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篇 ? 第十节
林子边上，棚屋前，记者班布里奇与威廉姆斯坐在一块儿，俩人一个34岁、矮胖，一个29岁、瘦高。——相互交谈，班布里奇得知，威廉姆斯是名计算机程序员，在德国学习生活，两年前加入了德国国籍。现在中国、在“西门子”旗下一家分公司工作。&1t;/p>
闲聊间，威廉姆斯心神不宁，抓耳挠腮、站起，说是要去方便一下，耸肩缩脖，表情古怪！&1t;/p>
因阻止卡尔抢水，土耳其男子挨打，眉骨开裂，眼眶瘀青，陈可可取来碘伏为他涂抹擦拭。&1t;/p>
起初，土耳其男子没有太在意，闻见碘伏气味儿，扭头看了眼药瓶，连忙拿起矿泉水，拧开瓶盖，往手上倒水，洗去眼眶上的药液，——站起，满脸不高兴地离开。&1t;/p>
温斯顿医生走了过来，拿过药瓶，嘀咕：“本来不太严重，你给他抹这个，看上去，怪吓人的。”&1t;/p>
耸了耸肩膀，陈可可苦笑：“我让他出丑了。”&1t;/p>
土耳其男子名叫“阿克约尔”，个头不到一米七五，“宽脑门，短脸，尖下颏，留两撇小胡子”。——自打空难生到现在，没见他跟谁说过话。&1t;/p>
坐在不远处，伍方国口吐烟圈，盯着阿克约尔，琢磨死者“杨彼得”，琢磨杨彼得手机里那条短信，“新身份，避开‘g’，另设工作站……”怀疑与空难有关，怀疑杨彼得携带有文件，被人拿走。听陈可可讲，“在班机上，阿克约尔坐在杨彼得身边”，于是，开始怀疑这个人。&1t;/p>
端着台相机，班布里奇四处晃悠，走了过来。&1t;/p>
到跟前儿，挨伍方国坐下，要根烟、点燃，跟伍方国谈客机失事，说到坠机前、飞机出现的种种问题，认定这次空难是人为造成，是恐怖袭击。&1t;/p>
伍方国说，“飞机有问题，这座岛有问题，我们当中某些人可能也有问题”，远远注视阿克约尔，嘀咕，“那个土耳其人，性格孤僻……”班布里奇点头：“阿克约尔说土语，亚里坤能听懂，俩人交谈过，亚里坤说阿克约尔曾经从事采矿工作，一起事故、丢了饭碗。”&1t;/p>
亚里坤就坐在对面，同徐老坐在一起。—— 拍拍班布里奇的肩膀，伍方国说想跟亚里坤谈谈，了解一下这个“阿克约尔”。&1t;/p>
站起身，两个人一块儿走了过去。&1t;/p>
到跟前儿、坐下，班布里奇介绍伍方国与亚里坤与徐老认识，而后谈起阿克约尔，告诉亚里坤，说警官想了解一下这个人。&1t;/p>
摊开两手，亚里坤支支吾吾：“阿克约尔，土耳其人，职业，是、是爆破工程技术人员，工作中、因事故，被公司解聘。别的，我、我也不太懂土语，只是、偶尔，能……听懂几句。”&1t;/p>
伍方国点头，“不要紧，我先查看一下阿克约尔的护照、签证”，烟屁扔进火堆里，起身去远处，找到陈可可，耳语了几句、回来，对亚里坤说：“我要跟阿克约尔谈谈，需要你做翻译”。&1t;/p>
亚里坤点头，随伍方国离开，去铁皮棚子那里。几分钟后，陈可可领着阿克约尔过来。&1t;/p>
见面，相互审视，阿克约尔不快。先是讲英语，“警察，问，问什么……”随后说土语：“我英语不好，想问什么，问吧”。&1t;/p>
面对面站立，伍方国与阿克约尔对话，亚里坤从中翻译，勉强沟通。&1t;/p>
伍方国谈空难，提到驾驶舱中各种仪器、仪表失灵，说不能排除人为破坏酿成事故，说有必要了解每一个人，提出查验证件。阿克约尔脖子一歪，嘀咕：“我想、就算在本国，你也不一定有这个权力”。&1t;/p>
掏出根烟、点燃，伍方国说：等救援人员出现，等获救后，你可以起诉我，但是现在，交出证件，如实回答问题，别跟我谈法律。&1t;/p>
阿克约尔表情难看，突然喊叫：“飞机解体时我被甩进海里，几乎光着身子游上岸，行李物品全都不见了。土耳其共和国公民，没有证件，我拒绝回答任何问题。”&1t;/p>
伍方国眼睛一瞪，“我没心情跟你讲道理，你、必须回答”，问可有同行者，说有，说失踪了。&1t;/p>
“光着身子游上岸”，倒是事实，“所属国家，证件是否遗失，同行者失踪……”一时间无法弄清楚，主要原因，是语言交流障碍。&1t;/p>
天色渐渐暗去，回到人群聚集处，伍方国站在空地中央讲话：明天一早，我要带上几个人，去岛屿腹地取水，——白天有人被杀、有人失踪，以防万一，今晚要安排人值夜，一班两人，轮流值夜。&1t;/p>
陈可可用英语、马来语各又重复了一遍，落难者们相继举手，表示愿意接受安排。&1t;/p>
半夜到天明，四班倒。——当地人没有过来骚扰，提心吊胆中、一夜过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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