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杀人被抓
昨夜被老小孩一吓他很自觉的知道要明哲保身，一刻也没犹豫就想跑。
跑是跑了却连正邪大战的圈子都没跑出去，躲开了阿灵、甩掉了幽门弟子，万流的谁人也没说动他。
眼看就走脱却被洪山堂主一嗓子喊住了。
洪万山早就顺理成章入了大本营，卖力的很身先士卒，别人都打扫战场了他还带着人围追堵截。
蛮荒鬼母没抓到却赶巧堵住了白末，许是激动了些嗓门有些高了，也是白末这名字号召力出奇的好，一叫唤招来一帮杀红眼的老少爷们。
洪万山当着这么些门派不一的人没来及藏起来，抓也不是、杀也不成，周围七嘴八舌的说白末是何太苦的徒弟哪还敢动。
白末逃过一劫随着大家伙又回到城里。
见到胖子哭爹喊娘的跑过来喊死人了再到这里，现在被围在中间兴师问罪。
中间大平台上坐着个官，还是今早刚刚进城来的。
据说是中州副都御史，不明原因被贬了两级外调晋阳来接曹正清的班。
安思贤安大人早上才到，府衙都没去直接坐到这儿来了只因这里死的人身份不一般。
白末看了一眼不远处李耀威的尸体觉得渗人。
昨夜还跟他喝酒谈人生的李耀威，人人皆知身份的二品登闻使今早死在这，被人掐死还被挂在舞娘跳飞天舞的长绫上。
现场红绫上隐约写着八个大字：宗门可耻，白末杀我，堪称言简意赅。
安大人一眼断定这是被挂上去时没死透，但也没了还手之力，拼尽力气留下的临终之言，人之将死断然不会随便攀咬。
胖子老六此时正跪在安大人面前，他已经说完了，眼泪鼻涕一把还没擦干净像是被惊吓的劲儿还没过去，哆嗦得不成样。
安思贤清清嗓子朝白末一说：“现下已经清楚了，杀二品登闻史可是大罪，本官虽无权审查却有协查职责，将犯人收押待本官处理好此处事宜，上奏闻天阁再行处置”。
安大人话说的清亮，来此上任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比冯万全他们像样多的校尉营，领头的提点督尉安青还是亲外甥，听到发话就要上前拿人。
白末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似乎多余。
城外他被李耀威救下谁都看到了，能然李大人亲自相救的必然交情匪浅深得信任。
胖子说看着李耀威助他解了府衙的围、救他性命，昨夜他二人在此把酒言欢到深夜。
连李耀威给他讲闻天阁、说登闻使都一清二楚，至于说昭和二年闻天阁如何选人、如何布局之类白末就不知道了。
最重要的是胖子说李耀威入城之后到死前就跟白末待在一块，二人说到不是人过的日子时候争执明显。
胖子一席话说的声情并茂，肢体语言都到位谁听了都觉得是真的。
甚至无人在意这是片面之词，被扣着的花楼老妈子、姑娘们一个字也没让说。
现场里外都说他们确实看到了，胖子说的一点不假。
白末被安青的手下押了，摁着脑袋时还看着胖子。
“住手！你们放开他！”
阿灵挣脱单流云跳上来，指着安青等人大喊。
安青穿着武朝官服丝毫不畏，反倒跨前一步大声呵斥：“官府办案，闲杂人等退下！”。
阿灵一听当场动手，三五下就将校尉小兵踢翻出去，一脚将安青踹出好远。
“白哥哥不会杀人，这讨厌鬼死就死了你们……”
“阿灵，不得胡闹”
单流云即及时上前，将阿灵拉住也止了她接下来的话，朝着拔刀上前的安青一个眼神也止了那动作。
“你要干什么！，胆敢阻挠执法可要想清楚了！”
单流云也不怒，转手将阿灵推给师弟看着，转向安思贤稍稍行了个礼，直言道：“这位大人，在下万流清泉峰首席掌座单流云，官家之事我等不便过问，只是白末乃我万流祖师何太苦的徒弟，按辈分单某都要称一声师叔公，流落多年、未经世事断然做不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望大人明察一二”
这话一说里外都是一阵唏嘘，怒骂、感叹的都有好不多样。
安思贤照旧端坐，只淡淡一句：“照此说来，此人身为中四宗之首万流剑宗这等辈分的人要杀谁都简单了，毕竟此处如此多的万流弟子，连你单首席都在就更没什么不可能了”
白末一听这话不自觉就笑出来了，还以为单流云真是要给他求情来的。
他正奇怪怎么没人关心一下自己的杀人动机，这不，当场就补上了。
人证、物证、理由、动机，这下连条件都全了，精心策划也不过如此。
这要是再有人说点什么恐怕还有惊喜。
周遭议论快摁不住，宗门人爱恨交织的情绪最为明显，谁杀了李耀威他们都欢呼雀跃，但以白末现在的身份、一人抢了那么多好处哪个也不愿意站出来说什么。
单流云也清了清嗓子又道：“大人严重了，宗门之人一直安分守己，此番异动也事出突然，我等不过尽力而为，免伤无辜罢了，宗门之间的事自会处置清楚，眼下此事还有诸多疑点，还请大人给我等一些时间”
安思贤听完就站起来了，理理官袍只道：“是非曲直自有闻天阁会断，尔等不必在此多言，部政史衙门之变还未了，未有结果之前尔等休得离城半步！”
这一句立刻激情群情，话里谁也不让走的意思哪里能忍。
城外问罪台已经搭起来了，马上就要处置西二宗，谋断漯河以西的布局。
此等关乎宗门的大事怎能丝毫拖延，气脉之事都憋着一口气等着往外发呢。
“不行！，你抓你的人凭什么管我们去留！”
“就是！，这小子一人杀人连累我们是何道理！”
“直接将人交给闻天阁就是了！，我宗门主已在来的路上，大事绝不可耽搁！”
你一言我一语，弄到最后一多半都要杀了白末泄恨。
单流云反倒没话了，还悄然退下台子叫身后谁也不准插嘴。
阿灵张嘴发不出声音，大眼睛急得都快掉泪了，盯着白末比比划划。
白末被押走的时候对这丫头道了句：“放心，别怕死不了”。
安思贤袍袖一甩只道：“登闻使在的地方，尔等要做什么还是想清楚的好，本官公务在身就不陪各位唱戏了，来呀，把李大人请到府衙好生安置等着，把此处封起来严禁出入！”
话说完人就走了，安青得了命令立刻带人忙活，管你是帮派小弟还是宗门大哥一盖轰出去。
楼里老妈子哭的都快断了气也没人搭理一下。
大门一关、封条贴齐由着各自吵闹。
白末二进府衙却是头回进牢房。
说是牢房跟电视剧里什么昭狱、天牢没得比，就五间巴掌大的地方，干草、铁栅栏之类倒是标配。
往木板床上一坐压出一堆老鼠，一点不怕人爬了一身。
这鸟不拉屎的地界长年累月没点鸟事，牢房都没机会发挥作用给这些本地耗子饿的眼睛都绿了，白末脱了鞋好一通忙活才稍微安静点。
这情况谁还管干净卫生之类，直接躺倒想想人生。
最先想到的就是昨夜莫回风，这超级厉害的神经病随便两下就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叫他准备准备还真就是好心提醒，一波操作他要是没点心里准备演都演不出来。
除了阿灵怕是没人真心担心他的死活。
就连设计他的龟孙子都不会做考虑，实验品的待遇能好哪里去，有用就接着用，要是他自己不争气直接气死了立刻就会是弃子，下一个倒霉鬼自会无缝对接。
没人问曹正清那里去了、胖子到底是何身份。
也没人管这位安大人怎么一日之间就出现在了晋阳城。
连他现在都想不通李耀威怎么可能真就这么死了。
君要臣死是可以，但这样一个替闻天阁挡在前面多年得得力之人，就这么简简单单为了给他安排个罪名就死了实在说不过去。
这买卖怎么看都赔大法了，就找个人当搅屎棍而已哪里值得如此下本。
白末想不明白，也一时猜不出接下来自己会被如何安排。
白娃子到底有什么特别会被看上，若非是瞎眼老道拼死相护，要不是遇上老小孩很可能一出场就挂了，哪还有接下来这些际遇。
哪还有，凭什么有、怎么就有了的。
“难道是老小孩！”
白末忽然坐起来喊，脑子里飞快闪过于何太苦所遇种种。
他不相信老小孩是刻意的，也觉得应该没什么人敢打这祖宗辈人的主意，实力碾压如官民之别一样，在这里都是绝对的，没有商量可言。
思前想后也没找出老小孩故意为之的疑点，连胖子老六出神入化的演技他都能觉察出别扭，老小孩真实到有血有肉。
若不是从这里开始，难道是到了晋阳以后？。
白末在牢房来回走，照着脑袋一顿揉搓。
栅栏外一阵嗒嗒嗒的声响，何太苦骂骂咧咧走进来叫唤着：“什么鸟地方！虫子比老夫脚趾头都大！吃什么玩意长的……”
白末忽然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冒出来。
看着老小孩转过来嫌弃不已的表情，他竟然一张嘴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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