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没眼看
“殷少爷啊……”
“好英俊。”
“如果能嫁给他，那该多幸运。”
“啊，他看过来了！”
前面的姑娘忽然坐正了姿态，拉回了颜蓉的注意力，她侧眸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殷予焱的目光，后者朝她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实在与殷少爷在外的英名不搭极了，她能感受到周遭的空气都凝滞了。
很快，有人便投来了嫉妒的目光。
“又是她。”
“殷少爷刚刚是在看她吗？”
“多明显啊。”
有人切了一声，“有什么好的啊……”
嫉妒、怨恨。
负面的情绪凝聚成的黑色魂力，从四面八方涌起，很细微却很大量，令冷魂珠立马便有了反应。
颜蓉右手搭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半边脸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台下的众多姑娘。
经过殷可厉精挑细选的人，武阶都不算太低，大部分都在黄绿阶段，她们的魂力有高有低，因而爆发出的负面情绪，转化的力度也有深有浅。
颜蓉几乎将百余人都看遍了，最终视线落在殷予焱身上。
这时他已经走上了高台，被殷可厉按在位置上，百般无聊地看着台下。
“今日多谢各位世家的到场……”纵然不是什么公开场合，殷可厉也不可能叫所有人儿媳妇，这其中多少人真的能留下来，说到底还要看殷予焱的意思，“还请不要嫌弃小舍简陋，多在这里停留几日。”
对于未来公公，大多都是符合地举起酒杯讨好。
“自然。”
“您太客气了。”
你来我往，一片和睦。
当然，无视这暗地里的较量的话。
颜蓉在角落呆了快半个时辰，肚子都吃饱了，可现场完全没有散开的意思，她想要起身先离开，这样的一个小动作，却叫一直盯着她的殷可厉看在眼里。
殷可厉冷笑一声，出声说道：“颜姑娘，这是打算去哪？”
颜蓉刚起身到一半，被人一喊便停了下来，保持着半起半停的姿势望了过去，大概是她今日潜水有些深，好不容易逮着个冒泡的机会，所有人都瞧了过来。
无声。
殷予焱放下了酒杯，他喝得有些醉，脸红彤彤地，痴迷地望着她。
“……”
靠他解围是不行了，颜蓉便实话实说道：“有些累了，想去散散步。”
“一个人散步多没意思。”殷可厉今天非要找她的茬，“正好大家也都吃完了，不如一起？”
颜蓉不答话了。
对待这么个小辈，殷可厉还是要点脸的，便戳了戳旁边的殷予焱，“儿啊，你怎么看？”
这人正傻傻地盯着颜蓉，一被点名，显得有几分在状况外，扭过头来看了他爹一眼，道：“阿……蓉儿想去走走吗？”
他反应过来，便拍着桌子站起来，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片刻间就来到颜蓉面前。
“我带你去。”
他这话说的快，紧跟着一只手贴了上来，抓住了她的掌心，甜腻腻地牵在一起，“一个人多没意思。”
颜蓉：“……”
“我！我也要去！”
“正好我坐的有些累了！”
“颜姑娘，我们也能一起吗？”
周遭的人一下子就积极了许多，纷纷开口问道。
殷予焱皱着眉头，刚想说你们去做什么，旁边的颜蓉却忽然回握住了他的手，叫他心里一惊，一下子忘记了说什么。
就这么一瞬的功夫，阿离已经先他一步，笑着回头说：“好啊，一起比较热闹。”
殷予焱觉得有些奇怪。
这感觉一闪而过，几乎没有停留太久。
他太喜欢阿离了，因而对她的言行，都会不自觉地正当化，便觉着阿离从前就喜欢与人相处，虽然他有些不愿意叫人打扰了这二人世界，不过若是阿离高兴，也就无所谓了。
在场的人几乎都没有察觉。
除了站在高处，从头到尾都观察者颜蓉的殷可厉。
**
小辈们前前后后地都走了，剩下的就算不去，也都各自回了屋。
殷可厉坐在高位上，若有所思地喝着酒。
暗卫闪身出现在他面前，弯腰跪地，双手抱拳，“老爷，有什么吩咐？”
殷可厉细细品味，总觉得不对劲，右手压着膝盖，整个人微微前倾，道：“这几日你都跟在少爷身边，他身上可有异样？”
“没有，您是怀疑……？”
“我看那丫头，怎么看怎么邪乎。怎么会那么巧，苏丫头刚死，就冒出个那么像的颜蓉出来？而且我看她拿捏着我儿的短处，我怕那小子被人玩弄了。”
暗卫：“……”
殷可厉皱眉，“你这是什么反应？”
“属下不敢。”暗卫低头，还是说出自己的疑惑，“只是属下觉得，少爷不至于被人……玩弄。”
“那是你不了解他。”殷可厉看着他长大，这人有几斤几两他最清楚不过，“这小子看起来是精明，实际上傻得很。你看他对苏丫头的态度就知道了，心里怎么想的不说，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若不得对方应允，他什么也都不敢做的。”
“……”他能接受自家少爷冷酷无情的说法，却接受不了这种纯情男的人设。
毕竟追着他跑得女子多得数也数不清，要是他有心，妾都不知收了几百个了，偏偏到了如今都还是孤零零的一人，整日追在人家身后跑，也不见得有过什么行动。
别人不敢吐槽，殷可厉哪里会觉得怕，“你看他方才那样子，不知道从那女人身上尝到了什么甜头，怪腻歪的，我都没眼看。”
对于殷予焱的感情状态，暗卫也不敢多议，“许是那姑娘也心仪少爷……”
“若真是如此也就罢了……”殷可厉这心里老觉得不舒坦，问道：“这几日真的没什么奇怪的事情？”
暗卫道：“少爷不让我跟的太紧，我也不知道太多……”
他说着，忽然想起一件事，道：“老爷，有个人可能会知道。”
“谁？”
“庄可怡。”
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这名字，庄可厉愣了一下，皱眉道：“与她有什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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