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皇宫夜宴
宫廷宴会中，级别最高的就是由皇帝亲自主办的宴会，任何一个上流名人都会视之为终身的荣耀，无故缺席或未经主人许可擅自离开，会被视为极大的失礼而被上流社会所抛弃……
——《进阶宫廷礼仪》
※※※
阿斯及利亚外海，帕尔梅拉丝岛，圣殿中的一个房间内。wWw.WenXueMi.CoM
伴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了开来，来人因房内的黑暗而微微眯起了眼睛，顺着推开房门而洒进的月光，来人才看清了房内的景象。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背对着房门端坐在床上，苍老的背影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孤寂。
“回来啦……阿雷斯……”
这两个人正是在巡礼中大主教和保护他的圣王阿雷斯。
“卡米已经走了吧？”大主教一动不动地坐着，“别站在门口，到房间里来，还有不要忘了关门。”
“处在黑暗之中容易让你思考问题吗？”阿雷斯走了进来，随手把房门关上，黑暗重新笼罩住了房间内的每一处角落。
“黑暗其实真的很容易让人上瘾，”大主教轻笑了两声说道，“当你的眼睛无法去观察四周时，你自然而然地会用心去观察周围。”
“这属于下乘的做法。”阿雷斯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说道。
“唉……”大主教轻叹了口气，“你对我这个活不了多少时间的人还要这么高的要求干什么，我自己早就已经自暴自弃了……”
“……接下去你准备怎么办？”阿雷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花费太多时间，他直接将对话带到了关键上。
“这次神谕的事实在是关系重大，我独个人没法下结论，所以我准备去依迪法尔大陆向中央教廷汇报，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我会向紫学院求助的……”
“真的那么重要吗？”对于神谕等等的事情，阿雷斯并不精通，但从大主教看到神谕那一瞬间的表情来看，阿雷斯便知道这次决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大主教再叹了口气说道：“这是道神谕啊，如果只是普通的神谕倒也算了，这个神谕……”他伸手抚向放置在身前的一块石板，上面似乎刻了什么文字，“为什么偏偏和死海遗书第一章的内容完全一样啊……”
“你的意思是预言会开始实现？”
“是的……那本可怕的预言书……如果上面所说的一切都要实现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又要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了。”
“……”阿雷斯并不是不信神，但更多的时候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那预防的方法呢？”
“……单凭我一个人的能力，没有办法从中获得更多的信息了。”大主教的语气有点心灰意冷的感觉。
“明白了，你放心去吧，这里的一切交给我好了。”
虽然黑暗中看不清楚，但阿雷斯仍可以感觉到大主教点了点头。
“我不在的时候圣殿的大小事务交给萱卡处理吧，那个孩子有这个能力，是颗好苗子啊。”
“知道了，”阿雷斯起身道，“你也早点休息吧，去依迪法尔大陆的事情我会尽早准备好的。”
“对不起……阿雷斯，没办法给你更多的帮助。”当阿雷斯走到门口的时候，大主教开口说道。
“没关系，这点事情我还应付得过来。”就算是魔族来犯，凭他手下强大的圣十字军，阿雷斯也有把握把它们赶回魔界去。
房门重新关了上去，但黑暗并没有再次笼罩住整个房间，因为明亮的月光已经穿透云层，从窗户照射到床上。
端坐着的老人面前摆放着一块石板，上面可以清晰地看到以阿斯及利亚大陆通用语所篆刻神谕。
初窥真理之人与红莲相会
双子之星拉开命运的大门
战争的链枷落入地上
战火燎原
星辰的命运因舞弄星辰之人而改变
流血的大地已换来短暂的平和
短浅的目光却再次埋下动乱的幼苗
被引导的人们来到动荡的根源
巨星陨落
新星升起
魔性之都树立在燃烧的平原
繁华的城市陷入永恒的长眠
无知性的生物踏上肥沃的土地
英勇的骑士将战争的号角吹哑
太阳眷顾着大地
黑暗的王子从冥府回归
赤红之月升起之时
古老的书将召来黑暗之母
紫眸的少女打开魔之扉
大海之中出现通往地狱的道路
当火焰燃烧于大地上之时
所有的乐章都将停止演奏
足够详细的神谕了，历来的神谕从没有比这次这个更多的了，但这些文字大主教却早在几年前便见到过了，用古语言所写的、被称为混乱的语言书的……死海遗卷第一章……
大主教没来由地感到一股凉意爬上了后背。
※※※
即使对于曾经见到过帝都那种繁华景象的阿尔弗列特，首次看到多罗卡特的时候，仍旧深深被她那种风采所折服。
“这是我见过最繁华、最伟大的城市。”阿尔弗列特毫不吝啬地发出了自己的赞美。
依迪法尔大陆出身的闪光面对这种场面比较起阿尔弗列特来说要好一点，但也仅仅是好一点而已，他同样震惊于这种美丽城市所展现的亮丽景色中。
与其说是处女（多罗卡特在古语中是处女以及处女守护者的意思），倒不如说是一个成熟的贵妇，去除一点生涩的感觉，添入了更加多的妩媚和华贵，显得更加地迷人了。
将解押俘虏的事交给了赶到的中军省的人后，卡米带着两人进入了位于多罗卡特城中心的皇城中。
如果说外城给人的感觉是繁荣和华丽的话，那么皇城带给人的就是雄伟和神圣了，大理石的地基上耸立着白玉石凿成的柱子，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品，但墙壁上或者走道旁所放置的壁画、花瓶乃至金属烛台都很明显属于非常上乘的作品，闪光认出其中有几件甚至是出自矮人工匠之手的手工艺品，如果放入市场的话绝对是价值连城的财宝，整体简单中不失高雅，从中就可以看出这座宫殿的主人是一个有品味但又十分有分寸的人。
“哎呀，真是非常不巧。”卡米带着两人正好在宫殿走廊中遇到了皇宫内务总管，便向他说起要晋见女皇的事，顺便询问女皇现在人在哪里。
褐发的老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睛，用精明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跟在卡米身后的两人，然后以非常抱歉的语气说道：“女皇陛下她刚刚处理完大堆的政事，在老臣千辛万苦的恳求下终于肯稍事休息，如果将军你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那请稍后再晋见陛下。”
内务总管管理皇宫内的一切大小事务，只要他愿意，甚至连一只蚊子从皇宫内飞过他都可以把事情搞得不亚于一次外族侵略，不过整个皇宫倒因此而显得井井有条，加上他侍奉了两代皇帝，属于元老级人物了，所以罗兰对于他也就放之任之了。
别看卡米在战场上是如何意气风发，一样被眼前这个老人说得唯唯诺诺，连连点头称是，好不容易送走老人后才转过身来对两人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没关系。”阿尔弗列特好脾气的笑笑，“罗兰陛下本身就事务繁重，我们这些闲人当然不能打扰她的休息时间，一切都听卡米将军你的安排吧。”
卡米安排两人在一间小间里坐下，他和阿尔弗列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而闪光就有点坐不住了，他对那些叔叔级的话题没有什么兴趣（比较起卡米和阿尔弗列特的年纪，闪光的确是年轻太多了），在向两人告了声罪后，他一个人溜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了。
唔……青草的味道，还有花香，多罗卡特不愧为春天之都啊。
闪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自把这座城市与他呆过的其他城市比较起来。
紫学院虽然也有花香，但更多的却是不知名的药剂，或者是跃动的魔法元素，在那里更多的感受是发达的文明，却少了一份自然的和谐。
奇斯卡鲁的空气中饱含了湿气和盐分，海洋和渔业给奇斯卡鲁带来财富，但也给奇斯卡鲁的空气中灌入了海水味和微微的鱼腥味。
为什么同样是海港，两者的差别会如此之大呢？
闪光摸摸鼻子，对此感到不解。
当然，他并不会花力气去想这个问题，这算是他的优点吧。
他还有很多没有多大用处，但确确实实存在的优点，比方说他的鼻子就比普通人要好上那么一点。
所以他闻到了空气中一种淡淡的玉兰花的香味，其中还包含着少许檀香的味道。
这不是花香，闪光更愿意相信这种香味属于一位少女的体香。
拥有这种香味的人，必定是个美女吧……
然后，闪光看到了香味的主人，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一个绝美的少女站在花园中，一身素白的长裙，式样恰到好处的简单，微风将她的长裙连同黑发一起吹得微微飘起。
少女闭着双眼，雪白的手交握在胸前，似乎正用心聆听着什么。
很显然闪光的突然闯入打断了少女正在做的某些事情，少女睁开眼睛，向着闪光望了过来。
短短的一刻，闪光几乎忘记了呼吸，他出生在依迪法尔大陆，从小就在紫学院中长大，美女见得不算少了，但他敢打保票，即使以有大陆最美之称的依迪法尔大陆月精灵族中的少女，也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的这个女孩。
精致到无法形容的脸，任何一个部位都是那样的合适，几乎让人觉得别的少女都是上帝偷懒的作品。
如同黑夜中闪亮的星光一样的眼眸，正上下打量着闪光，眼光中有一丝慵懒，一点好奇，更多的是无尽的智慧。
得益于从小所受到严格的训练，闪光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心神，虽然直视少女的脸庞时仍然有些许眩晕的感觉。
好厉害的女孩子，闪光暗暗心惊，如果她用自己的美貌来作为武器的话，天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逃离她的手心。
不需猜测，闪光立刻就知道了这个女孩的身份。
或许是暗恼自己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吧，闪光心里突然升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很荣幸能够在如此美丽的花园中见到比花更娇艳的您，美丽的小姐，我叫闪光，仓持闪光，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够知道小姐您的芳名吗？”闪光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后说道。
仓持闪光……就是奇斯卡鲁的军师，被称为战争的魔术师的那个人，原来这样年轻啊……
罗兰稍微回想了一下便记起有关仓持闪光的资料。
这个人……和刃雾雨凌有着一样的气息……
受不住内务总管那个老爷爷一再的唠叨，罗兰终于放下手头的事来到宫廷花园中放松放松自己，就在她全身心地感受自然的生命力时，一股有点熟悉的陌生气息侵袭了她的感觉。
有点熟悉是因为这种感觉和刃雾身上的有些相同，原本罗兰以为是刃雾来了，睁眼望去时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红发少年。
少年同样火红的眼睛中充满了震惊之色，整个人也如同大理石雕像一样呆立在那里，就当罗兰刚要暗叹又是一个留恋于自己容貌的俗人时，少年的神情突然间正常了。
瞬间的变化使罗兰感受到出乎意料的震撼，就当她还没有平复稍显紊乱的心境时，红发少年又突然说出了那么一段毫无尊重的话来。
罗兰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她肯定对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却又说出这样的话来，笑的是她分明看出了少年眼中那一丝的淘气。
来就来，谁怕谁啊。
一时间罗兰起了好胜之心，她嫣然一笑，向着闪光行了一个非常淑女的礼后道：“小女子不敢，请问公子来此为何事，小女子从没有见过公子。”
闪光一愣，心想罗兰怎么没如同他预料的那样微微气恼，反而装出一副不知道他是谁的样子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马上他就明白过来了，罗兰恼他的恶作剧，所以马上依原样反击自己。
在对方的地盘上再这么你一句我一句恭维下去，输得迟早是自己，闪光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女孩与美貌不相上下的智慧了。
不玩了，好男不跟女斗……
闪光有点郁闷地下了决定后单膝跪地说道：“在下仓持闪光，跟随奇斯卡鲁自治领领主阿尔弗列特来访，拜见女皇陛下。”
罗兰微笑着，心情突然晴朗了起来，“请起来，很早就听闻到关于你的事情了，闪光，不必多礼。”她将手伸到闪光面前
“请陛下恕在下冒犯之罪。”闪光轻托起罗兰的手，在雪白的手背上轻吻一下，虽然只是普通的吻手礼，但唇边所保留的细腻感觉和淡淡的清香仍让闪光有点怅然。
“不知者无罪。”罗兰说完看了闪光一眼，自知理亏的闪光只能讪笑。
“你是我们的客人，初来我国，理应热情招待才对。”罗兰依旧保持着灿烂的笑容，那点小玩笑只会让她感到轻松，当然不会真的怪罪于他的。
“那么阿尔弗列特公子也到了吧，带我去见他吧。”
※※※
多罗卡特的夜晚宁静而安详，此刻的她像一个入睡的少女，黑夜像一块薄纱轻轻掩住了她的脸庞，娇俏的模样让任何人都不忍去打扰她。
这只是多罗卡特外城的景象，皇城则是完全不同的样子。
今夜的皇城热闹非凡，通明的灯火将皇城照得如同白天一样，整个宴会厅中洋溢着美食的香味和悠扬的乐声。
原来皇城中正在举办宫廷宴会，年轻漂亮的侍女不断穿梭在大厅中，将美食和醇酒送到每个客人的手中，而数不清的贵族在乐声中翩翩起舞。
一方面是因为罗兰要招待远来的阿尔弗列特，另一方面斯罗王子和拉菲尔王子突然同时来访，这下子罗兰想要不铺张都办不到了。
“那两个人是女皇的追求者吗？”闪光对舞会没有兴趣，吸引他的是美食和美酒，现在他正端着满满一盘各式各样的点心，毫无形象地往嘴里面塞，抽空问向旁边的卡米。
照例担任安全工作卡米现在也没事，婉决了好几个贵族小姐邀请的他和闪光一起躲在一个角落中看着热闹的大厅。
身穿艳丽样式晚礼服的罗兰依然是舞会中最耀眼的明星，与她相比，舞会上其他年轻的女孩就像大街上随便抓一把就有的一样，几乎没有男人对她们有兴趣了。
由于罗兰绝美的容貌和至今仍是单身的情况，顿时使她成为大陆政治圈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了，不说西昂帝国国王这个宝座，光是可以得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就是几乎每个自认为够资格的人心中的梦想。
“……他们就是其中两个，金发的叫斯罗，绿头发的叫拉菲尔，确实一点说的话他们两个的确称得上属于大陆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所以两人一直明里暗里地追求着陛下。”卡米顿了顿后补充道，“从陛下还是公主时就开始了。”
哼，闪光在心中暗骂了一声，就凭他们那点本事，要是能打动罗兰的心那简直是比太阳从西边升起更惊动的事情了。
不知道心中为何而有些郁闷，闪光决定不再去看一副献媚样子的公子哥们，专心对付起面前的食物。
“咦，这是什么酒？好香。”闪光轻尝了一小口酒杯中通红的液体后赞道，“很好喝啊。”
“这个啊……”卡米凑过来闻了闻，笑道，“这个叫葡萄酒，是从依迪法尔大陆运过来的新品种，是很好喝，目前只在贵族女士之中流传。”他又略带嘲笑地说道，“你怎么弄了一杯啊，这个可是专给女士准备的。”
闪光一饮而尽，用卡米听不到的声音咕哝着：“那帮练金术士什么时候把配方改了？
这个真的是以前很涩的那种东西？”
嗜酒的闪光在学院里时曾和一帮学生尝试过用葡萄酿酒，一方面可以解决自己的需要，另一方面成功的话还可以赚钱，可是最初的试验失败了，酸涩的液体搞得闪光整整一天都没好胃口，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兴趣碰这个东西了，想不到在他离开后许久之后那帮人还没有放弃改良这东西。
在闪光胡思乱想的时候，卡米拍了拍闪光说道：“快看，阿尔弗列特公子要向陛下邀舞了。”
顺着卡米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大厅中的阿尔弗列特走到了罗兰的身边，深深地鞠了一躬后说道：“尊贵的女皇陛下，我有荣幸能够请您跳下一支舞吗？”
从舞会开始就一直婉决邀舞的罗兰嫣然一笑，将手轻放到阿尔弗列特伸出的手臂上，同意了阿尔弗列特的邀请。
一手轻握住罗兰柔若无骨的小手，一手轻托住她的纤腰，两人就这样转着圈滑到了大厅中央，周围一对对贵族男女见状纷纷让了开去，留出一块不小的空地，阿尔弗列特和罗兰就在这块空地上翩翩起舞。
“殿下他跳得不赖嘛。”闪光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
“你不下去跳一场吗？”卡米有些奇怪，凭闪光的气质多少也会受那些喜欢新鲜玩闹的贵族小姐们的青睐。
“没兴趣。”闪光淡淡地回答道，低下头又去处理他那些食物了。
※※※
大厅正中，阿尔弗列特和罗兰边跳舞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交谈着。
“为什么只接受我的邀请啊？想请陛下你跳舞的人几乎可以排到门外了。”
罗兰噗哧一笑，说道：“我答应了谁都不好，一旦答应了一个就没理由拒绝另外一个，所有的人都跳一遍的我今天连觉都不要睡了。”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子继续说道，“而且，他们都不会只是为了跳舞这么简单的。”
“呵，”阿尔弗列特失笑道，“我也是还没有结婚啊，陛下你难道没有担心过我吗？”
“什么？阿尔弗列特公子你还没有结婚？”罗兰很惊奇的望向阿尔弗列特，线条分明的脸庞显然经历了许多年的风雨，照她估计，阿尔弗列特最起码有四十岁了。
“三十岁而已。”猜到罗兰在想什么，阿尔弗列特微笑着说道，“是不是看上去很老了。”
“没有没有，”罗兰使劲地摇头，“对不起。”
“没关系，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感到奇怪。”阿尔弗列特叹了口气。
“那……阿尔弗列特公子没有喜欢的人吗？”罗兰心里盘算起来她所认识的贵族女孩中有哪个配得上阿尔弗列特。
阿尔弗列特摇摇头说：“没有，而且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对父亲交给我的那片土地上了。”
眨巴两下眼睛，罗兰问道：“阿尔弗列特公子你真的要和帝国对抗吗？”
惊奇地看着整整矮他一个头的罗兰，阿尔弗列特叹道：“难怪闪光老对我说你是个智慧和美貌不分上下的女子，现在我相信了。”
“呵呵”罗兰微笑道，“难道阿尔弗列特公子以前一直认为美丽的女人都是很笨的吗？”
“不敢不敢。”阿尔弗列特哪里敢承认，尤其是在这个以美貌和智慧并存而名扬大陆的女皇面前。
“阿尔弗列特公子你准备怎么做？帝国的军队可不好对付呀，你们好像在那个卡提亚斯手下没占到多少便宜啊。”罗兰微微歪着头问阿尔弗列特。
“我希望能得到陛下你的帮助。”阿尔弗列特直截了当地说道。
罗兰歪着头想了一想，现在帮助奇斯卡鲁倒没有什么困难，国内局势稳定，蛮族已经都被赶到长城外了，而且自己的哥哥麦尔斯现在又在奇斯卡鲁，看他的意思是准备要长住一段时间，于情于理自己都没有不帮的理由。
“但是……”罗兰故意顿了一下，漾起一个很灿烂的笑容，说道：“西昂帝国出兵没有理由。”
听出了罗兰话中带话的意思，心领神会的阿尔弗列特再也没说什么，一股默契伴随着舞步在场中旋转。
※※※卡米被同僚叫过去谈天，剩下闪光一人更觉无聊。
为什么上流社会总是喜欢这种毫无趣味的宴会呢？
百般无聊的闪光吃完了自己盘子中的食物，发觉宴会仍没有要结束的样子，正当他想再去取点食物时，一股奇异的勃动占据了他的心房。
这种感觉……
闪光将头转向窗外，目光慢慢地锐利了起来。
他来了……
转头看了眼大厅内，确定了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角落，然后一转身便消失在角落中，宴会的气氛并没有因这个小小的插曲而受到任何的影响，年轻的贵族们依旧沉浸在歌舞和欢快的气氛中。
王宫花园中，闪光独自立于月光之下，微风吹在脸上稍稍有些许凉意，心中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甚至可以感觉到体内的圣剑开始了轻颤。
突然，风剧烈地刮了起来，闪光的衣服被风刮得扑扑作响，他的眼中暴射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一个人影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向着闪光的方向疾驰而来，几个起落便落到了闪光的面前，慢慢站起来的他给人一种野兽的幻觉，明显地可以感觉到那有些瘦弱的身体中所蕴涵的力量。
月亮正好被一片乌云所遮盖，花园中一下子暗了下来，但闪光仍旧知道对方的身份。
“刃雾……”从踏上艾斯达大陆的那一刻起，闪光就知道刃雾一定会来找他的。
“你来了，仓持。”月光又重新照耀到大地，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来人褐色的发以及额前那颗绿色的星星。
“是的，我来履行我的诺言。”闪光笑了笑回答道。
“准备好的话就过来吧。”刃雾手轻轻一挥，随着空气中元素的轻颤，一个小型的魔法阵就出现在了空地上。
刃雾踏入魔法阵之后，一道白光闪过，刃雾便凭空消失在了闪光的面前。
法阵•传送。
这个魔法阵，会通到哪里呢？
闪光微微一笑，毫不迟疑地踏入了魔法阵。
※※※“这是哪里？”踏入魔法阵后便是一阵强光，刺得闪光睁不开眼睛，等到强光散去之后，闪光望向四周问道。
首先入眼的是黄沙，除了黄沙还是黄沙，这是完全由沙子所组成的世界，周围可以看到已经风化了的塔、房屋和城墙，表明这里原先是座城市，一阵风吹来，带来微弱的低吼和些许腥臭的气味。
“这里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刃雾背负着双手站在闪光的面前，说道，“从地理位置上来说这里位于艾斯达大陆沙漠的最东面，从遗迹的规模来看这里曾经是个很繁华的都市，我推测在阿斯及利亚大陆人来到艾斯达之前这里已经存在了。”
“在文明记录之前吗？”
“依迪法尔人抑或是其他的文明，这就不得而知了。”
“从来没有人发现这里吗？”闪光有些奇怪，艾斯达沙漠是里卡的势力范围，这么一大片遗迹竟然就从来没有被发现过吗？
“想必你已经察觉到了。”刃雾望向西边，“那里是一个沙虫的巢**，想要通过沙漠到达这里就必须通过那个巢**，这就是为什么几百年来没人发现这里的缘故。”
即使是闪光，听了这番话也觉得脊背有些微的凉意。
无论是正规的军队，或是沙漠中的旅人，还有历经生死的佣兵都知道，在沙漠之中，真正的统治者是那些体形如同蛞蝓，但却要巨大百倍的沙虫，能够在沙子中自由游动、喷射着腐蚀性毒液，杂食性、什么都吃的它简直就是沙漠中的恶魔。
一个沙虫的巢**中最少都有上万只沙虫聚集，而且还有神秘的母虫，即使准备充足的军队都不敢轻而易举地冲入。
“如果你没有疑问的话，我想不用再浪费时间了……”刃雾伸出背负在身后的双手，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但闪光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气息已经由原本的平静变成了无比的尖锐。
“欢迎到废都来，这里是你我的战场。”
萧杀的气氛弥漫了开去，连远处沙虫的吼叫似乎都变得微弱了下去。
※※※
阿斯及利亚大陆历1717年，帝国历106年12月中旬，应西昂帝国女皇罗兰的邀请，奇斯卡鲁自知领领主阿尔弗列特与闪光一起来到西昂帝国进行访问，当罗兰举办宴会欢迎来客时，闪光被刃雾带至大陆东边的废都，一场圣战士之间的龙争虎斗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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