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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六次失望(02)


耳畔有一个声音不停呢喃:

        “我一直在你身边。”

        原来,陈槐生的灵魂就在这条手绳里。

        他曾经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他只记得你。

        我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然而,这个世界上却再也没有陈槐生。

        我知道陈槐生死了,是我害死了他。

        若非我当初执意九次都选择“x”门,说不定事情还有一线转机,然而如今,所有的希望都灰飞烟灭了。

        不过,好在现实也有值得欣慰的地方,譬如,荷斯大学恢复了正轨,譬如所有曾经意外去世的人们都重生了,譬如我现在又以徐晚遥的身份在跟张晓悦、孟倾倾、温岚霜等人见面。

        陈槐生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换回了所有人的幸福。

        倾倾和岚霜在我面前站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垂头。

        我看了她们许久。

        “那个”她俩同时开口,然后互相对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晓悦在我旁边站着,我俩也互相看了一眼,不禁哑然失笑。

        倾倾率先开口:“晚遥,之前对不起啊,我不该那么对你说话。”

        “对不起晚遥,我也有错。”岚霜接着道。

        我知道她们都不是有意的,毕竟趋利避害是人性与本能。

        “没事,都过去了。”我客气地笑笑,然后说,“好久不见。”

        真的是好久不见啊,还以为再也不能相见。

        时间可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掌控着相见与离别。在你心灰意冷时,把你身边的朋友都带过来,温暖你,照耀你;在你安享当下时,把你身边的朋友都带走,提示你,惊醒你,你要孤单地去面对这个喧哗世界。

        “好久不见。”岚霜笑。

        我们四个手搭到彼此的背上,头挨着头,抱在了一起。

        末了,我又提了一句:“我们都应该感谢陈槐生。”

        我想他应该被所有重生的人记住。

        谁知,岚霜和倾倾却不说话了。

        她们面面相觑,我也疑惑地蹙了蹙眉,正想着跟她们解释一遍事情的经过,谁知岚霜突然开口。

        “晚遥,陈槐生是谁啊?”

        倾倾也难为情地眨了下眼:“对啊晚遥,他是谁啊?”

        “晓悦。”我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一旁的晓悦。

        她淡淡笑了笑:“好像是我表哥。”

        说着,皱了下眉,问我:“晚遥,你怎么会认识我表哥?”

        岚霜笑了声:“晚遥,你是不是又迷糊了?我跟倾倾怎么会认识晓悦表哥呢?”

        “我……”我哑口无声。

        “是啊。”倾倾莞尔一笑,对晓悦说,“不过你那表哥帅吗?”

        晓悦白了她一眼:“帅是挺帅的,不过已经去世了。要不……”

        “呸呸呸,我还想多活几十年。”倾倾气愤地撇嘴。

        “哈哈哈……”晓悦和岚霜一起笑起来。

        而我,却还在沉思。

        为什么她们重生之后都把陈槐生忘了呢?就连晓悦,她竟然也忘记了。

        偏偏只有我记得。

        难道是因为我是选择“x”门的那个人吗?又或者是陈槐生爱我,再或者是……我晃了晃左手,一个沉甸甸的东西瞬间滚到了我的手腕最底端。

        原来,这条手绳竟然还在!我心中荡起从所未有的激动之情,又不得不狠狠压抑着,不让自己的喜悦看上去那么明显。

        我心中的一个信念愈发坚定:

        我相信陈槐生一直陪在我身边,不曾离开。

        不然这条手绳为什么还在?一定是陈槐生给我的某些提示。

        我决心寻找让陈槐生重生的办法。

        “晚遥,你怎么不说话?”

        “啊?没有。可能是我糊涂了。”

        “没有什么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岚霜挽住我和倾倾,晓悦挽住我。

        我们四个肩并肩互相挽着。

        “学校建造的越来越棒了,教学楼旁边又新开了好几家店,我们去吃大餐!”岚霜说,“go!”

        因为脑海里想着事,吃东西时我一直心不在焉,直到躺在宿舍的床上,我脑海里还一直想着陈槐生的事。

        索性翻来覆去睡不着,我干脆起身下了床,准备沿着后边的路走走,去陈槐生的教室看看。

        已然入夏,天气十分炎热,更别说中午了。我刚下楼暴露于阳光之下,就觉得浑身炽热,想要立刻回到舒适的空调房里。

        但我知道我要坚持。

        于是我迈开脚步跑起来,平底的帆布鞋每一次落在地上都是一次灼烫的心跳。

        刚跑了几步,我渐渐觉得不对劲。

        周围陌生的环境逼我停下来。

        我喘了几口气,一边用手遮着太阳,一遍仰着头看。

        周围哪里还有熟悉的草丛,远处哪里还有熟悉的实验室,一切都变了。

        学校把寝室后边的草丛以及破旧的实验室全部铲除,改造成了一栋高级的教学楼。

        我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熄灭。

        我又失望地垂下眼睫。

        我转身,正准备回去,脚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

        那东西叮当作响,被我踢到了好几米远。

        我跑过去,将它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块缩小型的钟表,跟之前陈槐生教室里的钟表一模一样。

        喜悦又渐渐掩盖了悲伤,我抚摸了下钟表,不自觉地勾起唇。

        回到寝室,我把这块钟表放在了我的桌子上,又买了一个钟表架,将它立上去,保证我每天都能看见,就好像陈槐生每天都会在我身边陪着我一样。

        秋去冬来,又是一年四季变换,天空渐渐落了雪。

        雪花圣洁美丽,铺在地面上,落在我的头顶,我又想起了陈槐生那双望着我又深情又温柔的双眼,一如满地雪花的盛开。

        这个冬天,我要准备毕业论文的答辩。因为陈槐生,我选择了宋朗教授做导师,不过也感恩宋朗教授愿意收留我这样一个差劲的学生。

        他是所有导师里要求最严格的。尽管有晓悦给我多多求情,让宋朗教授给我挑一个不是那么难的课题,但最后我拿到的课题还是比其他学生要难。

        为了不负宋朗教授的期望,我开始整天早出晚归,抱着“图书馆是我家”的信念,早上冲一杯浓咖啡,一坐就是一整天。

        渐渐的,陈槐生开始被我遗忘于某个不能提起的角落。

        被时光反复掩盖,扑朔迷离。

        次年夏天,我顺利完成了论文答辩,走上了毕业典礼。

        宋朗教授亲自为我戴上博士帽,为我完成了拨穗仪式,为我颁发毕业证书。

        我手里拿着沉甸甸的毕业证书,突然倍感荣幸、倍感幸福。

        陈槐生,你看到了吗?

        我毕业了。

        我虽然在大学期间没什么突出的研究贡献,但是,我替你毕业了。

        拍完毕业照之后,我们将要彻底与陪伴了四年的大学告别。

        想想真的很不舍,但又不得不离别。

        都说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但是我们憧憬未来美好相遇的同时,离别的心酸与怀念只有自己才能深刻体会。

        我还记得每天傍晚,在梧桐树下走过的灯火昏黄的路,记得路上吹过的每一缕秋风,记得在图书馆里一个个灯火通明的孤单又充实的夜,记得我最敬爱的老师和朋友。

        在临走的前一天,我独自一人逛了趟校园,为了纪念这一片土地。

        荷斯大学很大,所以我都是边逛边休息,毕竟这么热的天,我现有的体力还不足以支撑我一天的马不停蹄。

        我先去超市买了一瓶柠檬苏打水,渴了就喝点,饿了就在路边随便找点小吃店吃。就这么吃吃逛逛,我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由陈槐生实验室改造的教学楼前面。

        我看了眼教学楼,本来不打算上去,但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吸引着我,几次三番转身都不能轻易把那股神奇的力量消除。

        于是,本着内心的追求,我徒步踏了上去。

        这栋教学楼比我们上课的教学楼要崭新许多。

        墙面白花花的,地板面也亮得发光,铺的是由大理石制成的地板砖。

        我走得很慢,走到二楼时,不自觉地拐了弯。

        我踏上了二楼的平台,踩在坚实厚重的地面。

        一切都是那样熟悉又陌生,又有点不真实,恍在梦中。

        楼道里安安静静,只有少数学生在教室里自习。

        我走着看着,就来到了曾经陈槐生所在的教室里。

        我推开门,这间教室里没有人。

        于是,我走进去,又望了一周。

        尽管这间教室已经面目全非,但是仍然激起了我深深的怀念之情。

        一股清澈温热的泪沿着我的脸颊落下,我轻轻地擦了擦,坐在教室的第二排,看看黑板,又看了看墙。

        墙上并没有那块熟悉的钟表。

        半晌,一束灿烈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落在桌子上,温暖又和谐。

        我站起身,正准备离开,余光突然瞥见柜式空调后边,并没有被阳光照到的黑暗角落。

        一片白色的纸角在黑暗的环境中好像在发光。

        我一步一步走过去,屏着呼吸,然后在旁边蹲下身,伸手将我刚刚瞥到的一个刚露出半个角的纸片捡起来。

        待我捡起来后,神色立刻变得不淡定起来,我目瞪口呆,紧紧盯住手上捏着的黑色相片——

        这,竟然是陈槐生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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