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掌门 > 与权臣为邻 > 42.第四十二份产业:

42.第四十二份产业:


朝堂上果然因为泰山封禅的事情吵了起来,

        神宗虽然耍了个小手段,但初出厚黑茅庐的谢介都看懂了的事情,其他官场老油条能看不明白?可是他们看明白了又能怎么样呢?神宗这都算不得阴谋,而是阳谋,  通过这件事明确的只表达一个意思——他连自己那么喜欢的女飐都可以舍弃,也是一定要带着念儿去泰山封禅的!

        为达目的,神宗也能不择手段。

        有大臣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神宗好了,  好比“不看女飐”和“去泰山封禅”,  能相提并论吗?根本就不是能放在一个量级对比的事情!

        但是,  仔细想想,  神宗不学无术,没准这两件事在他心里还真就是一样的。

        哪怕最后去不了泰山,  退一万步说,还有女飐可看,  神宗怎么想都不亏。

        所以,  最可恨还是那个撺掇神宗去泰山封禅的傻逼!至于那人是谁……这不明白着吗?第一个站队出来同意了神宗的副相,  孙参政啊!

        呸!就看不上这种为了抱大腿而不要脸的家伙!

        耻于之为伍!

        没想到我们中间能出现这样一个叛徒!

        几乎人人都是这么想的,这几日上朝,  一众雍畿老臣看孙参政那是眼睛不眼睛,  鼻子不是鼻子的。

        孙参政简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种时候他说什么都没用了,  也明白自己是被神宗坑了,  准确的说是吃了背后给神宗支招的人暗亏。可他能怎么办呢?现在改变口风?在别人眼中他已经是个媚上媚到丧心病狂的家伙了,  他的弃暗投明不可能挽回自己的名声,  反而坐实了他之前的心怀不轨,  那样只会让如今指责他的对家踩着他的名声更进一步。那他又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成全对家呢?

        唯一的办法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摆出一副“众人皆醉吾独醒”的高姿态,尽量争取那些还举棋不定的人,让他们相信他这一举动背后是有着哪怕身披污名也在所不惜的骨气!

        到最后,历史会证明他才是对的!

        那怎么让历史证明呢?自然是极力促成此事。并且,找到一个听起来本来就是那么一回事的高义理由,来粉饰他此前的种种行为。孙参政能当上参政,自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特别是在给别人扣帽子和给自己找理由方面。

        私下里孙参政也怀疑过,那幕后之人选他坑,是不是因为那人连这步都算到了。知道他一定会找个妥帖的理由来说服天下人。

        ……

        房朝辞啪的一声,斩杀了棋盘上的白色大龙,笑着道了句:“有时候人就是容易想太多。”

        展豁然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残局,并不准备负隅顽抗,果断认输。然后再和房朝辞复盘,想要找到自己输的这么惨的原因。

        在放到第二十子的时候,展豁然忽然高喊了一声了:“是不是这里!是不是这里!你早在这里就埋好了伏子在坑我!”

        房朝辞嗤笑一声:“我说了,是你想太多。走一步看十步,可以有神人做到,走一步看一百步,那不是神,是神经病。”

        哪儿那么多算无遗策,这个世界上的变数多了去了。看似不起眼的一个举动,有可能是伏笔,但也有可能真的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举动,只是在过去许久后被重新想起,并串联的利用其中而已。

        但这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人高深莫测,原来在那么早之前就已经在布局了。

        事先计划好,固然重要,但随机应对,顺势而为,这些不失时机的变废为宝、灵光乍现,才是真正考验人的。但是没人会说这种事,毕竟艹个算无遗漏的神秘人设也是很重要的。

        展豁然一看房朝辞笑,就有点不寒而栗,总觉得对方又在打什么主意。

        “咱们世子爷呢?”展豁然决定不和房朝辞玩了,还是谢世子最可爱,能弥补他因为房朝辞而产生的对智商的不自信。

        “我的世子。”房朝辞忽然就没了笑容,死死的盯着展豁然,又一次强调,“我的。”

        房朝辞其实对很多东西都是无欲无求的,这不是他有多高尚,而是他看不上,不需要自然也就无所谓。长这么大,只有一个谢介,让他产生了不同的想法。他有点把握不住情感上的度,却也不太想把握。

        展豁然从未见过房朝辞的这幅面孔,被吓的甚至都不敢说话了,只敢腹诽,还说你不是神经病。

        ……

        谢介去了哪里呢?

        谢介正在隔壁接收一份特殊的礼物,来自北方,没有说送东西之人是谁,礼物很杂乱,有大启的东西,也有明显不是大启的物品,只是谢介说不上来那画着奇怪图腾的东西到底来自哪个民族,又或者是哪个国家。有些看上去甚至连年代都十分久远了。

        谢介在木箱里扒拉来扒拉去,挑选着他有可能会喜欢,或者他觉得神宗、房朝辞和两个小外甥会喜欢的东西。

        “这是什么?马鞍?”谢介指着放在最下面的一个大件道。

        “是契鞍,”六郎奉命来给谢介送十般糖,正好看到他认识的东西,就给谢郎君解释了一下,“与蜀锦、端砚和定瓷一起被评为各自手工业的‘第一’。观这配色,非王族不可用。”

        谢介更懵逼了,谁能给他送契国王族的东西,为什么要送?总不能是他娘在一夜时间连契国都给攻破了吧?当然,这也就是随便想想,大长公主在厉害目前也没那个本事,谢介虽然盲目崇拜他娘,但也不会毫无常识的盲目。

        谢小四在一边蹩脚的吹捧:“六郎可真见多识广。”

        谢三儿却本能的皱眉,戳了一下身边的大夫学徒钱甲,示意他说点什么。毕竟他弟弟现在喜欢六郎,作为家人,他可以不帮忙,但绝不能拆台掉链子。不过使唤别人还是可以的。

        钱甲没辙,只能硬着头皮问:“你怎么知道的?还有,六郎这个称呼……”

        “我母亲是契国人,你满意了吗?”六郎怒瞪了一眼钱甲,很显然的,钱甲提起了一些六郎特别不想说的往事,“我没有哥哥,我是家长独子。六郎是母亲对我的爱称。”

        在契国,六郎并不一定是家中排第六的那个六郎,而是对“了不起的男儿”的称呼。

        六郎这个乳名里,寄托了太多六郎母亲对他的期待。

        “好巧啊,我娘也是蛮人。”谢小四一脸欣喜的和六郎试图寻找着共同话题。同为混血儿,有些遭遇总是共同的。

        六郎眼神死的看着谢小四,这货是故意在为难他吧?

        “意思就是说,这些东西真的很可能是一个契国的王族送给我的?”其他东西都无法鉴别送东西的人的身份,但这种算得上战略武器的契鞍,明显不是谁都能送的出手的。一般人也不敢这么大张旗鼓。

        “是。”

        谢介随手拿起了一个比较适合送给小孩子的小荷包,上面绣着契语,六郎给翻译了一下,那契语同样是“六郎”的意思。

        “送东西的人,希望我变成了不起的男儿?”谢介总觉得这种说法怪怪的啊,一般只可能是长辈对后辈的寄语。总不能是他爹交友广阔到能放下民族成见,连契国王族都可以打入吧?那以前怎么不见对方送东西?

        不对,这些东西一看就是从小到大都有的。也就是说早就给他准备上了,只是一直碍于一些原因并没有送出,如今才一并送到。

        天惹!

        谢介觉得他想通了,他娘被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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