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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太后之死


  茯苓回家后便收到皇上的传旨,连夜返回了皇宫。

  没想到刚进宫就她被士兵围了起来。

  这是唱的哪一处啊?

  “皇上有令,即刻捉拿罪妇白茯苓归案?”

  捉拿归案?茯苓眉头一皱,心中暗叫不好!

  林娴身怀几分武功,将茯苓护在身后,对着领头的问道:“白姑娘医治太后有功,何罪之有?”

  那人对林娴的问题不屑一顾,道:“何罪?白姑娘心中自然清楚,拿下!”

  白茯苓马上要被绑了起来,林娴一把推开士兵,着急的询问白茯苓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茯苓紧握住林娴的手,眼神坚定对她嘱托道:“替我照顾好笑安。”

  “皇上仁慈下令只捉拿白茯苓一人,若你再阻拦,我就连你一起绑了。”

  白茯苓冲林娴摇摇头,让她不要再反抗了。

  士兵撞开了林娴,押着白茯苓向太和殿走去。

  林娴一时不知所措,眼睁睁看着白茯苓绑走后,她想到要赶紧通知顾青墨,转身出了宫。

  此时,太和殿的门外跪满了人,所有的人都泣不成声,不知道这些人的眼泪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白茯苓根本无心关注。

  领头的士兵对着门口抱拳行礼道:“皇上,罪妇白茯苓带到。”

  屋内缓缓传出皇上疲惫的声音:“带进来吧。”

  白茯苓被带进了屋,一把扔在了皇帝的脚下。

  茯苓低着头,跪坐在地上,绝望的她闭上眼睛只等皇上一声令下将她五马分尸。

  皇上强硬地捏起白茯苓的下巴强迫与她对视。

  白茯苓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眼睛红肿着,像刚哭过一样。

  而她很快发现皇上的旁边还立着一个人,那人正一脸不善地看着她。

  皇帝缓缓开口,声音带着略微的颤抖与沙哑,失望地说道:“朕与太后带你不薄,你是何居心要毒杀太后?”

  茯苓惊讶道:“毒杀?”

  不可能,她只是对太后施针吊命,提前加速了她的死亡而已。如若诊治,脉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

  按照她的想法太后最多还能活三天。

  这怎么会是毒杀?难不成有人陷害她?如若真要判她毒杀,可是要连诛九族的!

  她的笑安……

  “不可能,贱妾怎么会毒杀太后?是否有什么误会?是谁诊治的,要这么陷害贱妾?”

  皇上旁边立着人喊出太后围帐里的太医,让他说明情况。

  太医跪下说道:“太后所中的是慢性毒药,只要每日在银针上涂满毒药,刺入肌肤就会中毒,长期以往就危及生命。”

  真是一派胡言!

  茯苓仔细看了看太医,又看了看皇上旁边立着的人,想了想好像也没得罪过类似的人。

  那就是有人谋害太后,而她正好当替罪羊。

  真是天道好轮回……果然她也会不得好死的。

  太后死的蹊跷,既然不是她杀的,她岂会任人宰割?

  “贱妾从未下毒杀害太后,是有人嫁祸与我。贱妾请求为太后诊脉。”

  白茯苓双手伏地,俯首在皇上脚下,恳请道。

  一直站在皇上身边的大臣,突然站出来瞥了茯苓一眼,对皇上拱手阻止道:“不可,皇上!这罪妇能言会道,善于妖术!明显是想拖延时间,为自己开脱。这事万万不可答应啊!皇上!”

  茯苓听闻,哼笑了一声,抬起头与大臣直视着,询问道:“贱妾已被皇上捉了起来,拖延时间又有何用?莫不是有人心虚,怕贱妾看出什么不成?”

  那人行礼刚要说什么,被皇上一挥手阻止了。

  “贾爱卿,给白姑娘松绑。既然白姑娘觉得自己是冤枉的就让她自证清白,如果不能,打入死牢!”

  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这位“贾爱卿”也只好从命。

  “是。来人松绑。”

  白茯苓的医术有多精湛,恐怕不是屋内人所能想象到的。

  太后躺在床上脸色青紫,双眼凹陷,口唇手指犯黑。

  她先为太后把脉,已经摸不出脉搏,气若游丝,按理说已经确定死亡了。

  可茯苓从自己的荷包中拿出一枚人参片让太后含在舌下吊命,再摸摸了太后的颈脖,还有些许波动。

  茯苓抽出旁边的银针,几针下去。

  本来气若游丝的太后突然咳了几声。

  她再次把脉,脉象与平时无异,要收手时,突然觉着不对,她这么长时间居然忽略了一点,太后身体早已中空,极为可疑!

  果然太后身边有卧底,对太后长时间无声无息的毒害,如非她施针加速了毒法,太后或许还能活几天。

  谁用什么手法毒害的太后,她还需进一步求证。

  皇上听到太后的咳嗽声,震惊的站了起来,里面冲到太后床边,紧抓着太后的手,喜极而泣。

  太后悠悠转醒,茯苓对皇上说道:“皇上,贱妾用针刺激太后穴位,此乃回光返照,只是只有半柱香的时间。”

  这与茯苓这几天为太后施针的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处。

  皇上听闻,不知道这半柱香的时间,能为太后做些什么。

  他满含泪水的双眼,看着将他抚养长大的太后,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半柱香……太后……你……”

  太后拍了拍皇上的手,虚弱的说道:“生死有命,皇上不必为哀家悲伤,以后这江山就由你守着了,皇上也要保住龙体。”

  “是,太后。”

  “皇上,你们都出去吧,哀家有些话要对白姑娘说。”

  皇上转头看了看白茯苓,疑惑着太后为何要与她单独谈话,为太后盖好被子便退了出去。

  茯苓问道太后:“请问,太后最近可有什么不适?”

  她现在首要的是要查清太后中毒的原因,保住笑安不被连累。

  “哀家近日频频噩梦,夜里发热盗汗,白日里精神不佳,常犯困。”

  按太后的述说的,犯困才是施针的后遗症。噩梦盗汗,精神状态不好才是中毒的症状。

  但是太后的吃食一向有专人试吃,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太后的病状说是像中毒,实际更像是有什么刺激,使其太后的身体出现气血亏虚。

  太后见白茯苓不知道想着什么,叹息了一声,开口说道:“白姑娘,哀家……自知此生做了很多孽。当年,哀家为了我儿长乐,从你的身边抢走了你的夫婿安定侯,是哀家对不起你。哀家不敢奢求得到你的原谅,但是哀家看的出来皇上中意与你,算哀家求你,为了皇室的脸面,为了皇上的地位,请你离开京都。”

  正在思考的白茯苓,听闻后,顿时僵住了动作,震惊地瞳孔收缩着,紧紧盯着太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白茯苓即使掐着自己的掌心,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自己的情绪。“太后,你在说什么,贱妾听不懂。”

  太后见茯苓身体微微颤抖,也没有拆穿。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把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当年,哀家知道长乐约了你见面,悄悄派人跟着她,差遣人画了你的画像,也知道了你天生自带异香。哀家知道你是世间少有的女子。奈何哀家膝下无子,只有长乐如同亲身女儿陪伴着哀家左右。她心性高傲,多少王侯贵族都没有放在眼里,偏偏看上了一个侍卫。她明知这个侍卫有结发妻子,多次绝食威胁哀家将她嫁给这个侍卫。哀家是太后,长乐是哀家最疼爱的人,不管她有什么要求,哀家都会满足她。”

  茯苓紧闭着双唇,偏头暗自稳定下自己要决堤的情绪。

  太后剧烈咳嗽了几声,半柱香的时间就快到了,太后喘着粗气,拉下茯苓掐着自己的手,捂在自己的手里,继续说道:“所以哀家牺牲了你,只是没想到你太过刚烈,离开了侯府。”

  茯苓苦笑了一声,从太后手中决然地抽出了自己手,冷声问道:“太后是什么时候认出贱妾的?”

  “哀家从第一眼见到你,便认出了你。可能你觉得侯爷的平民糟糠妻子的姓名,无人会在意。就是长乐都嫌弃知道,但哀家却记住了。哀家本来以为,你进宫是为了报仇,没想到你能多次医治哀家。哀家……”

  茯苓没打算让太后继续误会下去,抢着说道:“太后,你可记得当年有人要刺杀朝中与你对抗的中书令,当时中书令的府上死了一个平民,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白嵬。他是怎么死的,我想太后最清楚。太后,您可真是圣明啊!我的确为报仇而来。”

  太后震惊,用颤抖的手指着白茯苓好一阵说道:“你……你……你是白嵬的女儿!”

  茯苓情绪激动,俯身与床前,低头对视着太后惊恐的眼睛,低吼道:“对,我就是白嵬的女儿。当年的杀手就是你派侍中贾元雇佣的,我父亲死于你的手里,你作为我的杀父仇人,夺夫的仇人。你觉得我还是来医治你的吗?哦,对了,由于你的缘故,你还间接的害死了一个与我情同姐妹的少女。你现在居然还想着皇帝的地位,皇家的脸面?还让我离开京都?你不会如愿的,太后!你既然这么在乎皇上的地位,我不如毁掉好了,你做的孽,就以命偿还吧!”

  太后气息急促,指着茯苓一句话也说不上来,眼睁睁的看着茯苓将她的针一根一根的拔掉。

  等待太后再无动静,茯苓身子一软,跌倒在床边,看着太后睁大着双眼,死去的不甘。

  茯苓扯掉面纱,泪水夺眶而去,她还不忘起身将太后的眼睛闭上,跌跌撞撞的走出太后的屋子。

  皇上看到茯苓出来,一把扶住满脸泪痕的茯苓着急的询问道:“太后怎么了?是不是……”

  茯苓点了点头,皇上一时心急,放开了茯苓冲到太后床边哭喊着:“太后!”

  崔公公忍着悲痛,出门对着众位大臣,宣布道:“太后驾崩了!”

  众大臣纷纷跪了下来,哭声一片。

  心急如焚的莫邬看着茯苓走了出来,现在终于放下了心。

  当他听说太后病重,茯苓被抓了起来,他不知道有多慌,生怕皇上将她当场陪葬。

  茯苓红肿着眼睛,将面纱攥在手里,扶着墙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一步一步的挪出大臣们的视线。

  大仇终于亲手得报,她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她只想安安静静的找个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奈何她腿软,眼前一黑,就要倒在地上,她感觉有一个人将她抱了起来。她困难的睁开眼睛,模糊的脸庞有些像莫邬,他怎么在这里?

  莫邬刚要抱着茯苓离开,冲出一群兵将他们围了起来。

  一个身着一品朝服的官员走到莫邬面前,摆出一张笑脸询问道:“安定侯要带着毒害太后的凶手去哪啊?”

  莫邬看着那人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知道这一切都是被他安排好的,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贾侍中,你有何证据证明白姑娘是毒害太后的凶手?之前太后一直相安无事,白姑娘刚好不在皇宫,太后就被毒害了?你不觉得有点巧吗?”

  茯苓模模糊糊听到莫邬叫那人为贾侍中,莫不就是太后的心腹侍中贾元?当年就是贾元出面雇佣幽冥阁的杀手杀害了她的父亲,如今怎么效忠了皇上?

  莫非……

  呵,皇家的事与她何干。

  “侯爷莫非不知太后一直由白茯苓服侍医治,太医查出太后中的毒是日积月累的慢性毒药。太后毒发了,白茯苓不在宫中,要说是白茯苓畏罪潜逃也不为过。”

  莫邬说道:“那白姑娘回宫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能是她觉得自己逃不了,不忍连累家人才来自投罗网吧。”

  贾元向前走了一步,刚要伸出触摸在莫邬怀里闭着眼睛的白茯苓,莫邬将衣袖中凛冽的寒光射向贾元,贾元顿时僵住了手,手背开了一道口子,血液慢慢渗了出来。

  如若莫邬射中了,那他的手可算是废了。

  他曾听闻,莫邬在战场上被人称之为“嗜血修罗”,因为他杀伐果断,在战场上杀红了眼后,敌我不分。

  他一介文官,打死了也不是这位“修罗”的对手。

  他讪讪的收回了手,躲在士兵身后,一身令下:“来人,将白茯苓拿下。”

  只要他不亲自上手,莫邬也拿他没办法。

  “谁敢?”莫邬高声一喊,深知他手段的士兵也不敢近身。

  “朕敢!”

  气氛正一触即发的时候,皇上走了出来,下令说道:“来人,将白茯苓关在长乐宫,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准会见。”

  贾元用手帕捂着手上的伤口,从士兵身后走到皇上身边提醒道:“皇上,白茯苓是毒害太后的凶手,按律法应该关在死牢。”

  皇上瞥了他问道:“你是皇上还是朕是皇上?”

  这时贾元才发现皇上没有以往的半点温和,惶恐的跪俯在地上道:“臣不敢!”

  “来人,还不拿下!”皇上说话时盯着紧紧抱着茯苓不愿松手的莫邬。

  士兵也不敢不听皇上的,正要上前。

  莫邬这时候就算不放手也不行了,他开口说道:“白姑娘此时已经昏迷,可否让臣将她抱到长乐宫?”

  本以为皇上会答应,没想到皇上却冷声问道:“白茯苓是罪人,什么时候罪人也有这样的待遇?莫不成侯爷要将每个有罪之人都抱进大牢吗?”

  贾元此时还跪在地上,心里不由的犯嘀咕,罪人也没有被关进长乐宫的啊。

  对质了片刻,莫邬最终妥协将白茯苓轻轻放下,再这样僵持下去,怕是只会对白茯苓不利。

  虽然不知皇上有何目的,但是没有将白茯苓关进大牢已是万幸。

  白茯苓双脚落了地士兵这才敢上前,两人架着她拖向长乐宫。

  皇上对着莫邬“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莫邬俯身捡起茯苓遗落的面纱,心里琢磨着,刚刚的皇上的性情变化无常,到底是因为太后去世的关系,还是……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这宫中要大变了。

  茯苓在长乐宫悠悠转醒,盯着头顶上房顶。

  其实她在莫邬的怀里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只是因为她太疲惫,不愿睁开眼睛。

  她虽然想着什么都不管不顾,就此随其自然,就是死也心甘情愿。

  但是,刚刚那个人居然是侍中贾元,贾元是太后的面首,事事以太后为尊,当年的刺杀就有着他一半的功劳。

  她不明白,既然是太后的人,那又有什么理由要陷害她?难不成贾元识破了她的身份?不可能!就算贾元知道她是莫邬的发妻,但是他不可能知道她是白嵬的女儿。

  那有什么理由要致她于死地?

  茯苓正想的入迷,门外突然响起对话声,她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如今皇宫危机四伏,她只是想看看进来的人要对她做什么,她好采取措施。

  她竖起耳朵听到有一个人推门而入,脚步轻盈走到她的床边,那人抬手刚要接近白茯苓。

  白茯苓从衣袖中抽出银针,转身刺了过去。

  那人轻声痛呼了一声,茯苓定睛一看,此人身着黄色长袍,捂着脖子,年轻英俊的脸因疼痛纠结起来,一点一点的鲜血从指缝渗了出来。

  “皇上!”茯苓惊呼道,立马扔下手中的银针,找药箱。

  她以为来人是要刺杀她的人,所以伤在要害处。

  还好茯苓此刻体虚,没有准头。如若刺中,真是要了命了。

  茯苓拿出药箱中的金创药撒到纱布上,亲自为他包扎止血。

  皇上苦笑道:“白姑娘不愧是女中豪杰,不仅医术精湛,还身怀绝技。”

  白茯苓听闻顿时跪了下来,惊慌地解释道:“贱妾以为进来的是杀手,无意中伤了龙体,请皇上责罚。”

  皇上伸手将她扶起,说道:“白姑娘先起来吧,这点小伤无碍。只是朕深知你不是毒害太后的凶手,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朕只能将你关押在这里,还请姑娘见谅。”

  茯苓抬头一脸的惊讶,此刻她哪怕人头落地,都死不足惜。难为皇上还肯给她相信她,为她解释。

  皇上感觉到茯苓的目光,疑惑地询问道:“朕脸上可有什么东西?”

  白茯苓摇了摇头,欣慰地说道:“多谢皇上信任贱妾,只是皇上相信贱妾,如何给外面的人一个交代?”其实皇上也没有想好如何给外面的人一个交代。

  茯苓跪了下来,恳求道:“请赐贱妾一死,但是求皇上不要牵连他人,也算不辜负皇上对贱妾的信任。”

  她从进宫那一刻开始,就抱着赴死的决心,没想着要连累任何人。

  她本就对这个世间充满着失望,或许在她父亲被杀害的那一刻,她就不该活下来。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只是她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笑安了。

  皇上听闻脸上明显不悦,“腾”地一下声站起来,对茯苓冷漠道:“朕不会让你死的,此事改天再议。”

  茯苓俯在地上还想继续请求,奈何皇上没有再理会她,大步走了出去。只听见“咯嘣”一声,外面的门又被锁了起来。

  茯苓的眼眸里的光暗了起来,这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别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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