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发酵
清晨温煦的阳光照在程乔的脸上，白嫩的皮肤微微泛红睫毛一眨一眨俨然是要醒来的迹象
蒋百川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含笑意的看着她，又过了片刻程乔才缓缓睁开眼睛蒋百川伸手在她眼睛的位置虚虚挡住洒泄的阳光
程乔睡眼惺忪的看着他“什么时候来的”
刚睡醒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慵懒蒋百川轻柔道“三点多吧那个时候你睡得正熟”
程乔使劲闭了闭眼缓慢的坐了起来“早啊蒋百川”
蒋百川笑出声“早啊程乔”
说着转身拿着盆去打了一盆热水回来用毛巾帮她擦着手、脸倒水仔细的给她刷着牙
程乔一嘴的泡沫含糊不清的说“我是七老八十了么”
蒋百川带着笑意“你不是七老八十你是小朋友”说着把水递到她嘴边漱口用毛巾擦了擦嘴
把带来的保温袋打开程乔皱着鼻子使劲的嗅了嗅问“熬的皮蛋瘦肉粥”
蒋百川点头“还有生煎包”
程乔就着蒋百川递过来的生煎包咬了一口满足的说“嗯刚好一点也不凉”说着用手舀了一勺微微散发热气的粥喂给蒋百川
后者喝了一口关切的问道“昨晚睡的怎么样手好些了么”
程乔点头“我还做梦了呢”
蒋百川温柔的注视着程乔她的头发好像比之前又长长了一点
赵深匆匆的给林嘉送去医院刚到警局门口就看见徐子童站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
在看见赵深的那一刻快速的跑过来举起手机“赵队，你快看热搜”
赵深狐疑的接过手机看见正在持续往热榜上爬的一桩熟悉案件
“如果你被性侵，你会怎么做？”
点开这条消息就可以看见几张图片是一名树洞博主和年轻女孩的对话
她对着素未谋面的博主倾诉她最近所遭遇的事情自己的忧虑还放出了对她颇有压力的一段视频
俨然已经是一副心如死灰破罐子破摔的状态
视频中一名年轻女孩面色红润一双桃花眼略带迷离身体随着未露面的男子发出的喘息声起伏
待镜头离近赫然发现视频中面带泪痕不着寸缕的女子竟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孔“程乔？”赵深略带惊讶的唤出程乔的名字
抬头看向徐子童后者神色郑重的看着他，微博评论下面有诉说自己曾经遭遇的、有同情心疼程乔劝她好好生活不要想不开的、还有已经根据视频扒出相关消息的人
就在昨晚案情还临近瓶颈状态今天一早就出现了新的突破口，就连一心向着程乔的徐子童都不由的开始怀疑
事情就像是被计划好的有准备的进展着，一切真的都这么巧么？
赵深把手机递给徐子童道“去拿东西我们去医院”
徐子童点头快步跑回警局，在去医院的路上她一直浏览这个页面反复观看视频
在视频中程乔的双手被绑住哭的声泪俱下但是关于韩元俊除了喘息声听不到别的，还没办法证明视频男主到底是谁
现在网上通过程乔的描述已经被网友扒出来很多个人信息了还有一些网友连蓉城警方的账号都艾特了
医院的消毒水味还是一如往常赵深熟门熟路的推开病房门，程乔独自一人靠在床边闻声转过头来
相似的场景才过去一晚却生出些不同的感觉，徐子童看着程乔的脸觉得不再是最初印象中的脆弱，夹杂了一些高深莫测的神秘感
程乔看着走到面前的二人微微提起嘴角“赵警官，徐警官，你们这么早过来是案子有什么新的情况了么？韩元俊伏法了？”
徐子童看着她一时嘴快道“你为什么撒谎，你有什么意图”
程乔还未说话赵深回头给了徐子童一个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后者知道自己情绪过于激动了立马噤声不在言语
赵深拉开椅子在程乔面前坐下“程女士，今天过来有两件事需要向你核实，首先是你和韩元俊先生的关系，昨天我们对他和当日在场的全部人员都进行了审问
经过韩元俊先生本人的描述和在场的个别人员的口述都表示你们二人的关系不止是脸熟而已，你是否曾经和韩元俊先生有过男女朋友的关系”
程乔直视赵深的目光冷静道“说我和韩元俊是男女朋友的事纯属胡扯如果有那一定是他单方面的臆想”
赵深道“除此之外通过我们的调查发现，在现场没有你口中拖拽的痕迹，经过脚步深浅度的化验完全可以证明你是正常行走的”
“当时他确实是在门口捂住我的口鼻拖走的但是那几天经常下雨泥土松软他就改成架着我走了我们是并排而行的”程乔更仔细的陈述那天的情况
赵深看着她毫无波澜的神情道“还有另一件事，昨晚你在微博上和一名博主的对话如今热度不断，还有流露出来一段视频为什么在一开始你选择对我们隐瞒”
程乔歪头看着他“我不相信你们，我为自己谋求一份双重保险不可以么”
她就这么坦荡的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让赵深一下子哑口无言，如果换做早些年他可以将你可以相信我们这句话脱口而出
但经过多年磨练的他显然不会在绝对的去相信任何人的话给出任何绝对的承诺了
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道“那关于这段视频的来历请你叙述一下”
程乔不假思索的说“韩元俊发给我的，他试图拿这段视频威胁我继续和他发生关系，我拒绝了他很生气所以第二天就开车撞了我”
赵深问“他是直接发给你的？你们有联系方式？”
程乔摇头“不算吧，他邮箱发我的具体怎么有的我不清楚，他中途也来过我的家里找我，同样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我家里的地址”
赵深正色道“程女士，你要知道你所说的一切都会被记录在案，如果有任何虚假你也是要接受法律制裁的”
程乔点头表示清楚赵深看着她淡漠的神色心里莫名有一种不安，程乔绝对没有外表这么的无害
这个案件不会是普通的性侵案甚至跟韩元俊所说的谋财都不沾边，但他看不出来这个年轻女孩藏在心底的算盘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种被人推着走的感觉很不好受，让他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开口道
“那今天就先到这，后续有什么情况我们在联系你，你有什么要补充的也请及时联系我”说着把自己的名片掏出一张放在程乔的床边
程乔拿起名片对着赵深和徐子童晃了晃“我记下了，你们慢走就不送了”
在回警局的路上徐子童一直不敢出声，赵深侧头看了她一眼还是不免严厉的出声道“你在警校学的专业是果断和冲动科么”
徐子童摇了摇头怕赵深没注意弱弱道“不是”
正好是红绿灯赵深停稳车转头看着徐子童，一身藏青色的警服搭配着她利落的短发整个人看着英姿飒爽
此时她皱紧眉头耷拉着脑袋愤愤的模样让赵深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那时候他刚从警校毕业也是怀着为人民作贡献的一腔热血来到刑警队的这一待就是十一年
这么多年过去流逝的不仅是时间还有过去青涩不会伪装的自己，对他而言警徽早就不单单是放在肩上那么轻松，更是牢牢刻在心底的敬畏与职责，他誓死都会捍卫身为人民警察的这份信念
如今徐子童这个愣头青仅凭着程乔先入为主的叙述就果断的认为她口中的就是事实又因为紧密的案件走向去冲动质问当前的被害人
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上涌郑重的对着她道“徐子童，这里是刑警队不是警校不是你认为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做警察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光靠一腔热血的断定而不懂得变通的行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今天的事就不跟你计较了，再有下一次哪里调来的你给我在回哪里去”
徐子童明白赵深的意思他在教导自己希望自己可以早日成长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留下，赵深听着她小声的抽泣声叹了口气缓声道
“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你迫切的想破案的这颗心我能理解，冲动执着是年轻人的标志
但身为警察一次冲动就可能让你失去深入探究的能力，我吃过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我不希望再有人走我的老路，我们都曾对着警旗宣过誓我们要为人民负责，说道就要做到”
徐子童抬头看着赵深想起了邹楠说过的那件让赵深失去升职的案件，想来这件事一定也是赵深的心结吧
她点点头受教道“我知道了赵队，我以后不会了”
赵深伸手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徐子童之后两人一路无话
回到警局赵深侧头对着徐子童道“你去把程乔家从案发那天到现在的监控都调出来，整理好了一会来办公室找我”
徐子童点头说“好”刚要离开就又被赵深叫住“等一下，你先去找趟老邹让他把韩元俊叫来，一会儿我跟他一起审”
见他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徐子童点点头离开了，赵深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看见那条微博已经快居于榜首了
程乔和那名名叫正义人的博主的对话中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根据她隐晦的表达网友已经扒出了韩元俊的身份
不管事情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如今舆论的加入让这个案件走向了第一个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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