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闻玳卿最初看见尸体的那一刻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这种熟悉感若有若无，让闻玳卿不敢确定是自己曾经认识的人。
闻玳卿在江城的时候被祝鸿章注射过一种药物，自己的记忆也就只能片段化的回忆起，但是对于陆昌言的那部分记忆闻玳卿从来没有失去过。
‘我是不是从哪里见过他们几个。’闻玳卿猛然想起就在几天前自己收到的一份包裹，由于当时没什么时间去拆至今还在鞋橱里放着。
闻玳卿如今想起俩来那个包裹觉得有些蹊跷，急忙冲出市局“慕瑶，如果一会儿陆昌言找我你就告诉他我有事出去一趟。”
闻玳卿突然又想到什么转头回来“死者信息一会发我邮箱里。”
“好的闻博士，不过一会儿……老大问我我该怎么说啊”慕瑶看着闻玳卿匆忙的背影脸上慢慢地露出了难色。
‘闻博士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啊’整个人面如死灰的坐在工位上。
在市局的门口并不好打车，闻玳卿这下可犯了难，左右眺望这没有一辆车经过市局门口。
吕钊华远远地就看见闻玳卿在哪儿左右为难。
“玳卿，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闻玳卿闻声转头看见了吕钊华站在自己身后
“钊华啊，我急着回家有点东西忘拿了。”
“要不我送你吧”
闻玳卿见吕钊华也是诚心想帮自己，毕竟这么在江城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也不错，也不好推脱，微笑着答应下来。
“玳卿，你怎么不让陆队送你啊？”吕钊华见闻玳卿一个人站在门口还心生疑惑呢？毕竟在高中的时候两人可是形影不离的呢。
“他在忙。”
闻玳卿现在一心只想赶紧回去看一下并没有仔细听吕钊华再说什么，只是敷衍的回答一下。
吕钊华轻轻地瞥了他一眼，“玳卿，什么东西没拿啊，很重要吗？”吕钊华旁敲侧击的问道。
闻玳卿神情微微一愣，显然他没有想到吕钊华会打听这方面的事情，这弄得他有点手足无措。
“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一路上令闻玳卿疑惑是吕钊华一路上没有问过一句关于闻玳卿家在哪儿的问题就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闻玳卿的家。
闻玳卿见终于到了家，也就没有多问，让吕钊华在门口等着虽然这样不太礼貌但是。吕钊华给闻玳卿的感觉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闻玳卿见门虚掩着，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是进贼了，闻玳卿悄悄地推开门小心翼翼的环顾着四周，有一瞬间让他认为自己此时的行为更像个贼。
“做什么亏心事了，回个家都偷偷摸摸的。”
闻玳卿直起腰向沙发那边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那里悠哉地喝着橙汁，闻玳卿放下戒心
“你回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你回来也没向我报备啊？”陆昌言走到闻玳卿旁边，向窗外看了一眼不悦说道
“吕钊华送你回来的？”
闻玳卿没有搭理他，转头向鞋柜的方向走去
“不是让你离他远点吗？”陆昌言的语气中明显带了几分恼怒。
“我这就让他走，你看见我前两天放这儿的包裹了没有。”
闻玳卿翻了半天都没找到
“就你这记忆力，在第三层那双白色运动鞋后面。”
果然在，闻玳卿摇了摇头，内心叹道现在的记忆力是真的不行了，先把药物停一下吧。
然后拿出手机给吕钊华发了一条信息叫他先回去。
陆昌言见吕钊华的车子渐渐走远，脸色也好了很多，有一种多云转晴的感觉。
“一本书？《狰狞》？怎么这么耳熟呢。”
对于过去的事情不是那么重要的闻玳卿只能片段的想起来一点，但是对于《狰狞》这本书还是可以想得起来一点，但是具体的内容，在闻玳卿的脑海里很模糊。
陆昌言见闻玳卿的眉头微皱，走过来拿过他手中的书，这本书的书封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一个缠满荆棘的十字架。
陆昌言对这本书的印象很深，这本书的作者是闻玳卿高中同学许允文的书，当时在高中也引起了很大的风波呢。
“许允文的书？”
“许允文？有点印象。”闻玳卿虽然对这本书没什么印象但是对于许允文这个人还是有点印象的。
闻玳卿决定先看一下《狰狞》这本书，打开作者寄语，闻玳卿就感受到了作者当时压抑的状态。
“如果可以我会将我杀的所有人的时间定在凌晨，这个世界半睡半醒的时候，那时它只会觉得自己做了个梦而已。”
闻玳卿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若有所思。
拉起陆昌言的手“去案发现场，我有想法需要证实。”陆昌言还没反应过来就这样被他懵懵懂懂的给拉走了。
“车呢？”
“车库呢。”
“愣着干嘛，去开啊。”
陆昌言一脸委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凶了，又不敢还口就只能委屈巴巴的去提车。
到了现场，闻玳卿一步也没停的就冲进了在废弃工厂外面搭的临时法医室里，此时厉言景正要休息就被冲进来的闻玳卿吓了一跳。
“闻博士，这么急着要干嘛啊？”
“言景，五位死者的死亡时间。”
闻玳卿气喘吁吁的扶着桌子，紧随其后的陆昌言也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你们小两口，都这么着急干嘛。”
“给初步的尸检报告，进一步的检查还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给你们。”
闻玳卿也顾不得休息，就赶紧翻着尸检报告查看着每个死者的死亡信息。
尸体a死亡时间半个月，尸体b死亡时间是三天左右，尸体c死亡时间十天左右，尸体d死亡时间一周，尸体e死亡时间四天。
“没有具体时间点吗？”闻玳卿的猜测就是这些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都在凌晨。
“根据尸体体现出的特征来看血液不流通有冻结的状况，说明死者死时的温度极低，现在的季节，应该是郊外夜间或者是凌晨这个时间段，由于尸体被泡在福尔马林中在判断上也会存在一定的误差。”
“果然。”闻玳卿心中的疑问有了答案
“对了他们的死因初步判断都不同，具体的死因今晚给你们。”
以现在的状况来看闻玳卿不得不不怀疑这本《狰狞》的作者或者是他的读者有问题，这里的废弃工厂还让人觉得事件不简单，在403案件中的工厂就在这附近如果当时就发现了这里的尸体凶手的计划就被打乱了。
“昌言，你去叫人查一下这周围的村庄里的人经常在这附近活动的人。”
“好，我让昆阳他们两个去查。”
“还有查一下读过《狰狞》这本书的人。”
前面的事陆昌言都明白但是去查一本书的读者就很奇怪了。
“阿卿，你怀疑是这本书的读者？”
“只是怀疑，我也没有具体的证据。”
《狰狞》这本书当年大火过一段时间，想要将所有的读者都聚集到一起几乎是不可能的，《狰狞》的作者许允杰也早就在几年前消失了，具体的行踪无人知晓。
两人回到家时闻玳卿还一直在看着本书，里面讲述了五个人被自己一一杀害的方法，写的很细，就像在教唆人杀人一样。
闻玳卿在看完第一案之后，看见作者的结案语录的时候，在字里行间发现了心理暗示的内容。
许允杰当年是闻玳卿心理研究的助手，在高中时期高一的时候闻玳卿就被保送了，学校便自主为闻玳卿成立了心理学研究室，许允杰也因为学习优秀被校方选为了闻玳卿的助手。
夜里闻玳卿单手扶着额头，呆呆的望着桌角的那束灯光出神，这本书中闻玳卿勾勾画画了很多重点，但是闻玳卿一直不明白《狰狞》这本书为什么会在发现尸体之前出现在自己的家里。
‘发现尸体并不是一个意外。’
第二天一大早陆昌言就被闻玳卿拖着去了发现尸体那两个孩子所居住的村庄，两人的穿着在村庄里格外的显眼，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不是村庄里的人。
“他们为什么都盯着我们看？”
陆昌言对他们投来的目光很不自在。
“你下次穿着裙子走进市局也是这种效果。”
闻玳卿忍不住调侃道。
终于根据昆阳给的地址闻玳卿他们终于找到了其中一个叫做柳南的孩子的家，村庄里的房屋排列毫无规则，就算是有地图也很容易迷路。
闻玳卿看着陆昌言示意他敲门。
“陆大队长，敲门。”
咚咚…
“谁呀，这就来了”
木门发出的咯吱声很刺耳，闻玳卿不由得皱了下眉。
“你们是？”
出来的是一个妇人，穿着很朴素，但是后面的孩子可以看出来花钱很是奢侈。
“我们是市局的，我是陆昌言，这位是我们的心理顾问闻博士。”
“昂，陆队快进来吧。”
他家的院子很大，装修很普通，但是很容易看出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看来只是他们在村庄的一个住所而已。
“您们平常不住在这里吧？”
面对闻玳卿的问题妇人有些避讳。
“对，平常住在市里，有空的时候才回来看看。”
妇人的神色有点紧张，眼神涣散，飘忽不定，旁边的孩子看上去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我想问一下，你们那天为什么突然就去那个工厂了呢”
“警官，那天我们就是好奇才去的，具体的原因可能就是为了玩。”
他的语气中有一丝痞气，让陆昌言很不舒服，有冲上去揍他一拳的冲动。
“你确定你不是跟着谁到哪儿的吗？”闻玳卿直接挑明了问。
柳南的神色紧张了起来但是依旧没有直面回答闻玳卿的问题
“柳南，你知道包庇是什么样的罪名吗？”闻玳卿的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
“情节轻微的处一年以上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像这样类似于连环杀人案的最少得五年左右吧，对吧陆队？”
陆昌言迅速接收到信号“是，也有判处十年的。”
柳南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是钱乐他带我和张文去的。”
“你确定吗，确定是钱乐吗？”
“我也不确定，我们只是看到他的一个背影，到了哪儿他就不见了，我真的不确定是他，只是那件衣服是他的。”柳南的情绪浮躁起来，感觉已经带了一丝哭腔了。
陆昌言闻玳卿离开柳南家的时候正巧碰见了在来找柳南的张文，看见闻玳卿和陆昌言的时候丝毫没有表现出很慌张。
“你是张文？”闻玳卿通过昆阳发过来的照片认出了张文。
“您们是？”
“我们是来调查案子的警员，我想问一下你们那天为什么要去那个废旧工厂啊？”
“就是钱乐，突然发了疯似的跑过去，我们就跟着跑了过去，谁知道到哪里的时候人却不见了。”
“你能确定那就是钱乐吗？”
张文一时间不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我也就只是看到了背影，只是那个人穿的是钱乐平常总穿的衣服。”
闻玳卿听了这两个孩子的证词决定先去钱乐家去一趟调查一下具体情况。
钱乐家，陆昌言并没有具体地址两个人只能在这巷子中乱转，终于两个人遇到一个当地人，带着他们两个来到了钱乐家门口，钱乐家的大门打开着，可以看见钱乐在院子中帮着干活。
陆昌言两人直接进去，钱乐走上前保持着警惕“你们是？”
闻玳卿向他表明了身份，并说明来意，钱乐紧张的神情，缓和了许多，钱乐热情的请两人进了屋，向钱乐的父母了解情况才知道钱乐当天确实和张文他们在一起，但是中途有人告诉钱乐，钱乐母亲心脏病复发，钱乐就赶了回去。
可是就在几天前钱乐家好巧不巧的招了贼，衣服钱财等东西都丢了，但是总数额不大，也就没在意。
两人也没有回市局直接去了案发现场，了解了一下地形，陆昌言发现废弃工厂旁边有湖泊，湖泊的周围都是两米左右的芦苇丛，所以陆昌言推断当天张文两人看到的并不是钱乐。
芦苇地周围的泥土很潮湿，任何人走过都会留下脚印，十五六岁的孩子体重较轻钱乐是他们其中最瘦弱的，所以钱乐留下的脚印不会太重。
果不其然你，陆昌言在芦苇丛中只发现了印记较深的成人脚印，并没有钱乐的脚印。
闻玳卿根据《狰狞》的内容，推测出嫌疑人一定是受到了书中的心理暗示的影响，现在的事情就是赶紧找到许允杰，了解其中心理暗示的核心和指令。
“昌言，必须要找到许允杰，他的心理暗示并不完全，如果其中出现差错，就会造成不能挽回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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