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后悔吗
第二天，慕瑶整个人趴在工位上，睡的沉沉的。
陆昌言看着电脑上两个小时前传过来的总结报告，点了点头‘小丫头，记住以后呢，进门前要先敲门。’
根据录像显示，尾号为05的出租车在到海口附近的火车站就返回了市里，也就是说顾轻栀在火车站就下了车。
“昌言，回市里的出租车派人检查了吗？”
“嗯，那辆出租车回市里的各个地点都排查过了，没有与顾轻栀相关的人员。”
慕瑶将火车站附近的影像调了出来，在拥挤的人群中并没有发现顾轻栀的身影。
“顾轻栀没有出市，那他能去哪儿呢。”
案件又一次的陷入了僵局，顾轻栀的去向无从得知。
“晋柯，昆阳你们两个去将海口附近的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做个普查，例如废弃工厂之类的地方。”
“是。”
闻玳卿暗下眼神，将人两人叫住。
“等一下，将排查的重点放在有高楼层，视野广阔的地方。”
晋柯，昆阳表示并不明白闻玳卿的用意。
“顾轻栀没有想过逃，她…更喜欢看我们找她的过程。”
……
闻玳卿不断地翻阅着从顾轻栀公寓里找到的照片，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张有程眠和顾辰的照片，越看就觉得顾辰与顾曜是很像，可是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另一个人。
闻玳卿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美工刀将顾辰的脸从中剃掉在背面放上顾轻栀的照片，几近完美的契合，原来与顾辰最像的人并不是顾曜而是顾轻栀，可是顾辰可以确定为是顾曜的亲生弟弟。
顾轻栀与顾辰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难道就仅仅是巧合而已嘛。
“顾辰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呢，顾曜，顾轻栀，顾辰之间的关系有事怎样的呢。”
“慕瑶，查一下顾辰近几年的动向。”
“闻大博士，这可是侵犯人家隐私啊，犯法的。”
闻玳卿轻轻地瞥了一眼慕瑶，刚要张口
“查，马上查。”
闻玳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慕瑶也不是害怕闻玳卿，只是刚刚透过闻玳卿身后的玻璃隐隐的感觉到了杀气。
慕瑶埋头查阅着顾辰的各种资料。
“闻博士，按照您的要求就只有两个地方符合，一处是距离火车站三公里有一座废弃的工厂，另一处就是港口的瞭望塔了。”
对于昆阳的报告，闻玳卿仔细的分析了一下“昌言带人去那座废弃的工厂。”
“为什么不是瞭望塔？”
陆昌言很迷茫，为什么最后定的地点不是港口的瞭望塔。
“瞭望塔虽然视野开阔但是周围都是海水，海水声，汽笛声都十分的嘈杂，这并不利于“欣赏”。在平静下更利于顾轻栀看清警方的动作。”
“闻博士，顾轻栀到底是以一个怎样的心态去看待警方的追捕，一般人不都会直接逃吗。”
晋柯对于顾轻栀的态度还是看不懂。
“顾轻栀在把这当做一场游戏，他就是内个掌控者，这么精彩的一幕，他当然要好好欣赏。”闻玳卿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这不禁让晋柯等人打了个冷战，闻玳卿这个表情就像他自己就是一场犯罪的实施者。
‘阿卿，我…好像看不透你了。’
闻玳卿见众人看自己的表情变了，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表情渐渐恢复正常。
“你们怎么了，这个表情，赶紧去准备抓捕行动吧，一个个的都盯着我看干什么。”
陆昌言将整个人转了过去，深吸了口气
“晋柯你在废弃工厂附近找到最佳的狙击点，进行埋伏，昆阳组织三队人分别从正面，左右进行。”
实际到了地点，情况更加复杂，原本的路线似乎根本进行不了，这座废弃工厂有三座楼，其余都是平房工厂，废料堆积也很严重，根据闻玳卿的推测顾轻栀与程眠应该在中间这座楼中的顶层。
“老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昆阳你带着一队人就正大光明的从正面上楼。”
‘好在三座大楼是相通的。’三座大楼相通对于陆昌言也许是最好的消息了。
“昌言，尽量别激怒顾轻栀。”
现在的顾轻栀处于嫉妒自负的情绪下，此时激怒顾轻栀对于程眠来说是极其危险的。
闻玳卿一方面担心顾轻栀的情绪计划另一方面担心如果此次的行动失败的话承受的损失将是巨大的，顾轻栀一定做了万全的准备。
“小心，顾轻栀一定做了准备。”
“好，乖乖的呆在这。”
空中的无人机拍摄着事情的全部进展，在画面中闻玳卿可以清晰的看到大楼里发生的一切。
“眠眠，你乖一点，别乱动不然会受伤的。”顾轻栀双手扶在程眠的肩膀上，盯着他的眼睛。
“轻栀，你回头吧，行吗，算我求求你可以吗。”程眠的眼眶里瞬间浸满了泪水。
顾轻栀撇脸笑了一下“如果我想回头，就不会将他们都杀了。”
“眠眠啊，你如果真的想帮我，就乖乖的。”
程眠的双手被绑在椅子后面，由于程眠的剧烈挣扎，手腕上被勒出了深深的血痕。
顾轻栀看到后，微微地叹了口气“都告诉你了不要挣扎，你为什么不听呢。”顾轻栀慢慢的走到她身后，将紧紧捆着的绳子松了松。
闻玳卿看着顾轻栀的一举一动，随时向陆昌言汇报着。
顾轻栀走到原本设有窗子的地方向下看这一切，脸上闪过一丝讽刺。
“眠眠，他们真的来了。”话语中透露着对程眠的嘲讽。
程眠突然愣着神转过头，盯着顾轻栀的背影，顾轻栀转过身正好对上程眠惊恐的眼睛。
“干嘛露出这惊恐的表情，怎么突然开始害怕我了。”顾轻栀渐渐地走过去，勾起她的下巴轻轻地在程眠的嘴角落下一吻。
这丝毫不带感情的吻让程眠打了个冷战。
程眠现在看着顾轻栀早就没有曾经那份依靠感，只留下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意。
“眠眠，大多数时候，不会什么都顺意而为的。”
通过无人机中的窃听设备，闻玳卿很清楚的听到了顾轻栀的话。
‘程眠干了什么，程眠又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转念间，闻玳卿好似明白了什么，将对讲机塞给旁边的警员，就这样单枪匹马的冲了过，冲到陆昌言旁边“事件另有蹊跷，一定要留活口，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陆昌言就盯着闻玳卿，“你怎么什么都不带就这样闯过来，连一把枪都不拿。”
“我是文职。”
“该配枪就得配枪。”
陆昌言说的闻玳卿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他。
陆昌言将闻玳卿护在后面，
“现在这种情况你在我身后躲好，一起上去。”
陆昌言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可是这一次他不能义无反顾的冲上去，因为他的背后还有闻玳卿。
“眠眠，你说他们抓住我的时候是该判顾辰还是顾轻栀啊？”顾轻栀诡异的说着。
顾轻栀默默地等待着闻玳卿他们的到来，此时的顾轻栀无欲无求，仿佛一心向死。
“眠眠，我从来没有想过伤我最深的会是你。”
每一个字都狠狠地扎在程眠的心上，一直以来的相处，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都是假的，就算是一个没有心的人朝夕相处这么久也会动情的吧。
陆昌言带人已经到达顶楼，就一直在转口停着，顾轻栀的一席话让陆昌言为之疑惑。
“顾辰？顾轻栀跟顾曜没有血缘关系，怎么会是顾辰。”
“回去给你解释。”
这个时候闻玳卿不能解释那么多，顾轻栀的情绪此时并不稳定，程眠的状态也不对。
“昌言可以上了。”
陆昌言对着闻玳卿点头示意，向后面的人做手势。
十几个人就这样冲了上，顾轻栀面对这样的情况丝毫没有惧怕，镇定地看着闻玳卿一行人。
当闻玳卿对上顾轻栀的眼睛的时候，顾轻栀明显的眼神回避，露出了被头发挡住的耳麦。
‘有人在指使她吗。’
“顾轻栀你是顾辰吗？”闻玳卿的发问让陆昌言等人都愣了神。
“当然，为了跟眠眠在一起，我什么都做了。”
顾轻栀的状态几近癫狂。
“程眠，你喜欢的是顾辰并不是顾轻栀，但是你喜欢女孩子。”闻玳卿将话锋转向了程眠。
程眠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对待闻玳卿的犀利发问竟然可以平静的回答上来“闻博士，你不觉得你这个问题很可笑吗。”
“程眠，你觉得你是在帮顾辰吗？”闻玳卿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此时的程眠好像也开始摇摆不定了，出现了明显的犹豫。
“闻玳卿，你在说什么，给我闭嘴，眠眠当然是永远都在帮我。”顾轻栀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在闻玳卿的话里明显将顾辰和顾轻栀分别当做一个人。
“顾轻栀，耳麦里的人值得你信任吗，他教你杀了江月欢几个人，手法很高明。”
当闻玳卿提到耳麦的时候顾轻栀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的惊恐。
“将耳麦毁掉。”这几个字淡淡传入顾轻栀的耳中。
顾轻栀就发了疯似的将耳麦摘下，扔到地上，胡乱抓起旁边的一块石头，狠狠地砸，之后又将粉碎的耳麦踢下楼。
“顾轻栀，你不想伤害程眠吧。”看似疑问的语句，闻玳卿却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
“她会永远跟我在一起的，即使不会我也会强迫她。”
‘不对，刚才那个人不止让她毁了耳麦肯定还说了什么。’
闻玳卿抬眸看见了一道白光，闻玳卿下意识的冲过去抢可是一切都好像暂停到了陆昌言对着对讲机喊出“开枪！”这那两个字的时候。
夕阳下，随着一声枪响，血液泵出，也好似天边的最红的一抹霞，程眠双眼瞪大着看着顾轻栀的尸体倒在自己的眼前，手中的水果刀落在地上，顺着脸颊流下最后一滴眼泪，眼睛还望着程眠，缓缓地闭上。
嘴角上还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
程眠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整个人向前倾去
“顾轻栀！”
手上的绳子随机散开，原来顾轻栀在松绳子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使不能同归于尽，我也想放你走。
程眠整个人跪在地上，将顾轻栀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顾轻栀的体温一点点的散尽，直到整个人彻底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就连程眠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为了顾轻栀哭的这么撕心裂肺，这么不顾形象，也许这一刻程眠是爱顾轻栀的。
当有人将顾轻栀的尸体从程眠的怀里拉走时，程眠竟死死地抓着顾轻栀的手不放，直到两人的指尖渐渐分离的那一刻，程眠依旧紧紧地盯着顾轻栀的面庞。
程眠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六神无主的盯着自己的双手，上面还残留着顾轻栀的血。
“程眠，你后悔吗？”
程眠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闻玳卿的眼睛
‘我…后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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