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番邦阿布
苏锦袖一开口，陈夫子拍着桌案道，“咱们可都是把这个名门之女给抛在身后了，颜小子，可真是舍近逐远了！”
在座的除了唐钧和徐家姐妹，其他人都不明白陈夫子的意思，唐钧笑着解释到，“诸位进洛城来的迟，不知道苏小姐年少便轰动洛城的厉害！”
原是苏锦袖自幼年时，家中便为其延请大师指导琴棋书画，诸般所学均有小成
便是在前年的琼林宴中，临场画过一幅琼林春宴图，所有到场之人，均在画中一一呈现，不说在场的国母仪态风姿惟妙惟肖，便是随手几笔勾勒的宫人也都传神逼真，轰动一时。
此画后还被国母收了去，说是“天下和乐，此画当为一绝。”
颜别渊知道此中缘故之后，正去请辛婶儿重新准备一套笔墨纸砚来时，苏锦袖道，“还是借这位画师的宝墨一用吧，瞧着也都是极好的东西。”
那画师赶忙让出位次，碧沁红染另铺了新纸，对乔末笑道，“乔妹妹帮我瞧着，我虽说看着你一块块建成了绝妙仙宫，可若是有错漏的地方，还得你提醒我才是。”
乔末上前，结果红染手中的墨锭，开始给苏锦袖研磨，“那姐姐的贵手费力，我来给姐姐润笔！”
此刻倒是众人齐聚在苏、乔二人身边，见苏锦袖先是几笔挥毫泼墨搬勾勒出倒塔的楼阁雏形，再换用尖细小笔仔细雕琢层层走势，苏锦袖虽说请乔末掌眼，但显然她胸有成竹，一气呵成。
看着宛如实物再现的画作，唐钧感慨，“今日颜府一再开眼，两位姑娘惊为天人，实在是让我这等粗人汗颜！”
说罢竟然朝着二人认真的作揖施礼，以示自己的诚恳钦佩之意。
苏锦袖和乔末被他这正经的礼拜吓了一大跳，连忙回礼，林州见几人如此，乐的哈哈大笑。
“唐兄，你如此模样，倒似那拜堂一般，就差个礼官唱喏了！”
唐钧听林州如此说话，连忙回头看苏乔而认识神色，另加上颜别渊，见几人都正常，唐钧喝到，“林大人，岂可随意乱说，我便罢了，姑娘家的清誉洁若无暇白壁，若是因我之故沾染瑕疵，万死难赎！”
说罢，又转身朝苏乔道，“我实在是钦佩二位技艺高超，一时心中激荡，视两位小姐有如高人在世，绝不敢有丝毫亵渎之意！”
苏锦袖点点头，“唐公子严重了，雕虫小技而已。”
乔末也笑道，“唐公子放心，苏姐姐与颜将军珠联璧合，自不必说，我则就是顽石一块，无有此等烦恼！”
唐钧点头回应，拉着林州一旁说话不提。
却是颜别渊听了乔末的“珠联璧合”，回头看了俏皮的乔末一眼，转而继续收了苏锦袖的画作，寻人仔细装裱，准备呈给国主御览批示。
在颜府外离去之前，苏锦袖与乔末悄声说到，“那香膏的外商这两日到了，我哥哥让我转告你，若是你有意，明日去见一见。”
乔末点头，“那自是要去的。”
香膏的事，首阳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乔末好奇，第二日依着约定的时辰，到了牡丹亭时，苏锦河也恰巧刚到。
“以为乔小姐还要片刻才能到，如今看来倒是我迟了，下次定要改进”
“我早到了吗？”乔末回头问绀香，“约定的不是这个时候吗？”
苏锦河不待绀香回答，自接着说到，“乔小姐准时的很，只是锦河每每见到身边的姑娘们出门也罢，赴宴也好，总是要迟缓些时候，便是我家妹妹，也甚少有不耽搁的，倒忘了乔小姐并非普通闺阁女子。”
“那倒是我没弄清楚众位小姐的习惯，没能入乡随俗了！”乔末同苏锦河进了门内，一同往楼上走去。
“自该是如乔小姐这般，只不过洛城的诸家小姐，多有空闲，慢慢的打发去了，与乔小姐是不能比的。”
乔末跟在苏锦河身后，觉得今日的苏锦河与他之前给自己的印象大有不同，较真说起来，约莫是以往严肃深沉，今日竟然热络许多。
见苏锦河过了四楼仍在继续往上，乔末与绀香对视一眼，前次闺主宗禾到此，最后也不过是在四楼雅间宴客。
牡丹亭共六层，据说顶层从未对外开放，苏锦河竟能直通五楼，乔末觉得对苏锦河，以及苏府，怕是要重新考量。
五楼共有雅间共有五个，苏锦河带乔末进的是楼梯右转第三间，看位置，应该算是所有雅间中档次较好的了。
雅间门前自有童子应门，推门而入之后，乔末才见雅间之中，早已有一番邦之人在座。
乔末跟着苏锦河进门后，绀香正要跟着进时，却被童子阻拦，“姐姐还是同我一起在外面等候吧！”
乔末看着童子觉得有些奇怪，她确信进门时苏锦河并未对这童子有何暗示，那就是说这童子一直都是如此做的。
可什么严苛的会面，连贴身跟在身边的人都不能随在身侧，倒是惹人生疑。
“我家小姐虽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身边从未离过人伺候，这位小童不知是什么意思？”绀香话是问门口的小童，但眼睛却看向苏锦河和雅间之内的人。
“主子们说话，我们这些下人只要等候召唤就好了，莫要打扰才是。”小童说话硬气，倒不像是个伺候招待的，反倒有几分主家的意思。
“这位小哥可不要说错了，你身边的这位姐姐可不是我的下人，若要有个身份的话，她该算是我的亲人。”乔末听小童说话刺耳，亦有不悦。
“这位姑娘不要见怪，乔小姐也莫要生气。”苏锦河朝那小童摆手，“原是我交代不周，一来是我这外邦友人不喜生人，所以每每相见，都只我自己。”
“再者，门外的童子，估计也是见惯了这雅间的主子不带随侍之人，习以为常，竟误将此事当做是规矩了。”
乔末瞧着苏锦河，觉得他这话说来就矛盾——按说他要给自己引荐的是香膏的供货人，生意人行商走货，若是真的“怕见生人”，眼前的人怕是连最低等的小伙计都做不了，那倒是凭着什么能将商货铺进洛城，更别说是权贵之家，侍郎公子亲自招待了。
至于应门童子把习惯当规矩，也是奇怪，乔末哈没见过哪个伙计，敢做客人的主。
绀香随着乔末进了屋内，听见苏锦河超那番邦人介绍到，“先生多多包涵，这位小姐初次见先生，还没习惯而已。“
那番邦人点点头，在桌边坐下，苏锦河才向乔末介绍到，“这位便是北疆来的阿布先生，香膏便是他的生意，也是这香膏奇效，是以供不应求，每月我也只得少许，勉强够家人所用。”
乔末点头示意明白，“初次叨扰阿布先生，实在是机缘巧合知道先声的宝贝，确实是好用，才心生向往。”
阿布却不接乔末的话，只问苏锦河，“以往都是介绍家主男子前来，这次怎么是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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