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袭击

楚曦才从梦魇中脱身而出，感到身上没有丝毫力气，软软的趴在谢褚怀肩膀上。

        谢楚怀平常最不喜欢与他人近距离接触，令他惊讶的是，他并不讨厌阿若水的触碰，反而见到她流泪的样子，更忍不住将人拉入怀中，真是一种奇妙的心情。

        见阿若水整理好心情，谢褚怀将一旁的食盒拿出，几道精美的菜色吸引了楚曦的目光，饿了一天的她闻到食物扑鼻的鲜香，白日低落的情绪一瞬间好了不少。

        谢褚怀布好菜之后，将手中木筷递给楚曦。

        “做噩梦了吗？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吃些饭菜填饱肚子”温润的话语从耳边传来。

        楚曦拍了拍他肩膀“不错啊，还记得有个伴读被关禁闭。”她食欲高涨，整个食盒里的饭菜被风卷残云一扫而空。

        谢褚怀看着面前这人不顾形象，狼吞虎噎的吃。“慢点儿，别急，没人跟你抢。”

        不少大家闺秀吃饭时都是细嚼慢咽，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阿若水这种。

        楚曦吃完后，将食盒收拾好，擦了擦嘴，郑重其事的问

        “你最近可有多出一段记忆或者缺少一段记忆？”

        对上楚曦认真的目光，谢褚怀道“确实有过，以前的一些记忆断断续续的连不起来似乎也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但这件事，还望姑娘不要外传。”

        他失去了一些作为谢府公子的记忆，但没有完全失去。反而没有一丝林渊的记忆，事情蹊跷，究竟哪里出了错？

        楚曦不得不再一次怀疑，他真的是林渊吗。她的直觉却告诉她，没错，这具谢褚怀的身体里，装着的是林渊的灵魂，那为何谢褚怀的记忆并未完全消失？

        “阿若水，我总是觉得，你透过我，似乎在看另一个人”阿若水看他的目光，大量之中带着怀疑，却又蕴含着无数的思念。

        楚曦听了这番话，在犹豫要不要将整件事告诉他，又怕对方不相信，纠结了几下还是沉默了。

        谢褚怀起身道“走吧，今日已经下学，我们该回府了。”

        听了这番话，楚曦也起身往外走。

        路上车水马龙，临近黄昏时分，有些小贩却依旧在外呦呵，一派和谐安宁的场景。

        有一家小铺子摆在路边，老板娘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摊位上有一些玉簪、女子用的胭脂，以及一些小玩意儿。

        谢褚怀与楚曦一前一后的走着，路过这个摊位时，谢褚怀被一根簪子吸引了目光，停了下来。

        那是一根雕刻精致繁花纹的玉簪，女子戴上温婉可亲，男子佩戴也不失风雅。

        “哎呀，公子这是看上了哪根簪子呀？”老妇人热情道，脸上泛起笑意。

        谢褚怀拿起那根玉簪，仔细端详，一旁的楚曦看到，感觉这个场景十分熟悉。

        “公子呀，簪子皆有灵性，公子能挑中便是与它有缘。”

        谢褚怀“这根与我家中的那根玉簪极为相似，好像是有人送给我的。”

        他拿着簪子翻转着查看，确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我家中已有玉簪，便不打搅阿婆的生意了”

        说着将玉簪放回了摊位，倒也不是买不起，不过是觉着，这根与家中那根相比，虽然做工、玉料都要好上十分，但在他心底，却黯然失色。到底还是那根怀揣着记忆的簪子更为珍贵，他不想买一个替代品。虽然他忘记了一些事情，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阿婆心中不悦，脸上却并未表露，看起来是一位贵气的公子，没想到吝啬到一根簪子都不肯卖。

        楚曦掏出银子放在摊位上，“还是买了吧，相逢即是缘。”

        谢褚怀错愕的看着这一切这些，他曾经经历过，也是这种小摊贩的摊位上，一位姑娘买了一根玉簪赠给自己。

        谢褚怀正愣神，一根冷箭朝他袭来，楚曦一把推开他，箭从耳边擦过，留下一道血丝。

        转眼间，巷落中，出现了好几个黑衣人，气势汹汹的朝冲来。

        楚曦捡起一根长而锐利的木质挡在身前，护住谢褚怀。

        谢褚怀也不甘示弱，从手袖中抽出折扇。

        几个黑衣人齐齐攻来，楚曦与谢褚怀二人配合默契得当，竟叫黑衣人无处可及。

        但木枝对上真正的武者还是力不从心，几个回合下来，楚曦的木枝已经被削断了不少。

        她总不可能赤手空拳去肉搏，她对着背后的谢褚怀低声问道

        “还有武器吗？扇子也可以。”

        “你见过谁出门带两把扇子的？”谢褚怀无奈道。带一把扇子是附庸风雅，带两把真的是脑子有病。

        几个黑衣人看楚曦手中的“武器”越来越短，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便一举向楚曦攻去，先找到一个突破点。

        楚曦顿感压力倍增，他们和那些普通的三脚猫功夫的家奴侍卫不一样，是从小专门培养的暗杀者，功法上乘，她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能坚持以一敌多对打这么久已经实属不易，再战下去，就要变成消耗战了。

        她从小摊上摸起一把锐利的簪子，当做暗器向几个黑衣人射去，虽然不能一击毙命，但她用力十成十的力道，足够让他们为疼痛感慌神一下了。

        这一瞬间的机会，谢褚怀的扇子旋转而出，淡绿色的古典扇面下暗藏刀锋，几个黑衣人被逼的连连后退。

        楚曦拉住谢褚怀便往外面跑，不要一支冷箭向她袭来，直直对着太阳穴。

        谢褚怀的扇子快速飞出，狠狠击退了冷箭。

        扇子飞出的一瞬，黑衣人找准机会，对着谢褚怀的肩膀就是一刺。

        “林渊!!小心————”楚曦身法极快，将整个人拉到身后，而周边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抵挡的物品，她只能尽力偏转角度，那柄剑刺穿了她的肩膀，疼痛感席卷着她，她却丝毫不敢松懈，施力将剑逼出，鲜血溢满了整个肩膀。

        换做平常家的女子，此刻已经倒下了，楚曦还是固执的拉着谢褚怀向前跑。

        后方的黑衣人没有追来，楚曦已经脱力，谢褚怀抱住了她堪堪倒下的身体。

        “为何要帮我挡？”

        “我怎么知道，身体自己冲出去了呗”她面色苍白，却固执着拌嘴。

        谢褚怀搂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抱起，继续向前匆匆而去。

        “别睡，我带你去找大夫”虽然知道剑伤在肩膀，不在心脏，但流了这么多血，谢褚怀整个心脏像被狠狠揪住一般，脸上阴云密布，整个人笼罩在一层阴霾里。

        和她一派宽容大量的贵公子做派不同的事，他想把刚刚伤她的人，全部抓起来。

        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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