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听到苌空这边不时传来规模不小的打斗声，秀一打算赶紧结束这一场围捕就冲贝尔摩得开了两枪，没想到这个女人掳走一旁昏迷的碍事小孩作掩护，跳上车就逃窜了。
不过也没事，秀一想，这只烂苹果总有一天会被自己抓住。
远远赶去的路上，秀一就看见和苌空打斗的那个人挣脱开对方的纠缠，往贝尔摩德的车上逃窜，苌空一脸不慌不忙坦然举枪击中了那个人的肩膀。
血花在空中绽放，洁白的月光洒落在对着自己的那一副侧脸的鼻梁和发丝上，浅色的发丝和白皙的肤色在月光的沐浴下甚至像是当天晚上的另一个辉宏的白月亮，和赤色形成了非常强烈抓眼的刺激。
秀一只觉得好看极了。
就是omega静静地看着那两个人离开的影子之后，突然间像只鼓足气的气球一般破了一个看不见的小孔，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
跟刚刚狠绝冷厉的举动截然相反，他甩掉无辜的手枪，非常懊恼地蹲下抱头。
“小空你”
靠近了走到一半，看清楚苌空蹲着的真实动作秀一有些愣住。
omega低着个头，背脊连着胸脯因为呛气剧烈地抖动，抽气声宛如濒死的老者断断续续。
哪怕地面是没有颜色的灰蒙蒙，也不难看出吐在地上的口液混杂着铁锈般的猩红。
大跨步过去，秀一扳住苌空的肩膀想要扶他起来。
“你没事吧？”
“咳咳什么？”
苌空一边咳嗽着（比刚刚的程度轻多了），一边朝秀一投来诧异的目光。
蹲的太急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这件事情苌空是死也不会说出去的。
呛住的同时他顺道着还把喉咙里刚刚忙着干架直接咽下去的几口淤血一并咳了出来。
这口气还没有吐完就被眼前这个人拦下，不给苌空任何解释的机会便一脸紧张地开口问候他。
好像是他被打的半残不残内脏都破裂似的。
搞笑，自己跟谁打也不会被维恩那个坐办公室吹空调的家伙打得半死好吧。
况且对方的情况估计比自己还要严重一些。
“没事没事，吐两口淤血而已，问题不大。”
苌空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很快平复下咳嗽摆摆手解释道，接着又抬起眼睛看向秀一的背后。
“笼岛老师？”
“你、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朱蒂好像是被打伤了肩膀，动作有些慢地挣扎着朝两人靠近，速度不快但看那状态应该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她的思绪有些混乱，眼睛里再没有之前刻意掩饰的蠢笨，此刻满是惊讶和状况外的懵圈。
明明是fbi的抓捕行动，先是柯南，再然后是小兰，这个身份不明的笼岛怎么也出现在这里？
苌空有些慌张地侧了侧肩膀，躲开秀一抓着自己的手，然后又伸手捡起自己扔掉的□□撑着地面站起来。
苌空看着朱蒂捂着的地方心里龇牙想着一定好痛，睡觉怎么躺都会被扯到伤口，最难受的就是小半个月不能淋浴洗澡了。
维恩也会这么狼狈吧嘿嘿嘿。
“是挺巧的哈嘶”
站起来的动作尤其是直起腰这一步牵扯到了才刚刚互相跟人殴打之后被牵连的肌肉群，苌空表情微微有些古怪地朝朱蒂打着哈哈。
“事情有些复杂一下子讲不清楚。但是他是可以一起对付那个组织的合作对象。”
秀一替苌空补充道“他已经知道我们fbi的身份了。”
朱蒂虽然吃惊，但是比起刚刚那两个小孩的情况，对苌空的定位倒是没有很惊奇，只是一知半解地点点头。
“笼岛老师你的脸上”朱蒂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一下示意苌空注意。
苌空原本棱角分明的下颌有一边明显肿起，面积一直延续到嘴边和口轮匝肌上，一看就是拳头打击下的肿胀，只不过应该泛红或者说应该擦伤发青发紫的肌肤还是一如往常地保持完好的颜色。
整体看上去有种诡异的变形。
笼岛空还戴着面具，这不是他的真是样貌。
朱蒂看苌空不在乎地抚上没有外伤的伤口又不在乎地放下手臂不理睬，心里默默地给出了定论。
与此同时不远处停下了几辆车，不用看苌空都能知道是fbi姗姗来迟的增援。
其中几个人停在不远处开门就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
“朱蒂探员，你们没有事情吧”
为首跑的最快的就是卡迈尔，苌空记得他的样子，在一次对柯南全员角色的调查的时候苌空就已经见过对方的照片了。
卡迈尔速度极快地焦急跑来，在靠近看见苌空的身影之后脚步有些迟疑地变得缓慢。
简单地摇摇头赤井重新一脸镇定地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点上，一边简单地吩咐。
“这次的行动失败，等等日本警方和救护车来的时候把那边的两个人和朱蒂警官送去治疗。”
“是。不、不过这位是。”
也注意到朱蒂的伤势卡迈尔贴心地出手扶住朱蒂给她一个支力的点，视线却犹豫着荡到在场的唯一一个陌生面孔——苌空的脸上。
这个陌生的青年人虽然一边的脸下巴有些诡异地肿起但还算得上是个少见的帅哥。
现在这名出现在fbi任务现场的帅哥就表情自然地站在自己上司赤井秀一的旁边。
两个人的距离显然已经进入对方的亲密距离。
“笼岛空”
秀一挡住苌空因为站着没事情干想要跟卡迈尔来个友好握手的动作言简意赅地介绍。
“在帝丹高中实习的研究生。”
尴尬地垂下手，苌空有些按捺不住想要逃离的烦躁冲秀一开口。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可以先走了吗？”
啊，这种乱入霉国特务机构大本营的感觉好糟糕，总有一种下一秒要被套头送到国际法庭审问的不祥预感。
待不下去了，苌空宁愿和琴酒打一架也不愿意陷入这样的处境。
问出口没有等到回答苌空眉毛就已经不动声色地锁紧，烦躁地吐出一口气就要转身走掉。
“等等”
秀一拉住耐心逐渐消磨掉的苌空，抿了抿嘴语气中带着不常见的商量，或者说是讨好。
“我送你回去，很快。”
苌空眉毛松开但是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垂下眼睛看向地面不再有所动作，俨然是答应了他的提议。
“卡迈尔，接下来的扫尾工作就交给你了。有一个男孩被掳走，联系日本警方调取监控沿路查过去，那个boy的本事不小，应该会想办法逃出来。剩下的我会自己写邮件报告。”
确实，这里是柯南在fbi面前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展现出自己计谋的情景。
苌空竖起耳朵默默听着。
也是贝尔摩德吃亏的一次，能让她都被耍的团团转，再加上同为小孩却被组织穷追不舍的灰原，不难推测柯南不仅是表面上小学生的身份这么简单。
得到卡迈尔的肯定回答后，秀一简单地告辞就拽着苌空原路返回到自己的车上去了。
回去的路上，副驾坐上，苌空靠在打开的窗口边，任由寒冷的风扑在脸上，有点疼，但是正好可以缓解脸上滚烫的热意，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快意。
“别一直吹风，感冒不说，冷风吹多了头痛。”
红灯停下，秀一侧头看着一脸惬意闭着眼睛享受的苌空无奈提醒。
没有转头，苌空鼻间哼了一声不回答，显然是没有心情理他。
“小空。”
又喊了一声，口吻大有哄小孩意味。
苌空背对着某个老父亲一样莫名啰嗦起来的fbi探员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哼哼唧唧但还是偏头靠回座位上。
“家里的医药箱还在吧？”
“嗯”
嘴巴里挤出含糊的应答，秀一看着旁边几乎是懒得回应自己的苌空陷入久违的无措。
omega脸上的神情依旧没有变化，甚至呼吸的频率都和以往没有差别，但就是什么都没有做，就让秀一感觉到了他对自己带上的抵触情绪。
果然就算是再厉害的杀手小空也还是个会跟自己置气的omega，嘛，自己也是活该的说。
要怎么哄呢
银色子弹陷入纠结的沉思。
“等等处理好伤口我陪你去私立医院拍套ct行吗？”
“用不着，打的都是皮肉。”
苌空敷衍地拒绝多此一举的麻烦，顺便尝试着扭动有些僵硬的肩膀。
嘶，果然好痛。
撞到集装箱那几下不是开玩笑的，两个人都是下了死手，不过自己格外注意要害，被击中的都是故意伸出去挡着的关节和肌肉。
在组织关于自己到底是伤到皮肉还是骨头还是内里，这点判断苌空还是有的。
倒是希望某个人可以被打破内脏直接暴毙呢。
意识到旁边还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苌空咬着舌头控制自己的表情做到最完美的冷漠和无所谓的状态。
最后还满嘴不屑逞强地补上“那个家伙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等等我陪你去照ct。”
不是询问，是不容置疑地宣布行程。
“都说了不用”
“小空”
打断苌空拒绝的话术，秀一眼神认真地对上苌空的目光。
“去照ct。要是因为这次把你拉进行动出意外的话，我会很愧疚一辈子的。”
有被他眼里的真挚怵到，苌空愣了愣瘪瘪嘴移开视线。
“我有数，真的。明天去，明天。”
沉默两秒不回答，秀一似乎在判断苌空对自己身体状况的判断到底靠谱不靠谱。
“就明天！”自己这个老江湖摸爬滚打积累的经验被质疑了，苌空气得咬住后槽牙。
论混在道上的时间还不一定谁是谁前辈呢！
“好”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维恩，也算是代号吗？”红灯过后秀一抓着方向盘终于把目光从苌空身上转走，重新直视前方。
苌空松了一口气地把弓起身子调整到不会压着淤青的姿势。
“来日本我还从来没有听过关于这个人的情报，你知道什么吗？”
静默几秒没有等来回应，秀一快速瞥了一旁不搭理自己盯着窗外的苌空。
“好吧。”你不说就算了。
。。。。。
等了几秒也没有等来后续。
这就不问了？这就放弃了？
苌空拳头硬了，好歹也求求我我再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啊？
带着小情绪地嘀咕你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后，苌空还是歪歪头语气平稳地开口，给出意味不明但总比没有强的情报，顺利巩固住自己无所不知的先知人设。
“就是冰酒，维恩的冰酒很出名。这个人出的任务不多所以查不到什么吧地位好像也不低。”
“嗯，不愧是小空。fbi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查到。”
苌空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他看到赤井的嘴角翘起了一个角。
艹，被拿捏了。
不得不承认被fbi大探员夸奖的感觉真好。
苌空表情古怪盯着秀一的侧颜，惹得对方疑惑的询问又面无表情地重新看向窗外穿梭的霓虹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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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狼狈啊。”
维恩捂着肩头在后座挣扎着坐好又不甘示弱挑眉问候回去。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贝尔摩德”
“呵呵，毕竟是银色子弹啊。”
贝尔摩德从镜子中看着重新恢复状态的维恩，当然如果忽视他被揍的发青发紫的面孔和肩膀的伤口的话。
“那小子是fbi新的部下吗？从来没有消息，能把你弄成这样，估计也是不逊色于赤井秀一的存在吧。”
“也许吧。”维恩眼神沉下去。
刚刚那个人的眼睛里的神情给自己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在看到一瞬间导致自己不应该地出现愣神。
还有那不要命的打法和狠劲。
舔了舔带着血腥味的后槽牙，维恩的眼底露出嗜血的兴奋。
“等等到xxx附近把我放下去，我不想跟你去一个安全屋。这个碍事的死小孩你自己解决吧不要赖给我。”
维恩抱胸示意着好像昏迷在副驾驶的柯南语气像是叛逆老母的青少年命令道。
“跟前辈一起都不用敬语就算了休想命令我！我还不乐意跟你这个臭alpha呆一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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