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清清的臧渺刀礼
次日拂晓，君炎收起显示出新解封图案的项坠，结束了一夜的修炼。诸多疑惑涌上心头，其串联起来，君炎逐渐有了一个猜测……
破坏村庄的那场战斗的一方会不会是院长呢？从时间上看二者是相吻合的。可是这样也有漏洞，院长怎么会和星辉帝国有瓜葛？而且要知道院长是和玉妈妈一同出门的。
多年以前，玉妈妈是和雷大叔多一同来到雏龙院的。加上君炎对其毫无危险感，按道理说玉妈妈是值得信任的。
“啊啊啊……头疼，线索还是太少了！”君炎越想越烦闷，把头挠成了鸡窝装。
砰砰砰……玉妈妈的声音和敲门声一同响起。“小君炎，起床没有，小清清已经起来了哦，不要让她等你太久哦……”
“哦！我已经起了，洗漱完就来。”君炎应声翻身下床。
迅速洗了个澡，君炎拿起柳清清给他的包裹——这就清清拜托雷大叔带回来的东西之一。打开一看，赫然是一身特色鲜明的民族服饰。
这身衣服以黑色和红色为主，织绣结合，流光溢彩。上衣为左衽长衫，下一为宽腿阔裤，还有编制而成的腰带，素净的头巾和绑腿布。甚至还有鞋子和几件银饰。
这应该是某个小族的传统服饰吧？君炎咂了咂嘴，果然是富养女穷养儿，这身行头也就是清清姐买得起。
把衣裤套上，君炎看着剩下的头巾绑腿布之类的犯了难，不会弄啊！好在玉妈妈及时解围，帮忙把头巾扎上，裹腿绑好，又将一对悬挂式的银质耳环给君炎戴上。看着眼前英姿飒爽的男孩，玉妈妈慈祥的笑容里多了一丝欣慰。
“快去吧，清清在等着你呢。”玉妈妈笑道。
“好，玉妈妈再见。”君炎告别玉妈妈，快步向柳清清房间走去。所谓的秘密是什么呢？答案马上就要揭晓了。
“清清姐？”君炎轻敲房门。
“嗯。君炎你进来吧。”
得到屋内人都应允，君炎推开了房门。
身穿同样风格服饰的清清姐正跪坐在一块花纹绮丽的方毯上，面前的小案板上放着两杯清酒，和一个被布条包裹着的棍状物。
与君炎的服饰稍有不同的是，柳清清身着绣着绚丽图案的百褶长裙，头戴华贵的银饰。更难的是，一向素雅的清清姐居然画了淡妆。素妆轻抹，使柳清清本就甜美的脸庞多了一份精致。
“清清姐，你这是要……”君炎忍不住问道。
柳清清浅浅一笑，示意君炎在其对面也跪坐下来，为其整理了一下戴歪的头巾，开口解释道：“弟弟，你知道吗？阿姐是臧缈族人。”
“我听玉妈妈说，臧缈族有着独特的风俗：臧缈族的男人无论年纪大小，只要是实力到达一阶就被认可是成人。要由家人为其举行‘臧缈刀礼’。我本想早早为你准备，但没想到你修炼的那么快……”
柳清清看着君炎，甜甜的一笑：“还好赶上了。做完这个仪式，你就是臧缈族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清清姐，我……”君炎感到眼眶有些湿润，他知道清清姐这么做的原因。
雏龙院所有的孩子都是院长领养来的，因此院长或多或少都提到过这些孩子的身世，唯独对君炎的来历只字不提，只说不清楚。再加上君炎自身记忆的残留显得成熟，与其他孩子有些格格不入，让柳清清误解君炎是因为不知身世而难过，因此格外想地想给他亲人的感觉。
“好啦好啦，这可是成人礼，过了今天你就是大人了，不许落泪的。”清清递去一块手帕，“擦干泪，仪式开始了哦。”
“嗯！”
俯过身来，柳清清在君炎额头轻轻一吻，随即双手合十，闭眼祈祷道：“臧缈天神在上，臧缈族人柳清清为原君炎虔诚祈愿：愿君炎远离病痛，不受病疫缠身之苦！愿……”
君炎跪坐在柳清清面前，静静地看着她为自己祈福。君炎曾抱怨过“龙”所托非人，但此刻，君炎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晨光熹微，君炎看着面前的倩影低声祝福的样子，心中万分感动，在不知不觉间竟看呆了。
“喂，怎么走神了！”清清姐娇颜微嗔。
“哈哈，没有……”
清清倒也不恼，讲桌案上的连两杯清酒端起递给君炎一杯，说：“这叫‘同命酒’，两人喝一半，留下一半给对方饮完，象征着两人福祸相连……”
端杯饮酒，柳清清的脸上渲染起一抹微红，对君炎催促道：“快喝啊……”
“哦哦……”木讷的君炎赶忙喝下半杯，再与清清姐交换饮下另半杯。
柳清清直起身子，将棍状物上的布条解去，露出一把长刀。刀长三尺七寸，刀身修长，刻有玄秘的图纹，即便是在刀鞘之中，也能看出它的不凡。
“这便是臧渺刀。”清清先讲刀柄在君炎额头上轻磕一下，再把刀递给君炎，“我知道，好男儿必将走向远方。阿姐不能一路陪伴着你，只能希望这把刀能伴你同行。”
“不管你要走多远，阿姐都支持你。”
君炎看着眼前笑中含泪的姐姐，接过刀，手里沉甸甸的，心里也沉甸甸的……
门外，玉妈妈忍不住透过门缝偷瞄，身后的雷泽无奈的看着她，摇头说道：“我说阿玉，我怎么记得这个是臧缈族男人出征时妻女为其举行的饯行礼呢？你怎么跟清清说……”
玉妈妈回头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雷泽放低声音，脸上的笑容像极了子女婚礼上的老母亲，小声说：“这有什么关系，反正小君炎要跟你学习修炼了，跟出征也差不多。”
又转回头偷瞄，玉妈妈喃喃道：“你看他俩多配啊……”
繁琐的仪式花费了大半个上午的时间，柳清清还很虚弱，喝了药得继续休息。君炎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却发现雷大叔在不远处负手而立，看样子是在等着自己。
“啊，大叔……”君炎开口欲要打声招呼。
雷泽却摆了摆手，说：“回去休整一下，下午去后院找我。”说罢不等君炎回应便转身离去。
这是要开始教我修行了吗？君炎心中一喜。
午后烈日当头，君炎第一次走进了雏龙院的后院。这里被高墙围起，是钦子厷等人学习修炼的场所，一般不予许小孩子们接近，以免误伤。
“大叔，我来了。”看着盘腿闭目坐在后院中间的雷泽，君炎喊道。
雷泽瞄了一眼，从袖口掏出一根蜡烛用手一摸便将其点燃，立在了自己身前，又闭上了眼睛。
“来吧，只要你能让这根蜡烛熄灭，我就教你修行。要是蜡烛燃完了你还没能吹灭它，那你趁早放弃修炼，老老实实去当你清清姐的乖宝宝吧！”大叔嘴角微翘，有一丝戏谑。
君炎并不为雷大叔轻蔑的语气有所恼怒，相反更加郑重对待，他太清楚双方的实力差距了。
“大叔，当心了！”君炎收起心神，一步步向大叔走去，打算先试探一番。
雷泽却不留情，轻哼一声，一道雷光以他为中心飞速扩散而出。
君炎心知自己现在完全跟不上雷光的速度，在雷光亮起同时毫不犹豫地使用玄技瞬身，移动到了蜡烛旁。眼看手指距蜡烛还不到一寸，君炎刚要伸手，却感到一阵心悸：糟了！
雷泽又一笑。手指微微一抬，君炎便如同被鞭子抽中一样，被击飞了好远。
“你这个瞬间移动的技能确实好用。但是，若是没有十成把握的话，贸然与敌人拉进距离就是找死。”大叔的声音响起。
咳咳……君炎咳嗽两声，被狠狠摔在地上他受伤不轻，激起一片灰尘。
不能靠近大叔吗……君炎强忍着腹下火辣辣的疼痛感慢慢爬起来。看来，得用阴阳爻远攻了。
阴爻之力随意念喷薄而出，在君炎手里汇集成弓箭。咻咻咻！君炎连出三弓，箭箭直指蜡烛。却见雷泽脚下一道雷霆如银蛇盘旋而起，轻易将君炎的攻击挡下。
“攻击绵软无力，太弱了……”雷泽直摇头。
嘿，这还嘲讽上瘾了，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雷大叔都反复嘲讽勾起了君炎的好胜心——不就是跟蜡烛吗？我就不信我弄不灭了！
君炎改变策略，阴爻之力涌入地下，化成一根根尖矛欲要刺出。只需稍微造成点颠簸，蜡烛必将倾倒熄灭。
但这点小计谋怎么能逃得过雷泽法眼。手掌轻轻向地面一拍，地下的阴爻之力瞬间消散，地面连一丝抖动都没有。
雷泽睁开了双眼看向君炎，又是轻蔑一笑，仿佛是在说：就这？
君炎却不懊恼，冷静地思考着：阴爻之力恐怕难以突破雷大叔的防线，要不试试阳爻？
虽说阳爻具有不可视不可感的性质，但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君炎也没有把握。于是继续用阴爻弓箭佯攻，君炎偷偷地释放一丝了阳爻之力，慢慢向蜡烛飘去……
雷大叔连眼皮都不抬，烦不胜烦地甩着手，如同赶苍蝇一般驱散君炎的攻击。可渐渐的，雷泽有了种难以言明的异样感。
用灵识仔细地搜索了四周，却没任何发现，雷泽更加疑惑了。
“是错觉吗？”正当雷泽感到不解，蜡烛突然雷光大作，一股不弱的冲击力从蜡烛上爆开——这是雷泽在蜡烛上设置的防御，只有被触碰到才会激发。
“这是怎么回事！”连雷泽自己也被这股力量推开，感到想当震惊。这层防御怎么可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触发！
好机会！君炎抓住雷泽被自己的防御弹开这个时机，射出最后一支箭，再瞬身到雷泽身旁，大喊大叫：“大叔，我来扶你。”
瞬身而来的君炎搀扶着被击退的雷泽，雷泽却毫不领情地心想：我还需要你来扶？此时一支漆黑的箭矢直奔君炎额头而来——这是刚刚他自己射出的那支箭。
真是个傻孩子！雷泽在心中笑骂。伸手为来不及躲闪的君炎挡下这一箭。正要开口嘲弄，却发现君炎在一个劲地捂嘴偷笑。
顺着君炎的手指的方向，雷泽一回身，居然发现蜡烛已经熄灭，只剩一缕青烟还在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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