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圣坛与石碑
圣坛很大，比之前她们看到的研究室大上了好几倍，呈圆柱形，最外侧的石壁上排着一圈灯，当她们一进入圣坛，灯便自动亮了起来。石壁下面是一圈圆环形陆地，黑灰色的岩石边缘也插着一圈火把，配合着墙上的灯让人能看清圣坛的全貌，而恰到好处的黑暗则让人心生畏惧。圣坛的最中心有着一个和外围圆环等高的平台，中间隔着无尽的深谷，无边的黑暗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的性命，原本平台与外圈之间架着一座铁索木桥，现在已然被斩断，只有留下的残骸引起人无限的想象。
圣坛外围的尸骨比入口密室里的少了不少，一眼望去只有寥寥几个。而中心的平台上也有着一具尸骨，端坐在一块石碑边上，石碑上好像刻了什么东西，距离太远看不清。
“佩雪你看这是什么。”月泪指着墙壁上看不懂的字说到。
“这是古代文字，万年前使用的文字。”那道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前辈您醒了？您还记得您是谁吗？”佩雪问到，态度比最初听到他的声音时好上了许多，。
“那半枚门钥匙有修复神识的作用，我的神识已经被修复了大半了，只是我的身世这一块我还是不清楚，当我想要探查时，我的意思就好像进入了云雾之中。”
“那好吧，我不问了。”既然这个声音都这么说了，再问佩雪也问不出什么来，她便索性转移了话题，“您说这是古代文字，您读的懂吗？”
“自然，我有研习过古代文字，让我仔细看看。”
大约过了三五分钟，拿到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上面写着亡灵魔法的起源，只是上面对亡灵魔法的称呼不一样。”
“那前辈，您能告诉我们上面的内容吗？”
“本实验室由当代光明之子带头，于辉煌历二百七十九年建立，专注于研究生命魔法，探索生命奥秘，找到延长人类寿命方法，参与人员共有一位半神、九位法神、十七位圣魔导师（八阶法师）、和八位枢机主教（八阶牧师）。”
“后面的一大段文字都被毁了，只剩下了最后一段。”
“若是在将死之际重新点燃灵魂之火，便可进入不死的状态，只是人造的不死族拥有非常大的缺陷，只有不断吞噬他人的生命力才能保证自身的灵魂之火长明，此法太过于邪恶，已销毁关于施法方式的记录。”
“研究中，我们发现当大量不死族的灵魂熄灭后，就可能在骨骸之中运营新的不死族，高阶不死族可以化为人形，若是让他们混入人类世界，后果将不堪设想。故我们研发了与之沟通的一系列魔法，并将其归并到生命魔法中。”
“说完了。”
听完这段话，佩雪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谁能想到亡灵魔法是光明之子带头研发的，谁又能想到亡灵魔法的初衷竟然是造福人类呢？辉煌历二百七十九年，那就说明那个光明之子就是开创了辉煌时代的光明之子。
“那个光明之子为什么要带头研究这个魔法？”佩雪身后的月泪突然出声，打断了佩雪的思考。
“不是说要造福人类吗？”
“怎么在这个事情上你就没看懂呢？若是真的要造福人类，那为什么这里会被入侵，为什么亡灵魔法会被定义为邪恶的魔法？”
“这……”
“很显然，那位光明之子并不想让人知道这个事情，说不定他是想将变为不死族的方法据为己有，然后再偷偷的吞噬别人的灵魂。”
“那可是光明之子……”
“那位光明之子最后失踪了。”那苍老的声音出声提醒到，“说不定就是在抢夺过程中身殒的。”
佩雪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若是亡灵魔法是被诬陷的，你会去帮这种魔法平反吗？”苍老的声音突然说到。
“为什么不呢？有错误就要纠正。”佩雪坚定的说。
“那我们就去看看中间平台的石碑上刻着什么吧。”听到这话，二人转头，只见一座骨质的桥梁架在了空中。
“好。”佩雪握紧了拳头。
圣坛中央平台原本是用做祷告的场地，，那是从魔兽统治的时代流传下来的信仰，可是现在只有一具尸骨和一座孤零零的石碑。骨骸的每一根骨头都散发着银光，左胸处的骨头消失，应该是被打碎了。
石碑是用褐色的石头制成，上面刻着一些字，和石壁上的一样是古代文字，字是红褐色的，仿佛在诉说着万年前的那场战争。
“光明之子，辉煌时代的开创人，妄图夺取变成亡灵的秘术，最终陨落于此地。吾不知后人会如何看待这门法术，只是吾相信这门生命魔法的传承不会断绝。人需要极其强大的内心才能抵御住生命魔法带来的力量的诱惑，学习生命魔法之人切记不要失了本心。生命魔法的记录已被吾的手下带出研究所，不论是谁看见了这座石碑，吾希望你将这门魔法发扬光大。”
“那佩雪，你愿意将亡灵魔法传承下去，让它真正的看见阳光吗？”那道苍老的声音问到。
佩雪并没有立即回答，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家。亡灵魔法是邪恶的魔法，这是她从小被灌输的概念。亡灵魔法摧毁了她的家园，死灵法师与辉煌教廷为敌，这是她看到的事实。若是她去学习了亡灵魔法，她要如何面对自己的亲人呢？
她想到了伊莱克斯，那个光明之子，那个被自己父亲和哥哥设计迫害的可怜人。伊莱克斯没有学习亡灵魔法就不会向自己的父母复仇了吗？答案很显然，他会复仇。所以亡灵魔法终究只是一个工具，至于伊莱克斯和父亲的恩怨，她说不清谁对谁错。伊莱克斯的对面是她的父亲，她可以说父亲做的不对，她可以理解伊莱克斯的所作所为，但是感情上她还是希望父亲能够从斗争中活下来的，而伊莱克斯毕竟是一个陌生人，她的内心并没有这么伟大。
“我愿意。”有错误就要纠正，这是她说的，这是她的信条。亡灵魔法不应该被打压，正如伊莱克斯的家人不应该被送上断头台那样。如果时间能倒退，如果她有力量，她会阻止父亲和哥哥对伊莱克斯动手，可是这只是如果。从前的光明之子，从前的父兄，那都是过去式了，重要的是当下，和当下延伸出的未来。她希望将来有一天，那些被误会的人和事都能拨云见日，她要为此而努力。
“我确定，我愿意学习亡灵魔法。”佩雪重复了一遍，她要为亡灵魔法正名，要让那些公平与正义重回大地。
那座石碑好似听见了佩雪心中所想，竟然一点点碎裂开来。一根法杖出现在她们的视野中。这只法杖的杖柄由两根藤条拧成，一根灰黑，一根翠绿，顶端一颗血红色的圆形宝石被一圈白色的羽毛托着，宝石里面好似有金光流转。
“这是这位前辈留给你的礼物，等你的伤恢复好以后我就会教导你亡灵魔法。”苍老的声音回旋在佩雪的脑海中，告诉着她她即将成为一名亡灵法师。
佩雪向前一步，将法杖收进岩心戒指之中，回头对月泪说到，“我们走吧。”
“好。”
随着二人的离开，圣坛的大门渐渐的合上，这段历史也再次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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