路给自己到了一小杯白酒，两个人才开始吃饭，开始的时候路阳吃两口还会偷偷抬头看两眼老爸，后来自己吃欢了就没在想着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就在路阳正放松下来的时候老路把鱼又给路阳放近了一些，看着在眼前放大的盘子，路阳抬头看了看老路。
老路只是笑了笑但是并没有说话，饭后本来每次都会去收拾厨房的老爸这次还坐在沙发上，也让路阳坐在对面，等一会儿在回房。
“路路长大了，有的时候老爸也不太会跟你聊什么，”老路坐在沙发上慢慢的说，“但是这次，你跟爸爸说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路阳手指扣了扣自己的衣角，才长叹一口气知道今天自己是躲不过去了：“爸，我是喜欢路学姐，我其实从初二的时候就喜欢了，可是我当时根本不敢跟学姐说话，直到后来到了高中才认识的。”
老路越听路阳说话心里变得越沉重：“可是为什么呢？总要有个什么原因吧？”
路阳听着老路慢慢加重的语气，眼眶有点泛红，泪水不受自己控制的开始打转：“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理由不受控制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说着说着路阳心里就开始委屈起来了：“我明明没有犯错。”说完抱着老路的肩膀，老路也只能无奈的拍了拍路阳的头，听着路阳跟自己哭诉，“我这几天偶尔总能听到别人奇奇怪怪的议论我，有的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眼睛里的鄙夷是不会骗人的，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别人理不理解我，但是我担心，我担心老爸也不要我了。”
控制不住哽咽的路阳说话也变得一断一绪：“从小到大我做什么你都是支持我的，老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伤心的。”老路看着路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在这坚持着给自己道歉，心中如同火烤一般，自己从前哪舍得让路阳哭成这个样子，老路给路阳端了杯温水，让她先顺顺气，也免得自己心里煎熬。
谁知道路阳喝了一口水之后说的还是停不下来：“之前老师找你去学校的时候，你们四个都问我和路学姐的关系，我当时站在那我觉得全世界好像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当时特别害怕，但是没法―没法跟你说，你们都盯着我……”
老路一下一下的给路阳顺着气，终究还是老路松了口：“高中的主要任务还是好好学习吧。”安抚着路阳的情绪，却避开了路轻雨和路阳的事情，路爸爸无奈的闭了闭眼睛，心里想的却是路阳以后怎么办，自己以后会老去，会死亡，要是她们走不到最后，这孩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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