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她的心思
食堂。
“我先走了。”宁子菡招待一声便就离开了。
宁子菡急冲冲地还碗去了。不出意外，应该去找先一步离开的赵怡悦了。
此时我才抬头环顾了下，食堂的情况。这我才发现今天食堂有些安静，周围都没什么人了，吃饭最慢的似乎就是我们这一桌了。食堂阿姨甚至已经开始清洁餐桌了。
我平时吃饭不算慢，可是如今坐在她面前，心慌得不行。本来碗中都是我最喜欢的菜肴了，可食而无味。
我转眼一瞧，张星洲一脸勉强地往嘴里送饭。看样子和我差不多，都是难以下咽呀。看样子和我一样都是没心情吃饭了呀。
另一边，王文杰几乎就没动过碗里的饭菜。这个人一直都在八卦着，一丝一毫都不在乎碗里的饭菜。只在乎着这两人的情感生活。这个人怎么那么喜欢管这种闲事呀？好烦啊。
“要不我们先走了？”张星洲显然是单独地询问我一个人。
“好。”
“喂喂喂，你们不等我呀。”
这时王文杰才发现，就算其他两人再无食欲，也吃了七七八八。而他是正经地没动啊。他就算是一个超级八卦的家伙，也知道民以食为天，不该浪费粮食。
王文杰开始大口大口地吃已经逐渐变凉的食物。我和张星洲没半点同情这个家伙，带着饭碗就离开了。
身后传来了王文杰地喊叫，我们都无视了，在空旷的食堂反复回荡。我的心又在阵痛，脚一软，张星洲却用手撑住了我，甚至没有产生任何异样让他人察觉到我身体不易。
“咋了，刚吃完饭就低血糖了。”他嘴上这么说着，却也没把我扶去休息，他似乎知道我很快就会恢复。
事实是我确实很快就恢复了，现在心上的阵痛还是缓解了不少啊，甚至几乎没有，消失了。这种异样第二次出现了，是不是该找王医生检查？
“对了，提前跟你说一下，晚上一路回去。”
“啊？我能拒绝吗？”我真的很不想和他一路啊。
“你觉得你能吗？”张星洲松手，先行一步了。
这段小路上，难得人很多，变得拥挤。我从未在此时走在这段路上，对此一无所知。张星洲很熟悉，但他回教室的时间段难道不是比我还早吗？
他加快速度，在人群中穿梭，我视线下移，看到了他的脚，每一步都符合一个规律。那很熟悉，只不过我现在不知道了。这竟然属于我过去时所知的。张星洲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我的视野了。
问题来了，我居然跟不上那家伙，烦死了。
这个家伙真是很烦人啊。我只能跟随着人群慢慢走了。
……
回到教室了，一眼便就望见了赵怡悦。
赵怡悦已经进入了学习状态，但又似乎没进入。虽然赵怡悦已经专注地看着练习册，手上也在不停地演算。宁子菡在我的座位上叽叽喳喳很难判断呀。
我还未走到我的座位，宁子菡就挥手让我去她座位上了。
又转眼一看，果然张星洲已经把他的座位让出来了。这宁子菡也真是大胆呀，明明上次让张星洲坐她位置上，发生了那么惨烈的事情，居然还敢让他坐。
张星洲此时在宁子菡位置上捧着一本杂志在阅读，那本杂志上好像都是短篇小说，他看起来乐在其中。
“哟，你来了。”明明他还埋头在书海中遨游，此时却与我打起招呼。
“嗯。”
“你是不是有点烦宁子菡了？”他把杂志合在一起了。
“没有啊。”
“没有。我觉得有啊。”张星洲这人好自以为是，这么自恋。凭啥就这么认为我烦宁子菡呀。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别人烦过呀，除了王文杰，他八卦的时候真的很烦。或许名单上立即就要加上张星洲的名字了。
可我却不想跟张星洲说。
“你不是喜欢赵怡悦吗？”张星洲似乎没有察觉到我开始厌倦他了。
“那关这个什么事？”我极度敷衍道。
“我有时候就觉得你挺烦的，因为你，我和宁子菡共处的时间变少了。”张星洲此时毫无征兆地吐露真心，没有赢得我的信任，反而让我越发厌恶他。我都不想敷衍他了。
“因为她觉得你和赵怡悦不合适，她不想你们在一起，共处都不行。甚至还和赵怡悦吵了一架。”
“那天晚上说的事就是这个吗？”我一心急，瞬间暴露了我曾偷听过张星洲与宁子菡的对话。
“哪天？”张星洲十分疑惑地问道。
这时宁子菡却提前回来了。张星洲没有追问，只是说了句，“晚上再聊哈。”
“聊什么呀？”宁子菡顺口问道。
“男孩子的话题啦。”张星洲回复道。
“哦哦哦。”
我则若有所思地回到了座位。
何必搞那么麻烦专门针对我和赵怡悦之间的事嘛？我们又不可能在一起的啦。现在回想起，宁子菡所做的事情，好像有意无意地想要把我和赵怡悦分开。为什么那么大费工夫呀？
我就如此不堪吗？
……
……
我沉默地度过了两节晚自习，时间流逝得太快了。
我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难题。我把自己放进了一个隔离的空间。
为什么认为我配不上赵怡悦？
我真的配不上吗？
手里一直拿着笔，笔尖之下就是数学题目。两节课过后，连笔尖的位置都没有移动过。
“你在想什么呀？想得那么入神？”赵怡悦似乎发现了我的异常，用手轻轻地扯了下我的袖子。
这一扯就把我从那个被隔离的空间扯了出来。
“我没想什么呀。”
此时我在想我在纠结什么呀。
“没想什么，两节课都没动过笔啊。”赵怡悦瞥了眼我的数学练习册说道。
“我……我只是不会做。”我想了很久，只能想到这个借口了。
“你又不会做！明明前天才讲过得呀。”赵怡悦话语中有些生气。
“太难了呀。”我委屈地说道。
“那我再教你一次，这次不准再忘了。”
赵怡悦小手伸了过来，把数学练习册扯了过去，指着我笔尖停留了许久的拿到题。
“知道这道题，该用哪个公式吗？”
“我知道呀。”我开始在草稿本上写起了这道题的过程。
赵怡悦靠了过来，偏过头看着我的草稿本上的过程。她几根不好收拾的发丝，飘了过了。与此同时也飘来她的体香，可能是体香吧。味道很好闻。可不敢多闻，写着步骤的手有些不自觉地颤抖。
我偏过头，正向跟她说她靠得太近了，我很有压力呀。可一偏过头就发现我的嘴唇里她的脸颊不足五、六厘米了。我一惊，往后缩了缩。
“你靠得太近了。我……我……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哪有很近。快些？别找借口。”赵怡悦此时无一丝一毫地自觉。
我不得不又开始写过程了，有两个地方很难计算。我算了一遍又一遍，数字都不太对劲。
她看了我反复地在擦过来擦过去。这时，她就拿起自己的笔在我的草稿本上划了两笔。
“你这里没约分，所以算着才这么难。”我一瞧才发现果然是这样的。
赵怡悦，你真是个天才！我就说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在这里呀。
我很快就把算出来了，就把答案写在草稿本最显眼处。正想炫耀我其实会做的。
“嗯，算对了。接下来继续吧。”赵怡悦此时的回答一下就让我懵住了，我早该想到这个家伙早就把数学作业做完了，甚至有可能提前写完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开始沉浸于题目之中，没有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不过此时，赵怡悦却反而询问我。
“你觉得宁子菡和张星洲怎么样？”赵怡悦难得十分疑惑，她看起来思考了很久。
“什么怎么样？”我却一时间连她所问都不清楚。
“我说，他们俩和不和适？”
这个是女孩子的八卦吗？连赵怡悦都会八卦吗？我一直以为赵怡悦从来不会八卦这些的。
宁子菡看起来好天真的一个小女孩呀，心情直爽。张星洲这家伙一看就满肚子坏水，他的坦诚我都不敢信。真是搞不懂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的异性缘？真是讨厌呀。
“我感觉他们不是很合适呀。”我就如实说出了我的想法。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宁子菡迟迟都没拒绝张星洲，有些担心他。”
我听赵怡悦如此说道，脑海里莫名地冒出了一句话。
“你好像她妈呀。”
“我才不是呢？”赵怡悦把头偏过去，不让我看见她的表情。
“不过，我觉得我们没资格干预他们的事呀。”比如说我就很讨厌宁子菡干预我和赵怡悦之间的事情。虽然我也知道我不该和赵怡悦在一起，但是我只是想在她身边多待一段时间都不行吗？
“嗯。”赵怡悦陷入深思。
我这是开始专心地解题了。
“没想到，你还挺懂这些的嘛！”赵怡悦开心地说道。
我傻傻乎地笑着，也不知道该怎样回应这份夸奖。
“话说你觉不觉得张星洲那家伙好花心的说？”赵怡悦似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就是有点。换作是我，我就会不再和那些女生来往，专心追宁子菡。”我一不小心就说出了真心话。
“对，就是。他那么花心地配不上我家宁子菡。”
“你还说不像你不像宁子菡的妈。”我小声地嘀咕道。
“就是不像。”没想到让赵怡悦听到了。不过从她的反驳中我听到了欣喜。
她在高兴什么呀？
这时像是有根针一样穿透了我的思维，那些问题迎刃而解。
宁子菡那么害怕我和赵怡悦共处，是因为她知道我和赵怡悦有可能。
这时我转过头深深地凝视开心的赵怡悦，她的笑容依旧是那么美，我的嘴角也因此有了弧度。
赵怡悦察觉到了我的眼神，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在看什么呀？我脸上有花吗？”
没有，但比花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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