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5宦官李辅国掌权

        至德二年（公元757年）九月，肃宗李亨命李辅国负责掌管符印军号，宦官始掌兵权。李辅国本名静忠，从小就是阉奴。天宝中期，得侍太子李亨。安史之乱爆发后，劝李亨至朔方以图兴复。及至灵武，李亨更加相信他，李辅国乃劝亨即帝位以系人心。李亨登上帝位，委以心腹，赐名护国，后改名辅国。

        当月，因李泌请求，李亨以符印兵号付李辅国掌之。待到李亨还西京，命李辅国掌禁军。李辅国依附张淑妃，权势熏天。后李辅国常居禁中，制敕必经李辅国署名，然后施行。宰相、百官临时奏事，均须通过辅国通报、传旨。常于银台门定夺天下事，事无大小，都直接处理，然后告知李亨。刑官断狱，均先请示李辅国，轻重随其意，没有敢反对的。

        宦官李辅国出身下层，虽因拥立肃宗有功，暴贵用事，但玄宗周围的人都轻视他。李辅国怀恨在心。兴庆宫原先有马三百匹，李辅国假托皇上之意取之，只留十匹。玄宗对高力士说：“我儿为辅国蒙蔽，不得终孝。”七月二十八日，流放高力士于巫州，王承恩于播州，魏悦于溱州，陈玄礼被勒令退职。置如仙媛于归州，玉真公主出居玉真观。肃宗另从后宫选百余人服侍玄宗。玄宗由此而心中不悦，吃不下饭，渐渐成病。肃宗因有病，只派人去问候。而李辅国因为有功升为兵部尚书。李亨病重，太子李豫监国。

        上元年间，皇后张氏和李辅国互相勾结，掌握大权，独断专行。后来，二人不和。这时，李辅国已与三原人程元振结党。肃宗病情恶化，皇后召见太子，劝说：“李辅国长期掌管禁军，皇上的圣旨都从他手中发出，又擅自威逼太上皇迁至太极宫，罪大恶极，所忌恨的就是我和太子你了。如今皇上马上快驾崩了，李辅国暗地里与程元振图谋作乱，不能不杀。”太子哭着说：“陛下病情十分危急，他们二人都是陛下亲信的旧臣，一旦不告诉陛下而诛杀他们，必然会使陛下震惊，恐怕承受不了。”皇后说：“那么太子暂且回去，我再慢慢想一想。”太子出去后，皇后召见越王李系，对他说：“太子优柔寡断，不忍杀掉李程二人，这件事你能办吗？”李系回答说：“能。”于是李系命令内谒者监段恒俊挑选勇敢有力的宦官二百余人，在长生殿后发给他们铠甲兵器。十六日，皇后用皇上的命令召见太子。程元振知道了皇后的企图，私下将此事告诉了李辅国，又在陵霄门埋下伏兵，等待太子的到来。程元振看到太子，告诉他皇后谋反。太子说：“肯定没有此事，皇上病重让我去见他，我难道可以怕死而不去吗！”程元振说：“太子不要因小失大，不能轻易入宫。”于是派士兵将太子送到飞龙厩，并且让全副武装的士兵保护他。

        当天夜里，李辅国、程元振带领军队至三殿，逮捕越王李系、段恒俊和负责内侍省事务的朱光辉等一百余人，囚禁了他们。又以太子的命令将皇后迁到别殿。当时肃宗在长生殿，皇后被逼离开长生殿，和左右数十人一起被幽禁在后宫，宫女和宦官都因害怕而四散逃跑。十八日，肃宗驾崩。李辅国等人杀掉皇后以及越王李系。这一天，李辅国才带着太子，让太子素服，在九仙门和宰相相见，叙述自四月太上皇驾崩以后的变故，并伏地哭拜。太子于是开始行使监国的权力。自此由太子代理国政。十九日，太子宣读遗诏，给先皇发丧。二十日，唐代宗即位。

        代宗即位后，李辅国自负有立皇帝之功，越来越傲慢。他明确对代宗说：“皇上只住在深宫就行了，外事听老奴处分。”代宗忌其手握禁兵，表面上敷衍他，朝中大小事都先咨询他，群臣出入皇宫也都先谒见他，李辅国认为没有什么不对。李辅国又任命内飞龙厩副使程元振为左监门卫将军，同时流放知内侍省事朱光辉及内常侍啖庭瑶、李唐等二十余人到黔中。五月初四，李辅国被任命为司空兼中书令，晋爵博陆王。

        张巡像

        当时，飞龙副使程元振又与代宗密谋，削去李辅国的兵权。六月十一日，解除李辅国行军司马及兵部尚书两个职务，任命程元振代理元帅行军马司，命李辅国到皇宫外居住，于是朝野庆贺。李辅国恐惧，于是上表让位。六月十三日，代宗再免除李辅国中书令职务。李辅国对代宗说：“老奴不能侍奉郎君，请归地下侍奉先帝。”代宗安慰他一番后让他走了。

        虽然代宗十分不满李辅国的专横，但念其往日之功，故不想下令诛杀他。十月十七日夜，代宗派人扮成盗贼潜入辅国住处，杀死李辅国并偷走其头及一臂。随后代宗令有关部门捕盗盗贼，又派中使慰问其家人，为其刻木头下葬，追授太傅。

        继李辅国之后的程元振，又加骠骑大将军，兼内侍监，封国公，专掌禁兵，其权力又超过李辅国。他嫉妒贤能，专权自恣。曾请托于襄阳节度使来，被拒绝，他握有大权后，利用权势将其诬陷至死。宰臣裴冕因一件事得罪了他，被贬官为施州刺史。像这样的名将元勋连遭诬陷，致使天下文武臣僚感到寒心。广德元年（公元763年）九月，吐蕃、党项入犯京师，由于程元振没有及时奏报，使代宗狼狈出奔陕州逃避。代宗下诏征天下诸道兵勤王，大将李光弼等人因程元振专权，没有敢应诏。太常博士柳伉上疏，请求杀掉程元振以谢天下。代宗不得已，于十一月初二，削其官爵，让他回乡。十二月，程元振得知代宗回京，换上女装，偷偷回到长安，希冀再次起用，被京兆府捉获。次年春，发送到江陵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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