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
待到琴酒离去，小夜身上的那股小家子气瞬间烟飞云灭。脸上沉着又镇静，有几分少年老成的滋味。那张魅得让人恍惚得脸上多了一些邪气，那双眼睛变得凛冽，虽没有杀人的狠辣，却尚存嗜血的戾气。
“那么，请问岩崎先生，检察官都有助手吗？”小夜转向检察官，眸子微沉。
“自然。”
“好。那么劳烦岩崎先生带鄙人去看看。”小夜向新一点头，示意他跟着小夜一起。
有人觉得黑衣组织有嫌疑自然是逃不掉的，令两人觉得奇怪的，应该是岩崎先生那么急切的态度。他的急切并不是快点清出场地给庭审使用，老实说，身为一个内部人员，也不需要这样做。这是两个新的房间，设施还未齐全，根本不能用作庭审。他的急切在于，想早点拜托这件事情。所以，就连小夜提出这种条件也会答应，似乎很自信侦探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这就是我的助理，渡边空。”岩崎先生介绍道。
“渡边先生，你在案发时候的不在场证明可否告之？”
“你这是在怀疑我吗？”渡边先生显然不愿意配合调查，他的身形高大，大致180到185的样子。眼中带着几分暴戾或者来说，是身为一个检察官助理对普通工作者的不屑。
“如果你不愿意调查，那么渡边先生才最容易被怀疑。”
“我有不在场证明，我那个时候正在和岩崎先生交谈文件，请问这位侦探小姐觉得有什么地方可疑的吗？”
“我们两个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没有任何的亲密关系。”
“但是你们互相认识不是吗？自然互相认识，就有嫌疑。”
“这位侦探小姐，我们是有这个嫌疑，但是你怎么肯定我们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
“有没有其他看到你们在交谈的人，或者……监控。”新一道。
“当然有。”岩崎先生道，“我带你们去监控室看看吧。”
“新一，高木先生的法医解剖报告出来了没？”小夜压低声音问道。
“还没有。二十分钟后应该就差不多了。”新一看了一眼表，道。
“你现在确定嫌疑人了吗？”
“虽然岩崎先生和渡边先生有问题，但是不能肯定他们就是。”
“对。现在甚至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动机……”小夜拿出手机，翻看黑衣组织的杀人案，在里面搜索渡边先生和岩崎先生，“奇了怪了，他们和黑衣组织没有仇。那么，就只有甩锅的可能了。”
“这样啊……他们和法官、检察官有什么过往？”
“这个我不清楚，等一下我去看监控，你去问问这四个人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觉得可以。”
监控室。
小夜和新一在监控室门口分手，小夜随着两人进入监控室。
“大哥，好久不见啊！”岩崎先生上去就是给监控室的管理员一个拥抱，看上去很亲切的样子，“那个……这位……”
“千月盈血。”小夜理了理大衣，挑眉说道。
“千月侦探要来看看监控，就那个案发时间我的办公室的。”
“这样啊，当然可以。”管理员把监控调出来，“千月侦探请看。”
小夜微微弯腰，认真的看完每一个细节，蔻尔一笑：“麻烦了。”
“我就说嘛，小伙子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呢，千月侦探肯定是看错了。”
“对，肯定是我看错了。”小夜看着两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她的脸上还存留着甜美的笑容，但是眼里却笑意全无。
工藤新一找到前台。
“小姐，我能问一下关于今天死去的法官、检察官和渡边先生、岩崎先生有什么过节吗？”
“过节吗？倒是有的。”前台的小姐想了想，随后悄咪咪的说道，“岩崎先生原本是可以当法官的，但是今天死去的那名法官，小林翔太，把岩崎先生的资格给取消了。资本嘛，这很正常。岩崎先生家里没有背景，全家人就靠他了。法官的工资和律师的工资又是不一样的，听说啊，岩崎先生因为这一点，不惜放弃救家中老母也要换检察官的位置。”
新一听后皱眉，又道：“那么，渡边先生呢？”
“渡边先生就和检察官有关系了。检察官是渡边先生的债主，渡边先生早先年没有多少存款，多多少少都是借别人的钱的。那个时候，检察官和渡边先生是很好的兄弟，渡边先生觉得检察官是个可信的人，就找他借钱。等到还钱的那一天，检察官就开始加利息，让渡边先生还不上。听说现在还没有还上。”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这些都是听说的，那些在办公室旁边的人应该听的更清楚些。我记得之前有一个叫攸予的，她就是那个告诉我的。听她说，是有一天她陪检察官去喝酒，检察官大醉的时候说的。法官那件事情其实整个法庭长期工作的人都知道了，连保洁都知道。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对了，先生，你来只是为了听这些吗？”
“不是。我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新一点头写过后，心中划过一丝疑惑。
为什么秋元夫人的贴身仆人会到法庭工作，貌似和这位前台也很熟悉？小夜和秋元家族不熟，她认识攸予的几率很小，不过，攸予这个名字似乎不仅仅在法庭听到过。
“这位小姐，请问这位攸予小姐是不是姓酒井？”
“酒井？对！她姓酒井！这位工藤先生，你是认识她吗？”
“有所了解而已，你有没有看到她和某些人走的颇近？”
“有。是一个保养的很好的老妇人，我记得那位老妇人穿的雍容华贵，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她的样子不像日本人，有些偏欧美。而且，她的身上还有一图案。”
“你还记得吗？能否画下来给我看看，这个可能有利于我们调查案件。”
“当然可以。”小姑娘年轻单纯，没有意识到新一的真实目的，只是拿出白纸，一笔一划十分认真的把图案画好，“就是这个样子！”
“谢谢。”新一接过白纸，上面的图案他看不懂，但是小夜一定看得懂。
“银色子弹？”新一觉得背后一凉，身后俨然是日本公安安室透，不，那是他的化名，现在他应该是警校五人组的降谷零。
“降谷先生。”新一转身答道。
“我记得今天是黑衣组织庭审的日子，怎么今天那么清净？小夜呢？”
“你为何称呼她为小夜？”
“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是画上去的，你现在应该有所了解。”
降谷看着新一手上的一抹血迹，轻轻笑了笑：“有案件？”
“嗯。”新一这才看到袖口上的血迹，自嘲一笑，“一名检察官和一名法官被杀，庭审暂停。警方暂且怀疑是黑衣组织的手笔，那个时候在场的黑衣组织成员只有两位，一位是温亚德，一位是黑泽。”
“小夜怎么说？”
“她现在怀疑是两个人合作杀人，而且已经有了怀疑对象，只是没有证据。现在有了动机，看来应该是岩崎先生杀了法官，渡边先生杀了法官。”此话刚出口，新一就察觉出了不对。
降谷俨然是看出了工藤眼神中的犹豫：“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那么就应该是小夜的第二种推理了。”新一大致把小夜的推理说了一下，“小夜怀疑法官身上的伤口可能是后天造成的，而不是在搏斗钟。渡边先生的体型完全大于法官，应该很容易制服才对。”
“那么岩崎先生的体型呢？”
“和法官差不多。”新一停顿了一下，随后道，“降谷先生是怀疑岩崎先生杀了法官吗？但是没有动机啊。”
“刚刚你也不是听到了吗？那些说法都只是听说，如果是那些大人物故意营造出来的人设呢？”
“额，两位，打扰一下……”那位前台小姐道，“其实岩崎先生和法官先生是很好的朋友，这一点是公认的。他们从上学开始就是朋友了，我的很多同事也都是他们的同学，都知道这是一对形影不离的朋友。”
“所以没有这种可能了。”
降谷没有回话，低下头暗暗沉思，良久，道：“小夜呢？”
“在监控室。她想查不在场证明。”
“他们没有不在场证明。”小夜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人朝向她的方向看去。
“监控没有显示？”
“显示了，但是有剪辑痕迹。虽然这种痕迹很小，但是在专业人士看来很明显。在业余人士里面，这算是很不错的成绩了。”小夜揉了揉太阳穴，她的脑子里还想着莎朗和琴酒，抬头，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降谷，“波本？”
“我这次来，第一是因为我是主要证人；第二是因为我想看看你站在哪边。”
“我站黑医。”小夜没有犹豫，甩了四个字给波本，“如果你想要看热闹，那么还是请回吧。”
“等等。”看到要走的小夜，降谷连忙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大厅门口人多眼杂，小夜也嫌烦，便没有拒绝降谷的邀请。跟着他，来到大厅外的一处角落。
“有什么事情？”
“你和艾莲娜什么关系？”
小夜微微愣了一下，随后道：“没有关系。”
“我看得出来，你很护着那个灰原哀。”
“我护着谁需要你来管吗？”
“自然是不需要，但是你现在护着的人很危险。”
“降谷先生可是觉得我像寻常女子一般柔弱？”
“不。”
“那么就各自安好。”
“等等！”
“什么事？”小夜显然事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忍下心中的烦躁。
“你知道宫野艾莲娜在哪里吗？”
“她死了。”小夜低头，那双眸子沉了下去，不知事后悔还是在说谎，“因为aptx4869，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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