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重要线索
楚凝与妩白共乘一马离开皇宫，一路上楚凝多次问及她的来由，妩白不多说一字，只是说自己是奉主上之命。
楚凝好奇的打量她，“那你上次来抓我，也是你主上命令的吗？”
妩白点点头，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衬得她英姿飒爽。
楚凝坐在她身后，尽量大声说：“那你主上还真是个纠结的人！不过，这次谢谢他啦。”
妩白仅用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了一句。
“主上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楚凝戴上了面纱进了添香楼，妩白默默跟在身后。
添香楼内众姐妹都是还未就寝，每个人都惴惴不安地坐在楼中，却安静得出奇。
好像添香楼还从未这么安静过。
楚凝注意到楼内还多了一个男人，此人一身朴素布衣，挽着简单的发髻，身形单薄。此时正落寞地坐在板凳上。
见楼主回来，众人忙是迎了上来，那男子眼中也出现了一抹光亮，如看到救世主一般。
楚凝问道：“这位是”
心颜介绍说：“他就是我们之前说的许秀才，听闻岘秋姐姐被带走立马就赶过来了。”
许秀才一介书生，此刻也失了态，慌乱地揪住楚凝的衣袖，“楼主，岘秋有没有事啊？”
楚凝摇摇头，眼神充满了愧疚，“皇后娘娘毒发身亡，岘秋作为嫌疑人被关了起来。”
“怎么可能！”秦月几乎要跳起来，“那香水都是我们和岘秋一做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楚凝点点头，思索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好在皇后娘娘的香水没有什么问题，皇上这才给了我三天时间，让我找出真凶。”
心颜才焦急的问，“那小姐可有什么线索”
楚凝沉默地摇了摇头。
她目前没有任何线索，甚至不知道从何查起。
“楼主”许秀才依然拉着楚凝不放，眼中满身哀求，“求求你明天带我去见岘秋一面，一面就好。”
“好。”
第二天一早，楚凝便带着妩白和许秀才，借查案之名顺利进了宫。
大内监牢层层封锁，楚凝打点了不少银子才进来见到了岘秋一面。
此时的岘秋已不复往日的温婉动人，几缕发丝贴在额前，裙摆尽是污迹，手脚都被沉重的铁链锁着，难以移动。
哗啦哗啦。
岘秋牵动着锁链的声响，趴到了牢门前。
“楼主许飞你们怎么来了。”
许秀才猛地伸手进去抓住了岘秋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落在干草上，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饶是饱读诗书，却难诉衷肠。
楚凝见二人早已心心相印，坚定地说，“岘秋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救你出去的。”
许秀才张嘴张了半天，终是说出了一句话，“岘秋姑娘，等你出来，我就娶你，好不好”
岘秋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看着看着居然也有眼泪滚落出来。
“可我我是青楼女子。”
许秀才攥紧她的手，仿佛只要稍稍松开就再也抓不住她了一样。“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你是你。”
岘秋此时边哭边笑，笑容让整个冰冷的牢房都温暖起来，“好！”
楚凝也微微一笑，“我说许大哥，哪有人在牢房求婚的，等出去了，你得再好好求婚一次。”
地牢狱卒此时走了过来，“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快走吧。”
送别了许飞，楚凝决定先从皇后宫中查起。
楚凝与妩白二人来到皇后宫中，皇后的尸首早已被移走入了棺椁，此刻的宫内空空荡荡，只有几个打扫的宫女。
楚凝四周看去，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叫皇后的贴身嬷嬷来。”
片刻，老嬷嬷弯腰走来，这里几日的忙碌已让她十分劳累，“楚姑娘有何吩咐”
楚凝正色说：“你跟我描述一下娘娘去世时的经过。”
嬷嬷的腰更弯了，“是，当时娘娘拿出了香水，对着镜子涂了一些在身上。命老奴去送东西，等老奴回来时便见娘娘瘫坐在地上，口吐鲜血，没一会七窍开始流血，暴毙身亡。”
楚凝皱眉，这段描述看上去没有破绽，“你把娘娘的香水拿来我瞧瞧。”
嬷嬷犹豫说：“这，香水是重要证据，现在只剩底座了。”
楚凝知道香水本身没问题，命嬷嬷拿来了底座，细细看了一遍。
这一看，便发现了底座下面有一个浅浅的凹痕，是皇后护甲留下的痕迹。她拖着底座使用香水，护甲便在松软的陶土上刻下形状。
目前，一切都还十分合理。
楚凝放下底座，突然想起什么，便问嬷嬷：“你刚刚说娘娘让你送东西送什么东西”
嬷嬷努力回想了一会，一拍脑袋说：“对了，娘娘那天晚上叫老奴去给瑶贵人送香水，因为瑶贵人早上未去请安，娘娘还好像还骂她，是什么病秧子不配用香水之类的。”
对啊！瑶贵人！
皇后经手过的香水只要她的和瑶贵人的两瓶，如果她的没问题，那问题就在
楚凝和妩白对视一眼，便向瑶贵人寝宫赶去。
瑶贵人所住十分偏僻，房屋破败捡漏，院内杂草丛生，要不是亲眼所见，楚凝不相信皇宫还有这种地方。
“你们是谁！”
一个小宫女不过十一二岁模样，正举着扫把把二人拦在门外。
楚凝蹲下身，温柔地说：“我们见你家主子。”
“不行！”小宫女嘟着嘴，“瑶瑶身体不好，吃了药刚睡下！”
此时屋内传来了一声虚弱的声音，“没事咳咳我还没睡，让她们进来吧。”
小宫女没好气地让开了路，二人进了屋，便看见塌上躺着一个女子。
此人脸色苍白，身体瘦削，衣衫无力地垂在胸前，呼吸起伏之间，却有种另类的美。
真是病如西子胜三分。
楚凝心中只有这一句话。
“参见瑶贵人。”
塌上的女子温和一笑，“快请起吧，我是个命薄之人，受不得的。”
楚凝见此人与她唯一的宫女两人性格如此反差，便觉新奇。
“娘娘，我们是来彻查皇后娘娘中毒一事，能否看一下昨日皇后赏赐给娘娘的香水”
瑶贵人点点头，命令的声音也是柔柔弱弱，“靖儿，把香水拿来。”
那小宫女生气地扔了扫把，把香水拿了来赛在妩白手中，“给你！”
妩白接过香水，打开闻了闻，面色一沉。
楚凝抛去疑问的目光，妩白凝重地点点头。
这香水果然有问题！
楚凝拿下底座，翻到背面一看，果然也有一道护甲的痕迹。心里谢谢沈公公，幸亏换了软陶底座，甚至有点谢谢顾桃之把原本的底座打碎。
“娘娘，这香水您用过吗？”
瑶贵人摇摇头，“看我这副样子，还有什么心思用这些。”
“娘娘可戴护甲”
瑶贵人更是自嘲地笑了，“皇上许久不来了，户部连月钱都不给我，哪还有什么护甲。”
楚凝沉默了好一会，这皇宫就像一座囚笼，有的人在表面光鲜亮丽地坐牢，与那地牢中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楚凝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娘娘，这香水我们便带走了。我这有些钱，虽说不多”
瑶贵人拒绝说：“东西你们带走便是，这我不能要。”
小宫女突然上前一把夺过了银子，嚷道：“你们快走，别打扰瑶瑶养病！”
“靖儿！”
楚凝二人不在多说，行了一礼便告辞了。
如今拿到了一个重要的证据，此香水确实含有鬼沙红，又确实出自添香楼所制，但添香楼的人是万万不会下毒的。
楚凝相信每一个人。
二人赶回添香楼，拿着香水挨个问了个遍，只是记得这瓶的确是岘秋做制，却不记得具体细节。
秦月语气强硬，“楼主，岘秋姐姐不可能下毒！我们制作时添香楼大门紧闭，从未来过外人。”
楚凝自是信她，只是如果不是在添香楼，又会在哪下毒呢
突然！楚凝想到了什么，便立回到楚宅。
楚霄见妹妹身边带了个陌生女子，知道添香楼遇难，不过看见楚凝来势汹汹，却也不敢多问。
楚凝想起前几天晚上，自己正焦头烂额时把一个半成品交给心颜，让她带去添香楼制作。如果不是添香楼里出了问题，那就是在楚宅下的毒！
“心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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