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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教了,她会了


亚茨拉菲尔的旧书店里没有多少魔法的痕迹,他是天使,舍拉这些凡人撅着屁股在地上画三年魔法阵才能得到的效果他打个响指就能做到,名副其实的神迹。

        控制温度,保持干燥,在空调和排风换气系统发明出之前亚茨拉菲尔就用小小的神迹保护他的旧书和卷轴了。他的店里无时无刻都保持着宜人的温度,还根据他的心情散发着大吉岭红茶或者伯爵红茶的香气。

        这些舍拉都感觉不到,她的身体还躺在被窝里,星光体对物理世界的感受十分有限。

        亚茨拉菲尔还贴心地提前拉上了窗帘,他的店在街角,来往行人多到足够吓死舍拉二十次了。

        很少有书籍记载如何治愈灵魂,就像没有一本医书有讲“如何治疗指甲瘙痒”,因为指甲不会瘙痒,灵魂也不会受伤。或者说灵魂的自愈能力很强大,受伤的话就是被打到救都不用救的程度。

        倒是有几本希伯来语的古籍非常抽象地描述了如何滋养灵魂,取悦灵魂,舍拉希伯来语学得不太好,得抱着词典才能勉强看几句。

        来亚茨拉菲尔店里看书的好处之一是这位天使几乎精通世界上的所有语言,又一个凡人羡慕不来的种族天赋。

        亚茨拉菲尔看了两眼舍拉希伯来语阅读理解卡在哪里了之后,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舍拉,“你还太小不该看这些。”

        舍拉立刻明白了为什么描写得这么抽象了,不过亚茨拉菲尔显然忘了她早就成年了。

        “我是个成年人了。”

        “哦,抱歉,我忘了你们总是长得这么快。”

        “死得也快。”舍拉开玩笑说,她的一生只对天使来说只是是眨眼瞬间,“如果我能上天堂的话我希望是你来接我,陌生天使会让我恐慌症发作。不过我是女巫,异教徒中的异教徒,铁定下地狱了,克劳利肯定会成心找一群陌生恶魔来吓唬我。”

        亚茨拉菲尔被逗笑了,“虽然天堂肯定是没戏了,但你是个好孩子,不会下地狱的。你受伤了吗,为什么找治愈灵魂的书?”

        “我还好,只是手被扎破了,得过一阵才能好了。是我遇到了另一个人,他……我不知道要怎么准确形容,总之精神和灵魂看起来都很糟。”

        “那太糟了。”

        舍拉和亚茨拉菲尔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一本本翻阅祖先留下的笔记。有关灵魂的部分还不少,但大部分是写“如何诅咒敌人的灵魂”、“如何污染敌人的灵魂”、“如何找到敌人藏匿的灵魂”……

        对此舍拉只觉得她祖先们的生活过得也太精彩了,多戏剧化的人生才会有那么多“死敌”。

        舍拉埋头找书的样子让亚茨拉菲尔非常欣慰,这姑娘很久没这么有活力了。他和克劳利都觉得舍拉像一株半死不活的植物,从来没有努力生活过。

        克劳利说如果舍拉是他养的盆栽,肯定是被骂三天不见好转,第四天就被烧死的命。

        “你知道瑞士有一种很可爱的习俗吗?”

        亚茨拉菲尔决定偷偷给舍拉一点提示,非常隐晦的提示,但舍拉是个聪明的姑娘,她也许能找到线索。这绝对不算是偷偷向凡人传授天使的知识对吧,他可能真的被克劳利带坏了。

        “嗯哼?”舍拉答应了一声,试图在手里那本论证“灵魂伴侣”根本不存在的笔记里找到同样根本不存在的治愈灵魂环节。

        “在瑞士的阿尔高洲,生下一个女孩就种一棵梨树,生下一个男孩就种一棵苹果树,他们认为孩子的一生顺利坎坷和树的繁荣凋零息息相关。麦克堡人也会把婴儿的胎盘放到小树下……”

        亚茨拉菲尔试图用小孩和树的习俗点明舍拉,如果无法治愈的话可以分担伤害,就像孩子和树,这是古老且有用的手段。而且在灵魂和精神的层面,伤害是非常特异的,分担伤害的人很可能不会和伤者感受到一样的痛苦。就像孩子把筋骨外伤分担给树的话,那对树来说不过是掉了一根枝丫。树把虫害分担给孩子,孩子只是被蚊虫咬了一下。

        亚茨拉菲尔绝对不是好老师,他说得太过隐晦,舍拉答应了两声就换了下一本笔记接着看。

        “你明白了吗?”

        “嗯哼。”舍拉不过脑子就答应了。

        “太好了。”亚茨拉菲尔再次高估了人类的智慧,“那你为什么还不回家呢?”

        “嗯?”

        舍拉愣了一下,亚茨拉菲尔是临时有什么事吗?

        “哦哦,好的好的,我现在就走。”

        她已经很麻烦亚茨拉菲尔了,不能当个得寸进尺的客人。说完话舍拉立刻回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当她为毫无收获的一天沮丧时,惊讶地发现亚茨拉菲尔正站在她的身边。

        “你的手受伤了,我想你独居的话少一只手会很不方便。”说话时亚茨拉菲尔抹去了舍拉右手上的伤口,像是那伤口从未存在过一样。

        “哇哦,我……谢谢!”

        这就是天使吗,这么贴心,这么温暖,舍拉感动得眼圈都红了,差点就不坚定地想改信上帝了。

        “不客气,正好我要来这边吃饭,约了克劳利一起。”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舍拉心里升起,她爬下床,下楼一看克劳利果然坐在她家的沙发上。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我们定了包间,而且现在路上基本没人,你可以试试出门走一圈。”亚茨拉菲尔热情地提议道。

        舍拉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心动了,但一看到克劳利面色不善,就立刻非常明智地拒绝了亚茨拉菲尔。

        亚茨拉菲尔惋惜地叹了口气,希望舍拉快点好起来,多出门逛逛。

        “拿包茶吧,上次来没喝完你们就走了。吃饭我真的不去了,你们两个好好吃吧。”

        克劳利不客气地去舍拉橱柜里挑了几包拿走,和亚茨拉菲尔一起出门吃饭去了,临走时给舍拉甩了五十块钱。

        “算你懂事,鼹鼠人。拿去吃点好的,你家对面的汉堡就不错。”

        在克劳利眼里舍拉和鼹鼠没什么区别,躲在暗处,见人就跑,叫她鼹鼠人十分贴切。

        天使和恶魔走后,舍拉看着自己手里的五十英镑,寻思这钱要怎么才能在美国花出去,克劳利就不能直接给她美元吗。

        “你家对面的汉堡就不错。”

        克劳利不愧是个恶魔,这句话在舍拉的脑子里转了好几天。

        泽维尔教授说她正在对外面的世界脱敏,从拉开窗帘开始,她已经越来越习惯拉开窗帘。同时认识到相比于陌生的环境,陌生人对她的压力更大。

        她按照泽维尔教授写的计划,先是挑选没人的晚上打开大门,在门边坐一会儿。然后在院子里转一圈,然后踩上人行道。

        这几步就花了舍拉快半个月的时间,其间两次恐慌症发作,但没到呕吐的程度,只是有些眩晕。

        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快的速度了,还是在没有人强迫的情况下,比如被泽维尔教授和一群小孩关在一起。

        她把自己的进度发给泽维尔教授,并约了个电话。

        “恭喜,你状态非常好。也许可以今天挑个没人的时候去汉堡店试试,只是对面。”

        “我……我今天状态不太好,我的手还没完全恢复。”

        舍拉说谎了,其实她找不出什么不去的理由。她想恢复的不是吗,想去吃汉堡,想去外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退缩了。

        泽维尔教授能理解舍拉现在的心情,迟疑和害怕非常正常,人的本性就是趋于安稳。但只要舍拉能克服这一步,她很快就能好起来。因为她早就不是那个弱小的受害者了,只是她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今天不行的话还有明天,只要你自己确定会有那么一天来临。”

        放下电话后舍拉缩回了床上,她觉得自己让泽维尔教授失望了,也许他看穿了自己的谎言?泽维尔教授就像个人型测谎仪,也就皮特罗那敢在教授面前胡说八道。

        这算是退步?

        但教授说过她迈出的每一步都会固定,她的状态只会更好不会退步的。

        再加上治愈灵魂的研究止步不前,她都不知道给弗瑞寄过去的蜡烛有没有给那个冬日战士用上。

        舍拉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完好无损,没准备好的是她自己。

        隔壁传来波娜的叫声,这让舍拉想起波奇,心情更差了。

        她迷茫恍惚,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选择,再一次喝下让自己精神强制关机的药水,这一向很有用。

        几个小时后,舍拉清醒过来,沮丧地发现自己还是一点都没变。

        她看向手机,这几个小时确实有一点变化,旺达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一张旺达和皮特罗在草地上野餐的照片,配字是“希望你也在”。

        她会的,总有一天。

        舍拉振作起来,换上自己压箱底的牛仔裤和衬衣。保险起见又戴上了帽子、口罩、墨镜和手套,她完全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

        晚上十点半,她可以在汉堡店关门前冲进去,买了就走。她不信这个点还有人买汉堡吃,晚上吃这么高热量的东西不怕得高血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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