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 暴风雨之夜
万物之上的存在啊，我向您乞求力量，乞求您刮起狂风，乞求您降下闪电，乞求您以暴风雨之力，冲刷罪恶的大地……
——高位风系魔法“暴风雨”咒语节选
※※※
阿斯及利亚大陆，普洛彼斯平原。Www.wenXuemi.Com
当夜幕降临到平原上时，这个注定不会平静的夜晚才刚刚开始而已。
“我走了。”闪光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身后的三千名士兵们。
为了更好地迷惑帝**，所以闪光这次要求的不是祥败，而是真败。
三千人能够活着回来的最多只有一半，一想到这个，闪光便觉得胸口沉闷。
为了胜利而牺牲啊……我果然不是领兵的料……
看着士兵们年轻又坚毅的脸，闪光自嘲地笑了笑。
“保重……”看着闪光，卡米突然发现自己想不出可以安慰他的话，“祝武运昌隆。”
“这话你留到胜利之后再说吧。”闪光用力一拉缰绳，“出发！”
※※※
青色军团营地，帝**士兵们刚吃完晚饭，正在轮班休息，奇斯卡鲁军便杀到了。
起先，帝**士兵们并不太在意，之前几天中奇斯卡鲁军几乎天天要小打一次，他们都快习惯了。
懒洋洋的拿起兵器，甚至连护身甲都懒得套上了，士兵们在下级军官的吆喝声中列队应敌去了。
快点打好好早点休息，抱着此种思想的士兵们很快就发现事实与他们想象的实在是相差得太远了。
锋利的长刀割开了士兵的脖子，数十颗头颅带着血迹飞上了天空。
碰面的首次攻击中是奇斯卡鲁军压倒性的局面。
帝**一下子惊呆了，他们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会事情呢。
与他们不同的是，奇斯卡鲁军的士兵们似乎红着眼睛，到处寻找着即将要被屠杀的对象。
明知必死无疑的下场，人似乎总想要多拉几个陪葬的。
……
当帝**前线阵地快要被攻破时，中军大帐中，刹那正在和副官讨论着来自帝都的急令。
“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有利，帝都那些人到底知不知道。”副官对帝都要求青色军团尽快歼灭奇斯卡鲁军的命令很不满。
青色军团最擅长的就是消耗战，毕竟这是防守型方阵最有效的作战方式。
“嘿嘿嘿，帝都那些老头太急着用一场胜仗来振奋人心了，龙骑士团的溃败让军方的威信一落千丈。”刹那坐在桌边，妖异地笑着。
坐着的刹那更显矮小，虽然他站着也高不了多少。
低头看着上司，副官阴沉地笑道，“如果这次将军你能够击败奇斯卡鲁军，那将军你的声势一定会如日中天的，加上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
“……嘿嘿……”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从刹那的嘴里发出，“奇斯卡鲁军那个自以为是的指挥官……”
“以为我们蒙在鼓里，其实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我们看在眼中，将部队撤开，分明是想设埋伏包围我们，而且为了防止我们发现，离开地那么远。”副官冷笑着，“真是弄巧成拙。”
还没等到刹那说些什么，一个卫兵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
“报告将军，奇……奇斯卡鲁军攻进来了……”士兵跪倒在地上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还是祥攻？”不过看着卫兵的样子，副官觉得事实并非如此。
“不……是真的……前卫阵线……已经要被突破了……”士兵断断续续的说道。
“嘿嘿嘿……奇斯卡鲁军也耐不住了啊……”刹那站起身来，“让我们好好迎接他们吧……”紫色的眼睛中闪动着妖异的光芒，“顺便将他们送到地狱里去。”
……
闪光的部队很快就陷入苦战中。
对帝**措手不及的一击过去后，奇斯卡鲁军的士兵们便发现眼前出现的敌人已经和刚才不同了。
帝**与奇斯卡鲁军士兵从素质上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差别，刚刚一边倒的情况完全是打了帝**一个措手不及而已，现在帝**已经反应过来，他们就没有这么容易被击溃了。
奇斯卡鲁军的推进遇到了阻力，他们周围很快就出现了全副武装的士兵，渐渐地被围成了半圆形。
“被围住了吗？”闪光转头看了看四周，奇斯卡鲁军的士兵们已经被团团地围住了，这个原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要不是奇斯卡鲁军的士兵们抱着一股不怕死的很劲，现在早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切……青色军团的战斗力比想象的要强得多啊……
惨叫声在周围此起彼伏，冰凉的利刃不断地切开柔软的**，有奇斯卡鲁军的也有帝**的，所不同的是帝**不断有士兵补充上来，而奇斯卡鲁军的人数则是越来越少，如果在这样下去被全灭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了。
“差不多了吧……”闪光反手一扫，手中的精钢长剑削去了一名敌人的头颅，“所有人听着，现在开始突围，该是撤退的时候了。”
听到了闪光的命令，还活着的奇斯卡鲁军士兵们迅速地靠拢过来。
“做得很好，奇斯卡鲁的英雄们，接下去……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斗吧。”虽然从战斗开始到现在没有人说过一句无谓的话，但他们坚毅的眼神仍然令闪光觉得胸口中热血沸腾。
都是好样的……
士兵们结成紧凑的圆阵，向帝**兵力最少的方向突破，为了让自己和战友活下去的信念，使得他们更加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一时间，被斩断的四肢伴随着血雾四处纷飞。
闪光呆在队伍的最后面，掩护着他们撤退，另外，他还有最后一样工作要做。
魔界深处被囚禁的灵魂啊，我来解开古老的封印，地狱之龙啊，在我的面前展现你伟大的英姿吧……
“刹那……你还记得我吗？没有忘记的话，就追过来吧！”闪光手中的长剑不断夺取敌军士兵的生命，但这并不影响红光在他的左手中聚集。
……我的敌人就是你的敌人，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毁灭的力量，把一切都消灭！
地狱火焰炎龙破！
人般高的火柱从闪光的手中发出，夹杂着刺耳的响声和灼人的热浪气势汹汹地向着帝**营地的深处射去，一路上撞到的士兵全都被烧成了一团火人。
火柱一直射到中军大帐前，虽然遥远的距离已经让火柱减小了大半，但若有人正面看到桶口粗，火云翻滚的大火柱向自己射来时，难免也会吓得两腿发抖的。
正走出帐篷的刹那正好迎头赶上了火柱的来势，他紫色的小眼中精光一闪，抬起右手，一道深红色的护盾随着他默声的吟唱出现在了他的身前，随后火柱就一头撞了上去。
“轰”的一声，护盾与火柱同时炸裂，留下来的只有热浪和点点的火星。
除了刹那什么事情都没有外，他身边其余的人全部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
“呵呵呵呵……”刹那妖异地笑着，“……是你啊……”
“全军追击！趁此机会，拿下布莱克郡城。”
……
“为什么？青色军团的进攻为什么会这么猛烈？”闪光站在布莱克郡城的城墙上，皱着眉看着城门口那些仿佛发了疯一样冲撞着城门的帝**士兵。
从青色军团营地撤出以后，敌军就一直跟在**后面，虽然这个本来就是闪光的用意，但敌军所表现出来的积极性却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似乎……似乎想在短时间里攻占这里吗？”闪光看着平原上几乎一望无尽的敌军，眉毛越皱越紧。
“大人，城门那里坚持不了多久了，该怎么办？”
“大人，敌军开始对东门和西门进攻了。”
“大人，伤员不断增加，现在城里能战的只有一半人了。”
军情不断汇集到闪光这里，但无意外的没有一条好消息。
被包围了？这种攻势……难道我们的计划被看穿了吗？
闪光心里明白，在等到雾岛和古罗斯特的援军到来之前，他们还要撑上一两个小时，而在倾巢而动的帝**面前，这一两个小时将是如同地狱一般难以忍受的场景。
“守住城头，放弃城门，把火器好好地藏好，命令伤员向北门集结，全军准备巷战！”
青色军团中没有重型攻城器械是闪光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只要把他们引进城中，在火器强大的火力制压下，他们再不济也可以撑上一小段时间。
正当闪光不停地命令部队进退并调整防线的时候，空气中令人熟悉的元素波动又开始了。
“该死，要用魔法轰城门吗？”当闪光向着元素波动的源头望去的时候，只见几十颗闪动着红光的魔法弹划着漂亮的轨迹从帝**阵形的中央飞出，终点指着紧闭的城门。
“轰”
在接连不断的巨响过后，破烂不堪的城门终于受不了负荷，垮倒了下来。
等候多时的帝**像潮水一样涌进城市中，然后像水银一般铺了开来。
并不宽阔的街道一下子就显得无比拥挤，士兵们手中的兵器反射着火光，整座城市像是一个巨大的镜面一样不断闪动着亮光。
兵器的交击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快，鲜血流满了每一条街道。
虽然奇斯卡鲁军利用了街道分散了帝**的兵力，但无奈帝**数量实在太多，随着弓箭手登上屋顶后，奇斯卡鲁军便失去了最后的一点优势。
等一下……再等一下……
闪光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城内的战场，双手握成拳。
帝**已经开始试图登上城墙，但受到了奇斯卡鲁军顽强十倍的抵抗，他们都知道如果让帝**发现并控制了火器的话，那奇斯卡鲁军能够扭转局面的优势便彻底失去了。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帝**似乎发现了奇斯卡鲁军对城墙的重点防守，也随之加强了攻势，奇斯卡鲁军所受到的压力成倍增加，再稍稍犹豫的话就会有敌军攀登上城墙。
“没办法再等了，命令所有火器手，对准城内攻击！”
“可是，那里可能还有我们自己的人。”传令兵有点犹豫。
“呼”的一下，闪光拉过了传令兵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想要所有的人都死在这里吗？下面那些弟兄们都有着必死的觉悟，我们也同样要有向他们开火的觉悟！明白吗！”
“……是……是……”闪光松开手，传令兵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开去。
可是……即使是使用火器，我们又能坚持多少时间？
闪光心里清楚，如果援军不能及时赶到的话，火器根本不能支持几轮的齐射，一旦发觉了奇斯卡鲁军最大的威胁来自四周的城墙后，帝**一定会更加疯狂地进攻的。
切……还是太轻敌了啊……这个陷阱……就像挖给自己的一样……
闪光的嘴角边浮现出一丝自嘲的微笑。
乌黑的炮口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射出了一团火光，华丽而残酷的杀戮之夜被点燃了。
四周的城墙上一共架设了十五门火炮和二十五门巨弩车，一次完全齐射的威力足以是几百人在瞬间丧失生命，还有数倍与此的人丧失战斗与行动的能力。
加上帝**在城市中挤成一团，奇斯卡鲁军的火器能够得到更显著的效果。
炮弹爆炸的轰鸣，弩箭刺穿肌肉骨骼那种难听的杂音，火焰烧灼的噼啪声，残破房屋倾倒的声音，以及每一个战场上都会出现的惨叫。
帝**被这一波的攻击彻底地打闷了，火炮以及如此粗的弩箭是他们从没有见过的，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使得他们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突如其来的攻击使得帝**原本就有些混乱的阵形一下子被打破了，除了城外的部队还保持着方阵外，城内简直就是一团乱麻，蜂拥的人群正好给布置在墙头上的火器指出了最好的攻击目标。
随着火器的第二次齐射，付出更大代价后的帝**们才真正反应过来，疯狂地进攻着城墙，他们不知道这些恶魔般的兵器还会喷发几次，被鲜血和恐惧侵占的士兵们眼中只有攻占城墙这样的想法。
“准备白刃战！”闪光抽出了腰间的精钢长剑，他事先已经关照过了，如果城墙被帝**强攻上来的话，火器手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剩余的黑火药全部倾倒下城墙，他绝对不允许火器朝着他们自己攻击。
抖了抖手中的精钢长剑，闪光眼中闪过一丝难言的神色。
来吧，让我来看看我们能够坚持多少时间！
他俯身冲向缠斗中的人群，顿时，鲜血纷飞。
事实上，就算以闪光的能力足以以一挡十，但对于全局的战况没有丝毫的帮助，整个奇斯卡鲁军都被帝**压着打，完全溃败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闪光挥剑的手臂已经快要麻木了，面对扑面而来，似乎没有尽头的敌军士兵，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将敌人的喉咙斩断，将敌人的心脏刺穿，鲜血完全染红了他的脸和一身青衣。
该死……还要多少时间？
就当闪光最后一点耐心即将消失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脚下一阵微微的颤抖。
虽然这只是非常微弱的感觉，但闪光仍然敏锐地意识到这是大批骑兵冲锋时所引起地面的颤抖。
※※※
由黑骑士卡米所率领的黑骑士团绕了个大圈，来到了青色军团营地的所在地。
原本的计划是趁着青色军团大部队被闪光引开的时机进行偷袭，但当黑骑士团到达时，却发现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怎么回事？一个人都没有吗？”卡米坐着他的黑色骏马在帝**的营地中来回巡视着。
“报告，整个营地全部探察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帝**的踪影。”黑铠的骑士快步跑到卡米面前报告。
“没有一个人？难道……”卡米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出了一身冷汗，“……闪光的计划被看穿了吗？”
……等一下……
卡米头脑中灵光一闪。
……该死，这样大规模的部队调集帝**不可能没有发觉，现在反而是我们被蒙在鼓里了。
“传令！黑骑士团立刻行动，目标布莱克郡城，急行军！”
一定要坚持住啊……闪光。
千里奔袭，当快要接近布莱克郡城的时候，首先映入卡米双眼中的，便是几乎被火光染红的半边天空。
然后就是几乎要包围整座城市的黑色人影，密密麻麻地躁动着，令人想起丰收平原上的蝗灾。
卡米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手一挥，金黄色的长枪直指天空。
“突击！”
在这里多耽搁一会儿，那么城中奇斯卡鲁军的危险就会多一分。
万名骑兵的冲锋震撼了大地，只要是脚踏在地上的人就可以感觉到脚底下有节奏的颤动，进而传遍全身。
处在帝**方阵最后面的士兵们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他们只来得及把头转过来，然后就看到地面陷了下去，准确的说应该是自己的头飞了起来，黑铠的骑兵已经收起制式长刀准备作第二次顺劈，自己只身下脖子上一个硕大黑色血洞的身体慢慢倒在地上的情景。
黑色的洪流像一把巨大的尖刀，狠狠地切开了帝**脆弱的后防。
……
混乱是连带性的，黑色的骑兵对帝**后防的冲击影响到了最前线的战事，士兵们不知道后方发生了什么，不安和恐惧同时充斥在他们的心中，攻势一下子减弱了下来，而奇斯卡鲁军则抓住机会反攻，短时间里便抢回了大量的阵地。
“发生了什么事情？”骚乱传到了中军，刹那很不耐烦。
“有骑兵在突击我们的后防，防线快挺不住了。”副官脸上流下了汗滴。
“……”刹那斜着眼睛看着副官，“你来就是和我说这些吗？”语气中透露出再明显不过的不满。
“这……这个，将军……”副官紧张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奇斯卡鲁军？”
“应该……是吧，不过我们的人在之前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迹，所以可能是全骑兵部队迂回到了我们背后。”副官深吸了一口气后回答道。
“呵呵呵呵……这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吗……”刹那诡异地笑了笑，斜眼瞪着副官问道，“为什么我们这么多部队到现在还没有攻陷这里？”
“这……这……”副官不无尴尬地说道。
“去办好你自己的事，后面的骑兵部队就由我来对付。”刹那挥了挥手吩咐道。
“是。”
“……没用的家伙……”看着副官离开的背影，刹那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随后又笑了起来，紫色的眼睛中闪动着诡异的光芒，“人类啊，你们马上就会体验到，在魔法力量的面前，你们是多么渺小，呵呵呵呵……”
……
“全力突击，尽快突破本阵。”卡米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金色骑士长枪，一边回头大吼着命令。
越往前面受到的阻力就越大，士兵的装备和战力与外围的那些已经不能相比较了，卡米知道快要接近青色军团的本阵，只要突破了本阵，青色军团的士气必然大受影响，布莱克郡城便可解围。
突然间，卡米感觉到耳后吹来一股热风，大惊之下连头都来不及回过去便使劲一拉缰绳，通灵的黑色神驹嘶叫一声弹起前蹄，半个身子仰了起来，一颗鲜红的火球几乎是擦着卡米的手臂飞了过去，在他的身后引起了剧烈的爆炸。
卡米身后的一个骑兵躲避不及，被火球轰个正着，当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连人带马被烧成了黑炭。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接下来是接连不断的火球落在了黑色的骑兵中，瞬间骑士的突击阵形便被破坏了。
“青色军团的魔法部队？”卡米听说过这支青色军团中的主战力量，但亲眼见到这种破坏力时仍然觉得心惊。
再这样下去的话在我们突破本阵前也会就会被打散的……
为了保持强力的突击，黑骑士团采用的是密集型的尖锥阵形，范围攻击不小的火球能够造成严重的伤害。
“散开，各小队向两翼突击！”卡米当机立断，虽然这样无法快速地突破敌军阵线，但至少可以阻止敌人使用大范围的魔法攻击，还可以造成敌军部队的混乱局面，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雾岛与古罗斯特的援军尽快赶到。
但他却没有发觉，在青色军团本阵的上空，一个大型的魔法就要准备完毕了。
“将军……”副官站在刹那的身边，抬头看着天上一团一团不断翻滚着的红光，脸上显出担心和犹豫的神色，“这个魔法……会伤及我们自己人的。”他清楚这个火流星的威力和攻击范围都十分大，这样一下去的话或许是能够把敌方的骑兵击溃，但自军后方的方阵也得陪葬。
“闭嘴……”刹那平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副官的喉咙，副官只觉得一股大力把自己下面的话给硬塞了回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刹那把手一甩，副官被甩落在地上，脖子处出现了一道烧焦的掌痕，他捂着喉咙大口地喘气。
“为了胜利，付出这点代价又有什么关系……”刹那嘴角边的微笑看来诡异而可怕，“然后……一切都会结束的……”
他抬头看向天空中逐渐翻滚成形的火流星，大笑道：“看看吧，来自神的惩罚，没用的人都给我消失吧。”
突然，他的笑声嘎然而止，因为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吸力正在吸收着天空中凝结的火元素。
“谁！？”刹那转过头去却只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天而降。
※※※
闪光很快就发现了正在冲击着青色军团后方的黑色骑兵。
卡米？好快的动作……
虽然诧异黑骑士团为什么会这么快过来救援，不过他还是欣喜地发现士兵们都显露出振奋的表情。
知道增援部队已经赶来的奇斯卡鲁军士气大增，一反先前几乎被压着打的局面，逐渐占了上风。
而黑骑士团那令人心惊胆寒的马蹄声以及城外一浪高过一浪的惨叫都如同尖锥一样刺着帝**士兵们的心，一时间陷在城内的帝**落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往前攻？双方拉锯战已经打了这么多时间，现在更是不可能突破了，留在原地的话又要被火器轰，虽然四面城墙已经有两面被帝**攻了上去，但剩下的那些火器仍旧轰地又准又狠，留在原地的话只有被当成活靶子打，后方的本阵也不知道被冲散了没有，得不到命令的士兵们更加显得慌张。
现在奇斯卡鲁军和帝**的角色已经对换了过来，闪光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还好……如果卡米再晚来一点的话，这个场面真的不太好收拾了。
……青色军团的里没有有效克制骑兵的部队，而且密集阵形也抵挡不住骑兵的偷袭……本阵被突破应该只是时间的问题吧……
但当闪光转头时正好望到一团团火球在黑色的骑兵中间爆炸。
……该死！刹那的魔法部队，他该死的连自己人都炸吗？
闪光身体一震，他看到了帝**上空翻滚的红光。
火流星！？
连想都来不及想，闪光一手撑在城墙上，一翻身便越过城墙跳了下去。
无暇掩饰自己，闪光在半空中展开了自己的“翼”。
用力一扇火红色的羽翼，闪光向着翻滚中的红光飞去。
支撑我生命的纹章啊，火焰之纹章，顺应传承之契约，在我的面前展现你的力量吧！
如同金币大小晶莹剔透的红色纹章出现在闪光张开的左手中，然后崩裂成无数细小的红点，消失在闪光身体的各个部位。
闪光身后的羽翼变成了晶体状的光翼，每扇动一次都会有火星蹦出。
……再来几次都一样，让你见识一下我新的力量，刹那！
闪光张开双翼停在了半空中，然后周围的火元素就开始疯狂地涌向他背后的光翼。
元素的流向已经清晰地几乎可以用肉眼看清，一道道淡红色的细流从空间的各处出现，像漩涡一样延伸，终点就是闪光身后的光翼。
元素吸收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以前，很快，闪光四周的火元素便被吸光，而远处快要成形的魔法也发生了波动。
聚集成球形的红光向被一股大力拉扯一样变成了梨形，但因为两边的吸力完全不成对比，梨形的红光被迅速拉成了长线，最后消失在了光翼中。
吸收了大量火元素的光翼闪动着柔和的淡红光泽，红色的光芒在光翼的脉络中飞快地流动着。
由于元素几乎被抽了个干净，刹那的火流星自然是放不成了，而为刹那提供魔力支援魔法成型的几个低阶魔法师捂着胸口无力地跪下，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几乎使他们昏过去，几个阶级比较高的魔法师也是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显然，他们几个人在短时间里是无法再使用任何魔法了。
相比较之下唯一脸色如常的只有刹那一人了，他抬着头，精光四射的紫色眼睛紧紧地盯着从天而降的红发少年。
“又是你！”刹那咬牙切齿，双手开始聚集红光，准备给下落的闪光以迎头一击。
“没用的，刹那，你难道还没有察觉吗？现在的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闪光朝着刹那当头扑了下来。
“杂碎！就凭你这渺小的人类？”刹那大喝道，手中的红光变成了一个不断翻滚的火球，随着他挥手的动作疾射向半空中的闪光。
“你还不明白吗？连火流星我都可以吸收，这种爆裂火球又如何能伤到我？”随着闪光的大喊声，疾射而出的火球碎成了数道红光，消失在闪光背后的光翼中。
张开炎之翼的闪光拥有对火元素的最高支配权，只要绝对魔力没有超过闪光的人使用火魔法的话根本就伤不到他一根寒毛。
刹那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飞身而下的闪光一手抓住了刹那的脸，将他的惊叫声堵在了嘴中。
闪光身后的光翼射出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的红光，刹那只感觉到抓在脸上的手掌越来越滚烫。
“你……怎么可能？我……我是……”
“炎爆！”
一声巨大的爆炸掩盖住了闪光的喝喊，喷射而出的火焰和灼人的热浪覆盖了周围大片的区域，火焰散开后，焦黑的土地上除了闪光外再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剩下的话，留到地狱里再去说吧……”
原本声音渐歇的战场上又响起了喊杀声，雾岛和古罗斯特所率领的奇斯卡鲁军主力终于赶来，将急欲撤退的帝**堵在了城中，主将已亡，士气大落，阵形散乱的青色军团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等待他们的只有溃败和单方面的屠杀。
充满血腥的暴风雨之夜，就快要拉上帷幕了。
…………
阿斯及利亚大陆历1718年，帝国历107年6月中旬，帝国青色军团与奇斯卡鲁军于布莱克郡城会战，青色军团伤亡三万八千余人，主将刹那战死，剩余将士全部投降，为此奇斯卡鲁军付出了一万四千余人的伤亡……
——第十九话 暴风雨之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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