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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慈心


两位公主的及笄礼在即,宫里宫外都忙起来了,礼部拟出及笄礼的章程呈上去,陛下遣凝香儿原样送回礼部,可见是根本不满意。

        礼部尚书张月盈立刻甩出去道,“大公主和二公主的册封礼怎么有不一样的地方?写的人太不经心了。”

        手下人赶忙重新写,写这种册封礼奏折是份美差,偏偏这次落在了礼部一个小官的头上,他喜滋滋的写了不成想陛下这般不喜,私下战战兢兢的向尚书说道,“下官听您的吩咐以太女例来写大公主的及笄礼,陛下……“

        “显而易见陛下不满意,”张月盈强势的打断了她,“是你自己没写好怪得了谁呢,本官看你勤勉才把这等要事交给你,真是不争气啊。”

        总而言之这件事和她张月盈半点关系也没有,休想牵连到她身上,小官人微言轻得到这样的答复也只能自己咽苦果。

        晚上下了衙门她赶紧传信给越国夫人府上,陛下暂且没有立储的心思。

        不想陛下的雷霆之怒第二天就到了礼部,不仅发落了写奏章的人经手的也一概受罚,张月盈主持科举原不在她分内事中所以只是罚俸。

        两位公主及笄的流程初定,礼部赶紧和尚宫局交接然后忙起了春闱,监考之人由陛下亲自选直到开考的早上才会定下来,总不过是在出身翰林的臣子里挑,这样不过是为了让考生们想贿赂都找不到人。

        学子们早早入京休息只待开考大展身手,早上进入考场时才听闻监考的是中书侍郎姜扶月。

        她是璧山书院第一批科考的学子,中了状元直接被收进中书省,现如今是钟离镜的左膀右臂,但出了名的冷脸不好说话,出身贫寒倒成了她的倚仗了。

        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整个官场竟没有人能压住她,钟离镜爱惜这位能干下属对她的反击自是装作没看见。

        桑渝跟着礼部忙了这些天免不得要来看一眼,桑澜是没有这个兴致陪她,要出门的时候内宫传来消息,说是桑湛想见她。

        小门那边桑渝看见自己的弟弟居然穿着一身内官服,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桑湛露出一个堪称端庄的笑容,说道:“姐姐,带我一起去看考试吧。”

        皇子悄悄出宫真是闻所未闻,要是母亲默许便罢了,但看桑湛的样子怕是连父亲都不知道,桑渝想到这一层笑了起来,很是痛快地答应了,“好,姐姐带你去。”

        考场外学子们排着队进去,什么年龄段的人都有,璧山的学子穿着璧山的一身青色衣裙独树一帜,从制式花纹到布料高度统一很是显眼,躲在马车里的桑湛问道,“姐姐,站在后面的那个穿藕色衣裳的你认识吗?“

        桑渝看过去叹了口气,不怪弟弟挑她来问那样艳压群芳的脸很难让人不注意,“那是皇后殿下大姐姐的长女孟佳言。“

        “听说大理寺卿是探花出身,说不定孟娘子也能是探花呢。”桑湛很轻易的对上了关系,连孟佳言母亲的官职都说出来了。

        桑渝很惊讶于这件事,问道,“你知道她母亲的官位,还知道出身探花的事?”

        “这有什么稀奇的,”桑湛无奈的看向姐姐,“父亲让我记下各家郎君的家中情况以便结交,这位孟娘子的两个弟弟孟希言与孟思言就在其中,虽然我根本没在诗会上见过他们。“

        桑渝解释道,“桑泓的诗会有些人爱去有些人不爱去,孟家惯是低调怎么会总往宫里跑,再说皇后殿下的亲侄子没必要讨好别人。”

        “是大理寺卿家的人低调而已,长平侯家的两位娘子可不低调,满帝京谁没见过她俩的肆意张扬。”

        “孟寻言总归胡闹的有底线,那孟善言却是实打实的目中无人。”

        桑渝见过这两个人,对她们没什么好感。

        皇后殿下的二姐孟南荷八年前旧伤复发上书请辞,陛下怜惜功臣赐封她为长平侯,算是尊贵的养在京中。

        谁知道她的两个女儿一个比一个不成器,偏孟南荷带着丈夫吃喝玩乐没有管教的意思,但陛下喜欢极了这两个人非但不罚还总有赏赐,助长她们在帝京的风头更盛了。

        “能这样随心所欲的过日子也挺让人羡慕的。“桑湛由衷的说出这么一句。

        桑渝明白桑湛被父亲拿规矩框住了,摸摸他的头说,“你要学会让自己快意才是。”

        “春风动春心,流目山林。山林多奇采,阳鸟吐清音。”

        永昌宫里少女们衣袖轻摆踏歌而舞,随着乐师们唱歌的却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声音清脆唱的十分认真,柳梦洲在旁边和歌给她兜着底。

        贺兰明烛随侍在桑琬身侧,她端起酒杯道,“梦洲,你这小女儿可比你有天赋。“

        不等柳梦洲自谦柳灵欢立刻起身行礼道,“谢陛下夸赞。”

        桑琬见此开怀大笑,转头问道,“明烛,你觉得如何啊?”

        贺兰明烛也很喜欢柳灵欢的伶俐,”真是个灵秀动人的孩子,不负灵欢之名。“

        得贺兰妃此语柳梦洲道谢连连,桑琬觉得柳灵欢性格机敏很适合去陪伴桑娢,遂出言道,“灵欢,你无事常来宫中拜见皇后,穆睿皇子爱好音律你们可以多探讨。“

        柳梦洲自然是应下,看天色不早带着女儿出宫,桑琬顺势躺在贺兰膝上摩挲着他的手,“听说你最近没胃口,西域正好进贡了不少葡萄香梨,朕让人拣好的给你送过来。“

        贺兰明烛笑笑没有说话,桑琬见他没有多欢喜的样子轻声道,“你若是想要别的和朕说,朕富有四海还怕找不来吗。”

        “陛下好意臣夫心领,但臣夫深受圣恩没什么想要的了。”贺兰明烛很是恭顺的回话。

        桑琬却是不满意,“你这话说得假,反正朕的话撂在这里,你缺什么差人去未央宫和皇后说,皇后做不了主的自会报给朕。”

        贺兰明烛柔声去谢桑琬的用心,但要把这话当真是不敢的,自己这一时的富贵全来自于陛下的宠爱,可陛下也宠爱过别人,不由得他不多想些。

        外面忙春闱宫里面许述白忙着选人,在他看来桑渝的丈夫必定要出身好性格好,清贵些就好不用太显赫家中有能干的人在朝,将来才好襄助桑渝一二。

        家里都是男人在打理不能是个撑不起后院的,满帝京这么挑下来也没挑出合心的,毕竟郎君们的品行如何要仔细打探才知道。

        桑湛悄悄溜回来换了衣裳许述白还对着册子苦思呢,他走到父亲身边去看,母系父系的官职写的很是全面。

        “要不要问问姐姐的想法?”桑湛看着这些眼花缭乱的名字建议着。

        许述白不以为意,“侧夫随她挑,这正夫得听我的。”

        桑湛知道父亲的独断专行索性坐在一边不说话。

        及至晚膳的时候许述白挑出几个人记下,然后指给桑湛看,“湛儿,这几个人你看能不能见见,看他们品性如何。”

        “有一位在三哥的诗会上见过,很是八面玲珑说话办事都得体,其他的就要想想办法了。”桑湛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不如……请乐靖舅舅帮帮忙?外甥女娶亲他不会不帮。“

        许述白茅塞顿开,“你说得对,以乐靖长皇子的身份来办这件事最妥当了。”

        他赶紧叫人开库房找东西,预备着要送给桑珏,他常常来宫里探望陛下,算来有小半个月没来了估计这几天就会进宫,他得选些好东西才好求人。

        洛以朝则是拉着桑澜来未央宫,李粲早就等在那里,三个人围着桑澜坐下。

        洛以朝率先发问,“小二,马上你就要及笄了,之后开府封王势必要议婚,你对未来的丈夫有什么想法吗?“

        桑澜被问得有些懵,李粲接话道,”或者,你有没有自己喜欢的?“

        见桑澜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孟南洄安抚他,“不是说要你今天就非选出来个人,只是到底丈夫是和你过一辈子的人,问一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将来也好妻夫和顺。”

        “皇后叔叔,我不知道。”桑澜无奈的摇头,“我根本没想过成婚的事,也不想成婚。”

        洛以朝听到这激动起来,“小二想的有道理,孩子们及笄不是非得成婚。”

        他女儿花容月貌落落大方,不多玩两年就成婚太可惜了,洛以朝因为自己嫁的早有怨念所以很支持桑澜。

        父女两个人达成一致,旁边的李粲和孟南洄突然没了兴致,说好的参详未来女婿呢。

        孟南洄受够了这俩人的不着调,没好气的喊云乔,“摆饭!”

        “不等二哥了吗?”桑澜问道,奇怪为什么桑娢还没回来。

        孟南洄心气更不顺了,“你二哥出去玩了。”

        桑琬一早就把桑娢打扮的俊美不凡带出宫了,此刻母子二人高高兴兴的在外面游玩,桑娢其实对出宫没多大热情,兴致缺缺的站在坊市里看母亲挑风筝。

        民间不乏巧匠,桑琬被巧夺天工的风筝迷了眼,想着带回宫孩子们会喜欢,一口气买下了十来个转头看见桑娢满脸的无聊。

        “谪凡,母亲带你出来是希望你能开心。“桑琬伸出两根手指在桑娢脸上比出笑脸。

        桑娢顺着她的意思笑了笑,他知道母亲是为自己好,但他对于这些事就是提不起兴趣,比起游玩他更喜欢在屋子里看经书。

        桑琬抚摩着儿子的脸颊,“谪凡,你还小做出的抉择不一定能持续一辈子,你且享受这凡尘的快乐,等你二十岁再想一想现在的想法。”

        “母父生你养你自然希望你能有一生的欢喜,但寿数几何乃天定终有离别,我和你父亲只是想你能有寻常人的快乐,难道你急着来伤母父的心吗?”

        桑琬的话全是真心,在她眼中桑娢还小很容易被带偏了,天家的富贵温柔乡难道不比参道好,但桑娢脾气倔强行让他放弃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她放下身段以母亲的身份循循诱导。

        哪怕来日他下定决心再无转圜,自己也尽力了。

        桑娢听这话心里觉得亏欠,母亲一片慈心他是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笑着说道,“听舅舅说长安楼新请了胡人师傅,那里的胡饼羊汤最正宗,母亲要不要去尝尝。“

        “我儿都这么说了,当然要去。”桑琬知道桑娢退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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