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约定
正在程乔陷入焦虑苦思无果时，手机提示音又一次响起
程乔以为是女孩回心转意了，立马点开微博结果失望的叹了口气
敲门声不恰当的响起程乔抬头的一瞬间脸色跨了下来，裴正阳站在门口无所动作，程乔看着他凉凉的开口道“进来吧”
蒋百川作势要走程乔拉住他的衣角示意没什么可回避的，人就换到床边坐下将椅子留给裴正阳
裴正阳忽视蒋百川的存在看着程乔因为受伤而苍白却照往常多了丝破碎感的面颊，又一次暗自惊叹她真的很符合自己对未来妻子定下的标准
三人半晌都未发一言裴正阳在自来熟的吃了程乔床头三个橘子以后终于有所动作
他试图去拉程乔的手被后者不留情面的拍掉后不甚在意的开口道
“今天去你家里见没人就问了万颖才知道原来你出了这么大的事”
程乔一个正眼都没有给他“找我有事”裴正阳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想看看你”
后者点了点头“那现在你看到了也知道了，可以走了吧”
裴正阳是家里长辈介绍的相亲对象，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家里是做工程生意的
程乔早就表示过蒋百川是自己的男朋友，可家里不赞同更是三番四次的找各种理由骗她去相亲
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却不能给小姑姑脸色看，草草的见了裴正阳一面，该说的都已经跟他说清了
谁知道他是个死心眼的，即使程乔的态度很坚决也依旧无休止的刻意制造见面机会
可直觉骗不了人，不惯裴正阳伪装的再好在程乔看来都是另有所图的举动，不值得她另眼相看
见程乔这么说裴正阳也不觉得尴尬对他而言程乔的态度不过是小女生的套路而已
况且正是因为在程乔知道他的家境情况后没有一味附庸的态度吸引住了他，如今他过来不单纯是探望的所以也不打算在继续打哑谜
侧过身看着程乔直奔主题“我就是想问你，你是已经决定一定要报案处理这件事了么”
程乔略显诧异“不然呢？”
裴正阳问道“为什么？”
程乔转过头看着他这是今晚两个人的第一次对视程乔严肃道“什么为什么，这是他应有的惩罚”
裴正阳故作深沉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怎么样还重要么”
程乔对他这样不尊重她的态度带了些火气“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闻言他还是装的自己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所以我不和你计较但是程乔，你应该知道我和我家里人对你有多满意
虽说他们一直希望我们可以赶快定下来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接受一个婚前打性侵案的媳妇进家门
这件事情如果闹大会让我们家很难堪我希望你成熟一点把案子撤了这事儿咱们就算翻篇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领证”
本打算就这么当个小透明吃吃瓜的谁知竟听到了裴正阳这么不要脸的一段厥词，令蒋百川都不得不抬头仔细打量这个厚脸皮的男人
程乔闻言更是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歪头看着他，裴正阳一如往常的穿着板正的西装将自己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
眼镜下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她，透过他的目光程乔洞悉到裴正阳骨子里传递出来的高她再上的不平等感，这种感觉令她耻笑
“裴正阳，我希望你说话之前先搞搞清楚，我报不报案为的都是自己，跟你和你的家人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我不会嫁给你也不需要你来娶我，我很明确的拒绝过你我们之间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关系，你要点脸”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亮了程乔的眉眼包括她眼里的嘲讽，可裴正阳不以为然他只觉得她美极了
还愈说出口的话被程乔一句“蒋百川”截断，后者听闻二话不说立即下床拎着裴正阳的脖领将他带出门外，常年开赛车□□拳练出来的力量和气质可不是谁都能比的，临了还不忘在把他装模做样的公文包扔出去
等蒋百川再回来就看见程乔怒意未消的小脸依旧皱在一起坐下想了想突然语气夸张道
“你说小姑姑是在哪认识这个极品的？不会说话又这么无脑，来看望病人一个苹果都不带还厚脸皮的吃了我三个橘子”说着伸出三根手指狠狠的晃了晃重点突出这三个橘子
程乔被他这副模样逗笑“话都让你说了那我说什么？”
“你就说你说的对，就是这样”蒋百川坐在椅子上还是比程乔高一个头，低头抬眼看向她语气有些撒娇的意味“还气么？”
程乔拿起一个橘子打在蒋百川的身上，后者作势接住开始剥皮
听着程乔跟对裴正阳截然不同的声音道“小姑姑这么做我也能理解，这个家里唯一真心对我的就是她了”
蒋百川配合的点了点头程乔继续道“但是她这个人掌控欲旺盛又要强，我说的话她根本不往心里去，这样下去也不行那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们…”
说了一半的话就没有下文了蒋百川抬头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程乔紧张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直视着蒋百川的眼睛说出后半段话
“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们结婚”蒋百川听着他这句话剥橘子的手停住了，耳边回荡的全是程乔语气坚定的那句
“我们结婚”是肯定句，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蒋百川机械式的把手里剥好的橘子瓣放到程乔嘴边
程乔也习惯性的开始咀嚼，新奇的看着蒋百川久违的状态，上一次看他这样还是自己答应他告白的时候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长进也没有，相顾无言的状态在蒋百川默默的点头后开始发生变化
程乔还是坐在床上，蒋百川把橘子放进她的手里就站起来开始踱步，先是拿着湿巾把干净的桌椅又擦了一遍
又把水壶和水杯里的热水接满，在开始把被面都铺平整，甚至是窗帘都被他把褶都一个一个捋好
等都做完这一切蒋百川才又坐回椅子上低着头双手一直在膝盖上摩擦
过了片刻才敢抬眼看着程乔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刚才说的，都当真？”
程乔看着他眼睛一瞬间就红了，说不上来哪里难受，就是觉得特别高兴又特别痛苦
蒋百川的心里也是一样的，他无法表达自己听到程乔那句话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当看见程乔嘴角慢慢挂上笑容对着他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当真”的这一刻，蒋百川的眼角悄悄留下了一滴泪
再一抬头两个人相视而笑，这是属于他们的约定，当一切尘埃落定以后，他们就结婚
窗外的月光，屋内的桌椅包括空气中漂浮着的尘埃都是他们的见证
夜晚降临程乔一个人躺在床上又一次陷入往事的回忆
吃午饭的整个氛围异常尴尬，蒋百川和江斌坐在对面，方寸大的桌椅虞初阳和江斌的餐盘都快抱进怀里了
程乔偷偷瞟着他俩，疑惑的看向蒋百川，怎么课间出去一趟两个人就划分上楚河汉界了？
蒋百川耸了耸肩，把程乔盘子里她不爱吃的西兰花都挑给自己，江斌想了想正准备主动示好的把虞初阳盘子里她不爱吃的也都挑过来
谁知筷子刚伸出去虞初阳立马拿筷子打开他的手，江斌疼的嗷一下喊出声震惊的看着虞初阳
“干嘛啊你，帮你吃不爱吃的不行啊”虞初阳鼓着脸看着他“谁说我不爱吃，我最喜欢吃胡萝卜了”
说着皱眉夹起一筷子胡萝卜放进嘴里，苦着脸咀嚼，江斌看着她难以下咽的样子也跟着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一顿饭几个人吃的都各怀心事，处在这样的低气压里程乔成功把自己吃到胃痛
下午下课程乔恹恹的趴在栏杆上，隔着老远就看见蒋百川疾步走来的身影，人还没到眼前温暖就覆盖在自己的身上
低头看是一个新买的画着仙人掌图案的热水袋，笑眯眯的看着蒋百川“说吧，怎么回事儿”
蒋百川吹着杯子里的热水说道“江斌放了周一明的车气，人找到虞初阳了俩人就生气了”
说着把手里的热水递给程乔后者喝了一口温度适宜，趴在栏杆上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随口说道“江斌怎么想的，等你们毕业了机会可就少了”
蒋百川靠在栏杆上替程乔挡住刺眼的阳光道“他不敢，虞初阳的心一直都不在他这他心里清楚”
程乔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学长懂得可真多”蒋百川被她逗笑“学妹过奖了，上课铃声响起蒋百川叮嘱着程乔“把热水都喝完”后一直注视着她走回班级才往相反的地方走去
他刚坐在位置上江斌立马凑到他身边低声询问“怎么样？初阳有没有跟乔妹说些什么？”
蒋百川回头抿了下唇“我忘了”
江斌瞪大了眼睛“忘了？那下课这么长时间您干嘛去了？别告诉我是特意下去和她一起赏太阳”
蒋百川低头看书上的内容“她胃疼我给她打热水去了”
江斌苦笑了一声“得，靠人不如靠自己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重色轻友了，什么都别说了，我懂”
说着又蹭着椅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恹恹的趴下去暗自沉思能用什么办法缓解掉二人的这次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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