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话 炎之岚
战争中一定会有人死亡，活着看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的人被称为胜利者，胜利者都会仰头享受阳光，但又有多少人会低下头来看看被踏在脚下的失败者呢……
——仓持闪光
多罗卡特皇城
当罗兰赶到时，特里修斯一行人已经在宫殿中等待了。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罗兰走进门歉意地笑道。
特里修斯国王，一位满头白发却精神饱满的老人，他见到罗兰便连忙站起身来。
“哪里，罗兰公主事务繁忙，我们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国王言重了。”罗兰温婉地笑着。
“哇，罗兰姐姐比别人说的还要漂亮呢！”一声活泼清脆的声音引起了罗兰的注意。
她这才看到在特里修斯的身边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有着健康的肤色和一头翠绿色的长发，明亮的绿色大眼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小巧挺翘的鼻，红润的嘴唇以及两个深深的酒窝，无不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樱，不许胡闹！”
女孩吐了吐舌头，调皮地笑了起来。
“快来见过公主殿下。”特里修斯将女孩拉到身前，“罗兰公主，这是我的孙女，名叫樱。”
“你就是樱吗？都长这么大了。”罗兰很高兴地拉起女孩的手。
“罗兰姐姐，生日快乐。”樱取出一束鲜花，花上还带着露水，“这是我自己今天早上刚摘的，希望罗兰姐姐喜欢。”
“谢谢。”罗兰微笑着接过，交给侍女插进花瓶中去，“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要好好地玩喔，今晚我要在城中举办宴会接待各位。”
“真的吗？”樱兴奋地问着。
“当然是真的。”罗兰拉着樱坐了下来，两个女孩又叽叽喳喳说了一阵后，罗兰才想起特里修斯国王被她们晾在了一边。
她转向特里修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么，国王亲自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特里修斯国王尴尬地笑笑：“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想和公主殿下谈谈关于那件事……”
“哦，特里修斯国王决定了吗？”罗兰笑着问道。
“是的，公主殿下的建议很好，这对我们风之谷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啊……”
俩人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而忘记了时间。
樱呆在一边可就受不了了，她本来就喜欢活蹦乱跳的，这种政治上的事她根本就听不懂，端端正正地坐了一会儿后就无聊起来，眼睛不断地往外瞄。
外面的天气真好，多罗卡特的风景又这么的好，好想到外面去玩喔。
樱看了看室内的人，特里修斯依旧与罗兰议论着，看来没有半天工夫是停不下来的。
她又望了眼窗外，明媚的阳光正在向她诱惑地招着手，当下，她作出了决定。
“爷爷，我出去玩一会儿。”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小心一点。”特里修斯向几名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们便跟了上去。
“让公主见笑了，”特里修斯转向罗兰抱歉地说，“我这个孙女实在太不懂事了。”
“没关系，”罗兰微笑着，“她还是小孩子，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呢。”
……
一个人在山中漫步，山林中清新的空气和鸟语花香让樱的心情出奇地好。
至于那几个笨侍卫，早在城中便被她给甩掉了。
想到这里，樱忍不住轻笑起来，她只不过带着他们在城里兜了两圈而已，他们就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倒是她，发现了城郊有这么一片如此美丽的山林。
樱开心地笑着跳着，她从小就喜欢这种被阳光和绿意所包围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被融入自然中一样。
“……肚子好像饿了。”不知不觉玩了大半天，樱的肚子开始叫起来了，她四处张望，看到了一棵树上挂着红红的苹果。
樱跑过去摘了一个苹果，在清澈的河水中洗了一洗，放在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口。
“唔，好甜！”樱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她完全没有察觉，背后的草丛中，一双如狼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
……
多罗卡特皇城，麦尔斯的寝宫中。
“那么，到底能够抽调多少兵力？”麦尔斯问向耶拉姆。
“殿下，您也知道的，”从小陪伴麦尔斯一起长大的耶拉姆有些为难的说，“帝国中除去黑骑士团是皇帝陛下的直属卫队外，其余所有的部队都分属于各个王子统领，自从殿下您解散了第一王子军后，原本的部队全都被阿贝尔王子吸收掉了，实在很难凑齐一支象样的部队。”
“能凑齐多少人数？”
“大约只有五百多人，而且还要瞒过罗兰公主才行。”
“也好，你赶快去办吧。”
“殿下……您一定要这么做吗？”耶拉姆小心翼翼地问起，他不明白麦尔斯为什么一定要离开这里。
“快去办吧……”
“……是……”
麦尔斯的眼中闪过痛楚，离开这里，他也不舍得，但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阿贝尔……为什么……
……
雾岛漫无目的地狂奔着，四周是毫无人迹的山林，他想借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但显然收效甚微，直到他听到了一声尖叫。
然后他看到一个衣着褴褛的人正在调戏着一个绿发的女孩。
樱玩得浑身大汗，本来想在河中洗个澡，忽然从身后窜出一个人来扑倒自己并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她不由得大叫起来。
几乎是立即的，她便感觉到压在身上的重量一下子减轻了，一个少年像拎小鸡一样将那个人拎起来丢了出去，她只看到了那少年的背影以及那一头的蓝发，只感觉到少年身上充满着杀气。
雾岛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当作剑一样向那人刺去，一招接着一招，很快，那人身上便体无完肤了。
显然，那个可怜的倒霉鬼成了雾岛发泄怒气的对象，他该值得庆幸，如果雾岛手中握的是剑的话，他恐怕已经被剁成肉浆了。
随着雾岛手中树枝的折断，他浑身的杀气也消失了，而那个可怜的人，甚至连一点甜头也没有尝到便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雾岛转过身来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孩，“你……没事吧？”他有些生硬地说道。
樱差点又要尖叫起来。
他……他长着一双水蓝色的眼睛！
***
奇斯卡鲁
自从海雅与闪光在那一夜聊了大半天后，两人就成了好朋友，海雅经常来找闪光聊天，城中笑声不断，阿尔弗列特和塞莲娜都说海雅变活泼了。
“海盗？”这天下午，不肯睡午觉的海雅又跑来找闪光，两人聊着聊着海雅便说到了海盗。
海雅点着头，“这里从很早以前就有海盗了，近些年来也时不时地传来海盗攻击帝国船队的事情。”
“是商船吗？”闪光问道。
“不是”海雅摇摇头，又想了想，“不全是吧，有时候帝国的军舰他们也攻击。”
“哦？这是海盗？他们不攻击民间商船吗？”闪光皱起眉，哪有这种海盗的。
“是啊，海盗们从来都不攻击民船的。”海雅很用力地点点头。
“那么帝国不管吗？”
“怎么会不管，”塞莲娜为两人端上了热腾腾的饮料，“帝国曾经两次出动过部队想要歼灭海盗，但都无功而返。”
“哦？帝**竟然斗不过一群海盗？”闪光开始感兴趣起来。
“帝**并不擅长海战，而且海盗手中还有秘密武器。”
“我也有听说过，”海雅插着嘴，“好像是什么黑色的粉末，点着火的话会爆炸。”
……黑色的粉末、会爆炸……难道是……
闪光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抬头问向海雅和塞莲娜：“你们知道那群海盗常出现在哪里吗？”
……
深夜，天空中黯淡无光，海中的一座小岛上闪烁着点点的灯火，这里是海盗们的秘密基地，由于其周围暗礁地形的复杂，这个基地的确是十分的隐秘，海盗们也放松了戒心，但他们并不知道，今晚他们的秘密基地被一个少年如入无人之境般的侵入。
闪光花了不少的时间才摸到基地的武器库，这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桶和箱子，闪光打开其中的一个桶，从里面沾了一点黑色的粉末放到鼻前仔细地闻了闻。
果然，是黑火药……
闪光露出了一丝笑意，数量可真不少啊，如果这里的火药全部都爆炸的话，奇斯卡鲁会被整个炸掉的。
突然，武器库的大门被打开，明亮的火光照亮了整间房间，海盗们手持着兵器将门口团团地围住，中间的一个大个子向前走了一步。
“你想干什么？”大个子的脸上有一条刀疤，使他看上去有点狰狞可怕，他口气不善地说道。
“我还在想怎么没人来迎接我呢，”闪光慢慢地站起身，看到门口被围得里三圈外三圈的，“想不到竟然是如此大的场面。”他微笑地说。
“少说废话！”几个海盗提着刀向闪光逼近。
“不要轻举妄动喔。”闪光伸出手，手中燃起了一道火焰，先前沾在手指上的火药发出噼啪的响声，“你们应该比我更了解这里着火的后果。”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海盗们往后缩了一缩，大个子面不改色地说：“不过那样做的话你也活不了的。”
“就算这样也是我一个换你们几十个吧，好像蛮划算的。”闪光笑容不减。
“……”大个子沉默了，他在心中盘算，就算现在冲上去，也没有把握能在火药爆炸前将这个少年制服，而且对方看上去是精通火魔法的，不得已，他选择了妥协，“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谈一谈。”
“你就是塔克吗？这里海盗的首领，由于双亲都被帝**杀害，所以一直与帝国对立，专门攻击帝国的船队，”闪光笑着说，“我说的没错吧？”
塔克很显然地吃了一惊，“你是帝国的人吗？”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地谈一谈，”闪光轻轻地握起手，火焰跟着熄灭，“首先，我不是帝国的人，我是从奇斯卡鲁来的，我到这里来是想请你们加入起义军的。”
“你是起义军的成员？我们怎么才能相信你？”塔克显得很谨慎，“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他肯定没有船到过这里，除非他是游泳过来的，可他的衣服却没有湿。
“这个吗……是秘密。”闪光颇为神秘地一笑，“不过我的身份你们可以不用质疑，如果我是帝国的人，相信现在你们也不会站在这里说话了。”他指了指身后的桶。
“……”塔克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闪光所说的话，既然没有一个人能察觉到他侵入基地，那他想要扫平这里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为什么来找我们？”人群中有人开口问道。
“是啊，我们有什么理由要加入起义军？”
闪光笑了笑：“你们都相当憎恨帝国吧？要不然也不会只攻击帝国的船队，既然大家的目的都相同，不如联合起来，而且……”
看到众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闪光满意地微笑着，“而且你们手上握有帝国所害怕的东西，帝国迟早都会对付你们的，我们也需要你们的技术来对抗帝**，你们认为如何？”
“请相信我，我没有理由来欺骗你们的，”看出塔克的迟疑，闪光正色道，“奇斯卡鲁政府现在正在广招人才，像你们这样的人，起义军正是最需要的。”
“……好吧，只要能打倒帝国，我愿意效忠于奇斯卡鲁政府。”塔克沉思了一下说道。
“老大……”
塔克举手制止了手下的话，“我已经决定了，如果你们不愿意跟我一起去的话就此离开吧，我不会勉强你们的。”
手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来推去后推出一名代表来说道：“老大，我们都已经没有家了，老大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跟着你。”
“好”塔克点点头，转向闪光说道，“那我该做些什么？”
“很好，我会向阿尔弗列特殿下禀明一切，殿下一定会欢迎诸位的。”闪光笑着说，“现在能够让我见一见制造这些黑火药的人吗？”
塔克看了看闪光，微侧过身，身后的人群向两边分开，“请走这边……”
……
一间十分隐秘的暗室中，灯光昏暗，四周的墙上贴满各式各样的图纸，一个老者埋首于桌前，对周遭的一切都恍若罔闻。
“这位是维尔格，从遥远的大陆来的学者，就是他教导我们制造黑火药的技术，”领着闪光进来的塔克指着老者说道，“不过后来他就一直在画那些稀奇古怪的图，不跟任何一个人说话。”
“这是……”闪光看着墙上的图画吃了一惊。
“怎么？你看得懂？”塔克惊异地问。
闪光点点头，说道：“虽然有点变样，但是我以前看到过的东西。”他走到桌前，恭敬地说道，“老人家……”
“怎么办，该用什么办法……”老者不断地自言自语着。
“老人家！”闪光又喊了一声。
“……”老者依旧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的，依旧埋头在桌上一堆的图纸中。
“没有用的，”塔克摇摇头道，“我们早就叫过了，除了吃饭和睡觉以外，维尔格先生根本不理别的事情。”
闪光低下头，在老者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依格斯紫学院……”后面的声音压的很低，只有老者才听的清楚。
老者突然抬起头来，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闪光。
在众多的诧异目光下，闪光从容地微笑着说：“你好，初次见面，我叫仓持闪光。”
***
清晨的太阳从海平面轻轻地升了起来，当奇斯卡鲁的渔民们起来来到码头时，惊奇地发现码头上突然停靠着十几艘大船，桅杆上飘扬着海盗的旗帜。
人们惊恐地奔走相告，消息很快地传到了阿尔弗列特耳中，而当阿尔弗列特带着一队卫兵来到码头时，却看到海盗们正忙碌地将许多木桶从船上搬下，堆满了整个码头，却丝毫没有要入侵城市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阿尔弗列特不解地问。
“殿下。”
“闪光，这是……？”见到闪光出现，阿尔弗列特稍稍松了口气，起码他可以确定这些又是闪光想出来的什么主意。
“殿下，我来介绍一下。”闪光从人群里拉出塔克来到阿尔弗列特面前，“这位是塔克，沿海海盗的首领。”
“咚”的一声，塔克单膝跪在地上，大声地说：“阿尔弗列特殿下，我们海盗共一百七十八名弟兄前来投靠，我们希望能够效忠于起义军，与帝国作战。”
见到老大跪了下来，所有的海盗也都齐唰唰地跪了一地，景象谓为壮观。
“请起，都起来，闪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尔弗列特越来越糊涂了。
“殿下，起义军的实力又壮大了，您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闪光微笑着说道，“并且，他们带来了黑火药，这可是连帝**都害怕的秘密武器。”
“真的！？”阿尔弗列特又惊又喜。
“这位老人家是维尔格先生，从遥远的大陆带来了火药的技术，目前正在研制火药大炮。”闪光指着塔克身边的老者说道。
“太好了，有了这些利器，起义军有实力与帝**战斗了。”阿尔弗列特十分兴奋地说。
“殿下，阿尔弗列特殿下，”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了上来，“卡历斯要塞紧急来报，有一队帝**向要塞方向行进，目前已经到达吉鲁卡斯城附近，估计是要进攻卡历斯要塞。”
“帝**终于开始行动了吗？”闪光微笑着。
“正好可以试一试新兵器了威力，我们去援助要塞吧。”阿尔弗列特说道。
“不行啊，”维尔格插口说，“大炮目前只有一门试作品，而且没有经过实弹的实验，没有办法作战。”
“没关系啊，”闪光笑着说，“在实战中测试也不错，而且现在就出发的话，到达卡历斯要塞后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准备一下。”
“这样很危险。”维尔格还有一点犹豫。
“先生的设计很出色，我对先生的设计很有信心。”闪光继续说服着维尔格。
“……”维尔格想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好吧，不过我要一起到要塞去。”
“当然，”闪光笑着转向阿尔弗列特，“殿下，可以决定了。”
阿尔弗列特点头说道：“好，马上准备一下，立即向卡历斯要塞出发。”
码头上的人们立即开始忙碌起来，而在高高的灯塔上，紫色长发的少年则微笑地注视着一切。
几天后，两军在卡历斯要塞交战，正是这场战役拉开了阿尔弗列特与帝国之间的长久战争，而这场战役更是军事史上第一次将黑火药应用于正式战斗中，所以历史上称这场战役为“炎之岚”。
……
起义军出发前，参谋塞克斯前来找阿尔弗列特。
“殿下……”
“塞克斯，你也快准备一下，一起去卡历斯要塞。”
“……”
“怎么？有什么事？”阿尔弗列特奇怪地问道。
“殿下，您这么决定是否恰当，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海盗啊，政府和强盗怎么能联合在一起？”
“塞克斯，你想得太多了，虽说他们是海盗，但他们是与帝国为敌的，就象闪光所说的，既然有共同的敌人，那我们为什么不能联合起来呢？”阿尔弗列特笑了笑说，“就要出发了，快去准备吧。”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仓持闪光……”塞克斯恨恨地自言自语着。
……
两天后的卡历斯要塞，起义军士兵们正在紧张地作着最后的准备，已经可以看见远处的地方扬起了尘埃。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完全没有经过实弹实验，是有很大的危险性的。”维尔格还是有点担心。
“先生请放心吧，再说也没有时间反悔了，帝**就快到了。”闪光看着远处说。
“闪光大人……”
“闪光，要塞前已经准备好了，上面怎么样了？”阿尔弗列特和鲁克一起走了上来。
“也准备好了。”闪光回答。
“哼，能行得通么？”塞克斯在一旁冷哼。
“是啊，闪光，是否太冒险了？”阿尔弗列特也问道。
“殿下就在这里好好观看就行了，与帝**的第一次正面对抗，胜利会属于我们的。”
“报告，帝**已经接近了。”
“开始了……”闪光微笑着说。
帝国八百名步兵向着要塞冲来，领军的将军大喊着：“要塞就在前面了，对方没有什么防守兵力，大家一口气冲啊！”
“喔！！！”士兵们呐喊着，挥舞着各种武器争先恐后地冲锋。
闪光缓缓举起手，看着帝国士兵们越来越接近要塞，当他们前进得相当近了后，闪光挥下了手。
“轰”的一声，就像沉睡的雄狮突然惊醒一样，大炮开火了，帝**人群中顿时冒出了一团红光，爆炸的响声此起彼伏，好像祭奠庆祝的烟火，但伴随着的，不是欢乐与喜悦，而是破坏和死亡。
“轰”又是一声，炮弹在帝**阵中炸开，又引起了一连串的爆炸，帝**的阵型被打乱了，所有的人都在杂乱无章地到处奔跑，许多人身上着了火，他们躺在地上打滚，但由于地上到处都燃烧着鲜红的火焰，往往是从一个火堆滚到另一个火堆，然后被活活地烧死，要塞前变成了残酷的修罗地狱。
“要塞前的土地里事先埋好黑火药，炮弹的爆炸会引起连锁反应，加大伤害的力度和面积。”闪光语气轻快地解释道，但他的眼神却是全然的冷漠。
“轰”“轰”，爆炸不断地发生，帝**伤亡了大半，剩余的士兵也开始畏惧地后退。
要塞的大门突然打开，塔克带领着大队全副武装的起义军士兵大喊着冲了出来。
如同大堤突然决口一般，帝国士兵纷纷没命地逃跑，即使地上还躺着尚在呻咛的同伴，没有人注意，大家都只想拣回自己的命。
“不要逃！不要逃！”任凭将军如何地喊叫，没有人再愿意回过头去送死，无奈将军自己也只能逃命了。
“好了，叫大家不要追了，我们已经胜利了。”阿尔弗列特命令道。
“喔”起义军的将士们高声地欢呼着，为了第一次的胜利欢呼。
“太好了，没有伤一兵一卒就打赢了一仗，实在太漂亮了。”鲁克有些激动地说，“我带兵打仗多年，这么壮观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看到！”
“大炮的性能相当完美，完全可以进行生产。”维尔格兴奋地说。
塞克斯则撇着嘴，不置可否。
“闪光，我们胜利了……”阿尔弗列特回过头去，却看不见闪光的身影，“闪光……”
……
要塞外的山沟中，帝国的残兵们没命地跑着，将军边跑边气喘吁吁地说：“够远了，他们没追上来，大家休息一下吧。”
帝国士兵们纷纷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了，不跑了么？那你们的旅程只能到此为止了。”带笑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传到众人的耳中则是刺耳的声音。
“追兵！？”士兵们都站起身来。
寻着声音望去，站在山坡上的一个红发少年正笑吟吟地看着众人。
“人还真多啊……不好办那。”闪光揉了揉额头微笑着说，但笑意却没有传到眼中。
“只有他一个人，杀了他。”将军举起剑向闪光砍去。
闪光轻轻地闪过，反手抓住将军的手。
“喔，有好戏看了。”远处的山坡上，紫发少年感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将军用力地挣扎着，但被闪光抓着的手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
“虽说我不大喜欢杀人，但是大炮和黑火药是我们起义军最大的王牌，不能让雷蒙得大帝知道，所以……你们都不能够活着。”闪光的手上开始凝聚红光，那道闪着强光的标记出现在他的额前。
“怎么会！?”紫发少年见到那标记吃了一惊，“圣痕……”
“啊……”将军惨叫一声，火从手臂开始燃烧，迅速地烧遍全身，将军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混身的大火和烧焦的肉糊味刺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都往后退着。
“好，该你们了。”闪光微笑着说，但在士兵们的眼中，他的微笑就像恶魔一般。
“救……救命啊。”士兵们都开始转身逃跑。
“魔界深处被囚禁的灵魂啊，我来解开古老的封印……”闪光开始吟唱起咒文，火红的光芒以他为中心不断地聚集。
“那是……”紫发少年轻声地自言，“……上位的火炎魔法……”
“……地狱之龙啊，在我的面前展现你伟大的英姿吧，我的敌人就是你的敌人，把你的力量接给我吧，毁灭的力量，把一切都消灭！”闪光的背后伸出一对红色的翅膀，熊熊的火焰燃了起来。
“地狱火焰……炎龙破！！！”顺着闪光举起的手，火焰与他结为一体，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火球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帝国士兵中疾冲而去，“轰”的一声巨响，火柱冲天而起，半边的天空都被染红了，就像夕阳落到了大地上，然后慢慢地火焰散了开来，半径十塔里（阿斯及利亚计量单位，一塔里约等于六米）内的土地被烧成了焦黑色，四周流动着灼热的风和沙的混合物。
当迷障慢慢散开后，闪光独自一人站在焦土上，周围没有一具尸体，一切都被烧焦，只有红色的翅膀以及头发在风沙中格外引人注目，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地上，眼神冷淡而空洞，但却深藏着一种无名的哀伤，这一切都看在了紫发少年的眼中。
“……有战争就会有死亡，你们就在这里安息吧……”闪光轻轻地说道，他张开翅膀腾空而起，最后看了一眼烧焦的土地，转身向要塞方向飞去。
“……原来如此……”紫发少年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微笑着自言自语道，“是他啊……”
少年看了一眼焦黑色的圆形后，身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那么，你是在安慰亡灵呢，还是在说服你自己呢，仓持闪光？”
…………
阿斯及利亚大陆历1717年，帝国历106年2月，奇斯卡鲁起义军在与帝**的第一次交锋中大获全胜，进攻卡历斯要塞的帝**全军覆没，没有一人生还，帝国方面并没有重视此事，帝国近卫骑士团成功穿过了国境，如入无人之境般直逼法达利亚公国王都。而在艾斯达，雾岛诸羽得到罗兰公主亲笔签署的介绍信，与黑骑士卡米一起前往沙漠之国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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