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容华想要的归宿
——毕竟这是一个将港城踩在脚下的男人，他不应该说出如此丧气的话语。他在她的心里面一直是顶天立地的，从来都不会这样的推唐。
“不是我没有信心，也不是我不愿意将这些材料交出去。而是那个人不会收手，在他向容华开刀的时候他便已经做了让他赴黄泉的准备。你知道他的回归需要一个人作为道上的祭旗吗？而容华就是再恰当不过的选择，不管我交给他的是什么，他都会对容华动手。”
“所以呢？所以……”
“所以我想要救容华、救所有人，那么就必须先铲除他。”
这是最好的办法，因为留下那疯子始终是一个祸患，这就是歌儿病发他只能给她吃安眠药却不能去找季倪倪的主要原因，因为以她的性子到时候紫苑别墅的一举一动都会被那个人所知，毕竟在她的心里面那是她的父亲，生身父亲。
“老板，你知道他是你父亲吗？你确定自己不会后悔吗？而且刀爷能在道上毅立在现在，而且经过了当年的事情，他未必会中了你的圈套。”
“其实这一次不是心智的较量，而是力量的对比。这一次过后，这道上的规矩恐怕就要改变了。”
他知道顾岚做事一向稳妥，所以将歌儿交给她他是最放心不过的，可想到以后有可能便宜了司律那个家伙他心里面的憋屈就多了几分。
“老板……”
“不要劝我了，你对她好便是对我知遇之恩最好的报答，我在你的户头给你打了一笔钱，算是你这些年的补偿，毕竟若不是跟着歌儿，你的成就不会是现在这一点。”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不多说了，只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不到万不得已其实没有必要惊动明面上的人，你应该知道这样的惊动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好处，而且你也不希望小歌带着你的儿女，带着你的家产改嫁他人吧！”
顾岚的话让季子琛的眼眸里面终究多了几分除了冷凝之外的东西，他现在都不敢下那样的决心，就是担心最后为他人做嫁衣裳，毕竟司律那小子的花花肠子已经不是第一天了，自己此次不管是失败还是被那些人抓住把柄季氏集团面临的都是飘摇风雨，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这样做。
“我知道了。”
季子琛这一走便是一天一夜，再一次会回来的时候宋歌依旧沉睡着，可他身上的血迹却出卖了这一天一夜他所有的遭遇。顾岚看到那跪在宋歌面前发抖的男人时也微微的一愣，而看到他一身的血更是脸色大变。
“老板，你……”
“嘘……不要……不要打扰她睡觉，我们……我们出去……出去。”
他的手想要向着她的脸伸过去，却不料到了半途又拉了回来，那手掌上的血迹似乎看上去有些碍眼，和她洁白的脸庞相比有着太大的差距。
等两个人出去的时候，她才扶着她小声询问：“主子，出了什么事情？”
“容华死了！”
“呃……”
“他原本有机会走的，可他不愿意离开，我都不知道他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去救他，他居然在最后的关头选择自杀，你说他这是为了什么？”
他喃喃地自语，好似对他的行为万分的不理解。那么高的地方，和当初厉胜爵的死法一模一样，他到底为的是什么呢？
若说一开始就死他或许就不会动用这么多的人力去救他，可自己这边损伤不少他居然选择了自杀，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明明可以将他救出来，虽然那代价会更加的沉重，可总比带回来一个死人强吧！
“老板，或许容老板有他自己的想法，既然事已至此……我看你还是不要太过多虑……这事情……”
“我们两个人相互扶持走到现在，他是我的双臂，我是他的眼睛。如今双臂坏了，你说我还能走下去吗？”
他说话的时候整个人倚在了走廊的墙角，最后在重量的迫使下不断的从墙角下滑，然后坐在了地上，那里面带着一股名叫心殇的东西。
顾岚看着他这模样只能轻轻地抿唇，他们都是和老板一路走过来的人，自然知道容老板在他心里面的地位，那虽然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兄弟情一向都是他们最为羡慕的，如今容老板这样的遭遇伤心的人不多，可老板绝对是最伤心的一个。
“顾岚，你说他是不是傻？他是不是觉得这样就可以安心的离开，即不欠我的也不欠那个人的。”
他说的时候傻笑了一声，在那个人准备重出江湖的时候便注定了要用叛徒祭旗，这样才不会弱了他道爷的名号，这一点不单是自己看清楚容华也看清楚了，所以他在被那个人抓住以后便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之所以在自己将所有的东西交出去之后选择自杀，就是为了报道那个人的养育之恩。
——可他知不知道他这一辈子就是为了别人而活，他没有他自己的生活。
“老板，我知道你伤心，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只能接受。或许容老板的心在厉总死的那一刻便已经死了，如今这样做或许是他最好的选择。”
“是啊，他觉得自己死得其所，可不料这世间还有因为他的死伤心的人。我知道他在厉胜爵走的那一刻心便离开了，可纵使一个躯壳活着也好啊！为什么这世上有这么多人不珍惜自己的命呢？”
季子琛从小独立，所以他明白好死不如赖活着，可自己碰到的人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去结束自己的人生，不得不说这人生观简直就是巨大的反差。
“其实以刀爷的性子这事情若是没有一个人来作为结局，六年前那一件事情就过不去，你应该知道在这道上走的人，最为重要的就是威慑力。他现在重出江湖，这威慑力自然是要有的，而容老板成为了他最好的选择。今天容老板若是没有这样做，日后的牺牲怕是更大，他恐怕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抉择。”
“可当初是他是为了我才背叛的那个人，纵使死也应该是我。”
季子琛过不去这个坎，当初厉胜爵死的时候他或许可以感叹一句世事无常，可这同样的事情放在容华身上他有些接受不了，一起奋斗，一起闯荡，独属于男人之间的情谊是很难消磨的。
“老板，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是他最想要的结局，最想要的归宿。厉胜爵的死亡带给他的伤痛太大，别人不清楚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他当初对厉胜爵的伤害有多大，就有多爱他，若说沈念歌是他的一个梦，那么厉胜爵就是他的劫——其实造成这一切的不是你，也不是他，不过是情之所到而已。”
听着她这淡淡的话语季子琛微微的一愣，然后自嘲地轻笑道：“你貌似挺会安慰人，可他死了这是不容置喙的事实。”
“这地球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停止了运转，我们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丢弃了自己的生活。世上生死相随的爱情只发生在恋人之间，而不是朋友之间，所以你纵使再难过他也活不过来了。”
“你就是用这能言善道的嘴皮子取得歌儿的信任？”
他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其实这些年顾岚露出的马脚也挺多的，可宋歌却从来都不会怀疑她，在这短短五六年的时间内，宋歌相信的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可她绝对排在前面。
“不，我用的是真心诚意，我和她相处的时候只是一心的想要帮她，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她不怀疑我也是情理之中，最后你硬要将我这层面纱在她面前揭开，可她似乎还是很相信我。”
“这当是。”
他淡淡说了一句便将眸光放在了卧室门口的地方，然后淡淡地道：“你又给她为了安眠药？”
“是，你走后她醒过来一次，那情形有点失控，我没有办法只能用安眠药让她安静下来，否则我担心她整个精神系统都会崩溃。”
她看了一眼季子琛，然后轻轻抿了一下自己的唇有些不确定地道：“你这两天这样的反常都是因为小歌吗？她失控的时候好像很难受，这到底是……”
“顾岚，她的情况我不想旁人知道……你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可我也不希望你知道的太多。你在我身边做事这么多年，你应该清楚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以后这样的问题再也不要提及了。”
他说完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站了起来，其实他身上的血都不是他的，都是容华的，是容华的……他之所以在第一时间跑进宋歌的房间，他就是担心她也离开自己，容华的死已经给他造成了伤害，他不想她也出事。
——顾岚看着他略显踉跄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或许自己是该改一改这毛病了，要知道老板可不是小歌，他的脾气驴着呢？如今碰到容老板这样的事情，有好脸色才是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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