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小猫x黑泥
要不要变成人身直接离开？
在五条栗还在犹豫的时候，这个站着的银发男人终于有了动作，他从口袋里掏啊掏——
五条栗防备的看着他的动作，虽然没有杀气，但谁知道他会干什么。
——掏出了一袋牛奶。
五条栗：
你要干嘛？
福泽谕吉蹲下身，将牛奶袋子撕了个口子，放到小猫猫的嘴边，示意它舔。
这个小猫猫也怕生，但没有像别的猫那么怕他，果真是异能产物的原因吗？真是个不错的异能啊。
闻着牛奶的香气，五条栗知道没毒。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有可能是这个动作像记忆中的那两个人。
她压下羞耻伸出小小的舌头，一口一口的舔着牛奶，很快半袋子牛奶下去了，习惯性的用爪子抹了抹嘴，意识到这个举动，五条栗身体一僵
整个猫猫羞耻的直接拿屁股对着这个投喂她牛奶的人，不去看他，不想面对这个场景。
真是糟糕。
变成猫真的会降智。
福泽谕吉从身后将小猫猫抱起，放到怀里，从她脑袋到背部轻轻地顺毛：“别怕，不会有别的猫欺负你。”
温柔的话语和他威严的长相一点也不相符，感受到他怀里的温暖，五条栗恍惚了一下，再次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两个人。
重伤的那两年，那俩人几乎天天怎么抱她。
这份温暖，让五条栗眷恋着，哪怕知道现在抱她的人不是他们，也贪恋着这份温暖，明明永远不可能再拥有了
她想再次感受到温暖
五条栗低下头，将小小的脑袋搁在猫爪上。
看在今天牛奶的份上，以后你要是作对，可以饶你一命，哼。
温暖的怀抱让五条栗困意上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睡醒的时候，五条栗猛然抬起头。
她还在这个人的大腿上？一脸懵逼，猫猫头无辜的瞅着这个银发的大叔。
“喵~”
“醒了？”
福泽谕吉被小猫猫的刚睡醒懵懂的样子萌的心脏有点受不了了，紧接着一声软软的叫声，让他的心脏急骤一停。
小猫猫浅蓝碎钻般的瞳孔清澈无比，可以直接看到他的倒影。
倒影里的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五条栗直接跳出福泽谕吉的怀抱，踩着他的膝盖落到地面上，头也不回的赶紧跑路。
幸好他和上次一样，识趣的没有追上来。
到没人的地方，五条栗恢复了人形，一瞬间大脑被信息涌入，让她踉跄了一下，适应之后赶紧到超市里买了一大袋白砂糖，再到没人的地方瞬移回到集装箱。
坐在凳子上，五条栗吃了两口白砂糖就饱了，将白砂糖放到墙角，她推开了集装箱的大门，看着悬浮在海面上的姣姣明月，怎么也没有睡意，如果不是猫形态她更加难睡着。
沿着海边一直走着，看着自己留下的一个又一个脚印。
这些脚印在潮汐上来后又会被刷平，就像是她的前半生，没有留下任何印记，她就像是被冲走的脚印，在人未知的地方停留着。
回想自己的前半生，世界意识说，她的人生不能只有高专，但是除了高专的一切她还能干嘛呢？
硬生生的把高专把大家从自己的人生剥离，连带着心一起剥离了
心口的地方空荡荡的，怎么也塞不满。
不过知道大家都是活着的，可真好啊
希望两面宿傩会成功，结束这一切。
大家再美好终究不是她经历的19年
五条栗怎么可能否认自己的过去昵，他们死亡的一幕幕，一直停留在心底，无法抹去。
无法回到过去，无法接受未来。
“小姐似乎不开心啊。”少年凉凉的嗓音在五条栗身后的集装箱上面响起。
五条栗和他的视线是一齐看向大海，在六眼的注视下，身后的他眼里翻涌的淤泥也一览无余。
“还是这么冷淡啊，小姐，一起上来聊会天呗。”太宰治笑着邀请下方的白色少女。
这位的呼声最近渐渐消下去了呢。
五条栗的身形凭空消失，下一秒就坐在了集装箱上的太宰治身边，他穿着白色的衬衣，海风微微吹起他卷曲的黑发，左眼的绷带若隐若现。
“你怎么在这。”五条栗问太宰治。
“那么小姐怎么在这啊。”太宰治轻柔的反问她。
“我住在这附近。”五条栗向后一躺，双手撑着后脑勺看着天上的月亮。
太宰治盘腿坐着，右眼的视线微微的瞥向她：“我也住在这附近，不过好像从来没看见过小姐，是刚搬来的吗？”
“嗯，我也想不到港口黑手党会住在这。”
太宰治轻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二人就这样安静的各看各的，他看海面，五条栗看月亮。
许久——
“小姐，你认为人为什么要活着，或者有什么意义吗？”太宰治出声打破了安静。
“有些人认为有意义，有些人认为没意义，有时候看到的太多，反而是一种痛苦。”六眼让五条栗看到了太多人的虚伪，透过心跳，细微的面部表情就能知道这个人说的是真是假，无趣。
“诶，那么小姐是认为有意义还是没意义呢？”太宰治手肘撑在大腿上，再把下巴搁在手背上，好奇的微微侧头问着。。
“和你一样，不过——”五条栗停顿了一下：“我没有向人求救。”
太宰治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看着躺着的她：“那么小姐为什么还活着？死亡不是更具有意义吗。”
五条栗坐起身，看着大海；“有个家伙希望我活着。”
“对于我们来讲，那个家伙真坏啊。”太宰治也学着她刚才的姿势躺了下去，二人的姿势彻底对调了。
“为什么自杀失败那么多次？”
若真想自杀，那么一定会成功的，这一点五条栗对于太宰治很不解。
太宰治鸢色的瞳孔遍布阴郁，嘴上依旧轻快：“每次都有人来救我，真讨厌啦，也可能是生命力旺盛。”
“真好啊，你每次都有人救。”五条栗说着羡慕的话，但语气一点起伏都没有，听不出任何羡慕的感觉。
“呐~因为自杀真的很好玩啦，小姐有没有自杀过，下次要不要一起。”
太宰治挽起少年独有的阴郁笑容，想要带着白发少女一起陷入泥泞。
“自杀过。”
“咦？那么小姐一定失败了，不然就不会站在着和我讲话了。”
五条栗暂时没有讲话，而是伸手抚摸着太宰治的脖子，他非常主动的把脖子露出，一副随意处置的样子。
“成功了。”
看着太宰治唯一露出的右眼露出疑惑的眼神，她笑出声。
“小姐骗人哦。”太宰治不满的朝五条栗嘟囔着。
“真的成功了。”白色长发的少女站起身，享受着海风打在脸上的感觉，发丝在空中乱七八糟的飞着，像是个小恶魔。
如果现在到高空之上，风一定会更加大吧。
五条栗朝着太宰治伸出手：“跟我一起去海面上空看看吗？”
太宰治一个后翻起身，少年姿态优雅，他将手掌置于少女的手心：“好啊，麻烦小姐了。”
太宰治的内心还是期待的，他的异能是无效化，任何异能力碰到他都会失去效力，因此他从来没感受到身为异能力者的便利，直到这个白发少女的出现，他的触碰没有办法将她无效化。
握住了太宰治微凉的手，五条栗瞬发了术式，立刻到了百米高的海面上空，脚下四周全是看不见尽头的海面。
瞬移到了未知海域上空。
“哇，小姐真的好神奇。”在到达高空之后，太宰治下意识握紧了五条栗的手，伸出一只小脚脚不停的轻点脚下的空中屏障。
“海风真舒服啊。”其实并不是，高空中的海风刮的人很疼，五条栗近乎苍白的肌肤已经泛红了。
太宰治看着交握的双手，她的双手比他还要凉，如果不是能感受到心跳，他几乎就要认为这人是个死人了。
她说成功了，是哪种成功？是字面上的自杀成功了吗，那么她为什么还站在这，亦或者是精神层面上的？
不可否认的是，如果是精神层面上的，那确实是成功了，一个和自己一样，想要跳出世界，俯瞰世界的小姐。
她的死亡一定很美妙吧。
五条栗突然松开了太宰治的手，他只是稍微楞了一下，随即又轻笑：“松开了小姐的手居然还能站着，要是就这样摔下去一定死的很快吧。”说着太宰治的眼里出现跃跃欲试的光彩。
“你想试试吗？”五条栗问太宰治。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要！小姐可不能救我。”
看着月亮，五条栗感受海风带给自己的痛苦：“只要你不向我求救，我是不会救你的。”
太宰治刚想再说什么，白发少女坏心眼的直接撤走了附在他身上的力量，看他卡在喉咙里的话不上不下，憋红了脸向下掉。
在空中他逐渐躺平了，闭上了另一只眼，等待着掉落海面。
“噗通——”这是太宰治掉进海里的声音，同时她也瞬移来到了离他很近的海面上。
“咕噜咕噜咕噜——”
眼罩下的六眼一直在注视着太宰治，只要他出现一丝生的意志五条栗都能知道，那么她就会救他。
她——只能救想被救的。
就这样看着水里的人一直扑腾着，动静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没有动静，水里的太宰治缓缓的向下沉去
他在意识昏沉之际，用最后一丝力气，看向了隔着厚厚海水从而导致模糊的白色身影——。
“噗通——”这是另一道入水的的声音，两道白色的身影在海水里交织。
五条栗抱着太宰治的腰身，让他的脑袋卡在自己的肩膀上，瞬移到了之前的集装箱上，此刻他已经昏迷过去了，他喝了不少海水。
皱了皱眉，一道咒力打在他的腹部，让他肚子里的海水从嘴中像喷泉一样飞射而出。
“咳咳咳咳。”太宰治恢复了意识，不停的咳嗽着，不少的海水留在了他的喉咙，十分难受。
不得不说，此人的生命力是真的旺盛。
“好可惜啊，又没死掉啊。”太宰治睁开眼睛虚弱的说：“小姐为什么要救我嘛。”
“你在向我求救。”五条栗冷淡的阐述着事实。
“你哇，小姐身上还是干的耶。”看到五条栗身上干燥的衣服，太宰治立马爬到她身边，不见外的拉起她白色的裙子擦着脸上和头上的海水。
白色的裙子瞬间就脏了，又湿又有泥土，
五条栗：
你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你快点回去换衣服吧。”从太宰治手里扯回自己的裙子，五条栗往回走，走了几步她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型监听器扔到脚下的沙子上：“这是第三次，我不想见到第四次。”
“哎呀，居然被发现了，怪不得前两次什么也没有听到。”被发现的太宰治一点也不羞愧，反而十分的可惜看着地上的监听器。
五条栗没有理他，继续往前直走。
“小姐的眼神可真好啊。”太宰治佯装无意的感叹着。
一直沿着海边走，直到天亮后她瞬移回到集装箱里，吃了两勺白砂糖后变成猫型补觉。
五条栗再次睡醒是被那木头徒弟芥川龙之介敲醒的。
一打开集装箱的门——就看见还比她微矮的芥川龙之介低着头，海风把他银色的发尾和黑大衣吹的乱串。
他严肃的神情，配上没有眉毛就让人感觉——特别出戏。
“五条小姐，请训练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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