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她很漂亮
谭西野从走廊回到病房，梁婧妍轻声叹道：“她好漂亮，高高瘦瘦的，皮肤细腻，生气的样子也这么动人，怪不得你越来越喜欢她了。”
男人沉默了一下，说，“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看样子你出现在这里她挺生气的。”
“她就这个性子。”
“你现在会帮她说话了。”
“……我想你还是没有明白。我和她什么关系。我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梁婧妍眼底有泪光闪烁，“我只是不愿意接受，你不爱我了这个事实。”
“从三年前分手的时候开始，这个话题就已经没有讨论的必要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要再找我了，实在有什么事可以找魏助。”
她还是不依不饶，“你们打算要孩子了吗？”
这个敏感的词不应该被提起，谭西野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还没。顺其自然吧。”
“可是我不会有了。”
“医疗技术很发达，你也会有的。”
他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梁婧妍眼底有着怨恨的神色。
回到家，确认了悦悦没事，宋明雪才安心地吃饭、洗漱，谭西野今天早早地结束了工作，躺在她的身侧。
她听到他说，“我收到了高远集团年庆的邀请函，到时候你也一起去吧。”
宋明雪闷闷地“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
“周六。”
“没有和奶奶去寺庙的时间撞上。那寺庙你还一起去吗？”
“我开车送你们去，你们下午在那边，我就不留了。”
“知道了。”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久到她眼皮快要合上。
突然脖子传来一阵温热的呼吸，她一惊，转过头，被男人封住双唇。
没有温柔，没有爱意，满满的发泄意味。
她用力推开他，抹了抹唇，神色复杂，“今天很累了，快休息吧，公司不是最近也挺忙的吗。”
他笑了声，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看着她略微颤抖的身体，动作顿了顿，又翻身背靠着她睡了。
冷淡下来的气氛让宋明雪清醒了不少，性的体验没有带给她太多美好的记忆，枕边人心里装的是别的人，她总觉得别扭，在这件事上从来不会主动，同理，也几乎没有话语权——比如拒绝的权利。
她伸手关掉灯，在黑暗中眨了眨眼，明知道他不会喜欢自己，为什么当初要选择一意孤行。
结婚当晚，他没有喜悦，眉眼中都是漠然与清冷，他说，“今天，所有人都很高兴。”
她愣愣地望着他，新娘妆发都还没卸，小鼻子小嘴的，明艳动人。
男人眸光漆黑，说，“我不喜欢你。”
她说，“可是我们还有以后，以后长着呢。”
他坐在床边，痛苦地扶额，“你很好，但你不是我想要的。”
听到这话，泪珠瞬间在她的眼睛里滚动，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滴落消失。
那么，她现在还有机会，让所有事情都回到原点吗？
——
到了周四，谭西野开车送她和老太太以及婆婆一起前往大佛古寺。大家都换上了素色的衣裳，细细观察，老太太更是把所有的首饰都暂时卸了下来。
入目便是恢宏古典的寺庙建筑，壮观大气，楼前有古老的大树，树上挂满了祈福的小红灯笼和特质纸条，用红丝线牵引着。
寺院里边有着建造许多古色古香的建筑，像殿堂、亭榭，禅房、斋堂等等。
有很多飞檐式的建筑格局的亭楼，鼓楼下面更是有一座大鼓，威严异常。
有很多携家带口的人前往这里，因为这里是a市历史最悠久也最有声望的古庙之一。
来这里的人心里眼里都满怀着最真诚的祝愿。
老太太交代着：“进门的时候要注意，女迈右脚。男迈左脚。还有，千万不能踩在门槛上。拜佛的时候一定要虔诚精心，恭谨诚恳。”
宋明雪认真地点点头。
拜佛结束后，僧人将签筒交到老太太手中，听不清说了什么，只知道求出来的大概是个好签，她的婆婆也在一旁眉开眼笑起来。
此时的谭西野也准备离开。
她送他走了一段路，走之前把求的平安符塞到他手中，“要是嫌麻烦，直接放在车里也行。”
男人伸过手收下，看了她一眼，“嗯。走了。”
目送他远去，宋明雪在原地停留了几秒。
也许让你快乐很难，但我至少可以祝你平安……
“宋宋。”
她不可置信地听见了一个声音，转身望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男人硬朗坚实，麦色肌肤，穿着黑色服制，大概是给来这里上香的某些富贵人家当保镖了，她下意识就想逃。
贺一鸣上前拉住她，“好久没见到你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宋明雪挣脱他的束缚，“你别碰我！我现在过得很好，只要你不来纠缠我，我会越来越好。”
男人失落地低垂下眼，勉强地笑道：“我就这么让你厌恶吗？”
“贺一鸣，你看清楚了，我今天是陪我的丈夫、我丈夫的亲人来寺庙祈福、上香、甚至是求子的，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只会让彼此难堪。”
“可我什么都没做。”
“那你以前呢？你以前阴魂不散的时候呢？”她突然崩溃起来。
“你别激动，我就来看看你怎么样。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宋宋……”他的语气有一丝的哽咽。
多年前，也是像这般拉扯。
大四实习的她六点刚从公司大楼出来，组长有车，捎她一起回去，刚前往停车场就被人拉住往角落走去，她惊恐地想呼喊，被男人粗粝的掌心捂住嘴唇，耳边响起男人熟悉的声音，“宋宋，是我，别怕，我这段时间找不到你，你拉黑了我，我没有办法了才来你公司找你的。”
宋明雪惨白着脸色，话音轻颤，“你来找我干什么，我们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当时见面说的很清楚了，你怎么能一直这样纠缠我呢。”
“不是啊……不是……”他低语，“我只是很想你，宋宋，我不能没有你，你喜欢什么样的你告诉我，我改，我都尽力去做，可是你别不要我……”
宋明雪始终认为贺一鸣身上有着疯狂、执拗的极端因子，一段年少时的感情已经被磨得一干二净，她现在只觉得疲惫和恐惧。
“我不喜欢的是你，你再怎么变我也还是不喜欢你了，贺一鸣，做人要拿的起放得下。”
他从背后紧紧搂着她，“我做不到……你是不是嫌我没出息，可是我会努力的，我想好了，我以后要赚钱开店，要赚很多的钱，你别嫌弃我好不好……”
她声嘶力竭：“这没有关系！我没有嫌弃你，你很好，你对我也很好……”话音落定，她又开始哽咽，“我只是不喜欢你了，我想结束。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他愣了愣，随后传来几声急促的汽车鸣笛声，一辆宾利在他们的身侧，似乎警告着男人的所作所为。
他的动作有所松懈，宋明雪抓住机会与他拉开距离，拉紧身上的包就想逃离。宾利车上下来一个男人，面容清俊，一身清冷的男人在他俩身上巡视了一圈。
她垂着眸，淡淡地开口道：“谭总。”
彼时的谭西野已经是商场新贵。
她听到他语气寡淡：“上车吧。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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