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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月读对望


“等一下等一下。”

        五分钟的功夫,名叫程尘的老社员却忍不住再一次叫停,他问郑祁和吴楚笙:“你们两位主唱可不可以不要一个像看仇人,另一个像看妖怪,深情一点好嘛?”

        这个疑问句自然没得到回应,反而是邓同邺开口解围:“程尘,他们好像很不习惯男女对视,我觉得要不让他们分别和同性社员对视,这样也算团队间有交流了吧。”

        这个想法倒是给出了新思路,程尘认为勉强可行:“那都和吉他手对视?”

        吴楚笙很想说就不能不对视吗,又不是一个mv就体现团魂,何必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就像学校领导来旁听的虚伪公开课,装得不累吗。

        但她毕竟作为学妹,优先级不高,胆子也不大,自然不能说出口,只听见那个社会的学长突兀闯进交流中:“两个主唱如果都看向两边的吉他手,怎么想怎么不自然,不如不追求对称性,我稍微往后一些,看着键盘手,她往前站一点,看吉他手,怎么样”

        程尘一番想象,似乎觉得有点道理,同时左右看给出的观感的确不太好,于是一锤定音,邓同邺开口道:

        “可以,调整一下队形,副歌部分郑祁朝向白序青,吴楚笙朝向江珊,其余的人面朝镜头,注意面部表情不要严肃,稍微有点表情管理,我们最后来一遍就结束。”

        彼时体锻课已经要结束了,能听见操场的吵嚷声,几个人肚子都有些饿,毕竟中午十二点吃完饭到现在已经五个多小时未进食,一下正课就来到这排练,反复演奏同样的旋律,循环演唱同样的歌词,最初的兴奋已经殆尽,只有千篇一律的重复叫人审美疲劳,大家都巴不得赶紧走,听了这话,才勉强打起精神进入状态。

        郑祁觉得自己从没有把哪一篇课文背得像这首歌词这么熟练,先前同样的唱段都要游刃有余地进行着,吉他鼓声一响,身体便不自觉律动起来,唱到“causeit\''shardformetoloseinmylifei\''vefound”的时候,视线同之前商量好一样转向白序青,恰逢他抬眼望来。

        视线相触,眼波流转,本来看作好兄弟之间无比正常的感情交流,在他唱出“thatwecanbaby,wecandoaonenightstand”之后,突然就有点不对劲了。

        注视白序青的脸,思绪自然而然飘忽他之前指导自己歌词,还逐句翻译的场景,宿舍外的榕树上有夏蝉低鸣,此起彼伏,与夜风跳跃的枝桠悉窣浑然天成,如那时一般,他的眼神依旧温柔,像夕阳欲落却照不尽的傍晚,甘愿沉沦那一望无垠的暮色,音乐可能的确有别样的魔力,让人恍惚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郑祁听见架子鼓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敲响,重低音频率像极了胸腔闷声,有种淋漓的畅快。

        合唱结束,吉他利落扫弦,鼓声戛然而止,唯有钢琴缓缓收尾,似乎是为他砰砰跳动的心脏做掩饰。

        邓同邺一句解散,表演者撒了欢散场,郑祁放空的大脑才逐步回归现实,似乎不太理解方才因为一个眼神与一句歌词产生的意识流为何物,就像热带雨林不理解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在那个当下,他不可能将现实与潜意识联系起来,只能解释为音乐引发的无规律思维流动。他想起曾经做过的某个离奇梦境,在颠三倒四,色彩迷离的虚幻世界里,他脚下踩着洁白的云朵,头顶驰过越野的汽车,大步翻越连绵的彩虹,拼命想逃脱此情此景,疲惫地在地平线边界暂时停驻,听见风轻拂耳畔,远眺却仍旧是这条没有尽头的大道。

        他从诡异的梦中惊醒,看着现实的天花板上没有彩虹,身下的床铺也只有被单,庆幸自己仍旧处在正常的世界里,却不理解梦境种种究竟是何意味,如今想来,竟觉得那或许是从他深层意识里孕育而出,与此刻幻想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莫名地想,如果是白序青,在那个世界是会认为一切正常,还是不管不顾和他一起出逃?

        “身体不舒服吗?”

        一句话中断了思考,把他拉回现实,训练室只剩下收拾东西的邓同邺和两人,郑祁甩甩头,企图把那些奇怪的想法赶跑,脑子里却循环起贺施玟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话语:“祁哥你千万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不要唱嗨了全部抛到脑后了!”

        他这才对白序青说:“没有,我只是想起某个人交代的事项,你等一会儿。”

        说着他走过去要帮忙,邓同邺先是讶异,尔后才说:“谢谢,但不用了,我已经快收好了。”

        郑祁刚伸出去的手又默默收回来,他试图找一个合适的切入口,想了半天还是只有蹩脚的尬聊:“其实我之前见过你。”

        对方显然没料到他跟自己找话题来了,顿了一下也说:“我也知道你,口号传得很广泛,之前听过。”

        “别又是那种脑残言论。”

        “呃,貌似是。”

        “······”

        致命沉默让郑祁实在不想客套了,憋了三秒直接说:“社长,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一玩的很好的朋友想加你,给个面子行不行?”

        邓同邺呆在原地,完全没想到这个走向,郑祁又用他那薄弱的语文水平补充:“我那朋友可谓是貌美如画,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他简直把能用的成语都用上了,还装得很自然:“但她也不是想急着干什么,就是单纯想和你聊聊天。”

        这种话但凡是一个智商八岁以上的正常人都不会信,更别说讲话的本人自己,见对方没反应,他束手无策地对不远处的白序青使眼色求救,学委看了他一眼,还是叹口气走过来。

        “那个朋友先前社巡看你吉他弹得很好,奈何自学又没悟性,所以想和你学习。”他面不改色的讲出莫须有的话,可信度达到百分之九十。

        邓同邺其实还没搞清楚这个状况,但一看说话的人一个是自己挺佩服的学霸,一个是到处传得沸沸扬扬的校霸,不由思考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一个这么神通广大都认识的女生。

        “啊对对对。”郑祁很快找回赛道接茬,“那朋友就是这么和我说的,主要是我们俩都不好意思推脱人家姑娘的要求,所以社长,你就一句话,实在不行也能让她另寻别家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邓同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当着社员面又说不出来,只好回答:“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也没理由拒绝,学吉他当然可以,但是我不一定时时有空。”

        “没事,没空视频交流也行,她很好学的。”

        于是邓同邺这个未经世事的小白兔就这么一头雾水被忽悠着给了微信。

        郑祁偷偷碰了一下白序青,做了个口型:搞定。

        他心里乐得要死,想到任务提前完成,不用再整天想套近乎了,简直一身轻松,连排练都简单起来。

        白序青看着他得意的小表情,也由衷愉悦了些许。

        放学铃声打响,他们告别邓同邺,结伴去食堂吃饭,郑祁给贺施玟把照片发了过去,语气非常拽:微信老子给你要到了,立了个想学吉他的新手人设,以后好好学习别来烦我。

        对面很快回他,聊天框肉眼可见的激动:

        !!!

        祁哥祁哥我爱你!你真是我的好哥哥!

        我绝不烦你,这就下单买一把吉他!

        猜到后续的郑祁还是不爽地想,万恶的资本主义,有钱真是了不起。

        由于近几天学校附近正在修路,整日轰隆轰隆吵得上课注意力不集中,下课心情烦躁不说,到了晚上修路工人吗可能不小心压断了哪一带电路,让本该平静如常的晚自习,在连锁反应下突然全校停电,甚至备用电源都来不及调动。这下,平日勉强安分守己的教室瞬间喧哗起来。

        a班宏志班的学生稍微好点,有人还拉开窗帘借着月光看书,至少没那么夸张,b班可就乱起来,一群人学习也不愿意了,四处坐位置开始前后左右聊起天来,甚至有人掏出手机光明正大玩起来。由于晚自习一层只有一个巡逻教师,并且随机在某个班坐镇,故眼下这一出让这位教师分身乏术,跑到走廊打电话联系起段长。办公室加班的老师也纷纷出来,企图多收几部手机。

        郑祁本来晚上就犯困,这下来了个浑然天成的睡眠环境,趴下就要眯眼睛,陈定凯偏拦着不让他睡,说什么也要讲鬼故事。

        他本来要拒绝,突然灵光一现,戳着前面的白序青说:“哎,都停电了就别学了,费眼睛,转过来一起听故事呗?”

        白序青放下手里的动作,转头问他:“什么故事?”

        郑祁坏笑着拍拍陈定凯示意给自己让位置,然后自然地坐到白序青旁边耳语:“听我同桌讲就知道了,这种大好时光,来来来。”

        于是白序青这个从来不在晚自习干学习以外事情的纯良少年,被某位说谎话不打草稿的大忽悠哄骗着也转过身,两人并排,隔着一张桌子面对陈定凯,这面成了观影席,那边就是演讲台,三个不顾巡逻风险,公然违法聚集,赫然开始鬼故事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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