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怨与恨何时消？
季子琛的话语引得宋歌面色一直没有半丝情绪，直至过了很久她才轻叹了一句：“可这宝贝有破裂的时候，我若是早一点成长或许就不会被变故打击的措手不及，不会连一点应对的方法都没有。”
当初宋家倒了，她被离婚了，妈妈没了，爷爷也没了……那个时候的她觉得人生没有了希望，好似死亡是唯一的结局，可那个跪在雪地里那么长，身体流出血的孩子居然还顽强地活着。
——那个时候若是没有肚子里面的那块肉，这世间也就没有了宋歌这一个人，因为那近乎绝望的气息可以让人全面崩溃。
“若是有可能我还是不会让你去碰触这一切，因为太过于残酷。”
当初他期望的就是将她送出这纷争的地方，可谁能想到千算万算最后在严青身上失了算，严青的那个男人简直险些毁掉了自己的一生，若是他还活着他一点一点一点地敲碎他。
面对季子琛如此的话语宋歌只是淡笑了一声并没有将其当做真实的诺言，因为他对自己的伤害貌似已经够大了，这珍爱、呵护的事情完全就是天方夜谭：“继续说。”
“后来他在求婚不成功的情况下，心里面便萌生了可怕的想法，他诱哄沈念歌将你母亲引出来，最后亲自送了她的命。”
季子琛说道这里的时候一直盯着宋歌，而宋歌除了脸色微微发白似乎没有太多的异样，因为除了情杀，最后结局她是清楚的，她亲眼目睹了母亲如何惨死。
“当初你也在场？”
那视频里面的确他也在场，可这么些年了她一直觉得这就是他亲手编导的剧本，当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在场。
“嗯，当初我在沈念歌那里不小心听到了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一切都发生了，已经成为了一个解不开的死局。”
若说他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他和宋歌有未来，可在沐沐尸体分家的那一刻他明白这将会成为两个人之间迈不过去的坎——不管如何的相爱，死的人是她的母亲，杀人的人是他的父亲，这果真是传说中的孽缘。
“你是想去救她？”
“是。”
她淡瞥了他一眼，然后笑着道：“后来警察局也是你疏通的？那些视频也是你让人去毁坏的？你为的只是给你父亲脱罪？”
她当初去警察局报案，可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受理这个案子，那个时候的宋家虽然早已经传出不景气的名声，可始终还是港城的富豪之家，当就是那样的前提下都没有人敢受理自己的案子。
“是，当初他撞人之后便发疯了好一段时间，这些事情都是我和容华处理的，他负责将所有的证据毁灭，而我负责将这事情压下去。”
当初他只是觉得自己的父亲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被不可求的爱情蒙蔽了双眼，迟早有一天他会清醒过来的，那个时候若是知道他会对宋歌做出那样的事情，或许他就不会替他将这事情在最短的时间内压下去。
“你父亲可真生了好儿子。”她说完便将眼眸移向了远方，那地方似乎除了郁郁葱葱的树木没有旁的东西。
“我知道我和杨做不对，可纵使我不压下去你的案子也没有人敢受理，因为没有人乐意去得罪一个不要命的人——这人世间最难缠的就是不怕死的，而恰巧他就是一个。”
“既然容华将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那么我收到的视频又是什么呢？”
虽然司律说这东西被人剪辑过，可绝对是真的不是合成的。那么问题来了，这到底是谁发给自己的呢？
“如是我猜得不错给你发视频的人应该是郁风，当初他的职权是可以知道这些东西的，而他和那个人的仇怨我刚才给你说过的。”
“这两个人当是有趣，手里面都握着各自的把柄，而这把柄却都跑到了我这里。”郁风和叶歌乱搞的视频她手里面便有备份，而季源杀人的视频她手里面依旧有备份，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不是冤家不聚头？
“的确，两个人真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么多年才能相安无事，而当初借着你发照片将视频发出去险些让郁风身败名裂的人就是他，我说过他就是那种这蛰伏期的野兽，在一定的时间出手必然是致命的。”
若不是自己的云晚，也就是萧晚晚找到自己，他或许根本就不会帮助郁风疏通关系，因为那个人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牵扯，他出事与否对自己的影响并不是很大，而且他当时还准备雪上加霜让他永远也出不来，那样宋歌做出的事情他便不会惦记了，可最终那个女人的眼泪还是让他放弃了这样的想法——况且当初云晚给出的谢礼是永恒之恋，所以他便试了试。
宋歌托着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发丝，一时间不清楚后面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清楚的，她一直觉得被谜团困扰着，却不料一个叫做季源的男人毁掉了自己的一生。
“严青是我派过去保护你的，因为她不单单有催眠的能力，手脚功夫也不赖，可我没有想到她会看上那么一个男人。”
“你都知道了？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霉运连连，否则大肚子居然换不被人放过，严青的男人还是小事，你知道我后来遇到了什么吗？”
“你别说了！”季子琛忽然间站起来，声音也调高了几个度，那冰凉的眼神透漏着死一般的沉寂。
宋歌刚开始的时候还微微的一愣，而在看到他的表情之后她整个人都乐了，身子更是群花乱颤：“你知道了……你知道了……哈哈……季子琛，你不是一向最看重女人的贞洁吗？你知道了居然碰我，你说你他妈的是不是犯溅？”
“歌儿……都过去了，过去了……你不要……不要在提它了好不好？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们还有一双聪明可爱的儿女，我们是有未来的人。”
“一双儿女？我应该告诉你，就在我挺着大肚子的时候，他们的爷爷命人侮辱了我吗？我现在都记得那些人的手不停地在我的身手游移，他们摸着我的肚子，让我喊他们老公的样子，我现在都记得那些人绿的像是狼一般的眼眸，他们就那样一件一件的撕裂，撕裂了我的衣服，撕裂了我的骄傲，撕裂了我的身体……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恨吗？我想要杀了他们，真的，我真的想要杀了他们……”
感觉到她语无伦次季子琛快步走了几下想要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面，却不料一下子被她推开，而她只是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眼睛里面充满了戒备。原本漂亮的双眸子啊这一刻凸显的死寂让季子琛感觉到可怕，甚至是绝望。
——宋歌从来不会回忆这样悲惨的过往，除了情绪失控以及被季倪倪催眠哪那一次她都不会去回忆这样的事情，因为每一次她都感觉到恶心，感觉到那维系生命的五脏六腑都会被她呕出来。
“歌儿，我求你了，你不要想了好不好？你身体才刚刚复原，不要去想那些事情了，你永远都是我心中最纯洁最完美的女人……”
“不要用纯洁来形容我，因为那样会玷污那个字眼，从我碰到季源的那一刻我便和纯洁相距了十万八千里。”
宋歌说的时候脖颈向天仰着，不禁是为了将眼泪逼回去，更是为了让自己的胸口不是那样的憋闷。
“不过好在孩子坚强，并没有在那一次人伦挑战中丢了命。”
宋歌说完便紧紧地盯着季子琛，这个男人曾经承载了自己所有的希望，可却也带给了她毁灭性的的绝望。
——故事到了这一步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往下去听了，因为似乎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原因，可他们的原因是否能站得住脚跟呢？
“宋歌，我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以后发生了什么，你宋歌是我季子琛的妻子，生生世世的妻子，”
“我若是不答应你，你会不会像你父亲一般，也亲自将我的脖子碾断？”
宋歌听到季子琛那类似于誓言的话语觉得呕心的厉害，这个男人到现在都将自己视为他的所有物，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身上经历的痛苦已经不足以支撑着点微弱的男女之情了吗？
“歌儿……我不是他，我也永远不会成为他……就算是死我也会陪着你一起去死，你或许觉得这样的感情太过于可怕，可不可怕的不是感情，而是感情已经变成了亲情。”
“不要再为你的自私强词夺理了，你有问过我的感受吗？在我宋歌的心里面你真的好不到哪里去？当初爱上你，完全就是年少无知时瞎了眼睛。”
早知道喜欢上他会经手这么多的折磨与苦痛，她不会喜欢上这个男人，不会的，她宋歌不是没人要，没有必要扒着她不放的。
“后悔喜欢过我了吗？”季子琛问话的时候有几分寂寥，因为那一段过往是他仅存的回忆，他不想失去。
“是！”
听着她肯定的回答季子琛先是一笑，然后朗声对着她咆哮：“宋歌，你有什么权利说会这份爱，你知道这些年支撑我的是什么吗？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吗？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我恳求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因为这些话就是刀子，插的我疼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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