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个曾经种在她心田的男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立刻用双手抱着自己快要炸裂的脑袋。那嗡嗡入耳的哽咽与哭诉，让季子琛的脸色冷凝如墨。
他将两个人的距离稍稍拉紧，一双环着她的双手狠狠将她紧在自己的怀中，声音好似来自九幽的魔音：“宋歌，你到底是后悔了？可你和他终究是错过了，这是你当初的选择，怨不得谁。”
感觉到腰间的疼痛，听到阴骘的话语，宋歌全身发抖。当看到他的的脸庞时，她神色大变，不管不顾地推开他。
“怎么会是你？”
听着她震惊的质问，季子琛冷哼了一声。一双没有情感的眼眸在她周身上下打量着，最后嘲讽地道：“那你希望是谁？郁少轩吗？”
像是想到了她如今已婚的身份，他冷笑中带着戏谑：“一个有妇之夫，惦记着旁的男人，你可真对得起你的丈夫。”
“那是我的事情，不劳季总费心。”
她强忍着心中再一次的翻滚，对着他淡淡地说了一句。眼眶中的泪水也止住了不少，那抽咽的模样也逐渐被冷凝所代替。
“宋歌，我似乎对你过于仁慈了。这港城除了你，还真的没有人敢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你是觉得我不会动你，是不是？”
听着他这话语，宋歌微楞之后便完全没有形象地笑出了声，那泪水轻扬的模样看上去让人好不悲伤。
——可那个会怜惜，会心疼她的人似乎永远都不包括她对面的男人——季子琛。
“季子琛，因为爱你，我妈妈死了，我爷爷死了，宋家没了……你居然说你对我仁慈？你摸着你的良心问一问自己，这话你说的可有问心无愧？”
“若你对我是真的仁慈，当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你害的我宋家家破人亡，你居然还有脸说你仁慈……我真的想见识一下，你不仁慈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情绪更为激动。若不是季子琛的气场过于强大，这会儿这走廊上恐怕已经聚满了人。
听着她有些歇斯底里地怒吼，季子琛是完全相信这个时候的她才是最为真实的她，没有面具，没有掩盖，只有恨。
他就说嫉恶如仇的宋大小姐，什么时候可以做到那样的淡泊如水呢？这个时候的她才是他认识的宋歌，一个会后悔、会仇恨的凡人。
看着她迈着踉跄的步伐渐渐的笑着走远，季子琛拳头紧紧握了起来。等她的背影像是折翼的蝴蝶渐渐坠落的时候，他快步赶上去将她揽在了怀里。
看着她昏迷不醒的模样，季子琛脚步微微快了一些。而她们不知晓的是，在宋歌被季子琛抱走时，一个角落露出了一个单薄的剪影，在彩色灯光的照耀下，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有些萧瑟的味道。
宋歌被抱上车后，整个身子都窝在季子琛的怀里。可能由于身体弯曲在他怀中不舒服，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微微讶然地望着他，那浑浊笨滞的眼神中有着淡淡地莫名其妙。
在看到季子琛那张俊颜的时候，她摸了摸自己有些疼痛的头，然后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手指也不禁在他眼前晃悠了一下：“你谁啊？”
听到她这么一问，季子琛的眉头瞬间跳了几跳。一双眼睛紧紧地从她身上飘过，像是想要摸清她此时是不是装疯卖傻一般。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季子琛对于她这发酒疯的模样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不管她是真的不认识自己，还是在演戏，他此时都不想和一个醉酒的女人计较什么。
“少轩、少轩……你一定是少轩，只有你才会对我这么温柔，对我这么好，会无限制的包容我，会送我回家……他、他从来都不会。”
她说的时候红唇轻轻印在他的侧脸上，那像是对待珍宝一样的动作，让季子琛的眼眸里面蕴含着深不见底的风暴。
她像是一个讨得糖果的孩子，不停吻着他的脸蛋，嘴里面甚至含糊不清地喊着‘少轩’的名字。
纤细的手指轻轻从他的鼻梁处描摹着，像是想要将他整个人都印在脑海，又像是在描摹着两个人的过去。
对上她满脸的痴情，还有那含着晶莹泪珠的眼眸。季子琛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神情阴骘的像是从炼狱而来的铁面判官。
他将怀里的人紧紧揽在怀中，盈盈不握的纤腰在他铁掌的束缚下，发出微微的轻吟。
那淡若琴弦的浅吟，让季子琛双眸一紧，声音散发着淡淡地只属于他的威压：“宋歌，我会让你后悔今天叫出郁少轩的名字。我本不想今天动你，这可是你自找的。”
……
宋歌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清晨。看着床上略显凌乱的模样，她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手指轻轻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看着里面空无一物，她整个脸色都铁青了起来。
季子琛一身睡衣走过来的时候，正好迎上了她快要喷火的双眸。他像是没有看到她那要吃人的眼神，将手中一套女装放到她床侧候，顺势坐了下来。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他坐稳之后才瞥了她一眼，声音淡雅地轻问。
“你、我。我们……”
宋歌觉得自己有些口吃了，虽然在决定回港城的时候便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临，可这毫无征兆的发生，她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你是想问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他低着头在她耳侧轻轻细语，手指从她的侧颜处轻轻的滑过。那手指传来滑腻的感觉，让他的心情微微愉悦了一些。
“干柴烈火，孤男寡女，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探着头用自己的唇轻轻描摹了一下她的红唇。
看着她满脸涨红，才轻轻放开了她：“宋歌，你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美。”
听着他下流兼无耻的话，宋歌微微冷哼了一声，然后嘲讽地一笑：“可季总的味道似乎寡淡了很多，看来这些年补品伤了您的身子。”
当年欢爱过后的痕迹似乎不是这个样子，自己又不是没有经过人事的纯情女孩。妖精打架的余波，带给人的是酥麻中带着无力，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了一般。
可她今天好似并没有这样的感觉，难道这些年不见，他的功力已经退步到这个地步了吗？是沈念歌将他榨干了吗？
像是明白了她这话里面的深刻含义，季子琛的眼眸锋利地刺向了她。锐利的眼眸配上冷凝的神色，像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宋歌的眉角微动，将自己的被角轻轻掩了一下，不自然地偏过了头颅。而这个样子，放在季子琛心中那完全是做贼心虚。
“看来你对我当年的表现也甚是回忆，否则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如此念念不忘呢？”他抽搐过后的眼角也放缓了下来，语言更显亲昵。
宋歌听着他这自我推销的模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都说这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今时可不同往日了。”
季子琛这次当是没有生气，他发现五年后的宋歌滑的和泥鳅一样。他若是稍有不慎，便会走进她预设的圈子。
在面对她锋利的言语攻击，他只有更加的冷静自持才能转危为安、化险为夷、扭转乾坤……将所有不利于自己的局面进行完美的利益最大化。
“你想要试一试吗？”
一句话，他单单一句言简意赅的话，便将宋歌刚才脸上的得意扫的一干二净。看着她脸上笑意逐渐消退的模样，季子琛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主战场一般，露出了半敛的微笑。
他看了看放在一边的连衣裙：“你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这个衣服是严秘书刚送过来的。尺码都是我告诉她的，应该错不了。”
听着严青给自己买的衣服，宋歌嘴角都快要合不起来了，他怎么可以这样的无耻。自己使了坏，居然让旁人给他收拾烂摊子。
“你出去。”
看着他说完没有退出去的意思，宋歌完全傻样了。他这是想要待在这里看自己穿衣服？他想看，她还不乐意被看呢？因而话语中的催促听着也不甚美好。
“又不是没有见过？”听着她那不和谐的声音，季子琛的脸蛋微微一拉，显然对于她这命令式的话语不是很乐意听。
“季子琛……”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简直就是来刷新她三观的人。当初那个闷葫芦一样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怎么下流了？
——难道沈念歌自带无耻体质，将周围一众人都感染了吗？
对上她怨念颇深的眼眸，季子琛脸色微微发黑，起身的时候还不忘瞥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吐出几个字眼：“女人就是矫情鬼。”
宋歌在他出去将门合上的时候，才认命地深呼吸了一下。若说自己矫情，那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滥情。
家里面娇妻爱子，他居然还动了自己。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狠狠扯了扯自己的发丝，她怎么就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按着常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醉酒，自己也不会连发生那种事情都不知道吧！她睡得有那么死吗？
宋歌整理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季子琛已经坐在了桌子旁边。颇为丰盛的早餐表明，他此时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看着宋歌走出来，他笑着对他招了招手：“过来吃早餐。”
“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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